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激烈的槍聲從不遠處傳來,燕破嶽調轉目光,就看到了他這一輩子最荒涎的一幕:大名鼎鼎,建立無數功勳,就算是麵對美國海豹突擊隊都能正麵一戰,而且鹿死誰手猶未可知的"阿爾法"特種部隊退伍老兵,他們抱頭鼠竄,一直以"阿爾法"馬首是瞻的吉爾吉斯特種部隊"毒蠍"緊跟其後,在他們的後麵,二十多名充其量就是雜牌軍水準的恐怖份子,竟然從安26客機上衝了下來,手裏拎著ak自動步槍緊追不舍,看他們的架勢,頗有一種不把"阿爾法"部隊退役老兵徹底全殲,就絕不罷休的囂張放肆。


    一個逃一個打,這場足以讓任何一名軍事好愛者跌碎眼鏡的追逐戰,最終以"阿爾法"部隊老兵,帶著"毒蠍"登上幾輛軍用卡車和吉普車,逃之夭夭結束。在這場追逐戰過程中,一邊抱頭鼠竄,一邊時不時回頭開上幾槍的"阿爾法"無一傷亡,殺氣騰騰追得氣蓋雲天的恐怖份子,被"阿爾法"情急拚命打死將近一半。但是不管怎麽說,贏的是恐怖份子,跑的是"阿爾法"部隊退役又拿起槍的老兵!


    上尉拿著槍托敢砸大校的腦袋,阿爾法特種部隊老兵,帶著另外一支特種部隊,被區區二十幾號雜牌恐怖份子追殺得一路逃出機場,眼前的一切已經徹底顛覆了"始皇"特種兵們的價值觀,旋即他們就看到了更加顛覆的一幕……


    裴踏燕一探身子,打開副駕駛席旁邊的車門,對著燕破嶽放聲狂吼:"都上車!"


    而他們的副隊長燕破嶽,一個箭步就直衝上汽車,恬不知恥的坐到了裴踏燕旁邊。有了自家副隊長的表率,一群已經隱隱明白事情不對的"始皇特戰小隊"士兵,帶著指揮部所有軍官,迅速登上汽車。


    噠噠噠……"


    槍聲響起,兩名"箭虎"特勤分隊的武警,身上的發煙包冒出了紅色煙霧。赫然是恐怖份子在打跑"阿爾法"之後,又調轉槍口對著中國特種部隊打了過來,"始皇特戰小隊"、"踏燕特戰小隊"、"箭虎"特勤分隊、"天狼"特種部隊,加起來有近一百號人,麵對十幾名恐怖份子的追殺,幾名司機狠狠一踩油門,以比"阿爾法"更加狼狽,更加急促的速度逃出了機場。


    在軍用卡車的車廂裏,秦鋒搖著頭,將一塊白手帕遞給了額頭上還流著血的那名大校,不管怎麽生氣,他也是燕破嶽的直屬上級,他要想辦法緩解燕破嶽冒失行為造成的惡劣影響,哪怕隻能挽回一點點,至少也能讓那小子將來受到的處罰輕上一點。


    大校沒有接秦鋒遞到麵前的手帕,他從勤務兵手中拿過水壺,直接用裏麵的水澆到了額頭的傷口上,一股濃鬱的酒香,隨之在車廂中回蕩,那隻水壺裏盛的,赫然是一壺正宗的伏特加烈酒。用烈酒清洗額頭上綻開的傷口,這其中的滋味絕不好受,大校卻麵不改色,把傷口清洗完畢後,他一仰脖子,往嘴裏狠狠灌了兩大口,將戰鬥民族的彪悍本性展現得淋漓盡致。


    把水壺拋還給勤務兵,大校對著秦鋒豎起了一根大拇,用生硬的中文道:"你,的兵,棒狠!他不止,意誌,軍人,有,還……"


    說得辭不達意,大校有些惱怒起來,他站起來在車廂裏四下巡視了一番,還真讓他找到了雙方的翻譯,大校和秦鋒的交流,終於變得順暢起來。


    我以前常聽人說,你們中國人,講究沒有過錯,就是功勞,所以你們中國人,遇到危險時,明明人人都知道應該怎麽做,卻誰也不肯先站出來,都想著別人帶頭,自己再跟著應和。你們還對這種缺乏進取精神和擔當意識的行為,叫做忍一段時間,就風沒了,浪也小了,往後退一退,就大海啊,藍天啊都開闊了。"


    這名大校對中文的理解,隻能說是皮毛,經過翻譯之口,詞繪更是詭異得近得滑稽,但是他的臉色卻嚴肅而認真:"真正接觸了,我才知道,我太小看中國人,也太小看中國軍人了。你的那個部下,不但有優秀的頭腦和敏銳直覺,更擁有一個優秀戰地指揮官必須具備的決斷和擔當,他真的很棒!"


    秦鋒微笑起來,麵前這位來自俄羅斯的軍官,極度嚴寒的環境,高度數的烈酒,讓他也許永遠也學不會中國人的彎彎繞繞式的靈巧心思,但就是他們這種粗獷的坦率,和對強者的尊重,支撐起了他們號稱"北極熊"的強大身軀。


    你覺得有多少可能性?"


    秦鋒問得沒頭沒尾,但是大校卻能聽懂他的問題,大校沉默了一下,"五成,不,至少六成!"


    能讓"阿爾法"特種部隊被二十幾個恐怖份子打得抱頭鼠竄,中國特種部隊端了臨時指揮部後掉頭就跑的原因,就是他們認為,在那架安26客運機上,可能搭載了一枚處於倒計時狀態,一旦爆炸,就會把整個機場徹底端掉的核彈頭!


    烏克蘭在1992年至1997年期間,向俄羅斯移交核彈頭,最終確定,有二百五十枚核彈頭神秘失蹤,現在都不知去向,有關專家認為,這批核彈頭很可能被國際軍火商倒賣出去,甚至可能賣給了國際恐怖份子。


    既然在中國境內的恐怖組織,都已經積讚下幾萬"正規軍",通過陣地戰和中國部隊打得旗鼓相當,甚至正在伏擊一個中國精銳裝甲團,已經有了將這個裝甲團全殲的可能,那麽車臣恐怖份子,通過烏克蘭軍火商,弄上一顆核彈頭,並把它交到了宗教狂熱份子手中,再故意讓飛機被俄羅斯戰鬥迫降到演習聯合指揮部所在機場,用超級自爆的方式,對聯合指揮部進行一次覆蓋性打擊,自然也就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難怪演習設定,要恐怖份子劫持老式安26客機。"


    大校雙手比劃出一個水缸般的寬度,"散落到外麵的核彈頭,都是一千噸到一萬噸當量的戰術級,這樣的武器大概有兩百公斤,這些核彈頭年久失修,倒計時啟爆裝置早已經失效,就算那些恐怖組織網羅到優秀科學家,重新製造了激活裝置,尺寸也會變得相當驚人。"


    說到這裏,大校雙臂誇張的張開到最大幅度,"想要將核輻射徹底屏幕,避開核輻射偵測,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提前對核彈頭進行倒計時啟爆,將核彈連帶啟爆裝置一起裝進特製的鉛筒裏,再用水泥澆濤密封。據我估計,這樣一根水泥柱,最起碼也得一米多粗,將近兩米長,再加上必要的外部偽裝,它的重量更是絕對驚人。"


    秦鋒思索著點頭,這樣一件超大超重型貨物,一般來說隻能用貨運機來輸送,但是劫持運輸機,會有諸多麻煩,首先第一個麻煩,就是恐怖份子除機混進機組,否則無法登機,更無法保證作戰人員數量;第二個麻煩,如果飛機上沒有足夠的人質,讓空軍戰鬥機投鼠忌器,很可能還沒有飛抵目的地,就會被空軍戰機直接擊落。


    也隻有同時具備客運和貨運雙重功能的安26,才能勝任這份工作。


    從諸多情報上分析,那架"被迫"降落到機場的安26客機,至少有六成可能,攜帶了戰術核彈頭,試圖用超級自爆,將多國聯合指揮中心連帶軍用機場一起摧毀。發現特種部隊開始撤退,二十多名恐怖份子主動離開客機展開追殺,這種絕對反常的行徑,讓飛機中攜帶了核彈頭的機率,又增加了二十個百分點!


    用水泥將核彈頭密封,不但阻止了核輻射泄露,更讓核彈頭外麵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物理防護裝甲,用常規武器很難直接摧毀,也沒有了通過手動輸入,讓戰術核彈頭爆炸倒計時終止的可能。


    在這種情況下,唯一的選擇就是逃跑,用最快的速度不顧一切的向外逃跑。


    不要以為恐怖份子就一定會窩在建築物或者交通工具裏,等著你去打,不要以為恐怖份子自爆,隻會在身上穿一件填滿土炸藥的馬甲。這些可以毫不猶豫對著平民扣動自動步槍扳機,可以背著炸藥包,唱著心中無悔戰歌發起自殺式衝鋒的狂熱份子,日內瓦公約在他們眼裏純屬扯淡,什麽人類的同情與正義,什麽憐憫與溫柔,更是可以用一句"征服異教徒"直接踐踏到腳下,國與國的戰爭中,不敢使用,不能使用,不屑使用的戰術,隻要好使,他們都能直接拿來就用,而且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因為他們無論做什麽,都是在為建造他們的天朝王國而努力,他們殺的越多,殺的越狠,他們在另外一個世界中重生後,得到的神的恩賜與寵愛就會越多!


    這是一群被宗教徹底洗腦,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人"的瘋子,而且還理直氣壯的認為,自己在做著足夠偉大的事情。麵對這樣一群偏執狂,唯一的選擇,就是不斷打擊他們,重創他們,讓他們永遠也沒有變得強大起來的那一天!如果真的不幸,讓他們變得強大起來,甚至有了和軍隊正麵抗衡的實力,那就必須把他們當成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敵人!


    在車隊第一輛軍用卡車的駕駛室裏,坐在副駕駛席上的燕破嶽,突然將一把格鬥軍刀搭到了裴踏燕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上那股冰冷觸感,刺激得裴踏燕全身汗毛都一起猛然倒豎。


    演習時彈匣裏填裝的全部都是空包彈,但是他們身上的格鬥軍刀,卻是貨真價實,一刀捅下去就會立刻見紅,再往回一拉,背部鋸齒兒就會把傷口直接破開的多功能格鬥軍刀。


    刀鋒壓得實在太緊,緊到了裴踏燕都不敢開口說話的程度,他隻能對著燕破嶽怒目而視,他真的不知道,在這個要命的時候,燕破嶽突然發了什麽瘋。


    我們已經離開機場超過五公裏了,除非他們弄了一枚戰略級核彈頭,否則的話,我們應該已經安全了。"燕破嶽語氣很溫和,溫和得甚至象是在安慰裴踏燕,但是他手中那把格鬥軍刀,緊壓在裴踏燕脖子部位的大動脈上,稍有不慎就會讓明年的今天變成裴踏燕的忌日,"現在請你放鬆心情,把車速由每小時八十邁,降低到三十邁左右,拜托。"


    就算是以裴踏燕的心機深沉,聽到燕破嶽這禮貌客氣的"拜托"兩字,一股老血也猛然湧上大腦,如果不是那把格鬥軍刀還架在脖子上,無聲的提醒著他形勢比人強的道理,他在這個時候,百分之百已經不顧一切對著燕破嶽揮拳相向。


    這貨連聯合演習指揮部的大校級軍官都敢用槍托去砸,擺明了就是一個偏執暴力狂,不怕一萬,隻怕這萬一,萬一他真一刀子把自己脖子上的大動脈割斷,那可真的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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