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勸他,“書還可以再編寫,人活著就好。”


    司豐年瞬間就消氣了,“你說的對,人活著比什麽都重要,那些身外之物丟了就丟了。”


    宋芸忍住想笑的衝動,師父的性子就是這樣,容易生氣,也容易被哄好,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


    這時紀元暉醒了過來,見到徒弟的臉,又看見兩張陌生人的臉,濕漉漉黏膩的體感,熟悉的海風,熾烈的陽光,他慢慢回神,“我沒死?”


    他不會水,被丟下海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死定了。


    哪怕徒弟拚命遊過來救他,他也知道自己死定了,這可是大海。


    司豐年說,“是這兩位救了我們,師父,我們得救了。”


    紀元暉坐起身,看看不遠處的海麵,又看看徒弟,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這才相信自己是真的活著。


    紀元暉從星板上爬起身,朝宋芸和齊墨南拱手,“多謝二位!”


    這種謝人的作派,很有華國風範,但不是現在的華國風範。


    先前司豐年說他們住在y國,又有醫術傳承,想來是早些年出國的大家族,也隻有那些大家族,才能將華國的一些風俗習慣代代相傳下來。


    要換成每天疲於奔命的普通人,是很難有這閑心去傳承什麽,生活就已經足夠艱難了。


    宋芸側了側身,沒受這一禮,笑著道:“同是天涯淪落人,互相幫助而已,不用一直道謝的。”


    聽了這話,紀元暉一愣,你們也是被搶劫後丟下水的?那你們來這裏多久了?


    宋芸將他們目前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總結就是,吃喝不愁,但還沒找到回去的辦法。


    有時遠遠能看到船,但距離太遠,叫了聽不見,就算聽見了,人家也未必願意過來搭救他們,總之,他們還是得自己想辦法才行。


    畢竟這一帶的船隻,大多都是跑遠洋的商船,多是y國m國o國那邊往來的船隻,這些人就算救了他們,也會把他們往港城帶。


    宋芸和齊墨南現在最不能去的地方就是港城。


    雖然離港時他們都做了偽裝,可難保沒有什麽蛛絲馬跡留下。


    至少在現在這個風口上不能去。


    司豐年和紀元暉都不是不能吃苦的人,就像宋芸說的,至少活下來了,其餘的就不要計較那麽多,兩人很快接受了現在的處境,開始琢磨在荒島生存的事。


    “能帶我們去看看你們的庇護所嗎?”紀元暉提出要求。


    宋芸當然不會拒絕,別人提出這個要求她或許要考慮一下,但師父和師父的師父提出這個要求,她一點猶豫都沒有。


    師父是怎樣的人,她比誰都清楚,而能被師父以命相護的紀師祖,肯定也是個很好很好的人,這樣的人在荒島上做鄰居,她不會有一點顧慮。


    齊墨南拿著星板走在後頭,宋芸帶紀元暉和司豐年走在前頭,也就十來分鍾的路。


    見到宋芸和齊墨南的庇護所,紀元暉和司豐年都驚呆了,“這你們真是用一天搭建出來的?”


    庇護所整體結構是木頭,用藤蔓固定,木頭間的縫隙糊了草泥,還用大片的樹葉串連在一起蓋在屋頂,二重防漏。


    棚屋裏的空間也很大,除了睡覺的地方,還有明顯是手編的藤籃藤簍,以及一塊放著椰子碗的石板桌。


    “你們今天晚上就先在我們這裏擠一擠,咱們先收集好材料,到時我們一起幫著搭建,會更快一些。”宋芸說。


    司豐年聞言眼睛一亮,“那就太好了,真是不知要怎麽感謝你們才好。”


    齊墨南沒說什麽,不過心裏也有疑惑,覺得宋芸對這兩人過於好了。雖然宋芸以前對別人也挺好的,但和對這兩人是不一樣的,還是要找機會問一問。


    紀元暉和司豐年都是中醫,時常要進山采藥的,自然有野外生存的能力,做事也利落,很快就拾來不少柴火,又順便采了一些用得上的草藥,這也是中醫的習慣,見到草藥就想采,忍不住。


    午飯吃的自然還是芋頭,以及昨天剩下的一隻野雞。


    司豐年和紀元暉最近一直在船上飄著,前頭還好,吃的還算過得去,後來被人盯上後,行李錢財都被搶了,已經兩天沒給飯吃,聞著烤野雞的香味,師徒倆都不知咽了多少口水,好在沒熬太久,他們吃上了這段時間最豐盛的一頓午餐。


    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欠人家救命情,這越欠越多,兩人就習慣,債多不愁,反正他們不會忘記就是了,隻要有機會,肯定會報答。


    吃過午飯,宋芸和齊墨南帶著司豐年和紀元暉去收集建臨時庇護所的材料。


    齊墨南攬了砍伐木頭的活,讓宋芸帶師徒倆去扯藤蔓和糊牆要用的幹草和泥。


    四人分工合作,一個下午就將要用的材料全部收集好,接下來就是選地方規劃搭建,天色已經開始暗下,就沒再繼續,打算明天天一亮就開工。


    晚上,四人圍坐在火堆邊,聽紀元暉講述一些他遊曆各國時的有趣見聞。


    紀元暉是個有學問又風趣的人,講故事有他獨特的節奏,聽得人總忍不住捧腹大笑,就連向來表情少的齊墨南也一直沒機會合上嘴。


    紀元暉講完趣聞,突然長歎了口氣,“我在遊曆各國時見到最多的,其實還是貧困,因極度貧困導致的無所學,無所醫,無所食,因無所學而不開智,因不開智而無所為,因無所為而始終貧困,因貧困而無醫無食,循環往複,這就是很多國家最底層人的現狀。”


    司豐年點頭,“沒錯,因窮而得不到學習的機會,不學習便不明理不曉智,不知遠見,不知世麵,更不敢遠行,永遠隻敢在自己熟悉的範圍內求存,被人奴役也甘之如飴。”


    齊墨南說,“華國以前很多地方的人甚至比你們在外國見識到的更為愚昧。不過現在好了,至少每個人都有讀書的機會。”


    紀元暉聽了齊墨南的話,欲言又止。


    齊墨南笑道:“紀先生有話盡管直說,沒關係的。”


    紀元暉說,“我聽說,華國這些年不太安穩,很多有能力的知識分子都受到了壓迫,甚至連命都保不住,是真的嗎?”


    ps:你們想到讓他們回去的辦法了嗎?快點告訴我,在線等,很急的。


    “用愛發電”“用愛發電”“用愛發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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