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狐珠裏,帶有我和粱睿的記憶,我不知道記憶是否完整,但是我沒有失憶就表明,這顆狐珠,它原本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所以,工廠害死伯父和伯母的狐珠……千真萬確是我體內取出,雖不是我釋放出邪氣,但我的確是個禍源,我選擇離開和忘記,也正因如此。


    我不能再把災害帶給你,我的摯愛。關於粱睿,我恢複記憶後,看著記憶中的你歡樂多言,愛笑愛鬧,心情既矛盾又複雜。


    我是希望你能保護自己的,可我又多麽希望你還是當初的你,站在我身後,單純而快樂簡單的活著。


    在記憶中,我也看見你說的死去那天。


    我終於能夠想到,我走的時候你有多崩潰;也能想到你哭紅了眼,卻沒有人為你擦淚。


    很小的小事都會勾起你對粱睿的回憶吧,他用過的東西、你們去過的地方、一起看過的電影、聽過的歌……相約去瀑布。


    這些我都記得,也很嫉妒和唾棄。


    嫉妒那時的我能夠陪在你身邊,陪你歡笑吵鬧;


    唾棄我一門心思隻在你的狐珠上,不是真正與你好。


    這也是我必須離開你的原因之一,我無法忍受你愛上一個騙子,所以,你不能拔除毒瘤,我替你拔。時光飛逝,附上陰陽散,你若想離去,沈遇白會幫助你。


    你又在喊我的名字了,辛辰,我的星辰,如果你還願意接納,我想我們重新認識一次也不錯。


    但僅僅是我想。


    離開與否,在你。


    而你若想殺我為父母報仇,必然要我愛上你,狐珠天地不滅,唯有愛可滅,所以,下一次我愛你時。你便有了殺我的權利……


    落款,無星之空。


    “嘩”的一聲,火苗忽然在手中躥起時,我嚇了一跳,迅速的甩開手就看見那信紙自行燃燒起來!我還懵著,懵靳空給我留的這封信和洛陽道長說的居然……相差無幾。


    “要離開嗎。”


    在我愣神的時候,沈遇白走回來問我。並遞給我一個小紙包:“這些粉末,陰陽散。”


    他遞給我小紙包後指著地上的粉末,我在他根根如玉的手指下看著地上信紙化成灰的粉末,沒有去碰,相反的一下倒在一旁,腦袋裏……全亂了!


    “你,你讓我緩緩,緩緩。”我說著,慌張的低下頭呼吸著,腦袋裏一會兒冒出他恢複記憶,一會兒冒出他體內的狐珠害死了我父母,最後是……粱睿是騙我的,所以他不願和我在一起,所以……他忘了我!?


    “啊!!!”


    想明白那瞬間我隻覺心口一陣氣血翻湧。一聲嘶吼的瞬間,淚水又一次痛苦的流出來!所以說,這些日子他的壓抑放縱,刻意疏離,還有他狂暴和激吻,大步離開,都是他早就知道的嗎!


    “啊--”我大聲的喊著。仿佛這樣就能舒服一些,而我心裏才為他築好的信任堡壘刹那崩塌--


    “為什麽、為什麽是這樣!為什麽變成了這樣……為什麽!”


    等到我嗓子已經嘶啞了,我看向沈遇白方向,卻發現沈遇白不知何時走了!空蕩蕩的屋內沒有任何人,我怔了兩秒後,望著手上的戒指,猛然把手砸去了牆麵--


    “嘶!!”


    劇痛讓我忍不住的倒抽氣。可是,我隻想把那戒指打爛!


    “靳空,你混蛋……”


    “你騙得我好慘!!”


    “我恨你……我恨你!!”


    那一刻他的話反複回蕩,我腦海中的記憶也反複的劃過,再不是甜蜜,隻覺得剜心、錐心、痛的要死,而這時候,門忽然緩緩的開了,“我騙你什麽。”


    倏然一瞬間響起的熟悉又陌生聲音令我脊背一僵,推門而入的靳空。大步流星的朝我走,中途隻是手輕輕一動,就開了燈,“被你吵死了。”


    他略皺了眉說的時候,朝我這裏走。我望著那燈光下的人--


    他一如既往的修長俊美,可是當他的腳步一步又一步踩過來,卻如同踩在我心上,並且極為有力的把我心碾碎。


    “哭什麽,如果是因為靳墨涵打你,我已經把她扔到了對方的陷阱裏。或者說……是因為我忘了你?”當靳空走到我麵前時,他那高大的身形在我旁側。為我投下一片暗影。


    我本悲切,痛苦,恨不得生吞了他,卻是聽他這話,心跳不受控製的一頓,抬起頭時,正被他捏住下顎。他道:“她的話,我從來不信,隻是演戲罷了。你別再哭了,哭的我心裏很不舒服。”


    他聲音雖一如初見般的冷漠,可是他抬起手給我擦淚的手卻一如既往的溫暖。


    “安心把孩子生下來,哭對孕婦不好。”


    他始終垂著眼眸看我,那眸色被睫毛擋住,灰暗的看不見底,我被他捏著下巴不由自主的抬頭,到那最後一句時,我的瞳孔不受控製的放大,他的眼底則劃過一抹淺淺的亮色,隨之他的嘴角扯扯,似笑非笑的坐在我旁側,“這句話,我是不是以前對你說過?”


    他眼底帶著淺淡的亮光,手掌一如既往的溫厚,給我把淩亂的發撥到耳後:“說起來莫名熟悉,很舒服。”


    那一刻,燈光下的靳空仿佛還是當初,可是--


    想到他騙我那麽多、那麽慘……


    “餓不餓。沈遇白呢。”


    倏地他眼眸冷厲的環顧四周,然後我就在窗戶那邊兒看見了沈遇白,“不管多少次,你都不變,真好。”


    他緩緩出現時,第一次說了那麽完整的話,說完就撤了:“你們聊,我走。”


    他走的迅速。而我想到那封信上的落款--無星之空,忽然又很心疼。


    在那種極度的矛盾裏,我咬著牙不說話,卻被靳空忽然推倒在床上,他壓下來時眼眸裏帶著毫不掩飾的情欲:“孕婦四個月後是安全期,我們從前喜歡什麽體位?”


    “咳咳咳咳咳……”忽然的轉變讓我矛盾的情緒一下凝結在喉嚨,劇烈的咳嗽時。被他一下下順著背。


    “感覺你很笨,果然如此,居然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他聲音冷漠寡淡又嫌棄,手卻給我一下下的不厭其煩撫著背,一直到我不咳嗽,他也站起來:“沒興致了,我去替你把那一巴掌的債討回來。你和沈遇白吃飯、記得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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