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淩脫口而出道:“我在家呢。”


    丁嘉一愣,旋即道:“啊,你說你回老家啦?不會吧,你是哪裏人啊?嘻嘻,我都不知道。”


    李淩笑嗬嗬地把家鄉縣城名字說了,說起來也奇怪,原來他和丁嘉說話,總覺得渾身上下要打醒十二分的精神,總是有種從精神到身體都有些疲憊的感覺,雖然神經也很興奮。但現在不同了,他對著丁嘉反而突然覺得渾身輕鬆。和她聊天是愉快的,他轉眼看一邊有些落寞的郭棗兒,心裏一陣糾葛,當他內心的天平已經有意識地朝郭棗兒那一方傾斜而去的時候,他對著丁嘉,再不會有當初那樣患得患失的心情了。


    李淩正胡亂想著,那頭丁嘉“哦”了一聲,說道:“那你家蠻近的呢。怎麽原來上大學的時候你就不怎麽回家啊,真是不孝!這次幹嗎回家啊?”丁嘉隨口問著——她的職業決定了她喜歡追根究底。


    李淩和丁嘉正聊著歡,在一旁守了一會兒的郭棗兒有些不是滋味,李淩對於丁嘉的愛,郭棗兒在聽過李淩的描述之後是知道不少的。說不上醋意,在李淩難受的時候,她會和他一樣難受;當李淩說到高興的時候,郭棗兒也會和他一齊開心。但,那是故事,當丁嘉真的和李淩開心閑聊,李淩非常急迫地關懷著她的時候,郭棗兒聽在耳裏到底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她聽著兩人短時間內沒有掛電話的意思,於是轉過臉去。緩緩地朝著李淩家地方向走去。踽踽獨行,讓李淩看在眼裏,好不疼惜。


    他一把上去,想去拉住郭棗兒,才發現另一隻手拎了兩瓶酒。根本空不出手來,他隻好用身體攔住郭棗兒的去路:“棗


    郭棗兒詫異地抬頭看李淩,不知他怎麽會突然跑過來攔住自己,一下子心怦怦跳得更快了。那頭丁嘉聽著李淩喊了一句什麽“棗兒”。有些不明白了。“喂?什麽棗啊,梨的啊?”——丁嘉是不知道郭棗兒這個名字的,她所采訪的是香港地“殷彩”。


    李淩看著惴惴焉的郭棗兒,對著丁嘉說道:“沒什麽,我剛才叫我女朋友來著。”這句話與其說是向著丁嘉說的,倒不如說是說給郭棗兒聽的。他想讓郭棗兒知道,他和丁嘉之間真地沒有什麽。


    果然,郭棗兒聽著李淩居然跟自己的夢中情人提起自己,一下子抬起頭來,頗含有些興奮和期待的目光望著李淩。


    隻是。電話那頭也有些驚詫,一向說話像機關槍一樣的丁嘉,(貌似這樣的打比方不太合適,美女說話快了,怎麽能像機關槍,頂多是鶯歌燕語。)突然一下子好幾秒沒有說話,半晌才笑道:“你帶女朋友回家見公婆啊?”


    李淩有些尷尬有些幸福地“嗯”了一聲,“是啊,醜媳婦見公婆。”郭棗兒聽李淩喊自己“醜媳婦”。又羞又氣又喜,假意地捶了李淩一下。


    丁嘉恢複了慣常的大方的笑聲,“得了吧,我才不信李大教授的老婆會是醜媳婦呢,仔細你女朋友打你哦!”她笑了兩聲,忽然覺得好像沒有什麽話要說,隻好在兩人的沉默當中,提出“byeby”,“沒什麽事。我先掛了啊。”


    “嗯。”縱有千言萬語,李淩也說不出。


    “嗯。嗨,對了,以後記得介紹你女朋友給我認識啊。”


    李淩心裏想著,你們倆早認識了,但現在也不願說出來。隻道。“好啊。有的是機會,一定。”


    掛了電話。李淩心裏還是稍稍有些失落感,但更多地是,看到郭棗兒嬌紅的臉而由衷產生的幸福感。他把手機塞回荷包,拉起郭棗兒的手道:“走吧,醜媳婦。”說罷,拉著隱含笑意的郭棗兒朝家走去。


    中午這頓飯,雖然很豐盛,但大家夥吃得倒不是特別的開心。像李淩的老爸,就許久沒有提起精神來;王虎又因為郭品文的出現而壞了興致;李淩二姐看到打架鬥毆受到了驚嚇,所以這一餐吃下來,雖然李淩時不時得找話說,王虎也配合地往自己肚子裏灌酒,但直到大家都有點醉意的時候,才漸漸忘記了剛才地不快,放開心來暢飲。


    吃過了飯,李淩媽又把早上出去買的哈密瓜給切了,分給眾人。李淩二姐也拎來一個哈密瓜,碩大的兩個瓜,一下子就到眾人的肚子裏去遊泳了。


    王虎喝了酒,有些high他一邊抹著滿嘴的瓜果汁水,一邊用摸過嘴巴的手拍起李淩的肩膀:“走吧,老弟,咱們回省城去!找個地先洗個澡,然後去吃飯,那樣舒坦。”


    李淩尷尬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老媽一眼。


    王虎看李淩神色扭捏,一下子笑了:“哈哈,老弟,你不會是想歪了吧?我說的洗澡,那就是洗澡,你想哪裏去了?”


    李淩倒被王虎給說糊塗了,他心想自己怎麽想歪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王虎以為自己認為他所說的“洗澡”是含有洗浴中心地其他**服務的…其實,李淩隻是覺得才會來一會兒,還沒來得及和他爸媽好好說會兒話,就又要趕回去,實在有些不情願。


    但王虎是不好得罪的,何況他今天還幫了自己那麽大的忙,沒有他,自己和郭棗兒早就分隔兩地了。他看了他老媽一眼,他老媽顯然有些不舍得李淩就這樣回去,但是今天大家都有些疲憊,她看著老伴一直沉悶的臉,就也萎靡了一般,隻對著李淩道:“快十一啦,記得有時間就帶著棗兒一起回來啊!”這話倒是不再對李淩進行挽留,他們兩老想著是清靜點,舒坦些。


    李淩點點頭,看著她越來越多的白發,一陣心酸,心裏想著,到時候一定要好好陪陪他們二老。


    李淩二姐看李淩地臉已經因為醉酒有些漲紅,擔憂道:“你們開車來地?這樣你們怎麽走,在家裏睡一覺,酒醒了,晚上再回去也好啊。”


    這一下子,李淩媽也趕緊過來勸阻了,醉酒駕車,做父母的怎麽可能放心地下?但是讓王虎和馬書在這裏睡覺,他們倆才不願意。尤其是王虎,他壓根就是一坐不住的人,否則也不會一個人發了瘋似的,開個吉普車滿中國跑。


    商議之下,李淩建議帶著王虎到這裏的一個水庫去看看。那裏風景怡人,轉轉差不多兩三個小時,酒也醒了,就可以回省城。馬書也表示讚成,說道:“那水庫旁有一座不高的山,傳說還是花木蘭洗澡的地方。”


    王虎笑了,“花木蘭洗澡,有什麽看頭!”但既然兩人熱情相邀,也不再拒絕,這就答應跟著李淩他們出門去水庫玩耍。李淩爸媽想著李淩不要開車回省城,就心下舒坦,其實水庫和李淩家相距也有個二十幾裏路,幾個人斷然不會走去的。李淩牽著郭棗兒的手,便和王虎、馬書一起出門,走到巷口的時候,李淩一呆,嶽石就站在巷口那,看著幾人漲紅著臉出來,冷冷道:“終於肯走了?”


    王虎不大明白嶽石到底是什麽角色,隻沒好氣道:“走哪裏去,我們要去玩,別攔路。”說著就示意馬書把他的吉普車車門給打開。四個人坐一輛吉普車是綽綽有餘了。


    然而,嶽石十分不識好歹地一下子攔住了王虎,冷道:“你們醉成這樣,還開車?不要命了?”


    王虎嘿嘿幹笑,“我們不要命關你什麽事?”


    嶽石道,“你們的命我才懶得管,但不要把殷小姐的命拿來開玩笑。”聲音硬朗。提到有關郭棗兒的事情,他倒是一點不含糊。


    這讓郭棗兒有些尷尬,李淩看嶽石和王虎似乎要大幹一場的樣子,心想這也不是個事,嶽石隻是關心郭棗兒,倒也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趕緊走上前來勸道:“有什麽好好說。嶽石,我們隻是到附近轉轉,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其實說不擔心是假的,如果是馬書開車,他還放心,要是王虎來操刀,那是人都放心不了。嶽石並不搭理,直接走到車門前對著坐在駕駛座的馬書道:“下來,我來開車。”他瞪著個眼,一動不動地望著馬書,竟是要同他們一齊去,這讓王虎有些不滿,但李淩卻覺得三個醉漢加一個弱女,似乎有嶽石同行倒也不是什麽壞事,何況他是鐵了心,郭棗兒在哪,他便要出現在哪的。


    李淩隻好扯扯王虎,拉著郭棗兒上車去。


    王虎和李淩兩口子坐在後座,望著前麵挺拔著身軀,毫無微笑的嶽石,心裏不明白自己怎麽就願意不同他爭到底。其實,他不明白,正是嶽石的硬氣,讓他對嶽石除了不滿之外,還隱隱添上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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