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獵者並不著急和獵物接近,而獵物也沒有準備好現在就把人咬死,剛剛聯手製服了劫匪的警探和少女在外人看來,猶如電影裏的場景,兩個人友好地告了別。


    但在轉(身shēn)的那一刹那,老警探危險地眯了眯眼睛,而少女的臉色更是如同黑雲壓城,相當難看。


    她原本想和荊楚說這件事,但是荊楚傍晚的時候打電話給她說要晚點回家,她有點失望地哦了一聲,打消了告訴他的想法。


    小黃機問:“綿綿,你不開心啊?”


    “不是不開心,是有點糾結。”她躺在陽台的搖椅上吹風,秋天的天氣最為舒服,不冷不(熱rè),晚上的風吹在臉上十分愜意。


    “糾結什麽?”小黃機有點不解,它覺得楊綿綿和荊楚感(情qing)那麽好,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呢,“你不想告訴他嗎?”


    “想啊,受了委屈,當然想和他告狀啦。”楊綿綿托著腮,“但他又不是為了我一個人而活的,就為了給我解決麻煩,如果我說,他肯定又要擔心了,可他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啊。”


    小黃機已經徹底不是從前那個單純懵懂的小黃機了,它想了想,問:“這是夫妻之間的善意謊言嗎?”


    “算是吧。”楊綿綿甜蜜蜜地笑了笑,“我們是一個人,也是兩個人,他不就瞞著我之前差點受傷的事?”


    荊楚那次差點被犯人用刀割傷,幸好他躲得快,隻是擦傷了而已,饒是如此,他也瞞了沒說,但他的每件衣服都相當於是楊綿綿的小夥伴,那件襯衫一回家就嚷嚷開了,把荊楚出賣了個徹底。


    楊綿綿本來(挺ting)擔心的,但看到荊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衣服丟進洗衣機裏試圖毀屍滅跡的時候,她就閉嘴了。


    不過估計荊楚也知道瞞不過她,所以(身shēn)體力行,當晚向她好好證明了一下自己真的什麽事都沒有。


    現在荊楚在為了工作忙得沒時間睡覺,楊綿綿也不忍心再讓他為自己((操cāo)cāo)心,幹脆就把這件事瞞了下來,並沒有告訴他有人一直在跟蹤自己。


    可奇怪的是,接下來楊綿綿就再也沒有感覺到有人跟蹤自己,她想了半天,猜測應該是因為伍德這個(身shēn)份得到了她的認可,所以對方已經改變了策略。


    既然對方不動,楊綿綿也沒有坐以待斃的習慣,她請蘭德爾幫忙查了一下伍德的資料,警探伍德是確有其人沒錯,但卻在一個多月前因為受傷而休假,從外貌上來看,對方假扮的伍德與真人有七八分的相似,但卻比真人要高上一些。


    “發生了什麽事嗎?”蘭德爾對她的動向非常關心。


    楊綿綿翻個白眼:“什麽事都沒有,你查的案子有線索了?”


    蘭德爾聲音一下子低落了:“還沒有。”


    “好好查案,別想太多。”楊綿綿啪一下掛了電話。


    小黃機問:“綿綿你這麽說真的好嘛。”


    “不說直接一點他不能理解。”楊綿綿感慨一聲,“終於遇到一個比我(情qing)商還低的人了,我終於理解鄒奕看我時那恨鐵不成鋼的表(情qing)了。”


    每次她和那些演員相處時,有時候總是t不到關鍵,鄒奕喊她,她就抬起頭來看他一眼,覺得莫名其妙,那個時候鄒奕就會露出那種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qing),後來是真的對她和人打交道的本事絕望了,就讓她閉嘴坐著,他負責談就行!


    果然,人都是靠比出來的。


    “可是,你不是覺得那個人可能就是導致那麽多女孩子失蹤的凶手嗎,為什麽不告訴他?”小黃機隱隱有些擔憂,“綿綿,你要當心。”


    楊綿綿安慰它:“你別擔心,現在什麽事都沒有,懷疑能當飯吃?等我確定那個人真的是凶手,我肯定不會涉險的,你放心吧。”


    小黃機問:“既然如此,你是打算用什麽辦法調查呢?”


    “這不是很簡單嗎?”楊綿綿露出了不懷好意的冷笑。


    那個混蛋不是(愛ài)玩兒變裝py嗎?變裝了她認不出來,可不意味著別人認不出來啊。


    “來,海盜,我們溜達溜達。”


    聽見她話的海盜懶洋洋地站起來,抖了抖毛,走到門口等她帶自己出去。


    楊綿綿也不知道在哪裏可以遇到那個變態,但她一點兒也不著急,反正總會忍不住跳出來的,她隻要守株待兔就好。


    所以一連幾天,楊綿綿都帶著海盜在外麵散步溜達,隻可惜伍德居然再也沒有出現過。


    正當楊綿綿以為自己猜錯了伍德雖然是假冒偽劣產品但和她沒有半分關係時,新出現的一具屍體卻震驚了整個波士頓。


    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突然出現了許多形態各異的人偶,一開始還有人以為是行為藝術展,還有不少人一起去合影,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有人不小心弄壞了一個人偶,發現皮膚下居然不是塑料,而是人的血(肉rou)。


    沒錯,突然間神秘出現在波士頓的七個街頭人偶,全部都是用人的骨骼血(肉rou)和皮膚製作而成的,凶手將她們隨意組合揉捏,做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樣。


    凶手想要的人偶是什麽樣的呢?無一例外,都是黑色長直發,(身shēn)材(嬌jiāo)小,明眸善睞。


    沒錯,就算是原本骨架寬大的白人女孩,對方也把她的骨頭鋸斷,拿掉肋骨,重新組合成了東方女孩(嬌jiāo)小的體型。


    原本是黑色天然卷的頭發也被連同頭皮一起剝掉後燙直,再重新縫合在頭上,原本是藍色綠色眼珠的,也被戴上了黑色的隱形眼鏡。


    這已經和楊綿綿在拍戲時看到的人偶大不相同了,那個人偶隻不過是精致漂亮而已,可這一個……活脫脫就是照著她翻版出來的山寨貨。


    楊綿綿站在警戒線後,臉黑如鍋底。


    “這恐怕是連環殺人案。”就在她站在不遠處(陰yin)晴不定看著人偶時,有個人冷不丁出現在她麵前,“你們年輕女孩可要當心了。”


    楊綿綿深吸一口氣,((逼bi)bi)迫自己不要跳起來痛打這個變態,她隻是低著頭重複了一遍:“連環殺人案?”


    “是的,你們年輕女孩子都要小心一點。”伍德像是很忙的樣子,隻和她說了那麽一句話就走開了。


    楊綿綿從牙齒縫裏擠出幾個字來:“海盜,記住了嗎?”


    在那個人靠過來的一瞬間,原本閑著無聊的海盜就繃緊了肌(肉rou),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像是隨時要咬他一口,但楊綿綿沒說話,它也就忍住了衝動,但伍德的味道,它卻是已經記得一清二楚。


    “我們先回去。”她咬牙切齒地說,“回頭算賬!”


    她回到家裏狠狠發了一次脾氣,摔在(床chuáng)上狠狠捶著枕頭和(床chuáng)墊,它們也不痛,偶爾活動活動筋骨還(挺ting)舒服的,但看楊綿綿一臉不爽,小夥伴們隻能默默忍著偷樂而已。


    “我真是(日ri)了狗了(日ri)了狗了啊!”她終於發飆了,“有完沒完了!他們到底喜歡我什麽,我改還不行嗎?!”


    真是一次比一次變態了,之前吳樂還隻是想要得到她,現在好了,居然有個變態把那麽多女人的屍體改造成了和她相似的樣子,一想起來都覺得寒毛直豎。


    “不行,我忍不下這口氣!這是向我挑釁吧!絕對是!”


    小夥伴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火上澆油,但楊小羊可不怕,她就嘴((賤jiàn)jiàn),直接捅出了她內心深處的想法:“你確定這不是變態在向你示(愛ài)?”


    這一回,楊綿綿的臉,是徹底綠了。


    她知道楊小羊說得是對的,這不是挑釁,這是示(愛ài),波士頓的人偶爆出來沒多久,又在紐約的博物館裏出現了具同樣被改造過的屍體,和波士頓街頭出現的一模一樣,從表麵上看,美麗的少女宛如上帝最完美的傑作,她們或是哀愁,或是歡笑,或是垂淚,無一不栩栩如生。


    但在這樣美麗的外表下,卻是由活人的血(肉rou)堆砌而成的罪惡。


    可這僅僅是一個開始而已,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內,楊綿綿一直帶著海盜,可他卻並沒有以伍德或者其他任何人的(身shēn)份出現,好像是消失了一樣。


    一開始楊綿綿還覺得疑惑,可沒幾天就知道他去了哪裏。


    不僅僅是在波士頓或是紐約,在芝加哥、休斯頓、舊金山等多個大城市裏,都出現了人偶,數量不等,林林總總統計下來,總共有七十五個人。


    而且這七十五個人裏,包含了最近幾年不少神秘失蹤的年輕女(性xing),fbi接手了這個案子,卻發現無從下手,唯一的突破點是凶手原本將這些屍體藏得好好的,為什麽最近突然受刺激了似的,突然把所有的屍體都展現了出來?


    一開始,fbi認為這是在挑釁,是凶手在向警方炫耀自己的能力,但隨著調查的深入,另一個疑點浮現了上來。


    “我認為凶手的想法在近期有了一定的轉變。”蘭德爾按動著翻頁器,投影儀上快速出現了fbi近段時間的調查結果,在倉庫人偶被發現之前,凶手也曾經遺棄過幾具屍體,雖然都將她們塑造得很美,但顯然沒有定(性xing),各有特色。


    “但是最近發現的六十四名受害者,卻不約而同地被他‘雕琢’成了一個樣子。”蘭德爾盯著熒幕上的每一具屍體,一字一頓說,“我認為,這段時間凶手的心理發生了決定(性xing)的變化。”


    “關鍵就是,什麽變化?”阿曼達歎了口氣,她平時一直神采奕奕,可最近幾天卻明顯因為這個案子而憔悴了不少。


    其他人一陣沉默。


    就在此時,一個剛進fbi實習的女孩子卻怯生生開了口:“你們不覺得,這不像是挑釁,而是,”她放低了聲音,“求(愛ài)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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