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決嘿嘿一笑,心說這主意我不也是才想出來地嘛!


    跳下石頭。呂決從一個木盒裏拿出一串銅錢。轉身向所謂南天門方向攀爬而去。這些銅錢是趙乾坤從昆明、大理等處他那幾位文物販子同學那兒搜刮來的,清一色全是半兩錢。不過也清一色全是“假幣”。帶一大堆銅錢過來實在是無奈之舉。這無奈之處就在於人家大秦帝國不流通白銀。黃金倒是流通,他們也帶來了從大清皇太子胤礽那兒騙來地幾隻金葫蘆。但現在是去雇挑夫不是買房子,一串銅錢應該足夠了。


    這還沒有成為旅遊勝地的泰山之巔實在是難以行走,呂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達應該是後世南天門所處的山坳裏。順著後世十八盤的山穀往下看去,一看之下呂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還別說,明年嬴政那家夥要上來的話還真得手腳並用爬上來,因為整個山穀裏根本就看不出有道路的痕跡。


    就在呂決在心裏把選擇泰山之巔作為傳送點的牛求年罵了個狗血淋頭之際,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氣咻咻的說話聲:“博士,請稍等一下。老朽可趕不上你這年輕人的腿腳利索!”


    博士?難道還有穿越過來的?呂決心說自己好歹才混了個學士,即便是烏楊麗娜那個神童也不過是個碩士研究生,人家一來就是個博士?一回頭,隻見一老一少從山石後麵轉了出來。走在前麵的人大約有三十來歲的樣子,看穿著應該不像普通人物,但那走起路來一步三搖的架勢卻不像是個博士。後麵不遠處是個老者,但也就五十出頭的樣子,正氣喘籲籲的往這邊趕。兩人一見呂決也是吃了一驚,估計沒想到這山頂上竟然還有別的人。


    當先過來的年輕人對呂決深深地作了個揖說道:“這位仙長也是到這泰山之巔來領略風景的嗎?”


    縣長?呂決心說我連見了謝武赫的老丈人我們那位鎮長都要點頭哈腰的,什麽時候變成縣長了!


    不過看對方一副誠懇的樣子倒也不像是來取笑自己的,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拿佛塵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先生謬讚了,在下可不是什麽縣長,隻是一個遊方的方士而已。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齊人淳於越。”


    淳於越?好家夥,這剛一過來就遇上一位大人物?難道他就是後來那位讓秦始皇給活埋了的淳於越嗎?要真是他的話被人稱為博士也就不稀奇了。據說此人在齊國時就被封為博士,後來秦滅六國後沿襲了齊國這一製度,淳於越也是被秦始皇封為了博士。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在下徐福


    決也是深深地作了個揖說道:“莫非齊國博士淳於先了一個多月的史書,多多少少掉掉書袋他還是可以的。


    淳於越說道:“亡國之人,焉敢稱博士。正是濟北郡淳於越。”


    對於他這樣的回答,呂決也是理解。齊國是秦始皇最後滅掉的一個國家,這個國家的最後一個國君田健於前年被秦軍俘虜,死於被流放的途中。這國都亡了,國君都死了,齊國博士也就不再存在了。淳於越的家鄉就在這泰山腳下,現在屬於濟北郡,所以他就以濟北郡淳於越自稱。


    淳於越問道:“不知仙長高姓大名,仙鄉何處?”


    呂決先是一愣,這時才明白人家說的是“仙長”不是“縣長”,現在是在問自己叫什麽,哪裏人。他心說這麽說話真是費勁,哪有後世的大白話說起來得勁兒啊!


    呂決說道:“在下琅琊人徐福,見過淳於先生。”


    這冒充徐福的事是臨來之前就和烏楊麗娜商量好了的,他們所打的主意就是過來後先到琅琊郡(現山東膠南市)找到那個真正的徐福,無論用什麽手段,一不準他再叫徐福,二不能讓他見到秦始皇。


    聽到呂決報出的家門,沒想到淳於越竟然吃了一驚。就見他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大量了一下說道:“不知仙長與貴鄉徐市可曾相識?”


    呂決聽到“徐市”二字先是一愣,接著想起後世的傳說中徐福原名好像就叫徐市。後來見到秦始皇後始皇帝覺得他這個名字不好聽這才改叫徐福地。難道說這個傳說是真的不成?呂決心說如果這個傳說是真地,那還真是成全了自己。反正徐市還沒改名字。那自己這個徐福就不能算冒充的,隻要到時候不讓他見到皇帝,那自己這個徐福也就名至實歸如假包換了。不過也有一點,既然這個淳於越都知道他的大名,那看來這徐市應該名聲不小,要想壓製住不讓他見到始皇帝還真得費一番周折。


    呂決知道明年始皇帝東巡到這兒時這個淳於越肯定會被嬴政發現並再次授予博士之銜,現在自己在他耳朵邊打打預防針。到時候肯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於是說道:“此人倒也聽說過,不過是一欺世盜名之輩耳!”


    “哦,”淳於越說道,“不知仙長何出此言呢?”


    呂決說道:“方士者,上天與人間之溝通使者是也。徐市之輩隻會用一些障眼法騙騙錢財而已!”這話可說的有點大,基本上就是在告訴淳於越。他徐市就是一江湖騙子,我徐福才是能跟老天爺溝通的真正方士呢!


    淳於越和跟上來的老者對望一眼,明顯有些不太相信。那位老者開口說道:“不知仙長到這泰山之巔有何貴幹?”


    呂決歎了口氣說道:“兩位先生有所不知,在下與師妹本是跟隨師尊四處遊曆,前幾日方才到達這泰山之上。不曾想師尊於昨日大道圓滿升仙而去。當初登山時是由師尊用騰雲之術將我二人帶到這山頂地,現在師尊飛升,在下與師妹二人因道行尚淺卻未曾習得這騰雲之術,無奈隻好四處尋路下山。在下正在因無路可循而發愁時,正好遇見兩位先生。不過現在在下也沒什麽愁的了,既然有二位的來路。應該就有我兄妹的去路耳!”


    幾句話說的淳於越二人目瞪口呆。要知道這淳於越是一個儒生。所謂“子不語怪力亂神”,對這得道成仙白日飛升的事情他是不相信地。但這些修道的方士們平時不光是談仙論道。還會做些配置草藥治病救人的事情。所以他對這些人並沒有太多的反感。今天聽呂決說他的師長昨天才得道成仙,不知道相信好還是不相信好了。


    那位老者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說還有一位同伴。不知現在何處?”


    呂決一指對麵山頭說道:“師尊臨飛升前給我兄妹遺下許多修道所用之物,鄙師妹正在那玉女池畔看守物品。”


    “玉女池?”淳於越說道,“某自幼生於這泰山腳下,從未聽說有此地名!”


    呂決心說壞了,看來這個時代還沒有玉女池一說。連忙解釋道:“就是那山頂的一汪池水,師尊曾言那池水乃黃帝所遣之玉女羽化登仙之處。”


    淳於越嗬嗬一笑說道:“原來仙長所指就是那邊山上的池水啊,倒不曾聽說有什麽名字,不過取名玉女池倒也動聽。”


    呂決絕倒,心說鬧了半天這玉女池還是老子穿越過來給取的名啊!


    淳於越又說道:“不知尊師給仙長在那玉女池畔遺有多少行李,在下帶有幾個家奴在那山坳等候,如不嫌棄倒是可以幫仙長攜帶下山。”


    聽對方這麽說,呂決連聲稱謝。那位老者把幾個僮仆打扮的人喊過來,一起跟著呂決向玉女池走去。


    來到池邊,呂決對迎上前來地烏楊麗娜說道:“師妹,快來見過濟北大儒淳於越先生。”


    烏楊麗娜本來就長得漂亮,穿上現在這身月白長衫更顯得婀娜多姿。款款一禮下去,對麵地淳於越竟然臉紅起來。


    其實這時候對於所謂“男女之大防”並不如後世那麽講究,隻是這位淳於先生日常行事比較嚴謹,突然間受了這樣一位天仙般美麗女子的一禮,又加上呂決給他安了個“濟北大儒”地高帽,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罷了。


    烏楊麗娜見呂決這麽快就帶來了一幫人,知道肯定不是從山下找來地,便也不敢多問什麽。


    來到那塊放行李的大石頭下一看,淳於越不由得對剛才呂決說地師尊昨天剛剛成仙的事有幾分相信起來。這堆行李實在是太多,就憑呂決和他那位柔柔弱弱的師妹,怎麽的也得個把月才能運到這山頂上來。


    要知道這泰山上山的路非常陡峭,就是後來有了“十八盤”一千六百多級石階,專業的挑山工送點東西上山也是很困難的。現在這個年代隻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可供上下,運送東西上山的困難程度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牛求年升仙


    於越對呂決說道:“徐仙長,看來尊師的確神通廣大山之路極為難行,我這幾個僮仆實難將這一大堆物品一次搬運下山。”


    呂決說道:“既然如此,就不麻煩先生了。徐某到山下雇人搬運就是。”


    淳於越以為呂決還要讓烏楊麗娜守在山上他自己下山,於是指著和他一起的那個老者說道:“此人乃在下之管家,某從小跟隨其長大,可令其在此替令妹暫時看守,不知仙長可否信得過?”


    呂決哈哈一笑說道:“徐某與先生雖是初次見麵,然先生之高義徐某卻早已如雷貫耳。如先生之人不可信,則天下無信人耳!”他心說過不了多久咱倆說不定就會同殿稱臣,現在就把關係搞好點總比到時候臨時抱佛腳強。


    如果在後世那個高帽滿天飛的年代,呂決這番話聽在對方耳朵裏也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罷了。沒想到淳於越聽完後竟然一副很激動的神情,盯著呂決喃喃說道:“某多年鬱鬱,沒想到在這泰山之巔竟遇一知己。”


    呂決心說媽媽的,這樣也行!


    下山的路上呂決才體會到淳於越為什麽驚歎“尊師的確神通廣大”了。這道路又險又窄不說,還非常陡峭,就算是自己這個特種兵出身的人走起來有時都得手腳並用,烏楊麗娜就更不用說了。


    一行人迤邐下到山下時已經是下午時分,呂決還稍微好一點。烏楊麗娜卻已經累的快走不動路了。


    泰山腳下就是泰山縣城,下到山下也就差不多來到縣城邊了。呂決突然看到一個奇怪現象。那就是有一隊兵丁正監督著一幫破衣爛衫地人在拆除泰山縣城的城牆。這是怎麽回事?呂決不解地看著淳於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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