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星好像一直看我不順眼,聞言立刻怒目而視,我則詢問彭海庭:“小辰要撞死誰?”


    “撞死鬼,他媽的那裏一個人都沒有,誰知道他發什麽神經!”


    其餘人還在手術室外等消息,交警走後便沒了外人,我放心問道:“那裏有鬼麽?會不會是被迷眼了?小辰這幾天總說有人要害他,若是有鬼出現在路邊,他可能激動之下就撞過去了。”


    彭海庭說:“不可能吧?他不是忽然加速撞過去,而是高速行駛了一公裏才撞得,如果早被迷眼,齊健應該能看出來,而且撞得時候我確實什麽也沒看到。”彭海庭若有所思:“你這麽說我也發現了,他最近好像神神叨叨特別喜歡膩在你身邊,有時我去公司找他,推門聲都能嚇得他坐地下。”


    “你感覺有鬼纏著麽?”


    “不可能,有次我和小碗聊天還說起這事,專門詢問了齊健會不會是大廈下麵的髒東西作祟,齊健暗中去小辰辦公室看了看,窗明幾淨,別說髒東西,連灰塵都沒有。”


    “我也這麽想,聽他得話不像是好兄弟跟著。”轉頭看向司徒星:“那就隻有一個可能,精神病。”


    司徒星擔心的說:“不會吧?我們家沒有精神病史,而且小辰平時也愛玩,不可能有壓力。”


    彭海庭說:“方航,還記得周吉和雙胞胎女孩麽?”


    “你說心裏暗示?”確實有這可能,為什麽有這種可能我也不知道,但總感覺傳說中的催眠術和心理暗示很厲害,說說話就把人弄死了,無論電視和小說都這樣講的:“小星星”


    “別叫我小星星,隻有小庭庭能這樣叫我。”


    “草,你倆真惡心。”再看小妞妞,也受不了這股酸氣,我說:“小辰不承認自己有精神病,等他清醒過來,咱們找個心理醫生假借吃飯的機會和他聊聊,你查一下兩個月之內和他有過接觸的人,看看誰有可能害他。”


    事關親弟的安危,司徒星也不敢魯莽,徑直出去打了電話叫人去查,便又回來和小庭庭膩在一起,你親我一下,我啵兒你一口,差點惡心死我。


    兩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門接連打開,被推出來的三個人都脫離了生命危險,齊健不會死,陳雯鬆口氣,軟趴趴的暈在長椅上。


    之後的三天,表哥和齊健陸續醒來,第一句話都是罵司徒辰是個神經病,我向他倆詢問一番,確定不是髒東西作祟後,大家都明白一個事實--司徒辰得了精神病,雖然不知道心理暗示是否屬於精神病,但不妨礙我們這樣看待他。


    聽說精神病殺人不犯法!


    明輝大廈的事由司徒星處理,表哥的公司就隻能由我出麵,每天絕大部分時間就是坐在沙發上與畫堂春大眼瞪小眼,小鎖咯咯笑著玩電腦,下班時,妞妞再來接我們。


    回太原後窮的一貧如洗,給他們交住手術費花光了禮金,讓我詫異的是無論司徒星還是陳雯,都沒有還我錢的打算,她倆不缺錢,估計以為我也不缺錢,就沒有提這事以前傷了我的自尊,可問題是我現在兜比臉還幹淨,這才是讓我傷自尊的事。


    二十五歲了,也不能再和父母要錢,妞妞知道我的困境,但她說男人有錢就變壞,我身邊跟著兩個大美女,為了防止我帶她們玩,一毛錢也不支援。


    整整一天,我都在與表哥辦公室的保險櫃作鬥爭,好不容易搞開了,愕然發現這不是小金庫,是他媽的軍火庫,嚇得我趕緊關上。


    “小劉,聽說你女朋友要來?喏,開我車去,等女朋友走了再還我。”小劉感激涕零的拿著車鑰匙離開,我估摸著還車的時候怎麽也得把油加滿吧?表哥為了防止一些蛀蟲做手腳,居然連油錢都不給報銷,搞得我還得打下屬主意。


    “畫堂春?你在想什麽?”


    沙發上,畫堂春蓋著條毛毯平躺著看我,目不轉睛,好像我臉上有朵花:“我看你能無恥到什麽地步!”


    “跟你說個事吧!前天旺嘉給了你什麽東西?”


    “銀行卡,他最近比較忙,顧不上陪我們,就每人給了一張卡,不用再找他結賬。”


    “借我點錢唄!改天從司徒辰那裏敲來,雙倍還你。”


    “不用還,你陪我幾天就白給你。”


    “算了吧,最近有點虛,嘿嘿。”前幾天與妞妞越過了雷池,最近一直忙著生孩子,走路都有些虛浮,妞妞怕我在辦公室瞎搞,夜夜承歡,我現在見她都害怕了。


    那一夜,畫堂春折騰的真厲害,一會上吊一會開煤氣灶,跟她談到半夜,畫堂春隻是哭,一直問我她哪裏不如妞妞,我好言寬慰,畫堂春就是轉不過彎,無奈之下我隻能實話實說,之所以不與她在一起,是因為隻有娶了妞妞才有機會救爺爺,如果不這樣做,我身邊的人可能會被五乘一一害死。


    畫堂春認命了,她這般驕傲的女人不屑於給人做情婦,所以她每天跟著我卻再不談情說愛,走在妞妞的老路上,等自己萎謝枯死。


    唯一讓我難受的就是畫堂春現在二十四小時監視我,即便在夜裏,也搬了沙發睡在門外,搞得我上廁所都得穿戴整齊。團記坑巴。


    第二百三十章偏偏又提起5


    司徒辰睜眼了,僅僅是睜眼,眸中無神。瞳孔擴散,醫生說出現了最不幸的事,他光榮的加入植物行列,為地球的綠化事業做出了自己貢獻。


    科學解決不了的事,隻能迷信來試試,理論上正常人變成植物的程度也有輕重,醫生說司徒辰是輕度植物人,未來有清醒的機會,我和齊健商談過一次,結合了醫學知識,給司徒辰嚇了一個嶄新的定義,他的魂跑了。


    三魂七魄離開身體與植物人差不多,區別就是身體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有點腦死亡的意思,隻要肌肉腐爛血液變質之前把魂裝進去就能活過來,而流失一魂三魄,會變成智障,與張二狗差不多。


    司徒辰如今的狀態在醫學上被稱為輕度植物人,具備基礎的意識而沒有自主意識,就是說扇兩巴掌這孫子也疼,但是痛覺神經不會將反應傳遞到表麵,大腦暫時處於休眠狀態,於是表哥扶著拐杖狠狠扇了兩耳光,彭海庭也要泄憤,可剛伸胳膊就扯動了傷口。疼的昏過去又進了急救室。


    在這種狀態下,齊健和我商量的結果就是給他喊魂,我們猜測那一場車禍少說嚇跑了他二魂二魄,隻要喊回來就能喚醒。


    司徒辰的主治醫生是個老大爺,最近和我們走的很近,軟磨硬泡的向我要了一顆天珠去研究,兩天下來對神神鬼鬼的事深信不疑,而我將喊魂的打算與原因跟他說了後,老大爺不但沒有反對,反而興致勃勃的詢問原理幫我們分析一番。


    人們說無知者無畏,齊健很確信受到重大驚嚇後昏迷不醒就是魂魄丟了些的原因,可老大爺結合中醫西醫還有神話傳說一分析。反而嚇得我們不敢貿然動手。


    昏迷不醒後喊魂救人。確實能把人救回來,但不是百分百成功,並不是每個植物人都是丟了魂魄,而受到驚嚇後魂魄四散的幾率也極高,所以老大爺說如果兩種情況都發生在司徒辰身上,他昏迷不醒的原因與魂魄無關,而我們把三魂七魄給他全找回來又喚不醒他,結果與關禁閉無異,司徒辰有了與正常人一般的自主意識,但是眼不能動口不能言,過個五六七八天的,興許把他憋瘋了!團記坑才。


    綜上所述。老大爺出了個萬全之策,我招隻魂給他研究一番,再把司徒辰解剖了研究一番,應該能解開困擾植物人的問題--而司徒辰除了為綠化做貢獻,又為醫療衛生進步做了貢獻。


    喊魂不成,隻好繼續等待,司徒辰住院半個月的時間,司徒星接待了四個女孩,都說有了她弟弟的骨肉,希望能繼承遺產讓孩子受到良好的教育,司徒星讓她們做個穿刺親子鑒定就全嚇跑了,而以司徒辰女朋友名義來照顧病人的女孩更多,這是打親情牌,想讓司徒家感動一番。


    日子一天天過,又是一年炎熱季,同一天傳來兩個好消息,早上妞妞做檢查,確認了懷孕,下午三點,司徒辰也醒了,他嗷的鬼嚎一嗓子從病床上滾到地上,抱著腦袋所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哭喊著他錯了,再也不敢了,等照顧他的三個女孩小心翼翼安撫一番後,司徒辰終於定下心,反而問她們發生了什麽事。


    出院後的司徒辰沒有回家,賴在我身邊跟著,他萬分確定有人要害他,我也不能直說他得了精神病,隻好徐徐圖之,可我家確實沒有地方住,四個臥室我和妞妞一間,畫堂春小鎖遇見,柳飄飄帶著青玉彩燭一間,旺嘉一個人霸占了一間。


    曾經旺嘉很囂張,頂著小光頭,穿著小內褲在門口叫囂:“誰不服我住單間可以來嘛!我是掃榻相迎的,嘿嘿。”


    屋裏除了我全是美女,他當然萬分歡迎,我有心打擊他的囂張氣焰過去擠兩天,可旺嘉也說,如果我舍得嬌妻獨守空床他倒是無所謂,眼看旺嘉牛逼哄哄的快上天,虎子背著格格巫和小屋竄進他屋裏,旺嘉至今還睡在地上,床上躺著一條狗和兩具屍體。


    司徒辰搬著鋪蓋來了之後,可憐巴巴的去了冷冰冰的餐廳,客廳都沒他的份,人家畫堂春每天夜裏還要堵我的門呢。


    這家夥,放著豪宅不住跑來打地鋪,我一直等他忍受不下去,主動給我換一所大房子。


    “小辰,今天不去上班?”


    客廳裏,環坐著八個人,中間蹲了一條吐著舌頭的狗,狗背上趴著兩個麵容猙獰,皮膚灰黑的恐怖小人,他們的目光都在我身上,搞得我忐忑不安,沒話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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