距離中湖,或者確切說,距離彤彤和莎莎所處的這個城市二百多公裏之外。


    這是一個靜謐的村落。


    村落主幹道盡頭,一座碩大、卻又不算張揚的院落。


    而我們要說的,並不是它的地上建築,而是在這個院落之下,竟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神秘的地下空間。


    木質拉門被輕輕打開。


    走進來一個三十歲左右健碩的漢子。那黑黝黝的臉龐雖然看上去是典型的農民莊稼漢的形象,但衣著上看,又穿得比較考究。關鍵是,漢子的雙眼放著狡黠的光。


    進門後,那漢子隨手又把門拉上,對著屋中人以尊敬的口吻輕輕說道:“幹爹,下午的會……”


    他的對麵,那個坐在考究的紅木椅上的人抬手攔住了他的話,隨後端起麵前同樣考究的紅木茶幾上的精致茶杯呷了一口。


    過了一會兒,那人才緩緩說道:“會的事情不著急。你知道阿黃出事了嗎?”


    那漢子畢恭畢敬的站著點了點頭:“是的,幹爹,聽說了。”


    “笨蛋玩意兒。”坐著的那人罵道,又抬起頭看看麵前的漢子,“啊,我不是說你。”


    漢子笑了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自己作死,能不死嗎?”坐著的那人說道,“放著好好的生意不做,放著大把的錢不掙,非要去喝那壺花酒。怎麽樣?折在女人身上了吧?我早就說過。”


    “關鍵的一點,”站著的漢子說道,“阿黃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他在該跑的時候沒有跑。”


    “對。”坐著的人點了點頭,“我有種預感,‘小腳’可能也快出事兒了。你信不信?”


    站著的人點了點頭。


    “一介莽夫,兩個莽夫。”坐著的人歎道,“我早就看出來這倆小子終究成不了大器。跟他們成為生意夥伴,也是我打了眼。”


    站著的漢子忽然皺起了眉,說:“那麽,幹爹您說,這個阿黃,還有那個小腳,他們會不會把您……”


    坐著的人哼笑了一聲:“那是絕不可能的。這倆傻蛋名義上和我有生意上的往來,但也算是講忠義的兄弟。他們第一不會吐出我的名字,第二也不會吐露我在什麽地方。這個你放心,雷子找不到咱們。”


    站著的漢子點了點頭:“是啊,幹爹說的對。”


    “不提他倆了,人各有命,富貴在天,生死由自己。”坐著的人,從考究的紫砂茶壺裏倒出了一杯茶水,“你來,坐到我旁邊來。”


    那漢子畢恭畢敬地說了一聲“是”,走了過來,坐到了被他稱作幹爹的人的旁邊,當然,是另一把考究的紅木椅。


    “我的‘兒’啊,”被稱為幹爹的人問道,“跟了我多少年了?”


    漢子想了想說道:“十年了,幹爹。”


    “十年了。”被稱為幹爹的人點點頭,“假如說像剛才提到的那幫家夥,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話,但是你,我的孩子啊,幹爹卻沒有認錯人啊。你真是我的左膀右臂。”


    “謝謝幹爹。”那漢子笑了笑,舉起麵前的紫砂茶杯,“晚輩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被稱為幹爹的人輕笑了一聲,舉起麵前的茶杯。


    這所謂的“爺倆”,輕輕碰了杯。


    “孩子啊,幹爹不會虧待你的,這一點你放心。”被稱為幹爹的人說。


    “唉呀,幹爹,瞧您說的,咱們本來就是一家人,沒有血緣勝似血緣,不是血親勝似血親。您對我已經如再造父母重生爹娘了,您有什麽虧待我的?您千萬別這麽說。”那漢子有些感動的說道。


    “幹爹”放下了茶杯,扭過頭,目視著麵前的漢子,端詳著漢子的臉。


    那漢子一臉微笑地、恭敬地看著他的幹爹。


    “你剛才說,不是血親,勝似血親。這句話就令我很感動了。”那“幹爹”說,“所以我會給你一件禮物,一件最珍貴的禮物,或者說是,這個世上我最在乎的珍寶。你能明白嗎?”


    那漢子忽然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他猛地站起身,卻又咕咚一聲跪倒在他的幹爹麵前。


    “幹爹!您是說……您是要說……”


    “好啦好啦,快給我起來。”他的幹爹說,“大老爺們,來不來就跪下,成什麽樣子?你能明白就好。或者換句話說,你能明白幹爹的心就好。”


    “明白,當然明白。”那漢子激動地說。


    說罷,那漢子給他的幹爹磕了一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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