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記憶?小空啊,聽小姨的,記憶這東西對你來說真不重要,狐珠才重要……”


    “你放屁!”在靳墨涵說到一半時,我猛然大斥出聲。並從樓梯上快步走下來道:“靳空,你別聽她的!她是在……”倏然一瞬間,我的脊背僵直,說不話來!


    靳墨涵從沙發上站起來,她撩撥著黑色的卷發掛在耳朵後。風情萬種的朝我走來。


    她本就皮膚白,黑色的真絲袍更顯得她無比白皙,但又帶著冷酷和肅殺,“敢這麽對我說話的人可不多,你是第二個,第一個……已經死了。”


    她走到我麵前,聲音姣好,卻是滿目的殺氣,“你覺得你的下場會是什麽?”


    她說話的時候,完完全全擋住了我和靳空,我技不如她,被定著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看著她抬起手--


    “啪!”


    一個耳光極響亮的摔在我臉上那瞬讓我“嗯”的一聲悶哼,驚呆,卻仍舊動彈不得!


    “記住了,這次是教訓,還有……”她打完我,一邊甩著手一邊靠在我的耳邊道:“別想告訴靳空記憶的事情,不然,我先挖了你的舌頭、再打了你們的孩子。”


    那瞬間,我脊背僵直,在她毒辣的眼神下記起我媽在世的時候,常和我說的一句話--


    她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


    她總讓我出門在外不可害人。但是永遠要防著別人三分,因為別人給你展現的,永遠隻是她想要你看見的她,我們所接觸的人、永遠都隔著肚皮!


    那一天,在靳墨涵的麵前。我總算是領教了,因為她這邊兒對我說完,那邊兒就轉過頭對著靳空笑:“小空啊,我替你管教一下,你不介意吧?她之前就總是以下犯上。你得讓她乖一點。她好歹是個要做媽媽的人,又動了胎氣,得好生養著。”


    一轉眼的功夫,她聲音又大起來,說的時候,轉身往沙發走,而靳空--


    “有勞小姨。”


    那瞬間,我確定靳空他忘了我,而靳墨涵似乎怕多生事端,放下紅酒後,一邊解著睡衣的腰帶一邊朝著當初無忌的房間走,邊走邊道:“小空,收拾一下,我們走。”


    她一邊說一邊抬手一指,讓我的禁錮消失,我那瞬間顧不得許多,先問道:“你要帶他去哪!”


    “當然是找狐珠,你被我打傻了?對了小空,她總喜歡纏著你,不讓你找狐珠,你可不要耽誤正事。”靳墨涵已經完全解開了衣服,黑色的文胸和平坦白皙的小腹腰線令人遐想無限,她看我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我從未見過的陌生笑容,下一秒推門進去。砰的一聲,門關的時候,我旁側檀香的風劃過,才被解除禁錮的我又被靳空定住:“在家老實呆著。”


    他冷酷淡漠的說完已經到了二樓,推門將我放在床上後。顧自去打開衣櫥、換衣,途中看也不曾看我一眼,直到離開到門前,他抬手一揮,解除禁錮的同時。關了門!


    “砰!”


    那扇門關閉時,我猛然就坐起,可是當我想追的時候,我麵前忽然出現了沈遇白。他從方才到現在都沒說話,這會兒冷不丁的出現,直接攔住我的去路,讓我猝不及防的撞在他懷裏--


    “小心孩子。”


    難得他沒嫌棄我髒,把我推開,這讓我還未開口眼淚已經先掉下來,而他又對我道:“他走遠了,你追不上。”


    我怔了一怔,推開他往後退幾步,又坐回床上,坐在床上我看沈遇白白皙如玉的脖頸和火紅的袍時,我忽然想到什麽--


    “沈遇白……你沒有失憶,對不對!”


    ☆、第11章 溫暖如舊的人


    “對,你沒有失憶,你什麽都知道,對不對?那你能不能幫我去和靳……”當我想通過沈遇白來讓靳空得知真相時,我又不由自主的站起來朝他走。


    沈遇白往後一退,躲了開,“不能,誰都不能。”他說時,看著我的死魚眼裏少見的出現嚴肅和深沉,我那瞬間心髒劇烈一收,然後咬住了下唇,一步步退回去:“不對,你和靳墨涵……也是一夥的。”我說完後後退數步又跌回床上,腦海中劃過靳墨涵對沈遇白的追求,隻是靳墨涵那人深藏不漏,她要想裝作不認識沈遇白,將沈遇白安插在靳空身邊,也未嚐不可!


    卻是我想錯了,沈遇白第一次,聲音無比嚴肅對我道:“並不是,靳空說。他失憶後,我保護你。”


    我微微一怔,錯愕的抬頭看他--


    “你說什麽?靳……靳空他……知道自己會失憶?”


    猶豫著我還是說了靳空兩個字,說實話,我始終是信靳空的,我信我的靳空、我的粱睿他絕對不是洛陽和無忌口中的人,我隻信……我見到的粱睿和我見到的靳空。那個肯為我留下恥辱,肯為我做羹湯的孩兒他爹!


    “嗯,他的信,給你。”


    當沈遇白從口袋裏拿出一紙信封遞給我時,我握著那信封,嗅著信封上傳來的沉檀香氣,心髒不由自主的劇烈縮緊。麵前的紅影一閃,他站到門前,聲音沉冷道:“你看信,我守門。”


    “嗯!”


    拆開信的時候,我的手在發抖,因為靳空他知道,他什麽都知道……可他還是……選了現在這一步!


    “到床上看。”


    倏地,前方傳來沈遇白的聲音,我本站著,聞言點了點頭退回去。


    窗外的雨還在下,淅瀝瀝的雨聲裏,我和沈遇白在房裏各自呆著,他在門前安靜的仿佛一團紅色的空氣,我在床上握著靳空給我寫的信……


    或許往十年前數一數。手寫信還是一種交流方式,可時代變了,信紙這樣的東西早就被郵件取代,所以當我摸上那信封時,我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那是藏藍色的牛皮紙信封,沒有任何的字就像是夜空,卻沒有星辰。我的心沉了一沉後,深呼吸的緩緩打開。


    泛黃的信紙很古舊,黑色的簽字筆有力的寫滿了雋美如人的字--


    辛辰:


    寫這封信的時候,你正在我的旁邊低低喊我的名字,握著我的一隻手。


    你的手小小、暖暖的,可我不敢多握,因為我知道當你看見這封信時,我一定不在你身邊。


    已經反複寫很多頁,怕吵醒你,又怕寫的深情你無法忘懷我,而漢字那麽多,能表達我心情的詞此刻居然找不到,我反複思量,對你能說出口的,隻剩對不起。


    對不起,粱睿的記憶,在我吃下第二顆狐珠時就恢複如初,不僅是他,粱睿之前的記憶,我也一並恢複,隻是那些記憶我無法與你訴說,我能述說的。是真相。


    關於失憶,我從沒想到是因為我自己。


    狐珠,擁有強大力量的邪物,一麵令人得到龐大的力量,一麵又令得到之人失去對摯愛的記憶,使沒有感情的人變得無堅不摧,隻是--


    工廠那顆狐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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