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土狗非常的凶狠和忠心,看到我們被襲擊,立馬就撲上去咬那蜈蚣的身體,那蜈蚣就要轉頭去要土狗,可土狗非常的靈活,一看不對立馬就拚了命地跑開,見不追它就反過身對著那猛獸齒牙咧嘴。


    它那麽多腿我們肯定跑不過它,隻能選擇和胖子一樣爬樹,不過這東西肯定也會,可我和明瑪還是抓住這一會兒的時間上了樹,希望它剛剛被我斬斷了幾條腿,不能再爬上來了。


    這東西,身上不斷冒著墨色的液體,可能是它的血,此刻盤在樹下好像等著我們掉下去,時而去嚇唬土狗,我們長出了一口氣,看來這東西是不會爬樹。


    我問不遠處樹上的胖子和明瑪:“你們知道這東西是什麽嗎?和蜈蚣長的有些像,但肯定不是,我還是第一次見!”


    胖子看了看說:“有些像是那種環蛇,你看一節黑一節白的,不過又沒有蛇頭,應該不是蛇,好像百足龍。”


    “你們肯定沒有見過,這東西外界已經很少見了!”明瑪望著下麵的東西,說道:“我們這裏叫他大綱蚣,聽一些人說它學名叫馬陸,是陸地節肢動物最大個的,據說能長到三米長,這條至少也有五米!”


    “馬陸?沒聽說過!”胖子搖著頭好像撥浪鼓似的,道:“不過這家夥肯定是打破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我對著胖子說:“胖子,你要不要下去和它商量一下,別吃咱們三個了,你帶它回去打破記錄,它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胖子顫抖著,整個人死死地貼在樹上,聽到我調侃他,便反了回來:“還是你小子去和它商量吧,這大蟲子連腦袋都沒有,胖爺跟它丫的商量個毛啊!”


    我笑道:“也許是兩顆頭也說不定!”我們笑著笑著就都是一愣,那下麵的馬陸開始往我這棵樹上爬了上去,別看那奇長的身體,盤旋的有模有樣,估計要不是我之前斬斷了幾條腿,讓它運動慢了下來,我敢保爬樹它才是祖宗。


    一看不行啊,不等它上來我就嚇得跳下去了,就在我準備跳與不跳的時候,明瑪叫道:“別下去,下去就進了它的肚子了,我們兩個用槍打,你用刀準備萬不得已的時候再一搏!”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腰間還要一把刀,心裏暗罵自己膽小,立馬往上爬了爬,站在一段粗壯的橫向樹枝上,用刀尖對著下麵,這時候那東西已經距離我不足三米了,子彈不斷在飛過,打在馬陸的身體上,就好像打在防彈的盔甲上,即便流出汁液也不會致命。


    我心說完蛋了,他們兩個人的槍法很好,但槍的口徑不行,根本傷不了那東西的根本,要是我有一把機槍差不多才能躲過這一劫,可自己手裏隻有一把小臂長的刀,看樣子我命休矣。


    此刻我一看地麵,已經有七米多高,跳下去也是廢了,等到那馬陸身上的臭味我都聞到的時候,我就在樹枝上蹲下了身子,手裏的刀不要命地往下戳去。


    開始我感覺戳的是空氣,後來就感覺刺中了什麽東西,我估計刺了幾十刀之後,才感覺又刺成了空氣,說實話那幾分鍾是我渡過的最害怕的幾分鍾,好像有幾個小時那麽長,根本沒有敢睜開眼睛看幾眼,直到手都有些抽筋了。


    等我睜開眼睛一看,那馬陸已經掉在了樹根處,我以為它就這樣被我刺死了,結果那家夥癱瘓了不足五秒,又開始往上爬來,顯然我的刀和從如此高度的墜落,對它這種身穿“鎧甲”的家夥沒有太大的傷害。


    可這一次我們都看到,那家夥爬了不足兩米就掉了下去,它死命地盤著大樹,我真擔心這家夥不會死就在這裏開始睡覺,等到我一下去就咬斷我的脖子,我想不到會死在這種東西的口裏。


    “是不是死了?”胖子扯著嗓子問我。


    我搖了搖頭道:“沒有,它的腿還有細微的動作,你們千萬別下去!”


    一時間我們就像是在等待什麽似的,坐在樹上看著下麵,直到日頭偏西,我們才看到地麵上流了很多墨色的液體,而那土狗也見到了這種東西的厲害,隻是在遠處吠幾聲,也不敢上前。


    我對明瑪說讓土狗離這東西遠點,說不定它正在垂死掙紮中,土狗再成了它免費的補充品,我們可沒有多少時間和它耗下去,而且肯定也耗不過它去,明瑪對著那土狗招呼了幾聲,那土狗便跑進了林子尋找吃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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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懸空鬼宮


    ?胖子和明瑪在一棵樹上,而我在距離他們五米外的另一棵上,商量了好些脫身的計策,可最後都被我們一一否決,手裏的家夥事又不管用,下去就是死路一條,村民都在找那失蹤的小孩兒,想要人來救我們短時間是不可能的,我們各自找了平衡的粗壯樹枝坐著,和這隻馬陸幹耗著。


    放在其他地方還好說,可這裏是落鳳澗,明瑪一直催著我們想辦法,因為她怕黑夜真的有鬼,我和胖子兩個大男人隻得麵麵相覷,眼看日落西山紅霞飛,加上一路上趕來的疲倦,很快肚子裏的食物就消耗光了,一時間都是又累又餓,恨不得那馬陸快些離開或者死去。


    我想不到自己會落得這個下場,年紀輕輕連大姑娘都沒有睡過幾個,就要成為畜生的口中食,忽然就覺得有再多的錢也沒有什麽意思,唯獨有意思的可能是有了錢就不用千裏迢迢的來這裏收古董了。


    一會兒感歎人生,一會兒感歎自己的命不好,就這樣我居然開始犯迷糊了,怕自己從樹上掉下去,就用皮帶做了保險帶,然後暈暈沉沉地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在一陣口幹舌燥中醒來,感覺自己的喉嚨幹發癢,胃餓都開始反酸水了。


    我抬頭一看,天空中星羅密布,殘月斜掛,湊近手腕上的手表仔細一看,原來快要近午夜了,而整個原始森林裏喧鬧而又安靜,不知名的小蟲子發出各種輕微的叫聲,像是一首交響曲似的,借助微弱的月光往下看,那馬陸早就不在了,也不知道它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長出了一口氣,看樣子還是我怕死的決心,戰勝了馬陸怕餓死的勇氣,樹木枝繁葉茂,下麵雜草叢生,天又這麽黑,我根本看不到胖子和明瑪的身影,就輕聲地叫了幾聲:“胖子?明瑪!你們還在嗎?”


    起初我以為是自己的聲音低,接著就放開聲音大吼,我的聲音在山澗中響起回音,他們兩個卻沒有回答我,雖然我的膽子不小,可一想隻剩下自己一個人趴在樹上,心裏也是毛毛的,而且明瑪還說這裏晚上鬧鬼,我是不相信的,可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胡思亂想,背脊一陣陣的發涼。


    他們兩個也真是的,怎麽走的時候不叫上我,這種玩笑可開不得,膽子稍微小點就會在這裏邊活生生地被自己的恐懼心理嚇死。


    我又聲嘶力竭地喊了幾聲,還是沒有動靜,這時候才發現我的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正在我準備下去看看的時候,卻發現在西南方有著一片的燈火通明,想不到我距離人類的居住地不是太遠,粗略估計也就是三裏地,難道他們也是看到燈火,過去找人幫忙了?


    一下了樹我就有些分不清方向,上麵的樹頭是遮天蔽日,就憑著自己的感覺往認為是西南的方向而去,也不知道那是個上麵村落,但有人我就不用怕了。


    我又渴又餓腦子裏開始幻想,那邊住著的是一些好客的本地人,個個慈眉善目,看到我到了他們的村子,點起篝火烤著野味,喝著滾燙的熱水,想著就更加的饑腸轆轆,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走著走著我就發現麵前出現了石階,好像登泰山那種一節節,正好一步一節,一直通向了上方,我感覺自己不斷地靠近那燈火,又上了一段我就停了下來,因為我開始害怕了,在石階的兩邊出現三尾的人頭鳥身的雕像,這不像是一個村落,反而像是一個祭祀的地方。


    正在我打算要轉身離開,這時候卻聽到了歡聲笑語,那聲音如同銀鈴一般,顯然是有幾個女人從上走了下來,這裏的天氣悶熱,但她們都穿著華麗而保守的服飾,好像在雲南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衣著打扮,不過在其中有著一個背著竹簍的小男孩兒,衣著樸素,頭上不和諧地戴著一個瓜皮帽,一臉的天真無邪。


    我雖然不認識這個小男孩兒,但路上聽明瑪說過失蹤男孩兒的打扮和長相,這不正是那個小男孩兒嗎?居然讓我找到了,想到既然他在這裏,可能就是在進行什麽祭祀活動,要不然這些妙齡少女也不會這種打扮。


    我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那個小男孩兒的麵前,說道:“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呢?村裏的人都找你找瘋了。對了,有吃的喝的嗎?”


    小男孩兒並不是認識我,但要比我想象中的膽子大,過來就和我打招呼說道:“在上麵有很好吃好喝的呢!”說著,他指了指上麵燈火通明的地方。


    我心中一喜,看來猜的八九不離十,一邊跟著他們走一邊說道:“你年紀這麽小,跑進這深山裏邊,我們為了找你差點被那種多腿野獸吃掉。你們這是在祭祀嗎?”


    小男孩兒給我他的水壺,在我大口喝水的時候,他說:“我是進山裏采黑節草的,我阿媽的胃不好,這種草能治她的病!”說著,他從竹簍中拿出一株開著淡黃色六瓣小花的植物給我看。


    黑節草,學名叫鐵皮石斛,又叫雲南鐵皮,是雲南一種名貴的中草藥,本身喜陰,生長在陡坡之上,能夠益胃生津,滋陰清熱,是一種名貴的藥材。


    我本來想抱怨幾句,可一看對方就是個孩子,還是出於孝心,加上旁邊那幾個年輕的姑娘,她們從身上摸出一些曬幹的獐子肉給我吃,然後邀請我去她們的地方做客,我心頭愁雲一消,就點頭同意了。


    我問小男孩兒沒有看到胖子和明瑪,他搖頭說沒有看見,不過這裏地方挺大的,可能是他們在其他的地方玩賞,其中一個姑娘聽說我還有其他人,就對我說不用擔心,隻要他們看得見這裏,一定也會來這裏過夜的。


    我一想也對,正好見識一下他們是怎麽祭祀的,便跟著一行人爬了上去,差不多將近一百節,已經快要接近山頂的時候,我愣了一下,高處燈火搖曳,群樓玉宇,伸開手臂抱不住大紅燈籠十幾個之多。


    開始我看不到這些建築的根基,下麵是白茫茫的這一片,我心想這種氣候不可能有雪吧,走近一看果然不是雪,而是一層濃密的環形白霧,霧太多粘稠,走進去連自己的腳都看不到,所有的建築好像漂浮在山頂之上一樣,就像是一座懸空的天宮。


    我走了進去,裏邊是一片的歡歌笑語,裏邊表演著當地很有特色的舞蹈,巨大的篝火堆仿佛要將天穹燒個窟窿,熱鬧非凡,不像是祭祀,更像是過節。


    一時間我也忘記了找胖子和明瑪,就被幾個姑娘拉了進去,跳起了舞蹈,我吃到了很多的食物和水果,大口地喝著熱情的糧食酒,那些強壯的漢子舉著酒杯,一個勁地對著我說:“鬥鬥鬥!”


    酒足飯飽,我玩的非常的開心,問他們這是什麽祭祀活動,我怎麽重來都沒有聽說過,那些人大概是不會說普通話,也聽不懂我在說什麽,隻是一個勁地對著我傻笑。


    一直到了深夜,人忽然快速的散去,我和那小男孩兒被安排在一個非常講究的房間裏,房裏一塵不染,各種珍貴的字畫、器皿擺在四周,攀龍附鳳的大紅蠟燭將裏邊照的通亮,我喝的是迷迷糊糊的,用別人送來的清水洗了臉。


    再用燒開的滾燙熱水泡著茶,坐在太師椅上拿著一個三腳玉質地的酒杯興奮的有些睡不著,這東西從手工、胞漿和陳色來看,絕對是明朝中期的,價值在五萬到十萬左右,我都心中升起了偷出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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