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們沒打算帶著小野豬一起出山,可它老是跟著羅菲,怎麽趕也趕不走,後來羅菲也是沒辦法了,才抱著它一起離開山林。


    我就在想,羅菲不會是想拿它當寵物養著吧,這家夥現在還小,看起來挺討人喜歡的,可等它長成一隻成年野豬,那模樣好像完全經不起推敲啊。


    上車以後,羅菲就將小豬交給了仙兒,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沒好意思說話,就將臉貼在車窗玻璃上,望著窗外發呆。


    我心裏頭清楚,隻要我現在一開口,仙兒絕對會找機會嗆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她到現在氣還沒消呢。


    可當車子駛出村路的時候,仙兒突然叫了我一聲:“左有道!”


    我趕緊應一聲,回過頭去看她。


    就見她朝我攥了攥拳頭:“你別小看我,我也是很厲害的!”


    我連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可厲害了,就是有時候吧,施展不出來。”


    對於仙兒的性子,我比誰都了解,我知道,她肯主動和我說話,就是快消氣了,這時候如果我正兒八經的勸她,她會覺得我在說假說,可如果在這時候開開她的玩笑,她反而很快就會開心起來。


    可是這一次,仙兒卻一反常態,她很嚴肅地看著我,對我說:“下一次,我一定厲害給你看。”


    看到她這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反而想笑,但又隻能憋著笑,很鄭重地點了點頭。


    離開淮河老林,大偉說他臨時接到任務要去一趟南京,我幾個左右也沒什麽事,就跟著他一起去了。


    到了南京以後,大偉將我們安排在了部隊的招待所裏,隨後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當天晚上我們剛吃過飯莊師兄就來了,原本我是和粱厚載、劉尚昂兩個人住在一個房間,莊師兄來了以後,說有事要和我商量,讓我和他同住。


    從莊師兄來到招待所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是一副很凝重的表情,弄得大家都有些束手束腳的。


    我拖著行李來到莊師兄房間的時候,電視上正直播足球比賽,莊師兄是個鐵杆球迷,以往看球的時候,他總是興奮得張牙舞爪的,可這一次他眼睛盯著電視,眉頭卻一直緊皺,不知道在想什麽。


    見我進門,莊師兄才朝我招了招手,說:“把門關上。”


    我關了門,將行李放在一邊,莊師兄又對我說:“現在行當裏頭,出現了兩個左有道。”


    五百六十五章 欲蓋彌彰


    乍一聽到這話,我一時間沒回過味來,疑惑道:“什麽……什麽意攻防那一套,我是真心玩不轉。”


    莊師兄歎了口氣:“所以說麻煩嘛。哎,你們學校裏有沒有這樣的人才啊,如果合適的話,咱們也可以收編幾個嘛,不行,這樣也不靠譜。哎呀,麻煩啊。”


    我拿起遙控器,調大了音量,對莊師兄說:“莊師兄,你別愁了,好好看場球,放鬆一下吧。”


    莊師兄長舒一口氣,半仰半靠地坐在床上,盯著電視看了一會,又回過頭來問我:“有道,你有什麽愛好嗎?”


    我笑了笑:“打遊戲算嗎?”


    “我是說你有喜歡的運動嗎,足球啊,籃球啊之類的。”莊師兄一邊從包裏拿出了一大罐啤酒,一邊問我。


    我說:“這還真沒有,剛上學那會兒,宿舍裏的人還叫著我一起打籃球來著,後來他們發現我壓根不會打,就不再找我了。說起來吧,如果我不是從小練功,可能還真能有個體育愛好什麽的。可這些年,光是練功都顧不過來,哪還有時間幹別的呀。”


    莊師兄點了點頭:“也是。唉,其實在咱們寄魂莊裏頭,守正一脈是最苦的,我們不管怎麽說,在成年之前,不像你們似的整天到處跑,一有危險,還老是要衝在前頭。”


    我撇了撇嘴,沒說什麽。


    莊師兄打開了啤酒,靠在床背上默默地喝著,雖說眼睛一直盯著電視,卻一點也不興奮。過了一會,莊師兄就抱著啤酒睡著了,我幫他收了酒罐,又給他蓋上被子,粱厚載則關上了電視。


    我和粱厚載一起離開房間的時候,忍不住問他:“剛才你對莊師兄說的那些話,不像是假話呀。”


    粱厚載點頭:“嗯,其實對莊大哥說的那些話,也是我心裏的真實想法。我想,羅有方有可能是在葬教的指示下假扮成你的。”


    他這麽一說,我就有些轉不過彎來了:“之前你不是說,羅有方假扮成我,是為了向咱們傳遞一些信息嗎?”


    粱厚載:“羅有方應該是有這種想法的,但葬教一直對他不太放心,這些年也在監視他。所以我想,如果沒有葬教的首肯,他不太可能明目張膽地喬裝成你的樣子。”


    我想了想說:“你的意思是,這不是羅有方的自主行為,那你怎麽判定照片裏的人是羅有方呢?”


    “因為拍攝的地點,”粱厚載說:“如果葬教可以隨便抓出一個人來喬裝成你,那就應該讓喬裝者出現在國內,這樣的話,會有更多人看到他,組織上也更容易追蹤到他。可葬教偏偏選了一個遠在羅馬的人,這個人應該是到了那裏以後才接到命令的。換言之,目前葬教在國內成員都沒有那麽高深的易容術。”


    五百六十六章 第二個坐標


    他一邊說著,一邊接過我手中的照片,將“我”和“劉尚昂”同時出鏡的一張拿在手中,指著上麵的“劉尚昂”對我說:“你仔細看,這個劉尚昂雖然外表上和本尊沒有差別,可不管是動作還是神態,都和劉尚昂本人差別很大,可這張照片上的你,就連眼神都和你本人沒有差別。目前來說,能模仿一個人到這種地步的,隻有羅有方一個。”


    沒錯,當初在東北老黃家的時候,羅有方幾乎騙過了所有人,就連黃昌盛和黃老太爺都沒發現黃昌榮是假的。


    “所以我想,”粱厚載接著說道:“也許在整個葬教裏,隻有羅有方有這樣的易容術。葬教下達命令的時候,他正在羅馬,於是才有了這樣一張照片。”


    不得不說,粱厚載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的,我默默地點了點頭,又問他:“那你覺得,羅有方到底要向咱們傳達什麽樣的信息?”


    粱厚載笑了笑:“道哥,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我一次了,我現在還是沒辦法回答你啊。其實羅有方可能根本沒有這種意圖,但我總覺得,他身後的羅馬鬥獸場,好像是某種暗示。”


    雖說我也知道粱厚載無法給出答案,可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什麽暗示?”


    粱厚載歎了口氣:“道哥,這我真就沒辦法解答了。不過我覺得吧,如果羅有方真想向咱們傳達訊息的話,接下來他可能會給咱們其他的提示。”


    我點了點頭:“希望他能早點給咱們提示。”


    當天晚上,我和莊師兄睡同一間房,他好像很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自八點多看球賽的時候睡著,到第二天早上十點醒過來,足足睡了將近十四個小時。


    莊師兄起來以後就開始望著窗外發呆,我用手指敲了敲床頭櫃,對莊師兄說:“師兄,先吃點東西吧。”


    聽到我的聲音,莊師兄才慢慢將臉轉過來,他衝我笑了笑,說:“很久沒這麽安穩地睡過覺了,現在幾點了?”


    我看了看表:“十點。”


    莊師兄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對我說:“我得趕時間去趟杭州,早飯沒工夫吃了。這兩天你們就在這裏待著吧,估計等到大偉回來,你們就要去下一個坐標了。”


    我對莊師兄說:“下一次行動,大偉和耿師兄還跟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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