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工作是這樣的,沒辦法。”


    “下次什麽時候一起吃個飯吧,我請你和高原。”


    “要女士請客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請我啊!”張貝貝笑了。


    “好呀。沒問題!”我說。


    這時的張貝貝顯得韻味十足。對於這樣的女子,男人永遠滿了占有的欲望,是最原始的那種,用高原的話來說是“男人喜好的那一口”。


    “今天怎麽來這裏吃早餐?”我問她。


    “找高原有事。”她回答,“走到這裏就看到你了!”


    “打官司的事吧!”


    “你怎麽知道的?”


    “高原說的。”


    “看來你們的關係真的不一般!”張貝貝笑道。


    “那當然。”我說。


    老板把一碗豆腐花端上來放在桌子上。


    張貝貝吃了起來。


    “說實在的老鄧,你這麽帥,幹嘛留著胡子?”她邊吃邊笑著問。


    “留著留著就覺得親切了,沒舍得剪。”


    “不過留胡子有留胡子的韻味!”她看著我。


    我笑了笑。


    “吃完早餐去哪裏?”張貝貝問。


    “曬曬太陽。”我說,“忙了幾天,難得今天空閑,還有這麽好的天氣!”


    “本來想讓你一起幫我拿拿主意呢!聽你這樣說倒不好意思開口了。行了,你玩你的吧!”


    “拿什麽主意?官司上的事?那你得問高律師,他才是內行。”我笑著說。


    “高原說,有些事得請你幫幫忙。”


    “看看吧,先要我幫得上才行!”


    “忘記問你上次的事了,是怎麽一回事?看到了什麽樣的屍體?”張貝貝突然想起那天的事,於是有些好奇地問了起來。


    “你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我笑著對她說,“一般人吃東西時是不問這些的!”


    “那有什麽!又不會吃到嘴裏去!”


    “是具沒頭的屍體。自殺!”我一般不願意把別人的事掏根掏底地說出來,於是簡單對她說了一下。


    “這些人怎麽這麽想不開!”


    “也許是我們理解不了他的想法吧!”


    “我有個朋友。我告訴她自己認識了一個法醫。她眼睛睜著大大的,好像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事!”張貝貝捂著嘴笑。


    “她的反應很正常!”我說,“像你這樣的才不正常!”


    我們邊吃邊聊著。說實話,我並不擅長跟女孩子聊天,因此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


    “高原說你沒有女朋友,我相信!”張貝貝笑著說,“像你這樣,女朋友非得變成啞巴不可。——想要你說一句話,必須得準備兩句話才行!”


    我笑了笑:“我們所說的話,兩句中有一句是毫無意義的。”


    “可人與人之間的交流不就是這樣的嗎?所以才叫‘聊天’呀!幾個人能像哲人一樣,句句說得像至理名言?”


    “有道理!”我笑著說。


    “我問你一句話……”她最後有些神秘地問道,“高原到底有沒有女朋友?”


    “嗯……”我猜想高原一定對她施展了什麽路數,才讓她提出這樣的問題,一時不知該怎樣回答,“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也許現在沒有吧!……以他說的為準!……”


    “‘現在’沒有是什麽意思?”


    “就是這個時間段裏沒有。”


    “不用替他圓謊了!你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我真相!”張貝貝毫不在意地笑了。


    吃完早餐,張貝貝去了高原那裏。我在街上走了走,陽光曬得人暖洋洋的。


    有人將象棋擺到了人行道上,兩人對坐著廝殺正酣。我站在旁邊觀了一陣戰。對戰雙方用的都是以攻代防的戰術,出子咄咄逼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看得我心驚肉跳。於是沒有心情再看。


    一個人走到江邊,靜靜地坐了一會兒,試圖能感覺一下大自然的氣息。青草、江水、細柳……,每一種事物似乎都在呼吸,讓我沉溺其中不能自拔!每每這樣,才能讓自己真實起來。但因為嗅覺遲鈍了許多,那種曾經讓我踏實得像石頭的清香細如遊絲,似有似無,如同劉嫣的影子。正在此時,突然就聽到一句天籟般的吟唱:“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我頓時濕了眼睛,內心被酸楚的味道充斥著!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可曾在夢中遇見彼此熟悉的臉


    人兒為美麗的緣求佛了太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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