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說完,利朋就問他,群雕是怎麽打包的。


    “跟平常沒什麽差別,用的是a號桶子。”


    “桶子我們已經帶來了,很快就會到。請你來核實一下。”


    這個年輕人很痛快地答應了。


    午飯過後,沒多久桶子就到了。


    “沒錯,這桶子是我們的。”青年說,“這桶子是特別設計製作的,本店專有,其他商店找不到的。”


    “有什麽特別之處作為辨識的標誌嗎?”利朋說,“當然,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如果隻看它的外形,是很容易被模仿的。要是桶子是從這裏寄出去的能得到證實,這個證據就非常重要了!”


    “我明白!可是,我可能給不了你確鑿的證據,不過工頭或是製桶子的工人也許知道。注意了,大家過來一下,你們中間誰還認識這個桶子?”


    大家都到跟前,仔細地看著桶子。其中兩名工人搖著頭退到後邊去了。


    這時,有位老人用篤定的語氣說:“這個桶子我認識。當時,我也參與了製作。現在,距離製成時間還不到兩個星期呢。”


    “哦?你記得很清楚嘛!”利朋說。


    老人指指桶壁上的裂紋說道:“你看這兒,我記得這個裂痕。最初我發現這個裂紋的時候,心裏有些矛盾,猶豫著要不要告知工頭,後來覺得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就讓它這麽過去了。可之前我跟一個同事提起過,約翰,你過來瞧瞧,這道裂痕是之前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吧?”


    站在老人身旁的男子細細查看過桶子說道:“是的,確實是這個。我第一次看到它時,就覺得它的形狀跟我手掌的形狀相似。”說著,他將自己的手擱在桶子上,經過比照,確實有些相似。


    “那有什麽東西裝在桶裏,要給誰寄過去,還記得嗎?”


    一位工人說:“我有印象。裏麵裝的是一組群雕,雕像是三四位女子,有的坐著有的站立,但我也不清楚寄給誰。”


    “倫敦的菲利克斯,是不是寄給他?”


    “好像是。不過,我不敢說桶子的收件人就是他。”


    “好的,非常感謝,那你們如何打包這些群雕,需要用什麽東西墊著嗎?”


    “是的,先生。我們用的是木屑。”


    “打包完成以後,由鐵路公司派馬車來取走嗎?”


    “不是的,我們公司會親自派貨車將貨物運走。”


    “你還記得運送這個木桶的司機嗎?”


    “記得,是朱爾·弗夏。”


    利朋轉而對常務董事第尼說:“我們可以和那位弗夏談談嗎?”


    “好。托馬,你去把他叫過來。”


    “弗夏應該就在這裏。”一位年老的工人說,“剛才我還見過他呢。”


    “很好。”


    沒過一會兒,司機就找到了,他站在外麵等待著利朋的詢問。利朋跟工人之間的談話還沒有結束。


    “裝好車的桶子是幾點被運走的?”


    “四點左右。其實兩點時我們就裝好了,又等了兩個小時汽車才過來。”


    “你在裝車現場嗎?”


    “是的,裝車的時候,我也在幫忙。”


    “群雕被打包好,等待汽車的這段時間,桶子是放哪的?”利朋問道。


    “就是這裏。”


    “有人看著嗎?”


    “沒有,我一直都在這兒。”


    “這一點很關鍵。汽車來運走桶子的時候,不會有人做什麽手腳吧?”


    “不可能的,這種事情是不會出現的。”


    “好了,非常感謝你能提供這些信息。”利朋握著這位工人的手,並給了他兩法郎,“下麵,我想見見司機!”


    弗夏個頭不高,但目光銳利,給人非常精明的印象。對自己做的事情,他都記得很清楚,回答任何問題都很流利。


    “弗夏先生,三月三十號周二下午四時左右,你運走了一隻桶子,這位先生和我正在調查那隻桶子的動向。想請你回顧一下,把當時的情形跟我們說一下。”


    “請等一會兒,我去把派送登記本取過來。”很快他拿著一本布皮賬簿回來了。他快速翻閱,終於停在了一頁上。他說:“你說的那隻桶子,是寄給倫敦西區,多特亞·德特路,西卡博街141號瑞恩·菲利克斯的嗎?對,先生。那天我把這隻桶子從這運走,拉到了聖拉薩爾車站,交給鐵路公司,他們給了我這份簽收單。”說著他把單子遞給利朋。


    利朋仔細看著上麵的內容:“誰是約翰·杜塔爾?我想和他談談,要去哪裏才能找到他?”


    “他在鐵路公司行李托運處工作,是那裏的工人。”


    “你確實是在四點的時候,從這裏運走桶子的嗎?”


    “是的。”


    “幾點到的車站?”


    “我是直接去的,隻用了五六分鍾就到了。”


    “中途有過停留嗎?會不會存在桶子被掉包的嫌疑?”


    “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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