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淩和馮小青你一句我一句地鬧著,到了醫院住院部,上樓往嶽石所在的病房一走,推門進去,不禁傻了眼,哪裏還有嶽石他們的人影?裏麵隻有一個老太太在床邊喂著一個老大爺喝著什麽湯。


    老兩口見進來兩個陌生人,很是意外,本來很茫然,看到馮小青穿著的警服,仿佛一下子豁然開朗,眼睛蹭的發亮,步履蹣跚地走到馮小青麵前,扯著馮小青說道:“你們終於肯來了嗎?你看看我們家老頭子都成什麽樣了?”


    李淩和馮小青都莫名其妙,齊聲問道:“老人家,您在說什麽?”


    老太太沒想到兩人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一下子都傻了眼,眼睛突了出來,本來老人的眼睛就深凹下去,周圍一圈黑色眼圈褶皺,現在一下子像魚眼爆了出來,甚是恐怖。老太太呼吸開始不順暢起來,雙手扶著胸口,恨不能把兩人給生吞活剝了:“你們是官,我們是民!你們…你們…我們的生死就像草,你們既然不願意承認,又跑來這裏幹嗎?”


    李淩和馮小青確實是一頭霧水,李淩抬頭看了看房間號,確實沒錯。看老太太氣得臉都綠了,趕緊上前去拉她:“老大媽,我們是來看病人的,我想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啊?”


    老太太開始憋氣,拚命的咳嗽起來,後麵躺在床上一直沒有吱聲的老大爺忽然發起話來:“算了,老婆子。能撿回一條命,就行了…說那麽多…”他地聲音非常虛弱,李淩望去,隻見他的腿上綁了厚厚的一層石膏,顯然是傷了腿。


    老太太聽了老伴的話。一下子軟了下來,老淚縱橫,看著李淩和馮小青都不是滋味。馮小青忍不住出聲相詢:“大媽,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大爺是怎麽受傷了?”


    老太太認定李淩和馮小青不是善類。硬是不說話。


    偏巧這時候護士進來,看到李淩和馮小青,發話道:“你們是病人家屬嗎?”


    李淩搖了搖頭,驀地想起,慌忙問道:“對了,在這病房的病人呢?早上送來地,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


    護士一愣,旋即道:“哦,你說那個病人啊,被家屬轉進高幹病房了。”護士說完。就走進去對老大爺說道:“大爺,該吃yao了啊。對了,下個禮拜要手術,最好把錢快些湊齊。”後麵這句話是對著老太太說的。


    老太太這個時候,才稍微明白,似乎自己是怪錯了人。非常落寞地望了他們一眼,默默不語,聽了護士的話,更是坐在一旁垂淚。李淩心有不忍。但心裏惦記著郭棗兒,隻好先和馮小青出了病房,按照護士地說法,朝高幹病房走去。


    想來是殷寂嫌棄普通病房,為了顯示對嶽石的關心,非要調換到好的房間裏。李淩舒了口氣,因為他看到門口站著殷寂的兩個保鏢,正倚靠在門口說著閑話。兩人見李淩來了,向裏敲了敲門。把門給推開,放李淩和馮小青進去。


    馮小青現在才覺得處處不對勁,她的同事也已經問過了嶽石的底細,但一個員工需要這麽大陣仗?還弄兩人在門口守著。


    馮小青狐疑地跟著李淩進去,隻見裏麵就隻有嶽石和一個十分優雅的成熟女人說著話。這女人就是殷寂。


    李淩進去發現郭棗兒不在,本來安頓下去的心。現在忍不住又懸了起來。殷寂見李淩進來。禮貌的一笑,看到後麵跟了個養眼的警察。也禮貌地笑笑。


    馮小青按例報上姓名:“我是刑警大隊重案組的馮小青,有些事情要問嶽石。”這是向著殷寂說的。


    殷寂點頭表示明白,站起身子,準備出去,騰出位子給馮小青。她隨意地問李淩道:“對了,彩兒呢?”


    李淩聽到嶽母大人問自己這句話一下子傻眼了。“棗兒?棗兒她不是跟您在一起嗎?”


    這樣一說,連本來半靠在床上的嶽石,都神經一抖擻坐直了身體,瞪大眼睛看著李淩。殷寂看到李淩那副表情,問出這樣的話,也知道事情有些變化,臉色一變,聲音變了,“她去你學校找你了。想和你一起過來的。”


    郭棗兒真的去學校找自己了?那這麽說來,在學校門口看到的那輛寶馬車,應該就是郭棗兒的了?可是,郭棗兒為什麽不出來見自己呢?


    李淩百思不得其解。


    嶽石卻不消停起來:“喂,你沒見到她嗎?”顯然有些急了。


    “棗兒是不是坐您之前坐地寶馬車?我倒是在校門口看到一輛。不過,如果是棗兒,沒有理由不等我啊。”


    “是的。”殷寂回答著,擔心郭棗兒有事,趕緊撥起郭棗兒的手機,不通。這一下,三人急了。


    “你看到了她的車?看到了,怎麽不跟她一起回來?你說她不願意?”嶽石碰到這些事的時候,就有些意氣用事,把責任都推在李淩身上,“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殷小姐的事?所以她才…?”他的胸口受了傷,這樣一動怒,馬上咳嗽起來。嶽石雖然知道李淩和鴉姐之間是清白的,但一張白紙被描黑過,怎麽都有印記的,所以,他對李淩始終還是持有懷疑態度。


    殷寂覺得嶽石這樣對李淩實在太過無禮,連忙用眼神示意嶽石,不要太過分。但嶽石這一席話,卻讓李淩登時想起來自己之前都在幹什麽——丁嘉,莫非郭棗兒看到了自己和丁嘉擁抱地那一幕,所以以為自己和丁嘉有什麽曖昧,抑或自己對丁嘉放心不下?


    這樣一想,李淩心不由涼了半截。丁嘉誠然在心中很重要,但此時此刻,又怎麽可以和郭棗兒相提並論呢?李淩著了急,不知該怎麽辦。


    嶽石見李淩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正要罵他,郭棗兒卻忽然之間出現在門口,還一臉和氣的走進來,好象沒事人一樣。


    殷寂看到女兒回來,一下子抱了過去:“好女兒,你怎麽現在才來?剛才打你手機也不通?”


    郭棗兒一臉赧然道:“是嗎?可能我剛才在電梯裏吧。信號不好。”


    殷寂這才放下心來。嶽石卻有些不依不饒了:“你沒有和李淩一起回來嗎?你不是去接他了?”


    郭棗兒望了李淩一眼,“”了一聲,解釋道:“我聽說這裏有一家雞湯非常出名,所以我買了些來給你補一下啊,順便讓mom嚐一下…”郭棗兒倒真的把雞湯給端了出來,把保溫瓶遞到嶽石的手中。


    嶽石沒想到郭棗兒這樣關心自己,登時沒有語言,什麽話都被暫時壓製,吞回肚子裏去了。


    殷寂看了李淩和郭棗兒一眼,隻淡淡的說道:“回來就好。這樣了,我們別耽誤馮警官問話,我們先出去坐一會兒吧。”她說著,就拉著郭棗兒和李淩出去。


    郭棗兒雖然表麵上一點變化都沒有,但她避而不談,隻說自己去買雞湯,足見心裏是有事地。殷寂在商場上也有這麽久地經曆,看人倒也有一套,何況是自己的女兒,當即就借口和保鏢說話,把郭棗兒和李淩空出來了。


    李淩見郭棗兒努力朝自己笑著,好象完全沒有事情似地,反而更是不安。忍不住就問道:“棗兒,你是不是去我學校接我了?”


    郭棗兒假裝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說我去買雞湯了嗎?”繼續不回答。


    但是平日裏的郭棗兒傻乎乎慣了,這種話,在李淩麵前一說,就聽出來是個借口。李淩這個時候倒也不傻,知道郭棗兒是因為見到自己和丁嘉所以才假裝不知,於是拉著郭棗兒找了個僻靜的座坐下,握住她的手道:“是嗎,好在你沒在,你知不知道,我在校門口的時候,差點被車給撞死了。唉,我的好老婆差點就要守活寡了。”


    “是嗎?”郭棗兒眉毛一跳,神色黯然,“怎麽這麽不小心。”但眼睛一直盯著地上。李淩看到郭棗兒這幅表情,心裏一喜,心想這丫頭還不肯承認,如果她不是親眼見到,又怎麽會一點都不驚訝呢。


    “是啊,你知不知道,我在覺得自己要死的時候,想到了什麽?”看郭棗兒不說話,李淩湊到她的耳邊,小聲地說起情話,“我想到了你,我想到要是我一輩子都再見不到你,那我該多難受啊,想到你為我流淚,我就很心疼。棗兒,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


    李淩的暖語,讓郭棗兒的眼淚撲簌簌流下來,抽噎起來:“你還說,你自己過馬路那麽不小心,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嚇死了,你每天害人家擔心你這擔心你那,連過馬路都要人家嚇個半死,我…”


    “對不起,又讓我的好棗兒擔心了。”李淩現在說肉麻的情話又有一套,似乎回到了青澀的歲月,“你當時怎麽不讓我下來抱一抱?”


    “我…”郭棗兒說不上話來。


    “哦,我知道了,你吃醋了,對不對?”李淩望著緋紅的郭棗兒,調笑道。正說著,旁邊傳來幽幽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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