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溫西勳爵說,“然後呢?”


    “哈!”沃特徹特先生說,“是的,然後呢?”


    “告訴我,”彼得說,“你記不記得十月十三日——星期三,格蘭姆索普是否來過斯泰普利?”


    “時間應該是——哈!是的,我想起來了,我記得我當時覺得很奇怪,不是趕集的日子,他卻跑過來了。他說他是來買機器——播種機之類的,是的,就是這樣。”


    “你能想起來他是什麽時候來的嗎?”


    “哦,我想想,他是午飯過後來的。女服務員知道。呃,貝蒂,”他朝側門大喊一聲,“你想一下,格蘭姆索普十月十三日午飯過後是不是來過這裏——星期三,就是裏德斯戴爾發生謀殺案的那天?”


    “格裏德山穀的格蘭姆索普?”一個發育良好的約克郡年輕女孩說,“是的,他來吃了午飯,然後又回來睡覺,我不會弄錯,因為我給他等門,第二天早上還給他送水,他卻隻給了我兩便士。”


    “荒謬!”溫西勳爵說,“聽我說,貝蒂小姐,你確信那天是十三日嗎?因為我與一個朋友打賭,我可不想輸錢。你肯定星期三晚上他睡在這裏嗎?我可跟人發誓說是星期四晚上。”


    “不,先生,我肯定是星期三晚上,因為我記得謀殺案發生的第二天就有人在酒吧裏討論,有人告訴了格蘭姆索普老爺。”


    “看來毋庸置疑了。那麽格蘭姆索普先生說了什麽呢?”


    “哦,”年輕女孩大喊,“你這樣問真是古怪。每個人都注意到他是多麽奇怪,臉色白得跟張紙似的,並且來回盯著自己的兩隻手,看完一隻再看另一隻,然後把額前的頭發向後推——好像特別茫然。我們估計他酒還沒醒呢,他喝醉的時候總比清醒的時候多。哈,給我五百英鎊,也不做他的老婆。”


    “我也認為不會。”彼得說,“你做得很好,那麽我想我肯定要輸錢了。另外,格蘭姆索普什麽時候回來睡覺的?”


    “早上快兩點的時候,”女孩說,搖搖頭,“他被鎖在外麵了,傑姆不得不下樓開門讓他進來。”


    “哦,是嗎?”彼得說,“好吧,讓我們來開展一場學術性討論吧,呃,沃特徹特先生,早上兩點是不是已經算是星期四了?看來還是我贏了。非常感謝。這些就是我想知道的。”


    貝蒂咧開嘴巴,哈哈大笑著離開了,心裏比較著慷慨大方的陌生紳士與小氣鬼格蘭姆索普先生。彼得站起來。


    “非常感謝你的幫忙,沃特徹特先生,”他說,“我想和傑姆說句話。另外,什麽都不要說。”


    “當然不會,”沃特徹特先生說,“我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祝你好運,閣下。”


    傑姆確認了貝蒂的說法,格蘭姆索普是十月十四日淩晨一點五十分返回這裏的,喝得醉醺醺的,身上滿是泥濘。他嘟囔著說遇到沃森了。


    下一個詢問的人是馬夫,他不認為一個人可以在他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從馬廄裏牽馬出去。他知道沃森,是一個商業搬運工,住在溫頓街。溫西勳爵適當地打賞了這些信息提供者,然後出發前往溫頓街。


    但是詢問過程卻是單調乏味的。十二點一刻,他與本特先生在米利巴紀念碑那裏會合。


    “怎麽樣?”


    “我倒是獲得了一些信息,大人,我做了一些記錄。我自己和證人喝啤酒的花費總共是七先令二便士,大人。”


    彼得一言不發地支付了七先令二便士,然後他們轉移到“玫瑰和花冠”。老板為他們提供了私人包間,享受午餐之後,他們草擬了下麵的時間表:


    格蘭姆索普的行動


    十月十三日星期三到十月十四日星期四


    十月十三日


    下午十二點半


    到達“玫瑰和花冠”。


    下午一點


    吃午飯。


    下午三點


    從垂姆巷的古奇那裏訂了兩台播種機。


    下午四點半


    與古奇喝酒並討價還價。


    下午五點


    敲搬運工約翰·沃森家的門,要他運送一些狗糧。沃森不在,沃森夫人說沃森大約晚上會回來。格蘭姆索普說他晚上會再來。


    下午五點半


    拜訪馬克·道爾比,一個雜貨商,抱怨買的罐頭鮭魚。


    下午五點四十五


    拜訪赫威特先生——醫生,支付醫藥費,然後出洋相,與其為醫藥的數量爭吵。


    下午六點


    與澤德基亞·伯恩在“橋和玻璃杯”喝酒。


    下午六點四十五


    再次拜訪沃森夫人,沃森還沒有回家。


    下午七點


    被巡警看到與幾個人在“豬仔與汽笛”喝酒,並用威脅性的語言威脅某人。


    下午七點二十


    被看到與兩個人(身份不明)一起離開“豬仔與汽笛”。


    十月十四日


    淩晨一點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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