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曉天看了看我師父,又看了看胡南茜,最後將視線挪到了我這邊。


    我衝他笑了笑:“我剛才就是開個玩笑,咱們兩個切磋,也不能真把胡大姐的房子搭進來啊。”


    二百零九章 蘆葦蕩詐屍案


    閆曉天朝我點了點頭,又對胡南茜說:“房子不會拆的,不過今天的事……”


    “行了行了,我不說就是了。”胡南茜鬆了口氣:“真是的,折騰了半天,全都白折騰了。都別磨磨唧唧的了,進屋吃飯!”


    她一邊說著,人已經朝別墅那邊走了。


    閆曉天又分別朝我和師父投來一道感激的目光,還朝我抱了抱拳。


    我還是衝他笑了笑,沒說話。


    我知道,他之所以感激我,就是因為我們幫他堵住了胡南茜的嘴,這次他敗給我的事,也不至於聲張出去。對於他來說,我們這樣做,無疑是保住了什麽。


    這次生意的事主,或者說雇主,是河南當地很有名的一個生意人,他叫朱剛,做食品生意發家,頭兩天做投資鎖酒店的時候遭遇滑鐵盧,栽進去不少錢,這個人比較迷信,在他看看來,生意上出了問題,是因為這兩年正好碰上流年不利,就花重金找了一個風水先生,說是要改運。


    對於這個風水先生,資料裏提到的不算多,隻是說他姓黃,人稱黃大仙,這個人應該是個籍籍無名的新人,就連我師父也沒聽說過他的名號,也不知道朱剛為什麽花錢找這麽個人來做風水局。


    我早年也聽說過做風水確實是可以改運的,可對於風水層麵的東西我了解不多,資料上也沒具體說黃大仙給朱剛做了一個什麽樣的局,隻是說經他做了做風水之後,朱剛的生意確實比之前好了一些,但也僅僅是不賠錢了,和早年那種如火如荼的鴻運還是沒得比。


    朱剛還是覺得不太滿意,黃大仙就建議他遷墳,說是朱剛爺爺的墳選址有問題,又幫朱剛選了一塊所謂的風水寶地,讓朱剛把他爺爺的棺材起出來,運到那裏去。


    可這一遷墳,就出大問題了。朱剛的爺爺之前下葬的地方確實有問題,那是個河道幹涸了將近一百年的老蘆葦蕩,在抗日戰爭的時候,曾是日本鬼子埋屍體的地方,四周大山林立,是個陰氣、怨氣極重的大凶之地。


    屍體被葬在這種地方,是很容易發生異變的。


    果然,在朱剛帶著人將他爺爺的棺材挖出來的時候,棺材板早就爛光了,可老太爺的屍體竟然常年不腐,除了身上的肉變得十分僵硬,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睡著了的活人。


    這一下可把朱剛嚇壞了,他趕緊聯絡了黃大仙,黃大仙就給他支招,說是老太爺的屍體必須火化,但在火化之前,需要給老太爺重新補一個頭七,化解盤在老太爺身上的邪氣。


    而且辦頭七的地點,就是朱剛家的祖宅。


    屍體都發生異變了還不趕緊燒掉,非要補什麽頭七,也不知道這位黃大仙是怎麽想的。


    可朱剛又不懂這些,隻能按照黃大仙的意思辦,當天夜裏就讓人將老太爺的屍體運回了老家的祖宅,還置辦了香火,同時聯係好了火化場,隻等著頭七之後趕緊把老太爺的屍體燒了,當時朱剛連骨灰盒都準備好了。


    然而就在老太爺的屍體被安置在祖宅的當天晚上,老太爺竟然起屍了,資料上說,老太爺的屍體雖然發生了異變,但並沒有屍變為僵,隻是普通的詐屍。


    這也正是這件事中最怪異的地方,一個死了幾十年的人,隻要沒有屍變為僵,是絕對不會詐屍的。詐屍這種事,隻會發生在剛死不久的人身上。


    事發第二天,黃大仙感到朱剛老家,做了一場法事,暫時鎮住了老太爺的屍體。可也就在那天晚上,陪著朱剛一起回來遷墳的朱大全死了,黃大仙發現他屍體的時候,就看到他脖子上多了兩個血洞,是被邪屍吸幹了血才死的。


    這裏不得不多提一下,朱剛頭些年做大了生意之後,就把老家的一些親戚都安置到了他的公司裏,而在他為老太爺遷墳的時候,所有跟隨他一起發家的親朋好友,全都跟著他一起回到了老家。


    朱大全之死讓朱剛一行人變得人心惶惶,有些人提議拋下老太爺的屍體不管,盡快離開老家。可黃大仙卻說老太爺是回魂索命,不管逃得多遠也逃不了一死,他還說,大家都留在村子裏,他還能保護大家的安全,可一旦離開村子,所有人都是各開各的車各走的路,到了那時候,他就沒辦法保證每個人的安全了。


    包括朱剛在內的所有都被黃大仙嚇住了,在這之後,他們就一直待在村子裏,至今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


    由於村莊地處偏僻,在那裏無法接收到手機信號,這段時間,朱剛一行人也無法和外界聯係,他的老婆擔心他出事,才設法聯絡上了胡南茜。


    我將文件隨手扔在桌子上,問胡南茜:“朱剛的老婆碰到這種事為什麽不去找警察,而是來找你呢?”


    胡南茜聽我這麽問就笑了:“有一點我要糾正你一哈,不是她來找我,而是我讓她來找我。在朱剛的老婆來找我之前,我們就提前知道在他身上發生的事了,我覺得這應該是個不錯的生意,就設法讓人誘導著她,一步步地聯係上我了。他老婆確實夠意思,為了救朱剛,給出了很不錯的價格。”


    我盯著胡南茜,問她:“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朱剛的事了,卻沒有第一時間去救人?”


    胡南茜還是一臉的笑意:“這你就不懂了,人容易救,可是人心不易救啊。朱剛這次的事啊,說起來也是他早年沒還幹淨的債,如果我不是看債主做得有些過分了,這樁生意我也不會接。”


    我又看了眼手裏的文件,上麵似乎沒有提朱剛欠債的事情吧,我又看向了胡南茜:“朱剛欠了什麽債?”


    “無可奉告,”胡南茜從離開了座位,一邊朝她的臥室那邊走,一邊說著:“我要洗個澡,睡個回籠覺,反正該給的資料我都給了,你們自便吧。”


    說完,她就“哐”一聲關上了臥室的門。


    我又問師父:“胡南茜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沒告訴我們?”


    誰知我師父也是一副不愛搭理我的表情,他把青鋼劍和番天印都塞給了我,說:“這次的生意我是不打算插手了,你們幾個看著辦吧,我也去睡個回籠覺。”


    師父一邊說著,一邊走上了通向二樓的樓梯。


    我、梁厚載、劉尚昂,我們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說不清楚我師父的葫蘆裏到底賣得什麽藥。


    劉尚昂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用手點了點“蘆葦蕩”這三個字,對我說:“離這裏六十公裏,確實有個荒村,村子西南角就是一個老蘆葦蕩,周圍有大山圍繞。”


    閆曉天也拿起了文件,連著翻了好幾頁,伸著脖子問劉尚昂:“文件上好像沒有這些內容吧,你怎麽知道六十公裏外有個蘆葦蕩,你是當地人?”


    劉尚昂朝閆曉天擺了擺手:“你聽我口音也該知道我是山東的吧。我昨天晚上查過這一代的詳細地圖,當然知道蘆葦蕩在什麽地方。哎呀,這些事都不是重點。”


    完了他又對我說:“重點是那地方離這裏六十公裏,咱們怎麽去啊?”


    梁厚載就在一旁笑著說:“我看你每天早上都練長跑,六十公裏應該能跑下來吧。”


    劉尚昂用胳膊肘頂了梁厚載一下:“大哥你別鬧了,六十公裏比馬拉鬆還長呢,我又不是專業運動員。”


    梁厚載笑了笑,又轉過頭來問我:“六十公裏的確不近啊,道哥,咱們怎麽過去?”


    我想了想,問閆曉天:“你是坐車來的吧?”


    閆曉天愣了一下,旋即點頭說是。


    二百一十章 跟蹤器


    我說:“那就好辦多了,你會開車嗎?”


    閆曉天還是點頭,隻不過這一次他看我的時候,眼神裏多了幾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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