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淩和郭棗兒兩人正甜蜜著,聽到哭聲,兩人互望一眼,郭棗兒惻隱心起,便站起身來,要去一探究竟。


    兩人尋聲走去,李淩驀地發覺,這不就是之前自己進來的那間嶽石早上入住的病房?裏麵的老大媽還對自己態度十分惡劣呢。


    郭棗兒站在門口,看到大媽伏在老大爺身上,抹著眼淚,兩人都是老淚縱橫,看得郭棗兒是把心都給揪起來了。


    郭棗兒憐憫心一起,注定是要跟去看究竟的。於是,她禮貌的敲了敲門,朝病床走去。老太太看到來了個溫柔可人的女孩,也不知道她是要幹什麽,隻楞楞地看著她。李淩見郭棗兒進去,隻有自己也跟進去,偏巧老太太瞅著了,還當李淩要尋剛才事情的麻煩,還往後縮了縮脖子。


    “大媽,出什麽事了?”郭棗兒一進來就拽著老太太的胳膊,柔聲問著。


    老太太不知從何說起,估計愣是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郭棗兒又問了一遍:“大媽,大爺的腿是怎麽傷了?很嚴重嗎?”郭棗兒雖然沒有得到老太太的答複,但進來就看到老大爺吊著的石膏腳。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誰知她這一問,觸動了老兩口的傷痛似的。老太太看了在床上淌著淚不說話的老伴一眼,見郭棗兒也不像是惡意,便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原來,老大爺是城郊的。拖了板車載著老太太到城裏麵來,誰知道被一輛警車給刮倒了。老大爺不光是膝蓋粉碎骨折,還受了內傷,脾髒受到壓迫,需要手術。外傷治了。內傷難,老太太本來就把錢花地差不多了,東拚西湊才能在這裏住院,哪裏知道片子照出來。還有更嚴重的。


    郭棗兒聽了,簡直要為老大爺垂淚,當聽到沒錢的時候,恨不能馬上就解囊相助。李淩這才明白為什麽老太太看到馮小青的警服會有那樣的反應了。李淩多嘴道:“大媽,你們沒有跟公安交涉嗎?”


    李淩不提還罷,他一提起公安,老太太就火冒三丈:“說了,說有什麽用!他們說我老頭子是違反了,違反了啥交通規則!說他們不需要賠償!”


    唉,又是一個執法犯法地案例。李淩歎了口氣,這世道就是這樣,老太太是個普通老百姓,無權無勢才會有這樣的遭遇。倘若是有家事背景的,就不用為這個事情發愁了。李淩雖然知道,但不知是不是因為郭棗兒在身邊,所以李淩多少還是起了一些正義感:“大媽,你知不知道是哪輛車撞的大爺?車牌號啊什麽地記下沒?旁邊有沒有人看見?”李淩心想,真要是打上官司了。倒也不一定,特別是一借助新聞媒體的力量,隻要不是連省裏都怕的角色,譬如某局長之類,大爺的事情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誰知大媽搖了搖頭,“有人看見,可是我哪裏知道是誰看見了?車牌…車牌我也…當時老頭子都那樣了,我哪裏記得那麽多…”想想也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本來就受到了驚嚇,一下子哪想的了那麽多事情,李淩皺了皺眉頭,心想這事如果要辦,還真要找丁嘉了,電視台弄什麽尋找目擊者。倒也不是頭一次。這東西對電視台來說,應該利大於弊的。


    他正想著。郭棗兒已經拉著正一旁自責的老太太道:“大媽,你放心吧,大爺的費用,我幫您先墊著,大爺手術要緊,都不要耽擱了。”她這句話說出來,莫說老太太和老大爺傻了眼,就連李淩都心下一梗。郭棗兒好心腸,李淩是知道的,但沒想到郭棗兒會這樣二話不說,想都不想就把事情攬上身。說起來,這點對於殷氏來說,是小錢。根本不需要眨一下眉頭,但對於李淩來說,卻也算是一筆不小地數目。


    救治老大爺一個還好說,但倘若還有第二個,第五個,那李淩怎麽應付的過來?


    但郭棗兒話已出口,李淩隻好也附和道:“是啊,這個事情,大媽你也別太操心了。我們先幫你墊著,警察肇事的事,咱們等大爺手術做了以後,再慢慢研究,我一定幫您討回一個公道!”


    老太太簡直以為自己在夢裏,這都是啥年頭了,還能冒出兩個活雷鋒不成?倘若是別人,那自己非要說人家是神經病犯了,腦袋燒糊塗了。可是現在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倒讓她一下子迷糊了。


    郭棗兒說做就做,沒等老太太說話,就拉著老太太手說道:“大媽,您等一會兒啊。”她說著,就匆匆出門去了。


    李淩看她這樣,知道她定然是去張羅幫老太太墊錢的事情,雖然無奈也隻有跟了出去。雖然李淩看到老太太老兩口也有惻隱之心,但你說要李淩完全心甘情願就負擔起老大爺的醫yao費,李淩還真是有些無奈。他衝出來,喊住郭棗兒道:“你去


    郭棗兒朝李淩一笑:“我去跟我媽媽說一聲。”


    李淩一愣:“他們的醫yao費,我來墊付就可以了,你跟殷阿姨說幹什麽?”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麽原因,郭棗兒也知道這筆錢讓一個教書先生墊上,不一定輕鬆,所以還是求助於自己的母親比較好。但是李淩知道郭棗兒是這樣想法,這比不用他的錢還讓李淩不痛快。他堂堂一個大男人,連自己老婆用錢還要向娘家要,你說這讓他心裏怎麽舒坦的了。


    郭棗兒過來牽著李淩地手,看李淩不大情願,趕緊解釋道:“我mom原來就聽了一個道士的話,說讓我媽媽平日裏得廣結善緣,所以這種事情,我媽媽是比較願意做的。我去跟她說,是想讓她積點福緣啊。”


    李淩也不知道郭棗兒這話是真的還是個借口,但還沒等他堅持,著急的郭棗兒就已經小跑著離開去找她母親去了。


    隻留下李淩一個人傻傻的站在那裏。他歎了口氣,站在窗戶旁邊,往外望去,覺得心裏憋了一口氣,有些窩囊。倘若說他原來在丁嘉麵前自卑,是因為他對丁嘉的愛太深,太隱藏,兩人對對方的感情不對等;但現在,他在郭棗兒麵前,也漸漸有了自卑的心,一方麵是郭棗兒地家事背景確實讓李淩心寒,另一方麵,卻是這傻乎乎的愛自己的郭棗兒,不太懂男人的心…


    隻是,人無完人,摒棄這個不說,像郭棗兒這樣一個賢妻良母型的好女友對自己死心塌地,無論如何,李淩都應該滿足了。


    李淩勸慰了自己一番,調整了心情,再不去想這些事情了。


    殷寂果然什麽也沒說,就把信用卡拿出來,交給保鏢,讓他們跟著郭棗兒去跟院方交涉,負責老大爺的一切費用。老太太和老大爺一時之間還不能接受,直在旁邊唯唯諾諾地跟著,直到李淩和郭棗兒離開了病房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個天降地喜訊。


    殷寂因為嶽石受傷,硬是看著嶽石把郭棗兒買回來的雞湯都喝完了,才肯罷休。高幹病房都有一個專門地護士照看,所以殷寂倒也放心。她和李淩、郭棗兒走出醫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好一會兒。殷寂邀請李淩去香港,但李淩到底在這邊任教,加上今天在殷寂麵前信誓旦旦說了那麽多話,怎麽能說走就走,隻有婉拒了。


    殷寂其實心裏是想著郭棗兒和自己一同回去,但她知道郭棗兒因為郭品文的事情,暫時不願意回家,所以才有此一說。既然李淩不去,郭棗兒自然不會同行了。於是,殷寂隻好換了個方式,向著李淩道:“李先生在國慶節期間應該有假期吧。你知道,中秋節是彩兒的生日,我希望到時候李先生能和彩兒一同來香港,慶祝一下。好在今年中秋節是在十一期間,想必李先生是有時間的吧?”


    丈母娘發話,李淩怎麽有拒絕的道理。他慌忙答應。


    郭棗兒聽著李淩要和自己一起去香港,倒也樂意,說起來,她也想和母親聚一會兒。今天她一直想問殷寂關於王虎說的事情,但始終沒有開口。


    殷寂見過幾天還是可以看看女兒,總算心裏舒坦了一口氣,便把明天打算回香港的話給說了。她是殷氏集團的董事長,回去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在這裏久留顯然不現實。


    郭棗兒見母親要走,晚上自然要陪母親好好說會兒話,更想問一下關於她阿姨的事以及自己的身世。


    李淩沒有理由打擾透明母女團聚,送兩人去了賓館,就獨自一個人打車回家了。


    隻是,當他上了出租車的時候,那個出租司機不停的拿眼瞄自己,讓李淩甚是奇怪,終於,那司機思量了半天說道:“你是不是大學教授啊?”


    李淩一愣,心想這司機還會看麵相麽,一看就知道自己是教授?他唔了一聲。


    那司機大喜過望:“哎呀,我的媽呀,這麽大的新聞人物都讓我給撞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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