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麽看!”呂決吼道,“別以為你在道上混出點名堂就可以橫著走路,也不想想是誰提拔你的!是咱們的大哥知道嘛!別以為你給公司立了點功就可以眼睛長在頭頂上走路,也不想想是誰給了你出人頭地的機會!是咱們的大哥知道嘛!再說了,這可是咱的大哥。即便是大哥冤枉你了。你不會等大哥消氣以後再慢慢解釋啊!就知道頂嘴,除了會頂嘴你還會幹啥?”


    兩個排比句外加一通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地說教。把個金宏訓成了一副在那兒眼珠子直往上翻就是不敢吭氣的樣子。


    呂決回過身又換上一副嘴臉說道:“大哥您消消氣。洪金這王八蛋就這德行,在外麵出生入死衝鋒陷陣打打殺殺是把好手,就一個毛病,受不得一絲一毫地委屈。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要是看他不順眼以後我讓他少在您麵前出現就是了——還不趕緊滾出去!”當然,最後這句他是朝金宏吼的。


    就在金宏轉身就要邁出門檻的時候,孟子慶這才一下子醒悟過來。“慢著!”他睖了一眼呂決。心說這小子真***能忽悠,怪不得像黎叔那樣的老江湖都著了他的道!


    “金宏……哦,不!洪金把你的手機拿給我看看。”雖然孟子慶改口了,但好像還是不太放心地樣子,看這樣子是要檢查金宏的通話記錄。


    呂決心裏一陣暗自慶幸,心說幸虧來的路上把金宏手機裏的內容整理了一下。現在那裏邊的電話號碼隻存有呂決、孟子慶以及昨天晚上一起喝酒唱歌哦哦哦的幾個人地。而通話記錄則更絕,除了呂決的還是呂決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孟子慶這一手還是有夠聰明的。手機裏的內容要是沒有經過整理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別的不說,鍾局長的電話號碼絕對會被發現。


    果不其然,孟子慶在金宏的手機裏什麽端倪都沒看出來。當他再扭過頭看向金宏時,那目光裏明顯地已經和善了許多。


    呂決覺得這一關八成是過了,雖然遺憾的是沒從孟子慶嘴裏套出隱藏在理西市委裏地那個人。可就在這時,孟子慶突然拿金宏地手機撥起號來。這不禁讓呂決放下的心又慢慢提了起來。


    就聽孟子慶對著電話說道:“我是孟子慶。你馬上給我查一下現在我所使用地這個號碼在這個月裏地通話記錄。看一下這個號碼都給什麽人打過電話……好的,我等你五分鍾。”


    呂決一下子傻了眼。孟子慶這一招實在是太他媽地絕了!


    五分鍾時間其實一晃就過去。可是呂決覺得就像五年一樣漫長。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孟子慶接完電話時的樣子——瘋狂地一躍而起,毫不猶豫地將那把鋒利的折疊刀刺入金宏的心髒。


    一股莫名的悲哀悄悄掩上呂決的心頭。是為了金宏,同時也是為了他自己。他穿越過來是為了來改變曆史拯救金宏的,可是經過無數的努力後不但沒將他救出,反而要眼睜睜看著他死在自己的眼前。當初田莉在她的鮮花批發店裏敘說金宏之死的時候,呂決隻是感到巨大的震驚,因為那時的金宏在他的心目中隻不過是一個符號,一個許許多多犧牲在崗位上的優秀警察這樣的符號而已。可是現在卻不同了,現在的金宏是在他眼前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已經和他結成深厚友誼的人……


    一陣悅耳的彩鈴聲一下子將呂決從沉思中驚醒。孟子慶身邊那幫人當中如果此時有人向呂決這邊注意的話,將會看到他臉色刷白額頭冒汗牙關咬得“咯吱咯吱”直響。但是此時卻沒有人顧得上他,因為大家都在關注著那個正在一聲不吭接聽電話的孟子慶。


    不一會兒,孟子慶終於把電話接完,他抬起頭靜靜地盯著門口的金宏不說話。呂決感覺到自己的胸腔都要爆炸了,他的腦海裏反複出現著這樣一句話:他就要衝過來了……他就要衝過來了……


    突然,盯著金宏看了半天的孟子慶“撲哧”一聲笑了:“兔崽子,在這個世界上難道你就認識呂決一個人嗎?”


    這話什麽意思?呂決怔怔地看著笑顏如花的孟子慶,圍在孟子慶兩邊的幾個人也都朝他瞥去不解的目光。


    孟子慶擺動著他那肥胖的頭顱向左右看了看,舉起手裏的電話嗬嗬笑著說道:“人家洪金這一個月下來連接帶打總共隻有十七個電話,並且這十七個電話還都是同一個號碼。你們猜這個號碼是誰的?”


    所有人的嘴巴都變成了一個圓圓的o,一.決則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噗通”一下坐在地板上。


    媽媽的!要麽就是那幫子警察們太神奇了;要麽就是那個給孟子慶打電話的家夥是警方派到中國移動去的“臥底”。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竟然會是她


    你們兩個過來。”孟子慶對著呂決和金宏說道。


    驚魂未定的呂決連忙爬起身來,和金宏一起走到孟子慶麵前。呂決扭頭看了一眼金宏,心說剛才老子都緊張成那樣了,沒想到這家夥自己倒沒事人一樣。


    就聽金宏開口說道:“大哥,我想先跟您告個假?”


    呂決一愣,心說這家夥又要幹什麽?孟子慶也是一臉不解的看著金宏。


    “我……我先去一趟洗手間……”沒等孟子慶點頭,金宏一個箭步向外麵急衝而去。


    房間裏的十來個人一起哄堂大笑。呂決心裏對金宏那個鄙視啊!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等大家笑夠了,孟子慶突然問呂決說道:“剛才我在接電話的時候沒見洪金有多麽緊張來著。倒是看到你額頭冒汗臉色發白,你緊張什麽?”


    這還真是進了威虎堂了。


    座山雕:臉紅什麽?


    楊子榮:精神煥發!


    座山雕:怎麽又變黃了?


    楊子榮:防冷塗的蠟!


    ……


    “不是……大哥……您聽我說,”呂決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說道:“我當時是怕洪金真的是條子的臥底,又怕他不是!”


    嗯!這話什麽意思?害怕洪金是臥底倒還好理解,怎麽還又怕不是了?


    “我是這樣想的,”呂決理了理思路說道:“說怕他是臥底的話,主要是他對咱們地底細知道的實在是多。咱們公司地麻煩可就大了;說怕他不是臥底,其實我是這麽想的:一位功勞巨大的猛將。可就因為大哥您的一個懷疑就把人給做了,那咱的損失也是不小啊!”


    孟子慶笑罵道:“滾一邊去!大哥我有那麽糊塗嗎?”


    呂決嘿嘿一笑,心說你不糊塗?這糊塗如果也能排位的話,你認第二,估計是沒人敢認第一了。


    這時金宏又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大哥有什麽吩咐?”


    人家金宏這會兒才叫精神煥發呢!


    孟子慶清了清嗓子說道:“‘黑白雙煞’留下,其他地人先出去。”


    大家都明白,孟子慶留下“黑白雙煞”八成還是跟那個臥底的條子有關。這件事實在是事關重大。其中的關鍵多一個人了解不如少一個人知道。


    等人們都出去了,孟子慶站起身拍了拍金宏的肩膀說道:“洪金啊,剛才的事情你千萬不要怪大哥。主要是這件事情關係到咱們大家夥的身家性命,大哥不謹慎不行啊!”


    金宏胸膛一挺說道:“我完全理解大哥地行為。放心吧大哥,小弟不會怪您的!”


    “好!”孟子慶又拍了一下金宏的肩膀說道,“不過也難怪大哥開始時對你起疑心。我得到的消息說,這個叫金宏的家夥來咱公司臥底的時間應該不長,也就兩三個月的時間。最近進入咱們公司核心的隻有你們兩個,再加上你洪金的名字,所以大哥就……”


    呂決心裏一陣好笑,金宏啊金宏,聽見沒?咱倆可是一起進入孟河公司核心層的人,可人家偏偏單就懷疑你。唉,同樣是都是做臥底地,可這做臥底地差距咋就這麽大呢!


    就聽孟子慶又說道:“我知道‘黑白雙煞’心思慎密又敢闖敢幹。現在大哥就把這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交給你們哥兒倆。務必在最短地時間內將這個害蟲給我揪出來!”


    有沒有搞錯!這是超級無間道啊還是在鼓勵我們賊喊捉賊?如此地任務的確是光榮而又艱巨滴唉!


    不過無間道也好,賊喊捉賊也罷。戲還是要演足地。並且真的讓自己兩人來查這件事的話。貌似於那個“常委”應該要浮出水麵了吧!


    呂決點起一根煙,來回地在房間裏踱起步來。隻見他滿臉深沉。一掃平日裏那股子吊兒郎當的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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