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起眉頭說:“也許就是為了故意混淆視聽呢,讓我們覺得這麽困難才得到,誰都想不到他是假的。”


    秦淮再次搖搖頭,道:“沒有那個必要,這個陣法已經不是誰都能拿到的了,這狐狸頭應該是真的,隻是……”


    “隻是我們的打開方式不對,不過你叫我們來應該是知道怎麽打開了吧,看來你困擾的事不是這個,還有什麽事能把你秦老七困擾成這樣的?”淩熠辰歪著頭問道。


    秦淮假裝沒聽見,不理會他接著說:“這狐狸頭是噬靈石,我若是沒猜測,他想展現的東西應該封存在某個平行空間,讓我們如看電影一般去看到他記載的東西。”


    我恩了一聲,馬上說:“可是不是還要救我弟弟麽?這噬靈石是唯一能救我弟弟的東西了。”


    秦淮恩了一聲,說:“所以事情難辦就在這裏,如果你當他是噬靈石,他就不在是狐狸頭,如果你當他是狐狸頭,他就不在是噬靈石。”


    我愣了一下,完全沒聽懂秦淮的意思,見我不停的眨巴眼睛,淩熠辰轉頭問:“你師父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我們用噬靈石進入你弟弟的夢境,找回你弟弟,那麽關於沉沙墓的秘密我們就無法得知,如果我們想去知道沉沙墓的秘密,他就不能當做噬靈石進你弟弟的夢境,就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懂麽?”


    我頓時心裏咯噔一下,說實話,我真的一直想知道沉沙墓到底跟我什麽關係,但是救我弟弟自然更重要,“救我弟弟吧,沉沙墓的事情大不了我們進去了再說,反正知道了秘密也未必能活著出來。”我聳聳肩說道。


    淩熠辰附和道:“我也正有此意,經曆了這麽多,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他沉沙墓又算什麽?”


    秦淮點點頭,道:“事情或許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那沉沙墓中的秘密也許會被你弟弟帶出來,如果真是如此,到時候隻怕他會成為八大家族,冥昱教和四嶽共同爭奪的對象。”秦淮歎了口氣。


    我這才明白秦淮的用意,心裏不禁也擔憂起來,“師父,有你在我相信必然他們那些人也不敢明著來,但是救我弟弟是必須的,這也是我答應我……養父的事。”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秦淮沉默,淩熠辰冷哼一聲,說:“他們要是真的正麵來,就我們三個單挑他們也不怕什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怕就怕他們下套算計,自從小曦你從陰婆那出來受過多少算計吧,算計中間還套陰謀,有些時候還不隻一股勢力,所以周瑞醒了,恐怕也難道厄運。”


    三個人都沉默了一會,秦淮站起身來說,“我這幾天準備一下入夢的事,小曦,你從今天開始用你的血為破夢刃開印,三天之後我們去救周瑞,想出那夢境必然需要破夢刃,入夢的儀式非常的麻煩,我還需要一個人來幫忙,她現在正在趕來的路上,這個人你認識,就是靈媒杉杉。”


    我頓時一愣,竟然是她,上次一別大半年沒見了,到現在我心裏仍然對她有愧疚之情,要不是因為我,她的眼睛也不會如此,我轉頭問,“師父,這一次不會還有危險吧,我……”秦淮隻是淡淡的搖搖頭,沒說話。


    我立馬點點頭,秦淮走到桌子旁邊,他麵前放了一個小香爐,秦淮將那爐子點燃,裏麵緩緩的飄出檀香味,據說這個問題可以凝神靜氣,秦淮掃了我們一眼說:“沒什麽事,你們就去準備吧。”


    我哦了一聲,起身剛要走,淩熠辰一把抓住我,直接把我又按在了沙發上,用質問的眼神看著秦淮說:“秦老七,有些事你是不是該跟我們解釋一下,聰明如你,不用我們追問吧。”


    秦淮冷笑一聲,說:“解釋了又怎樣,很多事情說了不過是讓更多的人平添負擔,還不如隻讓我一個人扛著。”


    “師父,我沒有你想的那麽脆弱,也許我們可以幫你呢,你不怕把自己壓垮了嗎?”我擔心的看著他說道,我感覺今天的秦淮格外的疲憊,這是我進隱調局半年來第一次見他如此,我覺得他應該是碰見了相當棘手的問題。


    淩熠辰撇撇嘴,道,“我隻是有幾個問題想不明白,你不想說的,我也不勉強你。”秦淮輕輕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淩熠辰繼續問,“在墓室裏吹塤的人控製禪石真人的是不是你?”


    “是!”秦淮簡簡單單的回答了一個字,這回答頓時讓我腦殼嗡的一陣,“那之前那些吹塤人也是你麽,師父?”我追問道。


    第406章 這盤棋


    問我師父問題或者等他回答,基本就是在折磨自己,他從來都是你問一句他說一句,而且還不說明白,最重要的是他不願意說的還會假裝聽不見,反正我已經習慣了,也沒覺得太無奈。


    “也就是說咱們之前聽到的那些吹塤聲,有你吹的,有高柏銘吹的,還有他弟弟高承鍇吹的,你們三個是吹塤三人組嗎?”淩熠辰無奈的反問道。


    秦淮搖搖頭,說:“在某些情況下,陰謀是保護你們最好的方式,就像今天,不然我們就成為那飛魚的美食了。”


    淩熠辰點點頭,說:“是,這個明白,我疑惑的是你為何用塤聲去控製禪石真人,是你讓他去受死的,我們看到他好像是在重複莫名其妙的話,其實你是用音門帶他進入了幻境,是你告訴他這麽做可以讓我們出去,而且就如禪石真人說的,這個局其實你布了很久了,你早知道會是如此是嗎?這一點都不像你,在我印象裏的秦老七隻會救人,不會害人,何況是自己的同伴。”


    秦淮站起身來,麵無表情的走到我麵前,說:“這世間很多事,都是有舍方有得,不錯,他活到現在本就是為了取出最後一個狐狸頭,若是沒有血玉,你我和小曦也必然無法走出那墓穴,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宿命,這本就是他的宿命,我也從未用塤聲控製他,至於你對我的印象,那隻能說你看錯了,我隻保護應該我保護的人,若是你,當時的情況你也會做如此的選擇。”


    淩熠辰跟秦淮對視了良久,一直沒說話,這兩個人關係變的忽然很微妙,那麽一刹那,我突然覺得自己多餘了,我清了清嗓子,“你倆這是……”誰知,他們兩個看像我,都嘴角微微上揚,淩熠辰這個表情倒是不稀罕,但是秦淮也如此讓我大吃一驚,這倆人在幹什麽,莫名其妙的。


    我趕緊問,“師父,那個禪石真人說你們是多年的老友,你很早就認識他?”


    秦淮點點頭,說:“當年你師祖正陽道人一直想成為地仙之尊,隻是最後一道關一直沒參透,便曾經請教過他,那時候我就認識禪石真人。”秦淮說的一臉誠懇,可是我總覺得這邏輯上有點說不通,正陽道人一直參不透不是因為愛上了夏懿空心裏有了牽掛嗎?以正陽道人的修為應該早就意識到了,找禪石真人的話隻怕不是討論這件事情,而是另有其他。


    淩熠辰倒了兩杯水,端到我麵前,問:“那個禪石真人說他知道你一直在計劃什麽,但是卻什麽,然後指我什麽意思?”


    秦淮臉色頓時慘白,動了動嘴唇一直沒說話,撇了我一眼,最後道:“這件事情現在還不是時機,等時機成熟我自然會告訴你們,至於你,到時候你可以自己去選擇,不過我早就知道了你的選擇。”


    淩熠辰喝口水,嘴裏含含糊糊的說:“又開始了,能不能愉快的交談了,總是說重點,算了,等時機到了你再說吧,還有個問題,估計你也不想回答吧,禪石真人說二十年的棋局,他這顆子已經落地,希望你能走好全盤,秦老七,你是不是二十多年前就開始策劃一個什麽局了,這些人其實都是你的棋子,你在這步步為營的,看似好像被人算計,其實每次我們都沒損失什麽,你最喜歡將計就計,然後反咬對方一口,讓我們得利,要說這最厲害的布局人操控者,我看就是你了,話說,你到底在操控什麽,你的目的又是什麽?”


    秦淮苦笑了一聲,走回自己的座位,鼻子貼近檀香聞了一口,然後說:“你真正想問的是,你們兩個是不是也是我的棋子,對嗎?”


    淩熠辰瞥了我一眼,虎軀一震,還是從容的點點頭,“對,我就是想這麽問。”


    秦淮恩了一聲,麵無表情,眼眸深邃的可怕,“這局棋走的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收尾的關鍵,別說你跟小曦,就連我不過也是這盤上的一子而已,但是這盤棋隻能贏不能輸,還是那句話,時機未到。”


    我覺得今天的秦淮好陌生,陌生到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亦如他當上局長那一天,我就覺得這個男人已經離我越嘮越遠了,接下來又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我們便各自回房了。


    我聽秦淮的話,用自己的血來供養這個上鏽的錐子,接下來的三天很平靜,隻是一直沒看到秦淮,不知道他在忙什麽,隱調局裏的瑣事都是淩熠辰在處理,雙姐給紅禪做了一個特製的瓶子,裏麵放了對紅禪二轉極為有益的藥草,我將變成繭的紅禪放入其中,希望他可以二轉成功,不知道何時,我非常的害怕離別,尤其是周圍那些對我極為重要的人。


    平靜的三天一轉眼就過去,這種滔天巨浪前的寧靜讓我覺得毫不踏實,這幾天我總是能夢見一雙跟我一樣眼睛的女人,她走在很遠的地方,似乎很想走近我,卻又猶豫的離開,我本來想去追他,可是每次都追不上。


    那破夢刃連續三天供養之後竟然變的鋒利異常那個,看上去就像被磨過了一樣,這就是秦淮所謂的開印吧。


    第四天的時候,一大早上秦淮便從外麵回來了,他攙扶著一個人進來,我一看,正是靈媒杉杉,她帶著一副墨鏡,麵色未改,我趕緊迎了上去,“杉杉,好久不見。”我笑眯眯的說道,然後上前幫著秦淮扶她進來,就在我碰到她手的時候,她猛然的往後一縮,就好像我手上帶電,把她電到了一般。


    靈媒杉杉沒說話,站在那裏發呆足足一分鍾,秦淮碰了她一下,道:“怎麽了,在這發什麽呆?趕緊進去再說。”


    靈媒杉杉這才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了微笑,“周曦吧,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那個樣子一點都沒變,看來這半年你沒少經曆,靈術見長,真好。”說完,她隨秦淮走了進去,我愣在當場,若不是知道她已經瞎了,我幾乎都懷疑她仍然可以看見我一樣。


    我們幾個趕緊進去,秦淮特意將所有人都支開,屋裏隻剩下我們四個人,靈媒杉杉這才說:“來的路上我聽秦淮跟我說了,你們想通過噬靈石進入你弟弟周瑞的夢境,將他帶出來,這件事情非常危險,如果稍有不慎,你們也會被倫在夢境中再也出不來,我勸你們還是三思。”


    我立馬說:“這就是我們三思後的結果,不管多危險,我必須救我弟弟出來。”


    靈媒杉杉恩了一聲,微笑道:“我早知道你會這麽說,隻是再問問罷了,既然你們堅持,我可以帶你們進入,但是有一點我要說,夢境即使真實,你們在夢境裏發生的事,受的傷都會帶出來,所以你們千萬不能掉以輕心,還有噬靈石這個橋梁挺不了多久,你們進入夢境以後沒有白天,以為能判斷時間的就是天上的月亮,如果月亮變成了正圓,你們還沒出來,那麽就算是破夢刃也沒發帶你們出來了,記住了。”


    我點點頭,問杉杉,“不就是帶著我弟弟出來嗎?還會遇到什麽危險嗎?怎麽你說的很擔憂的樣子。”


    第407章 入夢


    秦淮恩了一聲,感覺杉杉好像還想說什麽,秦淮立馬打斷道:“讓杉杉休息吧,晚上準備意識,咱們就要進入夢境了,你們兩個去準備吧。”


    我點點頭,跟淩熠辰走了出去,我可以放慢了腳步,想聽聽秦淮跟杉杉再說什麽,這是聽見杉杉問:“你為什麽不把事實告訴她,他弟弟明明就……”秦淮應該是知道我還在外麵,估計是攔住了杉杉,兩個人什麽都沒說就進房間去了,我記得當時在隱調局的地下宮,方湛崳用噬靈石算計了我弟弟,走的時候莫名其妙的說一句,他希望我見到我弟弟的時候,不要太驚訝,我到現在沒明白這句話,一開始以為他算計我弟弟是為了牽製我,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麽簡單。


    我看了一眼表,現在才上午十點多,這一天對於我來說簡直過的太慢了,淩熠辰有事一直在忙,我隻能去病房裏陪我弟弟說了一整天的話,他依然睜著眼睛,如同植物人一般,除了睜著眼睛毫無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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