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登山錘子,在石壁上打了一根登山釘,又在釘上掛了鋼索,並將鋼索的另一頭扔到了洞口外。


    說來也是怪了,我背包上破了一個洞,主包幾乎所有東西都漏了出去,隻有這些登山設備特別齊全。


    我將頭湊到斜向延伸的隧道裏,朝著洞口外喊一聲:“厚載,你先進來。”


    外麵沒有人回應,可地上的鋼索卻立刻被繃直,並以很小的幅度搖晃起來。


    用了不到一分鍾,梁厚載就來到我身邊,他朝著隧道中的螢石看了一眼,頓時皺起了眉頭:“這些石頭是天然形成的吧?”


    我沒有就這個問題深究,隻是對他說:“我在前麵看到了文字。”


    說完,我就向前爬了一段距離,梁厚載跟在我身後來到了文字出現的地方。


    我指了指刻字的區域,因為螢石的光線不太穩定,梁厚載打開手電,照亮了那些文字,仔細地看了起來。


    在我看來刻在石壁上的女鸛文字也就是二十來個,可梁厚載卻用了很長時間才看完,隨後他環抱著雙手,緊緊皺起了眉頭。


    我沒敢打擾他,等著他組織措辭。


    可過了很久,梁厚載也沒說話,我有些等不及了,就問他:“寫的什麽?”


    梁厚載又沉思了一會,才對我說:“這些文字,肯定是你一世祖留下來的,可我想不明白。”


    我:“想不明白什麽?”


    梁厚載說:“你一世祖說,前方就是洞神的領域,還說……洞非洞,神非神,女屍在下,精魄在上,還說什麽……夜魔在中央。”


    說完這番話,梁厚載又一臉疑惑地看向了我:“這段話到底什麽意思?”


    我也和他一樣皺起了眉:“不知道……咱們現在走的這條路是對的嗎?”


    梁厚載:“是對的。可你一世祖的這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她是想告訴咱們,如何對付墓底的東西嗎?可這樣一番話,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啊。”


    七百四十二章 風洞


    我歎了口氣:“按說到了這種時候,一世祖不應該跟咱們打啞謎吧。我想,隻要見到了洞神,咱們就能知道一世祖是什麽意思了。”


    梁厚載顯得有些猶豫:“大概吧……”


    我說:“反正都到了這了,咱們也不能因為看不懂一世祖的提示就撤回去。”


    梁厚載無奈地笑了笑:“也是。”


    我轉過頭,喊道:“都進來吧,劉大喜和毛小希跟在劉尚昂後麵,大偉殿後。大偉你的槍現在能用吧。”


    外麵傳來了大偉的聲音:“沒問題。”


    我喊一聲:“快進來!”


    身後的鋼索又開始一下一下的晃動,劉尚昂很快就到了梁厚載身後,劉大喜因為要照顧毛小希,速度慢一些,過了將近十分鍾才進來,在他之後,才是馮師兄和大偉。


    我一直看著身後,直到大偉背著微衝到了馮師兄身後,我才繼續向前爬。


    在大多數時候,負責在隊伍裏殿後的人通常是梁厚載,但根據實際情況,我們有時候也會對隊形進行一些調整。


    而為了契合莊師兄讓我們分成兩隊的提議,在我、梁厚載、劉尚昂動身以後,劉大喜還等了一小會,直到和劉尚昂拉開四五米的距離了,他才開始爬動。


    爬得越深,附著在石壁上的螢石就越密集,上麵發出的藍光也變得越明亮。


    剛剛進入這個隧道的時候,我還能感知到梁厚載身上的念力殘留,可到了現在,我的感知能力好像完全失靈,不但感覺到不到任何炁場,也無法感應到梁厚載身上的念力。


    梁厚載也察覺到了問題,就在後麵問我:“道哥,你現在還能感應到炁場嗎?”


    我說:“感應不到了,這些螢石好像能阻斷我對炁場的感知,現在就連天眼都沒辦法開啟了。”


    從進入這個隧道至今,視線中最明顯的變化就是螢石的密度,所以我認為,炁場的感知被封住,也是因為這些螢石在作怪。


    其實最麻煩的不是感應不到炁場,而是感應不到念力,我試著凝練了一下念力,才發現由於失去了對念力的感知,它已經無法在我體內凝聚起來,這樣一來,我和梁厚載都無法施展任何術法了。


    這時候,劉尚昂也在後麵說:“不知道咋回事,我總覺得心裏特別煩躁,載哥,我現在想拿槍崩你怎麽辦?”


    梁厚載:“你默背道德經,這地方確實很怪異,我進來以後,心裏頭也是一陣一陣燥,看什麽都不順眼似的。”


    我說:“應該是陰氣,這裏應該有非常強的陰氣,才導致大家的情緒出現了問題。瘦猴,你跟後麵的人說,每人在嘴裏含一顆守陽糖,會背道德經的背道德經,沒看過道德經的隨便背點什麽。”


    很快,後麵就傳來了劉尚昂的嚷嚷聲,他讓所有人服用守陽糖、隨便背點什麽,可說話的時候語氣非常差,大偉似乎是被他的口氣給激怒了,罵了一句很難聽的話。


    我怕劉尚昂和大偉懟上了,就側了測身子,朝後麵喊:“都冷靜點,這地方的炁場不正常,別控了心智。”


    我側著頭看向劉尚昂的時候,劉尚昂正一臉苦相地轉回頭來,看樣子他已經吃了守陽糖,裏麵的蓍草發揮作用了。


    劉大喜和毛小希恐怕是以前也沒嚐試過守陽糖的那股苦腥味,我怕他們兩個會私自把糖給吐了,又喊了一聲:“在苦味消失之前,大家含好嘴裏的糖,千萬別吐。”


    螢石上的藍光投在劉尚昂身上,在他身後留下了一道很重的影子,這道影子又正好擋住了他身後的劉大喜。


    我沒看清劉大喜當時是什麽表情,隻看到他抓了一把自己的耳朵,想必是守陽糖的苦味讓他不受控製地抓耳撓腮了吧。


    隨後我就轉過身,繼續向前爬。


    這時地麵上出現了一些坑窪,裏麵還有積水。


    當我的手掌觸碰到那些積水的時候,就感覺它們特別粘稠,就像是半幹的膠水似的,而且當我觸碰到它們之後,手上的水分仿佛在一瞬間被吸幹了,非常燥,隻想將整個掌麵都浸泡在冰涼的水裏。


    我甚至以為自己的手會在幾秒鍾以徹底枯槁,手皮上還會出現大量的裂痕。


    可當我將那些粘液甩掉以後,手掌上的觸覺又恢複了正常,也不再覺得特別幹燥,借著隧道中的藍光,我還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皮膚沒有幹裂,肌肉也沒有枯槁。


    大概是見我在原地停留的太久了,梁厚載在後麵問我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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