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人又度過了將近兩個月,也正是進入了夏季,春天就在這種環境下過去了,張俊也終於恢複了過來,並且出乎意料的,似乎是因為自身這一次近乎癱瘓,受傷如此嚴重,導致在破而後立之後,金鍾罩猛然精進一層,近乎破入地十一關的關口,當然,除了這點外,因為臥床進數月也導致了張俊拳腳功夫生疏了很多。至於寇仲和徐子陵,兩人也算是天縱之才,隨著身體素質以及國術的修煉,兩人眼力手腳等等方麵都是飛速提升,起碼作為扒手他們已經不需要為自己的生活和下一頓夥食擔心了。


    生活依然在繼續,隨著時間的推進,天下亂象紛呈,張俊自己也似乎找到了新的修煉方式,再次躺回了床上,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對於這種生活也是很滿足的,沒事可以去做做老本行,然後就是每天的訓練,到現在,兩人的修煉也進入到了第二個階段。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他們可能在數月之後修煉出氣感並且借助內氣輔助國術進入暗勁層次。不過,很快,一個人的出現,卻是將張俊和雙龍繼續種田發展的計劃給完全閹割了。


    “嘿嘿,師傅你有口福了,這可是醉香樓最為有名的烏骨醉雞,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才買到的呢!”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傍晚從城裏回來,步履之間虎虎生風,兩人雖然看起來仍然有些瘦弱,但若是脫下衣服,就能看到兩人身體之上那壯碩的一塊塊飽滿起來的肌肉。


    可是當兩人一人提著兩隻油包進門之後,才發現原本作為幾人遮風擋雨的破廊之中,卻是多出了一個人來,這破廊在張俊住進了之後,就讓寇仲和徐子陵幫忙修葺了,現在雖然外表看起來依舊破舊,但是內裏卻已經可以遮風擋雨,也因為寇仲和徐子陵這兩人的力氣越來越大,在揚州乞兒混混之中略微打出了點名頭,這才沒有不開眼的人過來槍戰地方。


    不過,今晚,當兩人來到這裏的時候,剛剛見到那破廊柱子邊靠著的人影,兩人就差點把眼珠子瞪了下來,一襲白衣在那火光下搖戈生姿,倩影如若白衣女仙又如若夜中女妖,白膚若雪,柳眉入鬢,顧眉生畔,一雙美眸之中,流轉的不僅是誘人的水波,更是一道道鋒芒銳利的劍意,嘴角上顆美人痣,非但沒有破壞她的美貌,反而為其清麗脫俗的容顏之上添加了一絲神秘的美態。而眉宇間的英氣和手中寒光四溢的寶劍,無不說明這個女子絕對不是那種可以隨意欺淩的弱小女子。


    “恩!?”寇仲和徐子陵差點看的呆住,但那女子似乎察覺到來人,隻是疑惑了一聲,隨即又沒有將注意力放到兩人身上了。


    寇仲徐子陵兩人見此一幕,卻也咽了口口水,這才恢複了意識,挪到一旁,靠著靠椅坐在一旁的張俊身邊,將手中的油包放到桌麵上。


    “回來了?”張俊打了聲招呼,對於這兩個徒弟,張俊也算是很滿意了,在自己教導下,數月之間便掌握了明勁,更是甚至達到了明勁巔峰,可以說算得上是兩個好徒弟了。這也讓張俊了解到收一個悟性高,資質好的徒弟,為什麽會是很多宗師門主的選擇了,這兩人在修煉的時候,並不會光是死板的照本宣讀,而是各抒己見,根據自己實際所領悟到的東西不斷的實踐,不斷的調整自己所學到的東西,如同海綿一般吸收一切自己可以吸收的知識。


    這樣的進度也就可以理解了,張俊的態度寇仲和徐子陵兩人也習慣了,張俊就好像對任何的事情都沒有太多的好奇心和興趣,就是當今的天下大事也沒什麽關心的,反而隻是一個勁的修煉打坐,而這個師傅他們也確定也有很多的秘密沒有告訴他們,比如他打坐之時,身上不時出現的細小金芒,而在他恢複之後,沒事打出的拳法看似沒有任何的威力,但是卻帶給兩人一種奇異的感覺,仿佛若是自己對上這種拳法,恐怕一招下就會屍骨無存一般。這已經足夠兩人對張俊保持足夠的敬畏了,而事實上,張俊這些天在恢複之後,卻又找到一種提升自身金鍾罩的方法,那就是以丹勁,對自己的骨骼和肌肉進行刺激,然後配合金鍾罩的療傷篇進行療傷恢複,破而後立,而金鍾罩第十關原本粗糙如同大錘一般的鍛體方式也在張俊破而後立之後,鋒芒盡去,變得柔和起來。


    “師傅,那個小美人是誰啊?”寇仲當即小聲問道,那女子聞言卻是猛然看向了口中,銳利的眼神,讓寇仲一愣隨即猛然低頭啃著自己手中的雞腿,小小的看向張俊。


    “不知道,隻是來借宿的。”張俊緩緩說道,當然知道這個女人就是高麗劍道大師的首徒傅君婥,而其奕劍術更是上佳的劍道。


    “你們二人最近修習的如何了!?”張俊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著他們帶來的烤雞,一邊問道,見到張俊如此大吃海喝,寇仲和徐子陵也是見怪不怪,而他們自從開始學了國術,隨著身體長成,胃口也開始大了起來,如今是頓頓無肉不歡,這在數個月之前可是不能想象的美好生活,而張俊也因此害怕將兩人誌氣磨平,於是出了吃的錢外,剩下的就讓兩人重操舊業繼續做乞兒混混。


    “師傅!小陵如今已經能刺木三寸有餘,至於師傅你說的刺葉之術,小陵也能能連刺三十片樹葉,我的拔刀之術也能連續三刀破木三寸,可是,師傅,這之後我們怎麽練也沒辦法提高了。”寇仲想到這裏鬱悶的說道,如今他的手掌之上已經布滿了繭子,這是長時間聯係拔刀所留下的痕跡。


    張俊聞言之後點了點頭,隨即才說道:“劍法和刀法從來都是從基礎開始打起,你們兩人倒是有毅力,我隻會交給你們基礎,至於以後的路,就要你們自己走了,畢竟入門靠師傅,修行在個人,即使是江湖上的三大宗師他們也都是自創武學自己走出了自己的路,這才達到如此的高度。記住一點,身體為本,而刀劍不過是殺敵隻用,既然是殺敵就不需要那麽多花招,當以最快、最狠、最準的手法取人性命,所謂兵者凶也,兵器本身就是殺人之物,務須太過心軟。”


    “恩!”聞言,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倒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哼!”一聲淡淡的怒哼卻是從柱子邊靠著的女子口中傳來,讓幾人都莫名其妙的看向她,而傅君婥卻是柳眉一橫,掃過寇仲和徐子陵還有已經將那些雞連肉帶骨頭一起吞下去的張俊。


    “井底之蛙,劍術奧秘豈是爾等能夠盡窺的,真正的劍術如同是一種美妙的藝術品,一場驚心動魄的棋局,雙方交戰進招之間便是兩個棋術高手的交鋒,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比拚,是智慧碰撞的火焰,我們唯有欣賞它,品味它才能從中見識到劍術的奧秘。”傅君婥話音落下,眼色之中卻帶著一種淡淡的教訓,這種眼神在張俊看來像極了以前自己讀書時老師為學生糾錯的眼神。


    啪啪啪!張俊出乎他們意料的拍了拍手,點了點頭,這才說道:“姑娘好見識,不過假如這真的是姑娘你感悟到的話,那麽想來十年之內,世上大宗師中必有姑娘一席之地。”


    傅君婥當即心中微微一驚,自己剛才這些話,其中大部分是自己師傅告訴自己的,而並非是自己悟出的,而張俊卻一語道出說這話所能在的境界,可想而知傅君婥的驚訝了。


    “你們兩個以後記住,無論自己所追尋的刀道或者劍道是怎樣,其實都是你們的人生之路,武道說到底也不過是人類追求自我,實現自我理想,明本心見真我,自達超脫的一種手段。萬法萬道皆是通途,所區別的隻是你能不能走下去而已。”張俊說完,不但是寇仲和徐子陵覺得大有裨益,就是傅君婥也一愣,感到這個人見識果然不俗。


    徐子陵突然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麽隨即才問道:“師傅,那你說的江湖三大宗師,到底是什麽人啊?”


    寇仲聞言卻也大為好奇,一旁的傅君婥聞言也心中微微一動,暗中連忙看向張俊,張俊卻知道這些都不過是嚐試,隨即點了點頭說道:“我教你們的是修煉**,開發潛能的國術,而現在江湖上則是以練氣為主,修煉的是以內氣為主開發內氣的武學,其中分為多個境界,第一重境界就是後天境界,這一境界的人擁有內氣,可以說氣力旺盛,但卻無法外放,也就是所謂的三流二流高手。而再進一步,則是能打破天地二橋任督二脈的先天高手,天下達到先天境界的屈指可數,都能說是處於一方武林高人的境地,先天之後,便是宗師,這等人物更是稀少,除非是江湖之中隱姓埋名的隱士門派之外,其餘在江湖上行走的,近乎沒有,最為有名的就是嶺南的宋閥之主天刀宋缺,傳說十數年前就已經是宗師高手,如今卻是達到大宗師境界了吧。


    最後的大宗師境界也就是江湖上俗稱的三大宗師了,中原道門散人寧道奇,一身精純的道家真力,主要的理念是道家的生之力,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是為生生不息,一身道家修為可謂是天人合一,雖然未能見過此人,但是我卻能想象此人的境界,卻是讓我讚歎不已;第二宗師那是草原突厥武神畢玄,此人不知師承何處,一身真元炙熱如火,陽剛若日,更是盡得大漠炎陽氣勢之力,可謂是武道之途上一位登峰之人;而第三人,則是高麗奕劍大師,此人一生追逐完美,赤子童心,以棋道入劍道,自創一門奕劍術,料敵先機,攻敵必救,從其還未出劍開始就已經一步步的布下棋局,等到對方真的與之交手,便發現自己已然成為其棋局之中的一個棋子,生殺予奪皆為之掌控。此三人為江湖之中名聲遠播的三大宗師,不過江湖總是一代新人換舊人,這是十多年前武林排名,如今恐怕要變上一變了。”


    張俊話音落下,傅君婥本來聽著張俊的話,尤其是說到自己師傅的那一段,可是聚精會神,嘴角更是露出一絲微笑,但是當張俊最後一句話說出口,倒是讓她升起了好奇心,心中更是湧出一股衝動想要開口問一問到底是何人能得到如此的稱讚。


    不過還未等她開口,寇仲和徐子陵就討好的用破舊的茶壺倒了杯茶,隨即送到張俊手邊,說道:“師傅,接著說啊!這到底怎麽變啊!”


    “這天下三大宗師雖然說是宗師,但其實江湖之深遠不是你們能想象的,其中不說那嶺南之主宋閥天刀宋缺驚才豔豔,十數年前就是大宗師下第一人,這麽多年若不能達到大宗師,那我就白瞎了自己這一雙眼。”張俊說完,沒想到寇仲口中喃喃道:“你本來就是瞎子!”


    結果直接被張俊賞了個爆栗,而讓寇仲整個人都麻痹了,隻剩下一雙眼睛咕嚕嚕的直轉,徐子陵見此抽了口冷氣,他們沒少受到張俊如此調教,不知道為何,隻要張俊一打他們,就算隻是碰到,都會讓他們半邊身子都酥麻抽筋起來,可是難受的不得了,按照師傅的說法,這就是暗勁,卻也讓他們在痛恨的同時羨慕不已,暗道自己以後一定要練成。


    “其次,江湖之中的大宗師之下最強的恐怕就是魔門的邪王石之軒,此人可謂是百年以來,除了失蹤了的魔門魔帝向雨田外最強者,不但身兼魔門花間派和補天閣武功,更是佛法高深,融佛魔兩派武學,自創一門不死印法,若非其因為其妻子的死亡而導致精神分裂的話,便是大宗師也奈何其不得。最後就是魔門上代魔帝向雨田,此人可謂數百年內第一人,統一魔門兩派六道,更是習得魔門第一武學道心種魔**,傳說之中他比大宗師還要更強一籌,隻差半步就能破碎虛空而去。”


    “破碎虛空!?那豈不是成仙了。”徐子陵隨即聞言喃喃說道,寇仲也恢複了過來,問道:“什麽是魔門,那向雨田最後怎麽了?是不是升仙了?”


    “當然不是,向雨田最後失蹤了,江湖上傳言其已經練功走火入魔而死,但是以我之見,此人能統一魔門兩派六道,心機之深、功力之高,絕對是曠古爍今,我寧願他喝水被水噎死也絕不相信他練功走火入魔死,至於魔門麽…….”


    接下來的話,已經來不及張俊說了,因為隨著哐當一聲巨響,破舊的木門伴隨著咯吱哢嚓的斷裂聲,猛然四分五裂破碎開來。


    當先一人,一頭赤發如火,手持一柄精鋼寶刀,麵色凶惡猙獰,乍一見這破廊之中竟然有人,當即掃視了一圈,發現了傅君婥之後,雙目猛然一愣神,任何人見了傅君婥恐怕都會在她的絕世容顏之下失去思考能力。可是當其身後再次湧入十多個精壯大漢之後,他卻是猛然驚醒過來。


    “你們終於來了。”傅君婥見此卻是淡然一笑,隨即露出一絲能令大雁沉落的絕世笑顏,喃喃說道。


    “你知道我們要來?那我們就開門見山,敢問這塊屬於前丞相楊素的萬歲寶玉,是姑娘拿去典當的麽?傳言當年楊素為了謀反,建立了一個楊公寶庫,其中金銀寶物,兵器鎧甲數不勝數,可惜他卻早死未及使用…自此便有傳說,找到寶庫者便能一統天下。姑娘既然在此等待我們來,不知可否告知楊公寶庫所在地….”


    來者卻是和身後十數武林好手一起逼迫而來,擺明了要硬搶,傅君婥卻隻是淡淡的拿起寶劍,一時間草木皆兵劍拔弩張,就是寇仲和徐子陵兩個菜鳥也能感到氣憤不對勁,淡淡的殺機在四處彌漫。


    “有趣,真是有趣,既然如此的話,小仲小陵,我們已經得知了這等秘密,恐怕人家也不會放我們活著離開,現在就是檢測你們至今訓練結果的時候了,給我殺了他們。”張俊此時卻是突然出口說道,讓在場眾人全都驚的差點掉了下巴。


    “師傅,這……要不我們還是走吧!”兩人哪裏見到如此景象,頓時緊張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張俊見此卻並不滿意,隨即說道:“哼,就憑你們這慫樣,還想闖蕩江湖,假如今天殺不了這些人,你們兩個也不用去闖蕩江湖了,直接死了了事。”


    充滿決絕的語氣,卻是讓寇仲和徐子陵兩人麵色一變,而此時來人卻是給兩人下了最後的決心。


    “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沒想到這次竟然遇到一個瘋子,他剛才說什麽?要殺了我,用什麽東西,就用這木刀木劍就想要殺了我!真是一個天下最大的傻子啊!不過,你說對了一點,你們既然知道了楊公寶庫的秘密,也就不能留了,今晚是怎麽也不能放過一個活口的!殺!”焦邪說完,卻是冷哼一手,手中精鋼寶刀出鞘,正是要殺向張俊和雙龍。


    傅君婥臉色一變,握著寶劍的手猛地一緊,隨即卻又鬆了下來,心中本想出手幫寇仲和徐子陵擋住,但轉念一想,剛才張俊竟然知曉如此多的江湖辛密,恐怕並非庸手,且試他一試。


    刀光伴隨著焦邪的獰笑猛然砍下,刀鋒破空聲發出淒厲的聲音,焦邪看到張俊雙目蒙著白布,料想是個瞎子,警惕之心去了大半,隨即看著兩個雙眼之中滿是恐懼驚悸的少年拿著木刀木劍,更是輕蔑的一笑,身後的十數名壯漢也是一臉嘲笑看戲的表情,甚至還帶著一絲猙獰的笑意。


    眼看寇仲和徐子陵就要喪命刀下,甚至連傅君婥也差點忍不住拔劍出手,但張俊依然一副淡然無所謂的樣子,真的就如他所言,若是沒勇氣拔劍的話,哪怕就是寇仲和徐子陵死在這裏,也和他沒半毛錢的關係。


    刀鋒即將臨體,寇仲和徐子陵兩人仿佛已經被嚇傻,完全不知道抵抗一般,就是在傅君婥終於忍不住出劍之時,異變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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