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著求生的故事在全世界範圍不斷上演,有人生得偉大死得光榮,也有人麵對選擇泯滅良知。


    沒有親身經曆過,你不知人在畏懼死亡之時究竟能可怕到什麽地步。


    筆者曾有過親身經曆,還是十歲左右的時候在泳池裏遇到一個阿姨,鄙人在深水區腿抽筋,所以就近拽住了她的救生圈。


    遊泳圈稍微的傾斜了一些,她將年僅十歲的筆者按入水裏一直踩到池底……持續的是瘋狂的踢踹踩踏和尖叫。


    當終於被人救出水的時候,隻剩下不可自控的恐懼。


    那是對人性這兩個字的最初的認識和恐懼……


    時至今日,也忘不掉那個曾經很友善愛笑的女子,她當時的表情如何的猙獰……


    不到頻死的地步,恐怕你自己也不知道你的底線在哪裏。


    秋寒看到了張默,他迅速的采取了回避。


    順著樓梯一路緩緩走回自己的房間。


    秋寒回到屋裏關上房門,倚著房門站定。


    脫下厚重的風衣,他無奈的歎氣:“老宋……你壞我大事……”。


    黑色厚尼子大衣下是一付幹癟瘦弱的身軀,正是此前給老五作法的大師。


    隻是此時的他更顯佝僂和蒼白。


    裸露出的皮膚上有暗沉的瘢痕,他往房裏走了幾步,突然膝蓋詭異的扭了個角度。


    他趕緊站定,扶住膝蓋小心將關節歸位。


    忙完這些,他又喘息了幾聲,聲音好似破風箱一般粗重。


    “再給我點時間……”秋寒呢喃自語:“我必須盡快行動……”


    他輕輕推開裏屋門,視線最後定定的看向裏屋最角落的一個紫砂罐子。


    “誰也別想害我,別想攔我,別想……我沒錯,我會活下來的,給我時間……會沒事的……”秋寒坐在屋中間,對著牆角不住的重複這些話。


    好像在鼓勵自己更像對誰許下承諾一般……


    裏屋拉著窗簾,幽暗而安靜。


    秋寒將外衣掀起,隻見他身上綁著一層又一層的保鮮膜。


    他身上的皮膚更顯蒼白,上邊錯落著許多斑塊。


    有處沒有被保鮮膜包裹嚴密的地方留出了一道縫隙,他伸手過去摸到了那處縫隙。


    隻見那處皮膚附近的青黑斑塊裏有道深邃的傷口。


    他將手指摳過去,麵無表情的摳出開一道孔,皮膚好像放久了的果凍。


    有些粘膩而脆弱,一戳便塌陷出一道血孔。


    但是沒有血液流出,傷口在後腰附近,秋寒緩緩摸索從裏邊掏出了幾隻蟲蛆。


    他將手心中白米粒一般的蟲子奮力摔在地上……


    “老宋……”他惡狠狠的念叨起老宋的名字……


    秋寒找出兩麵鏡子對立起來,自己費勁的將後腰處的蟲卵和蟲子挑出來。


    能清理的地方都盡力清理了,可是隻怕體內也被蛀了蟲。


    冬天還好,過了驚蟄,萬物複蘇,隻怕這身子要扛不住了。


    秋寒找出新的保鮮膜重新將自己層層包裹。


    “我會達成你的願望……我會完成交易……所以,再給我一些時間……”秋寒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口氣是那麽的決絕和卑微。


    神啊,我至深淵向你呐喊……


    拯救我的,是神?是人?還是魔鬼……?


    如果為了活命,把靈魂買給黑暗,代價是什麽?


    秋寒安頓好自己後,隱沒在幽暗的房間裏,開始想辦法。


    這個房子早晚會被老宋指出來,自己沒辦法一次性對付那麽多人,尤其那個叫張默的,隻是看到他就會本能的畏懼,最好不要單獨對上。


    徐徐圖之的時間已然沒有,秋寒摸著身上的血洞努力想別的方式。


    黑暗的房間裏,即使點著香仍然能嗅出空氣中彌漫著腐敗的味道。


    張默進了花園小區,趕緊找到梁妍家。


    老宋確實在,隻是他的狀態實在不良。


    整個人好像散了架子一般,好像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老宋強打精神挺到張默到場,他虛弱的伸出一隻手指,指向花園小區隔壁的那棟公寓。


    “他就在那……”老宋比昨天的狀態還要糟糕,隻說了四個字就喘得厲害。


    稍微緩和些,老宋繼續說:“十一樓……找他……出來……”


    最後幾個字說的太艱難,文二把耳朵都湊到他嘴邊了才勉強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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