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棗兒的哭泣讓李淩的心一下子又揪著痛了起來,他自己何嚐不是怕再也見不到郭棗兒了呢?李淩把郭棗兒緊緊擁著,安慰道:“這不是什麽事情都沒有嗎,沒事了。”他輕輕地拍著郭棗兒的肩膀,心裏卻也是一口氣沒有舒轉過來。


    王虎看兩人緊緊相擁,心想自己早已經過了這種親親我我的年齡,而且以他的個性,就算年輕的時候,也斷然不會像李淩和郭棗兒這樣這麽肉麻。他不禁眉頭一皺,打斷道:“好啦,別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啦。”


    李淩被王虎這樣一“數落”,頓時也有些羞赧,鬆開環抱著郭棗兒的雙臂,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郭棗兒直到此時才報以李淩一個微笑,這一微笑,雖然來得遲了,卻讓李淩放下心來。郭棗兒總算是緩過這口氣來。


    正想著,李淩忽然覺得一股火辣辣的目光朝自己射來,頓時自己好象被一把機關槍籠罩一樣。他朝“機關槍”望去,心裏暗暗有些吃驚,原來這目光是來自嶽石!——


    他竟然沒有跟著郭品文他們一起離開!當嶽石和李淩四目相對,碰撞出火星的時候,他又把目光不動聲色地挪開,轉移到郭棗兒身上。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郭棗兒看李淩的神色不對,返頭正好看見嶽石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不覺大驚,失聲道:“你,你怎麽還在這裏?”興許。她被她突如其來的老爹給嚇著了,陡然看到嶽石,總覺得他和他們是一夥地。


    嶽石淡淡道:“你在哪裏,我就跟在哪裏。保護你是我的職責。”他心裏明白,倘若郭棗兒沒有被她老爸給帶回香港。郭棗兒恐怕就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回香港了。嶽石,居然想也不想就留了下來。


    郭棗兒扯著李淩的手,道:“我又不需要你保護。”但她這句話細弱蚊蠅,而且對於鐵了心要留在郭棗兒身邊的嶽石來說。完全沒有意義。


    李淩的二姐縮在李淩媽地身後,李淩的媽又縮在李淩身後,兩個女人好半天才把這完全不明白的情形給弄明白了點。李淩的二姐本來是趕過來看看自己弟弟帶回來怎樣一個女朋友,誰知卻碰到這樣一幕,到底是為什麽事情,她還真是一頭霧水。


    還是李淩老爹從屋裏傳出聲音來:“老婆子,湯快燒幹啦!”伴隨著他地兩聲咳嗽,李淩媽好象一下子心裏踏實了一些,舒了口氣道:“進去吃飯吧。你們先坐著,我把菜給炒出來。”


    李淩二姐有些遲鈍地跟著她母親進了家大門。兩個女人進廚房裏張羅去了。


    李淩朝著王虎和馬書尷尬一笑,說道:“二位,我還要好好謝謝你們,進去吃飯吧。我去買點酒來。”人在神經高度緊張興奮之後,總是需要一些東西來繼續維持或者說麻痹神經。按理說,這個時候,王虎是沒什麽雅興喝酒吃飯,他的腦子裏全是郭品文那可惡的身影,但聽到李淩說去買酒。又覺得借酒澆愁實在是個不錯的提議,便點頭答應,也不客氣地就拉著馬書進了李淩家——他昨天就沒客氣過,今天當然也不需要多講禮數。


    剩下個嶽石,他自個兒覺得進去做客吃飯實在不合適,他又不是沒有見識到王虎和郭品文的瓜葛,自己到底不是站在這邊的,何況他本來就和李淩是“情敵”,與其在這裏大家都不自在。還不如一個人出去轉悠。他對著郭棗兒柔聲說道:“我一會兒在外麵等你。有什麽事情,隨叫隨到。”便大步流星地朝巷外走去。


    李淩和郭棗兒看著嶽石短暫離開片刻,心裏就放鬆片刻。李淩一直拉著郭棗兒的手,本來想要郭棗兒進屋去等他,一下子便回。但此刻卻覺得片刻也不想把她的手鬆開,郭棗兒也是這個想法。於是兩人就手拉手去外麵買酒。


    李淩家是小城鎮。倒也沒有幾個像樣的連鎖大超市,李淩便拽著郭棗兒到旁邊的小超市裏買酒。好在這個時候三輛奔馳已經不見了蹤影。那些圍觀者帶著疑慮漸漸散去,李淩和郭棗兒才能這樣無人騷擾地狀態下,手牽手享受片刻地二人時光。


    兩人進了超市,在酒水的那一排貨架那停留了一會兒。好酒就隻有貴州茅台和五糧液,郎酒什麽的。茅台是國酒,拿出來自然不會失禮於人。於是李淩拿了一瓶,心想三個人喝一斤茅台,應該是足夠了。但他又想到茅台是醬香型的,其實很大一部分人不是很喜歡喝這種,搞不好王虎、馬書這類每天在酒場上拚搏的人並不愛喝。他心想茅台不像五糧液,屬於濃香型,反倒更適合大眾口味。權衡之下,便把兩瓶都買了,喝哪個就等著王虎挑好了。


    李淩把錢一副,一手拎著袋子,一手拉著郭棗兒就往家裏奔去。他心想出了這檔子事,家裏肯定氣氛有些怪怪的,得早點過去好把氣氛給活躍起來,免得壞了諸人的興致,自己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可不能白白辜負了老媽做的菜啊。


    李淩心裏這樣一想,腳下加了把勁,拽著郭棗兒就往家裏趕,誰知這一用力,卻聽郭棗兒哎唷一聲,李淩心裏一緊繃,趕緊停下腳來,回頭看郭棗兒正揉著大腿,心疼道:“扭傷腳了?都怪我,不該走太急!”


    郭棗兒搖搖頭。李淩關切地伸手去摸郭棗兒腳踝,不知她是哪隻腳扭傷,誰知郭棗兒把兩隻腳一齊往後縮,倒讓李淩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郭棗兒紅著臉,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說道:“我腳沒有扭傷,我們,我們回去吧。”她越是這樣遮掩,越是讓李淩心裏不安。他恨不能把手頭上的塑料袋都給擱下,好好看看郭棗兒地腳,甚至說道:“要不我背你回去吧。”他看郭棗兒的臉都紅成了紅富士蘋果,更說道:“沒關係,你是我老婆,別人看見也不怕!”


    郭棗兒聽到李淩這樣一說,羞怯更甚。她跺著腳把嘴巴湊到李淩耳邊,小聲說道:“真的不是腳受傷,隻是,隻是剛才,剛才走得太快,我…我…那裏有些痛而已。”


    “哪裏?”李淩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但一看郭棗兒怔怔的神情,馬上明白過來,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心想自己真是大意,郭棗兒昨天才被自己結束了女孩生涯,傷口未愈,自然是會痛的。他不禁心裏翻起一股歉意的同時伴隨著一股甜蜜,“疼嗎?真是,我真是該死啊。都沒有好好愛護,那我們走慢點?”


    郭棗兒點點頭,笑道:“那走慢點就不那麽痛了。”


    李淩看著郭棗兒小鳥依人地把頭偏靠在自己肩膀,心裏別提多舒坦受用,一下子把剛才的不愉快給拋到了腦後。


    直到他的手機響,李淩還沉浸在歡樂之中。


    郭棗兒聽到李淩手機鈴響,頭一起,讓開位置好讓李淩騰出手來接電話。李淩一邊從口袋裏掏電話一邊說道:“肯定是我媽催我們回去吃飯啦。”隻是手機一打開才發現哪裏是他家裏的電話,分明寫地“丁嘉”兩個字。


    李淩猶疑地望了身旁的郭棗兒一眼,還是把電話給接了起來。“喂他沒有說姓名,但這一聲不同於尋常的“喂”,和李淩剛才的表情都讓郭棗兒很快就聯想到電話是誰打來的了。


    郭棗兒靜靜地站在旁邊看著李淩打電話,那頭丁嘉優美的聲音傳了過來:“嘿,大教授,找我什麽事情啊?我昨天忙著錄節目,後來太晚了,估計你早睡覺了,就沒有給你打過去。”是她俏皮地聲音,李淩心裏放心了點,她能說俏皮話,心裏肯定沒有什麽不爽快。


    李淩正想著他什麽時候給丁嘉打了電話,在他看來,在經過昨天和郭棗兒那**一夜之後,很多事情都有些遙遠和模糊了。李淩回答道:“哦,沒有什麽,就是隨便問候一下。”他看了眼郭棗兒,她看李淩望向自己趕緊把頭給撇開,裝作不聽李淩談話地內容,但身子卻又沒有挪開,意圖實在明顯。


    李淩暗暗一笑,忽而想到今天中午看到的廣告,馬上匯報道:“誒,你怎麽還是打算和劉誦一起主持節目?”


    “沒有啊,我還沒給台長答複呢。”丁嘉回答道。


    “那你和劉誦聯袂主持地廣告都已經漫天遍野打出來了啊。你不知道?!”李淩有些昏頭昏腦了。


    “什麽?什麽廣告?”那頭的丁嘉有些急了。李淩便把他剛才看到的一些門戶網站上的廣告告訴了丁嘉,丁嘉有些煩躁了,“這個台長真是!怎麽自作主張呢,我明明說要考慮的…”


    丁嘉的煩躁讓李淩心情也好不起來,但他隻能充當安慰的腳色:“他肯定覺得這樣的好機會,你肯定不會拒絕…你別急,有什麽事好好商量一下,看該怎麽解決…”對於電視台的運作什麽的,李淩當然完全不懂,他能做到的也就隻有軟語相勸。


    丁嘉聽著李淩的勸告,心情平複了一些,歎息了一聲,說道:“嗯,我等會兒好好跟台長說就是了。對了,你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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