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間裏彌漫著生鐵、機油、塵土的的氣息。車床砂輪尖銳的聲音,非常刺耳,火花四濺。刁艾青的爸爸彎著腰,動作有條不紊的在車床平台上工作。時不時用肩膀擦一下滿臉的汗水。看見蘇惠良他來,他笑眯眯的,關閉了機器,迎了上來。


    “大叔您好!”蘇惠良喊他。


    他問:“她呢?她怎麽沒來?”


    蘇惠良說她現在還在分局裏,自己被放出來了。他說:“公安說你們是假記者呢!”


    蘇惠良苦笑著說:“大叔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們,我們真的是為您好。公安肯定不願意我們報道這件事,因為這個案子他們沒有破,影響他們的聲譽是有的,我們來報道這個案子,是因為案子有太多的值得懷疑的線索,如果報道了,我們相信會給南景公安方麵有些壓力,也許這個案子會有希望破獲。”


    “他們的做法您也看出來了,確實不像我們來采訪。我不是記者,我就是來和您隨便的聊聊天,但是希望您能配合。她隻想為百姓多做點事。她的身份這麽難確定嗎?但我可以肯定,她肯定是記者。”


    他一直笑眯眯的,充滿了善意。蘇惠良和大叔坐下,蘇惠良他口袋裏沒有煙了,他去拿來一個南景煙,遞給蘇惠良,蘇惠良他說自己不想抽了,他非要蘇惠良抽。


    他告訴蘇惠良,他不在乎你們是誰,隻要能報道就好。孩子那麽大就沒有了,四年來想起來就傷心。“南景大學肯定有責任,當初我聽青青的同學說南景市公安局當初打電話給南景大學,問有沒有學生失蹤,南景大學還說沒有,直到同宿舍的學生找了學校了,學校才重視這件事。時間太晚了。”


    刁艾青的姐姐和姐夫不願談及妹妹的案子,他們擔心現實的生活會被打擾。


    但這些社會上的紛擾對刁廣順來說已經沒有太大意義,孤身騎著車子行在鄉間小路時,他總會習慣性地回頭看看後座,這才發現早已沒了女兒。


    原本性格開朗的刁愛青的母親變得寡言少語,在柴油機配件廠機械地重複著手中活計的時候,她會想起來與女兒的一次對話。


    “青青,你的耳朵後邊怎麽也有一顆痣?”


    “以後失蹤了,你好找我唄。”


    南景市公安局當初也是下了力氣的,蘇惠良他相信他們是真心像破案。不過他們有人說,在排查的時候,挨家挨戶的查,查到協管區的時候,就查不進去了,人家不讓查。


    蘇惠良問:“你懷疑是協管區的人幹的嗎?”


    他笑著說:“那誰知道?反正他們不讓查,沒事為什麽不讓查?我沒做就是沒做嘛,為什麽不能配合一下?”


    他說,這個案子在本地基本沒有多少人關心了。他抽完煙,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轉身去工作。蘇惠良他說:“大叔我有個要求,您能不能答應我?”


    正文 n040章 案子還有曙光嗎?


    什麽事?他問。蘇惠良他說他和蔣秋婷非常想得到刁艾青本人的一些遺物,特別是她的照片,因為到現在為止,大家都還沒有她的照片,報道上的那些,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他說那他幹完這些和你一起去吧!蘇惠良說好。


    他開動機器,蘇惠良走出車間。在院子裏來回溜達著,等待他完成工作。


    這個時候蘇惠良他一直和記者用手機短信聯係,蔣秋婷告訴蘇惠良他她在解釋蘇惠良,蘇惠良他想是公安方麵故意拖延時間吧。蘇惠良他一再的告訴蔣秋婷,出來後一定要聯係自己,


    大叔工作完成後,蘇惠良一起站在路邊等出租車。那條路上車輛很少,一直打不到車。最後天完全的黑了下來。老人說明天再去吧,今天這麽晚了。我說好吧!然後他騎電動車帶著蘇惠良到了薑堰市內,在一個路口,蘇惠良他下車,跟大叔約定明天上午去刁家村老家,老人說電話聯係。


    蘇惠良急匆匆的往分局趕,心想:這麽長時間,為什麽還不放人?到了分局之後,蘇惠良直奔那個關押她的房間,裏麵有好多人。有個彪形大漢正在麵壁,直挺挺的站那裏。還有兩個年輕人在跟警察說著什麽。那個大漢看蘇惠良站在那裏,神情不安的扭頭,看蘇惠良他一眼,再扭頭,再看一眼。


    蘇惠良看警察看見自己站在他麵前,卻沒有理會,一直在詢問那兩個年輕人。蘇惠良有點急,就問:“對不起,打斷一下,請問剛才的記者現在去了哪裏?”


    他頭也沒抬地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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