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庫風景怡人是不消說的,何況當地政府最近貌似有心開發這一塊地方,給這裏冠上了什麽花木蘭同誌洗澡的頭銜,顯然是要把這裏當作旅遊業發展起來的。


    水庫說白了是一個用來防汛、發電的浩大蓄水池,周圍山林環繞,上到水庫頂端的時候,還是需要耗費點力氣的——當然這點是相對於李淩這種從不運動的書呆子和郭棗兒這種弱不禁風的大小姐說的。加上郭棗兒今天又有些下麵不舒服,走起路來,倒比別人更加吃力。


    王虎則比較開心,喝多了,多透透新鮮空氣,自然是比較爽朗快意的。他抬頭仰望著一兩百級的石階,非要嚷著和馬書比跑步,馬書心想自己是鐵定避不了,好在跑步這個運動頂多就是耗費體力,倒不會有什麽意外損傷。


    馬書隻好欣然迎戰。王虎又一轉頭,對著嶽石道:“你敢不敢比一比?我原來在軍區裏每次可都是跑第一的!”他直接繞過了李淩,無視他的存在。


    嶽石冷笑道:“你也說是原來,好漢不提當年勇,可見你還夠不成好漢啊。”這一句話算是接受挑戰。


    王虎嘿嘿一笑,並不再說其他。直接就吼了一聲,站在了第一級台階下,見兩人都已經分站在他左右,咆哮出一句:“預備——跑!”三個人撒開腳丫子一溜煙踩著石階往上奔,這速度讓李淩和郭棗兒望著都有些措手不及。


    三人通通是跨越著三級石階。從下往上望去,竟覺得他們都是腳不沾塵一般,直拉拉衝上雲霄。一開始,三人速度幾乎是並行的。不過上了五六十級台階,懸殊漸漸落了出來。王虎到底是壯士老矣。落後了兩大步,隻有馬書和嶽石拚命向上衝去。


    李淩和郭棗兒手牽手在後麵爬著,看他們三人如此較勁,心裏別提多樂了。郭棗兒歪腦向著和自己並排走著地李淩笑道,“偷得浮生半日閑,說得便是此刻吧。”


    快到頂端的時候,太陽已經有些刺眼,李淩眯著眼望著,好象王虎已經落下了好大一截。但不服輸的他非要拚命向上趕著。馬書到底是短跑好手,不愧是空軍軍團的團長,跑在了最前麵。嶽石則緊跟著他,大概落後他一步到兩步的距離。然而,當還差十幾級台階。即到了最後地關頭,忽聽嶽石一聲高喝,忽然發力,好象不知哪裏來的加速度,一下子跨越起四級台階,刷刷生風一般,馬書不知是保持第一久了,竟一下子疏忽根本提不起更快的速度,不像嶽石。根本就是蓄勢待發,就等著這一刻,於是他硬是先於馬書一秒踏上了水庫堤上。馬書奔跑的時候早把自己地老首長忘記了,他踏上堤壩的時候,不停地喘息,看著比自己強悍的嶽石,不禁搖頭歎息道:“唉,這就是那首歌裏唱的,你等了太久是為了笑到最後。唉,厲害啊,兄弟。”他倒因為輸了,輸的心服口服反倒和嶽石稱兄道弟起來。


    這個時候,王虎才跑了上來,剛一著地。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這個時候。李淩和郭棗兒還在山腰上散步呢。


    王虎氣喘籲籲地在上麵,本來是打算吆喝兩人快點上來的。轉念一想,自己都跑那麽慢,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叫囂了。他幹笑了兩聲,不得不承認道:“廉頗老矣,廉頗老矣。”這一歎息,雖是借著對自己的自嘲來掩飾尷尬,卻也是他的心聲。王虎看了嶽石一眼,眼裏隱隱含有一種欣賞和惺惺的氣味。


    李淩陪著郭棗兒慢悠悠遊蕩了上來,隻見他們已經在湖麵上的一艘小船舫上等著他們倆了。


    郭棗兒對於蕩舟湖麵顯然還是有著非常濃厚地興趣。兩人走上來,覺得視野一下子開闊了許多,水清山秀,繡舫船夫,頗有些愜意的感覺。


    郭棗兒在李淩的陪護下,早已忘記了先前的廁所不快,現在看到遊船,臉上蕩漾起紅暈,拉著李淩就往船邊走去。


    王虎埋怨道:“老弟,你們兩口子也太慢了吧,我們再等下去,就要化作望夫石了。”


    李淩笑了笑,“虎哥還有劃船的雅興?”


    “嘿,我好久沒劃船了。這個我在行。”他說著,叫那船夫到一邊坐著,自己走到船尾,等李淩、郭棗兒上了船,就揮舞起手中雙槳,開動遊船。定是剛才王虎沒有逞強成功,現在隻好用另外一種方式找到自信。


    王虎劃著船,雙槳在靜靜的湖麵上劃出了兩道水花,嗤嗤的聲音,伴著不知從哪裏傳來的遠遠的鷓鴣聲,讓所有人都有種如臨畫境地感覺。這個時候,似乎誰都不忍心去打破這個畫境。


    尤其是郭棗兒,李淩看她的眼神,竟有些迷離起來。好象沉浸其中,完全不能自拔一樣。此刻的她,恨不能唱起山歌,或者抱出一把琵琶,演奏出高山流水一般的曲子。李淩看她這幅模樣,和山水畫實在太映襯了,正要說,要是棗兒肯唱一首小曲,相信是最美妙不過的。


    誰知,這個時候王虎見大家都如此“沉悶”,忍不住忽然提議道:“哎呀,怎麽都不說話,來,咱們來唱支歌。”


    李淩正要附和,王虎看李淩雀躍的模樣,隻道他想表現,馬上把主動權交給他道:“好啊,老弟,你來唱吧。你和弟媳婦一起合唱?哈哈,我知道你們要唱什麽了,那個什麽名字來著,妹妹你坐船頭,啊,對了,纖夫的愛!嘿,你們倆來唱纖夫的愛!”


    所有人都沒料到王虎會在這樣如水的畫麵裏說出這樣一個建議,不禁麵麵相覷起來。本來郭棗兒還有些雅興,但聽到他這樣一說,瞬間被澆熄了熱情。


    王虎見兩口子沒有動靜,自以為道:“,別害羞嘛。算了,你們不唱,我來啦!”他說著,清了清喉嚨,“誒”非常深遠地一聲呼嘯,在山穀裏飄逸回蕩起來,這種豪邁的聲音,好象一塊巨大的石塊,在清水上激蕩起的不是漣漪,而是漩渦。


    船夫樂得悠閑,見幾人十分有興致,又建議著他們到湖深處的小村裏去嚐嚐農家菜。本來現在中飯時間已過,晚飯時間尚早,這個時間有些尷尬。但王虎興致來了,郭棗兒也聽說什麽農家菜,有些想去,眾人便在船夫的指引下,棄了船走上岸去。


    湖深處確實是湖深處,下了船經過好些坑坑窪窪,幾乎是走到水庫最裏端才見到了一間茅屋,茅屋前有個女人正在給嬰兒喂奶,十分地悠閑。


    馬書問起船夫道,你們平時都怎麽出來。


    答曰,坐船。


    郭棗兒聽說,更覺有趣,不禁笑道,那不是桃花源了?那船夫詫異地望著郭棗兒,顯然沒聽懂。


    李淩忽而想起原來聽得笑話,於是笑道:“這要是用句流行地話,就是,通訊基本靠吼,防盜基本靠狗,交通基本靠走啊。”


    引得郭棗兒掩口胡盧:“這是什麽流行地話,我怎麽沒聽過。”


    幾人繞過茅屋,後麵有個大棚,好些木質的桌椅板凳,船夫看來是拉了不少客人到這邊來吃農家菜,現在還有一桌男女老少在那裏津津有味地品著。


    李淩等人也饒有興致地等待老板娘出來送菜單,誰知這裏簡陋地沒有菜單,老板娘直接拉著他們到後麵地廚房裏去看菜下單。好在這裏雖然簡陋但很幹淨,郭棗兒不覺得什麽異樣。大家都點了些平日裏不曾吃過的野菜,全素,要了鍋巴粥,圍了一桌,把菜和粥,桌上的每個盤,每個人的碗都舔的幹幹淨淨,才肯罷休。


    幾人又把自己給弄得飽飽的,才滿載而歸。


    這一趟水庫之行,除了嶽石不辨聲色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精神飽滿,想來是精神愉悅的。這個時候大家的酒已然醒了,按照王虎的打算,是要去省城裏好好洗個澡,再出來大吃大喝一頓。


    李淩對於洗澡是沒有什麽興趣,何況他去洗澡,撇下郭棗兒一個人幹什麽好呢?但王虎的意思是不能拂逆的,雖然無趣,便也隻好參與進來。


    李淩坐馬書的車回家把自己的車子給開了回來,順便和他爸媽匆匆告個別,馬書和李淩身高差不多,要了他一套便裝,給換了。穿著軍裝去洗澡,好象還是有點不太像話。


    回了省城,王虎和馬書去洗浴中心洗澡,李淩和郭棗兒、嶽石坐在底下等著他倆。王虎和馬書一直過了一個多小時,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兩個人的臉都被蒸的紅撲撲,白嫩嫩的。


    王虎精神煥發道:“走啊,老弟,到哪裏去吃,你說了算!”


    李淩心道,請王虎和馬書吃飯還是不能太寒磣了,何況自己馬上又要充裕起來,想起湖濱酒店到底是個星級酒樓,還算不錯,就帶他們去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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