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惠良大吃一驚:“走了?走多長時間了?”


    “半個多小時了。”


    蘇惠良他心裏非常的惱怒,自己一直在擔心她的安危,一直在等她的消息,結果她在出來之後不辭而別,把自己一個人扔在了薑堰,太過分了。她出來之後,即使她急著要回首都,起碼應該給自己打一個電話報一下平安的,現在倒好,唯恐避自己不及,讓自己這熱臉碰到了冷屁股。本來這次來南景到薑堰,開始是因為她說的害怕,又因為蘇惠良他很希望他們媒體能正麵的報道,所以蘇惠良他才陪她來的,也讓蘇惠良他能見到刁艾青的家人,了卻蘇惠良他心中的一些疑問,網上一直有人說刁艾青的爸爸已經死了,媽媽瘋了,家已經完全破碎了,這些蘇惠良他都很懷疑的。今天陪著蔣秋婷來到了這裏,蘇惠良他一直很小心翼翼的陪著她,蘇惠良他不說話,也不幹涉她的采訪,在她詢問蘇惠良他意見的時候,也會毫無保留的告訴她,真的把她當作自己的朋友來看待,卻不曾想到原來蘇惠良他在她眼裏是這麽無足輕重,就像擺脫一個煩人的累贅一樣,當時讓蘇惠良他心情非常鬱悶,甚至有些傷心。


    這次到薑堰,蘇惠良沒有任何的要求,因為都是自願來的,一切花費都是由蘇惠良個人承擔,車票、住宿等等,他不想給人家帶來麻煩的。沒想到,蘇惠良他竟然得了個如此的冷遇。


    在薑堰市的賓館裏,蘇惠良輾轉反側。這樣一來第二天更得見到刁艾青的爸爸,必須拿到相關的資料,自己必須去看一看她生前生活過的地方。自己不能就這樣離開薑堰。


    深夜12點多,手機來了短信,是蔣秋婷回複蘇惠良他的:“對不起,電話一點電都沒了,剛到南景。充了回電,打開一堆信息。你在哪裏?”


    蘇惠良氣急敗壞,說你為什麽不辭而別?自己一直在等你,你卻一個人走了。


    她說:“對不起,後來手機沒電,沒看到你的短信,自己出來時已晚,無法聯係。剛手機充了會電趕緊回信,後來又一直關機充電到現在。自己在等領導安排。你忙你的吧。但她希望蘇惠良他對於這次的調查保持沉默,事情比他們想象的還複雜,問題可以很嚴重,她建議蘇惠良回去吧。”


    蘇惠良告訴她,自已明天就回去。她說:“最起碼像她當初給自己保證的那樣,暫時對這次行程保持沉默一段時間。”


    蘇惠良問她對這次公安扣押的意見,她說:“我一切都還不清楚,我希望你暫時不要在網上發布任何關於我采訪你調查的事情。你是在想發的時候,希望你能提前問下我的意見。謝謝。”


    “我隻有這一點要求,也是你當初的承諾。今天你也看到了,你比我提前走了很長時間,我不一樣,我責任更重。”


    後來又說了一些,意思就是她暫時不要發出來,蘇惠良他同意了。而蘇惠良他是埋怨她不該不辭而別。什麽理由都是蒼白的,如果你真的覺得別人在乎你的安危,那麽你電話沒電也應該用別的電話聯係到自己,詢問一下自己當時的情況的,她的辯解,蘇惠良無法接受。出於氣憤,蘇惠良沒有告訴她第二天自己會去拿刁艾青的照片,雖然後來自己又把這些得來的東西給了她,毫無保留,畢竟自己不是為了個人,而是為了那個沉冤不能昭雪的刁艾青。


    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7:20分,蘇惠良匆匆洗刷了一下,下樓退了押金,然後打車直接去了山橋口。


    刁艾青的爸爸正在加工配件,看見蘇惠良他來,笑著。然後蘇惠良他們一起坐車去老家。路上,他一再的強調,照片要還給他,蘇惠良他向他保證自己會的。


    到達刁家村,車子隻能行進到刁艾青的東邊的橋那裏,蘇惠良他們下車。司機也很熱心,跟在後麵。打開大門,院子裏很亂,門口左側,是一個廢棄的洗手池,池子裏麵全是淤泥,長出了幾棵青翠欲滴的植物,像荷花葉子那樣,很茁壯的成長。門內右側,是一個棚子,裏麵堆積著雜草。院子中間,是一棵粗大的銀杏樹,非常茂盛。枝椏上結滿了銀杏,累累果實把樹枝都壓彎了。院子西側,是一些雜草,長久沒有人收拾。院子裏斜拉著一根鐵絲,上麵晾曬著刁艾青媽媽的一些洗淨的衣服。


    進屋後,左右各一間房。正中間的這個裏麵堆積了很多木製的農具。房間裏麵潮濕的很,有衣服和木頭長期潮濕導致黴變的氣息。抬頭望,房子上麵沒有天棚,有漏水的痕跡。在蘇惠良他去的那幾天,那邊剛剛下了一場大雨。


    大叔先在東邊的房子裏麵翻找那張畢業證書。這間房子裏麵沒有任何的家用電器,靠北的一麵,是一張雙人床,簡單的被褥沒有疊放整齊,一個蚊帳懶散的垂著。


    家具都很破舊了,抽屜也大多沒有了軌道,都斜歪歪的閉合著。大叔拉開一個,翻找一番,閉上;再拉開一個,翻找,再閉上。抽屜裏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裏麵隻有一些破布條和針頭線腦的雜物。很亂。


    蘇惠良他擔心找不到,然後問大叔,刁艾青當初住哪個房間?他擺擺頭,示意西邊的那個房間。蘇惠良他進去看了一下,裏麵已經沒有了床,隻有幾個一人多高的衣櫥和一張破舊的書桌。書桌東邊擺放著一個陳舊的八十年代的留聲機,上麵壓著一個紙箱子,裏麵裝滿了衣服。桌子中間有一個木頭製作的小木箱,幾個精致的抽屜,已經很破舊了。蘇惠良他拉開抽屜,裏麵什麽都沒有。


    在這個小木箱的上麵,有一個紙箱,裏麵裝滿了書籍和報紙。桌子右側,是一個碩大的紅色人造革花紋皮箱,長有近一米,寬有七八十公分,老人指著這個皮箱告訴蘇惠良他說,當年刁艾青就是提著這個皮箱,去了南景大學。


    正文 n041章 重燃希望


    蘇惠良搬下這個皮箱,拉鏈還很好,打開之後,看見了當年刁艾青去南景大學的時候帶去的那些衣服。有紅色的很多條紋花的上衣,一條看上去算是很新的牛仔褲。還有女孩子那年代專用的小內衣,類似於現在的乳罩。衣服不是很多,蓬蓬鬆鬆的,也很淩亂。可以想見,這些衣服當年被多少人翻過。皮箱的一側是有一個褡褳式的存放東西的地方,蘇惠良他伸手進去,拿出來的是兩隻鋼筆,一支灰色,一支是黑色,兩支筆都很好,這是四年前刁艾青用過的鋼筆,都是鐵皮的,不知道是她當初遺忘在了裏麵,還是後來她的爸爸放進去的。


    照片一直沒有找到,蘇惠良他不放棄,一再鼓勵老人繼續找。老人從桌子上的找到桌子下,然後在那個小木箱上麵的紙箱裏,翻找到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蘇惠良他看了一下,都是當年追星族喜歡的電影明星的明信片,很多很多,一摞一摞的,都很新,沒有任何的損壞。也有的明信片上留下了字跡。


    蘇惠良他看見了刁艾青的筆跡。字跡娟秀,看上去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孩特有的那種筆跡。而且她的落款並不是大家說的“青”字,而是“卿”。


    蘇惠良想,這應該是刁艾青的書寫習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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