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叔聽我這麽一說,也立刻就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很重大,對著我,重重的點了點頭,走


    小白和水金花像左右護法一樣,站在我的兩側,小白沉聲問道:“現在我們應該怎麽做?”


    我轉頭看著水金花,“剛才我在二樓發現了一件事……”


    兩人立刻認真的聽著我說話,我也很認真的說道:“後麵的院子裏居然養了雞,水金花,這件事就交給你,去抓一隻殺來吃。我真的是餓壞”


    小白差點直接暈倒,“你不是說血腥,暴力,驚悚嗎?”


    “殺生啊,我沒說錯啊。先不管了,反正這裏也是荊卓家的地盤,我們現在可是在幫他們做事,殺一隻雞也沒啥大不了的。水金花,快去,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如果不是因為我打算可能要長期作戰,一定把後院的雞全都給殺”


    水金花沒敢多說,趕緊朝著後院走去。


    小白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檢驗你廚藝的時刻到了,一會這隻雞死後的命運就交到你的手上了,你一定要盡力讓它的死可以死得有價值。我相信你。”


    “那你呢?”


    “我?廢話,我剛才花了這麽多的修為和精力,當然是睡會啦。不然你還要我起來打會太極?真是的。”我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小白一眼,“快去吧,裏麵可都剩下大堆的老弱病殘,就靠你了,鳳凰觀的大弟子。”


    說完我就在院子裏的太師椅上躺下了,一邊哼著不成調的歌曲,一邊眯縫著眼睛,這種樣子,一般人看到了隻會想到一個字‘賤!’我得瑟的抖了抖腳,小白欲哭無淚的離開


    等到院子裏空無一人的時候,我輕輕的睜開了眼睛,現在他們所有的人希望都在我的身上,從這裏出去或許很容易,但是想要在不動用到幽蓮的情況下,靠我自身的修為,難免會傷到自身。而這個結界用的是外可進,內不可出的方法,如果我受了傷,再有人闖入,後果不堪設想。


    不是我要把這裏想得多複雜,而是因為燭照和崔玨。


    燭照示意我必須立刻離開這裏,也就是說他很清楚,我要麵對的,恐怕是我對付不了,或者,很難對付的。而崔玨會出現在這裏,告訴我,這裏或許有可以救出鬼醫的方法,就靠這個姓範的?不是我要低估他的能力,而是,我怎麽說也是一個活了千年的陰陽師,手裏有著上千年的靈性法器,對付他根本就不成問題。怎麽可能靠他去出大的劫難?


    可是,崔玨跟我是朋友,如果真的有危險,他應該不會瞞著我,看著我去送死的才對……


    那燭照到底是太過低估我,認為我對付不了這裏這個人,還是說,太過高估了對手?或者,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藏在暗處想要害我的人到底是誰……因為幽熒的死,讓燭照變得有些杯弓蛇影?後者連我都說服不燭照低估我……好吧,它有足夠多的理由來低估我。


    鬼醫曾經幫過我很多次,他出了事,我心裏也不舒服,當然能夠將他救出來,越快越好。十八層是個什麽鳥地方,我很清楚,總之,無論是人不是人,都肯定不會想去的一個地方。


    我閉上眼睛,開始在腦子裏不斷的搜尋跟範家有關的任何蹤跡,這時,我突然覺得心裏重重的痛了一下,那種痛,就像是有人突然伸手抓著我的心髒,狠狠的扯了一下,再回彈,連續兩次的痛,讓我彎著腰大口的喘氣。我冷冷的看著外麵的某處,將手裏的白布取下,拿在幽蓮上劃了一下,血滾了出來,我緩緩的從符袋裏掏出靈符,粘著我的血劃下一個符咒,門口的結界自顧自的打開了一個縫隙,我快速的閃過,結界再次合在一起。


    我朝著那個地方猛跑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著昊家。


    從手上取下白玉鐲,它有些貪婪的吸著我滴在它身上的血,通體發出刺眼的白光,飛升至半空,一道亮眼的白光將整個昊家罩在其中,誰還不會用兩個結界啊?哼!


    我拍了拍手,再次飛快的朝著那個地方跑去,距離不算太遠,以我現在這樣的速度跑過去的話,最多也就十來分鍾,在這十來分鍾裏,我的心情複雜莫名,各種痛。


    往事的種種,曆曆在目,雖然相隔千年,但是,曾經的血濃於水,所有的教習,傾囊相授,從我走第一步,從我說第一個字,從我會認第一個人,好像都是他陪在我的身邊,不知不覺中,我的眼淚悄然流下。


    曾經給了我生命的人,現在卻處處都在算計著我的性命。


    其實潛意識裏,我已經相信了崔玨以前給我說的那個故事,燭照雖然一直在否認,可是我就是感覺到它有事在瞞著我。或許,是它認為我沒有資格知道,又或許,是因為我知道了,對我並沒有任何的好處。


    因為,它曾經說過,我不能死。


    說來也怪,自從幽蓮長在我的掌心之後,我每次看到燭照的時候,雖然心情總是會複雜莫名,卻再也不會心痛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痛得讓我生不如死。


    來不及多想,我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


    他的麵前是一棵大樹,看樹的年紀應該最少也有上百年的曆史了,他身穿一件黑色的披風,一身的古裝打扮,曾經我認為,他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子。一頭烏黑的長發在風中隨風飛舞著,背對著我,這個背影,我曾經看過無數次,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讓我心痛。


    第三百四十六章 好戲才剛剛開始


    他緩緩的轉身,靜靜的看著我,我們都沒有說話,就那樣看著對方。


    事隔千年後的第一次正式見麵,隻是,我現在已經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我是誰。


    他唇角帶著玩味的笑了笑,“沒想到你的法力居然如此強了,連沈君昱都不是你的對手。真不知道我應該感到高興,或者是意外!”


    “有區別嗎?你不也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嗎?”我朝著他走近了兩步,“你把我引出來想要做什麽?”


    “早知道一次又一次壞我好事的人是你,我早就不應該讓你活在這個世上。”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眉眼之間的神情,甚至連唇角的那一抹笑,都那麽的熟悉,就好像他第一次跟我說:“霓裳,你叫爹,爹就給你這個。”當時他的手裏拿著的是什麽來著?我有點想不起來了,好像是一個玩具,又或者,是神鬼令。


    “那我不是應該感謝你的不殺之恩?你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本來是沒打算能夠從他的嘴裏得到答案的,但是,我就那樣問出口了,連我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


    “我是莫不凡。”他抬手衝著我揮了揮,就像小的時候讓我過去他的身邊,但是,同樣的動作,卻像是要將我撕開一般,我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衝擊對著我的胸口用力的敲了一記。我往後退了幾步,嘴裏一股腥甜竄了上來,吐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情不自禁的跪在地上,頭暈眼花。他伸手用力的扭了一下,我雙手拚了命的捂著我的脖子,幾度覺得就快要窒息了,我看著他嘲諷的眼神,眼淚在眼眶裏麵打著轉,“為……什……麽?”


    “想知道為什麽?”我爹……不,莫不凡,對著我邪魅一笑,“你死了之後,我必定會去你的墳前告訴你原因。”


    劇本原來不都應該是這樣的,他應該告訴我原因,然後再毫不手軟的殺了我麽?


    “再不動手你就隻有等死”


    我不知道是誰在跟我說話,但是,我聽得清清楚楚,可是看莫不凡的樣子,他倒是沒有聽見,聲音很熟,我好像在哪裏聽過,但是現在大腦嚴重缺氧的我,怎麽也想不起來。


    但是他提醒我了,這個人已經不是我爹,他是想要殺了我的人,如果我再念著舊情,恐怕真的會小命不保就算沒照鏡子我都想象得出來,現在的我一定是眼睛血紅的就像快要吃人一般。


    “霓裳,不要掙紮了……”莫不凡用著一種類似於同情我的語氣跟我說道,“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沒有我,又怎麽會有今日的你?我可以成就一代陰陽師,也能夠親手毀了你。”莫不凡的眼神越來越像是在看一隻瀕臨死亡的過氣**物,“你活在這個世上的任務已經走完了……”


    “那是因為……因為……你見識少……我……”我實在是說不出來話了,隻能緩緩的抬高了我的左手,然後將我的掌心對著他,莫不凡的臉色如我所想的,微微一怔,“未央花?”


    臥槽,果然是有些見識的!幸好他有見識,不然我真的很擔心他會誤以為我在掌心紋了一個紋身。趁著他愣神的當口,我快速的喊道:“靈符列陣。”


    靈符飛出來的瞬間,莫不凡手裏的力度小了些,我本打算趁機溜出來的,沒想到,向來強大的靈符,居然在他的麵前變成了一張‘明信片’,我有些沮喪與認命,他說的沒錯,我身上所有的法器都是他給我的,也是他教會我使用的,如果說法器認主,它們原來的主人根本就是莫不凡。


    莫不凡再次加重了些力度:“你怎麽會有未央花?說!”


    莫不凡的話讓我有些疑惑,我一直以為他是知道的,崔玨明明說過,是有人將幽熒的元神交給了莫不凡,但同時,我腦中突然閃現了那個曾經被我叫做‘上神’的神秘人,他說過,隻要我一天沒有集齊幽熒的元神,莫不凡都不會殺我。就在我感覺我的魂魄已經與我的身體開始有些分離的時候,我看到莫不凡的眼神開始有些鬆動,“沒想到,我費盡心思,居然……歐陽霓裳,你居然命不該絕。”


    一道白影衝了過來,我雖然感動,但心裏也對他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難道外公要說他命格奇特了,那道結界我明明是加固了的,他居然也能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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