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雲波點點頭,立刻扶起梁子,並帶著梁子朝門口那邊走。


    也就在盧雲波的手掌扶在銅門上的時候,我感應到有一股精純的念力順著連通棱堂的隧道流進了大堂,我不會認錯,這股念力上附帶的特殊性質,和大偉身上的那股念力一模一樣。


    緊接著,大堂裏就傳來了兩聲槍響。


    我一個箭步衝到盧雲波跟前,他將手按在銅門上,又耳朵則貼門,仔細傾聽著外麵的動靜。


    槍響過後,大堂中揚起了一道精純的念力,這股念力應該是曹天衝的,我之前感應過他身上的殘留念力。


    蘇漢生也走了過來,他湊到銅門前聳了聳鼻子,隨後就將手壓在門板上,將銅門一點一點地推開了。


    門縫慢慢張大,我先是看到了肩頭沾滿血跡的草天衝,隨後又看到姚先生正朝曹天衝那邊跑,直到銅門被完全打開,我才見到那兩個倒在大堂入口的戰士,兩人的腳邊都落著一把步槍。


    見大堂裏沒有其他動靜,蘇漢生第一個衝了出去,他離開震字堂以後就直奔大堂入口那邊,我喚他一聲:“蘇前輩,你要去哪?”


    蘇漢生轉過頭來對我說:“剛才有股念力順著隧道進來,肯定是有人在祠堂裏施法,我出去看看。”


    我衝他搖了搖頭:“別去了,對方已經走了。”


    蘇漢生看看和入口相連的隧道,又看看我,我又對他說:“對方應該是想調虎離山,千萬別中他們的計了。”


    說完我快速走到曹天衝身邊,看了看他的傷勢,好在他沒有直接被步槍打中,是子彈擊中了他身旁的石柱,迸過來的彈片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個不算太大的傷口。


    姚先生撕開了他的袖子,為他做了簡單的包紮。


    八百三十章 最錯誤的決定


    在我出門的時候,劉尚昂他們也一股腦地出來了,張真人看過倒在入口附近的兩個士兵,說他們的魂魄離也注入了念力。


    這兩個人之所以開槍,也是因為剛剛受到了控製。


    張真人說:“看樣子,對方不隻是想調虎離山,還想搞亂我們啊。”


    空雲道長也在一旁問我:“剛才從隧道那邊飛過來一道念力,有道啊,依你看,那股念力是不是羅中行的?”


    我很果斷地搖頭:“可以確定不是羅中行的念力。”


    他的話讓空雲道長變得擔憂起來,他朝張真人那邊湊了湊,問張真人:“在咱們這個行當裏,好像沒有這種操控人心的術法吧?”


    張真人皺著眉頭回應著:“記得最後一個修習這種術法的門派,應該是白齒山下的綾羅門,不過在兩百年前,綾羅門的最後一個門人就放棄修行,入宮做了太監,打那以後綾羅門的傳承就斷了。”


    瘋虱卵可以操控人心,但那是蠱術,仙兒可以操控人心,她那是妖術,張真人所說的術法,單指道術。


    姚先生朝梁子那邊揚揚下巴:“他就是你說的內奸?”


    我歎了口氣:“他叫梁子,在過去的幾年裏,一直被人控製著,大概是因為控的時間太長,他自己的記憶都十分混亂了。”


    說話時,我一直看著梁子那邊,正好看到梁厚載一路小跑地回了震字堂,當時震字堂的堂口還開著,梁厚載剛一進去,我就聽到李良在屋子裏說話。


    可沒等我聽清李良具體說了什麽,站在張真人身邊的蘇漢生突然開口了:“哎,我想起一件事,大概是五十多年前吧,我曾和一個散修鬥過法術,那家夥練的是心眼通,我和他交手的時候還中了他的招,他也是把念力注入了我的魂魄裏,當時我正在施法,但也就是那麽一瞬的功夫,我竟然把施法的步驟給忘了,現在想想,我當時也有可能被抹掉了一點記憶。”


    姚先生已經為曹天衝包好了傷口,曹天衝站起來,試著晃了晃胳膊,又問蘇漢生:“然後呢,你的記憶恢複了麽?”


    蘇漢生:“我很快就把他注入我魂魄的念力給化解了,念力一散,記憶立馬恢複。我在想,剛才在外頭施法的人,和我當初碰到的那個散修或許有點關聯。”


    我說:“蘇前輩,您提到的那個散修,也參與這次聚會了嗎?”


    蘇漢生搖頭:“當然沒有,那個散修在十年前就過世。”


    我先是對張真人說:“我聽葬教的人說過,如今在羅中行身邊還有三個護法,一個天耳通,一個是心眼通,還有一個天生靈胎。”


    說完我又問蘇漢生:“蘇前輩,當初和你過手的那個散修是哪門哪派啊,他還有其他師兄弟嗎?”


    蘇漢生想了想,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隻知道他有一個師父,聽說……好像是地王山的門人。”


    “地王山?”我和張真人對視了一眼。


    空雲道長則說:“咱們行當裏根本沒有這麽一座山頭啊。”


    蘇漢生:“我也是道聽途說。”


    這時候梁厚載又急慌慌地跑來了,他一到我跟前就說:“我師父說,他剛才突然感應到了念力。”


    姚先生皺起了眉頭:“李良的修為不是已經廢了嗎,按說,不可能感應到念力啊。”


    梁厚載:“可我師父說他剛才確實感應到念力了,雖然隻有那麽一瞬,但他確實感應到了。我覺得,在這種事上師父沒必要說謊。”


    我看了看梁厚載,又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人,腦子裏一片混沌。


    在幾分鍾之內,集中出現了大量讓人感覺莫名其妙的事,我不得不懷疑,葬教是刻意弄出了這麽多事,目的就是為了打亂我們的陣腳。


    我有些煩躁地抓了一把額角上的頭發,張真人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給了我一個微笑。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隨後就努力沉下一口氣,讓自己的心境平靜下來。


    “對方有操控人心的能力,大偉的特戰隊在這裏恐怕派不上什麽用場了。”我對莊師兄說。


    大偉瞪大眼睛看著我:“你是打算趕我們走啊?”


    我說:“不是趕你們走,是盡量避免不必要的傷亡,大偉,你試想一下,如果你們的人全都被對方控製了,我們這群手持法器的人麵對你們那邊的熱武器,能有多少勝算?”


    大偉沉思了一會,沒說話。


    莊師兄拍了一下大偉的肩膀:“大偉,帶著你的人撤吧,把梁子也帶走。”


    大偉猶豫了一下,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在大偉離開之前,我湊到了莊師兄跟前,小聲囑咐莊師兄,讓大偉他們別走太遠,在臨近山區的小縣城裏駐紮,另外,給每個戰士都準備一些陰陽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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