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往前開,我就知道了這是通往哪裏,也沒有調頭,就那麽一直開了下去。


    到達了目的地,我把車停好,到路邊的祭品店裏邊買了不少東西,老板還好心勸我大晚上不要上八寶山,可是這麽遠,我來都來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張玲兒在我心中占據了很重的分量,這連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上了山,偶爾有個不怎麽亮的路燈,正發出“吱吱”的響聲,這和白天來的八寶山完全是兩個模樣,一個個墳頭整齊地擺著,偶爾還能看到墳前有祭品,這應該是白天前來拜祭的人留下的,估計大晚上也就是我自己了。


    作為一個擁有五年資曆的盜墓賊,我雖說算不上行業的頂尖高手,但對於墳墓依然沒有了入行前的那種懼怕,反倒是有一種好像回了家的感覺,這讓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出來,五年的時間真的改變了太多了。


    走到張玲兒的墓牆,我把祭品放下,點了一些紙錢給她,看著墓碑上麵的照片,我輕輕地撫摸著說:“玲姐,想不到我會這個點來吧?”


    點了支煙,我靠在了墓碑坐下,夜風淒涼如水,但我心亂如麻,繼續自語道:“我們又要出發了,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再回來,我覺得我是能回來的,誰讓我覺得自己是主角呢!”


    一支煙沒有抽完,我就發現在距離這裏之外的半公裏處,亮起了火苗,我就是一愣,心說難道除了小爺之外,居然還有人大晚上來拜祭,看來這腦袋被門擠了的人不止一個啊!


    我也沒有理會,隻是對著張玲兒的墳頭絮絮叨叨,我開始後悔自己上山來為什麽沒有買酒,那樣喝一些或許心裏會舒服點,但想了想覺得可能是路上也想過,隻是忌諱自己開著車,所以才沒有買。


    遠處的火苗燒了很久,看來上來的人非富即貴,帶了很多的紙錢之類的祭品,我一直都看著那裏,嘴裏也不知道在說著什麽,隻是感覺很累,心很累。


    終於,那火苗熄滅了,我也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熄滅的,因為在我意識到熄滅的時候,那可能是剛剛,也可能是早就熄滅了,我苦笑搖頭,嘲笑自己為什麽這麽關注那邊,難道是覺得有個人在心裏有一絲安全感嗎?


    這時候,我就看到了一個手電光不停地閃爍著,那應該是有個人在朝我走來,我皺著眉頭站了起來,下意識去摸腰間,可一摸一個空,這才想到自己是來祭奠的,而不是來倒鬥的,所以根本沒有帶什麽武器。


    不過,仔細一想,這裏是八寶山,又不是什麽危險的地方,怎麽可能有個人就是奔著我來的,應該是順路,或者是因為別的什麽事情,所以也走這邊,當然也可能是巡山守靈的人。


    不出十分鍾,一個人走到了我的附近,他開始用手電照著我的眼睛,我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一下子整個人就開始慌了,暗暗責怪自己大晚上不回家,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什麽人?”我用手擋著眼睛,說:“別他娘的照了,小爺的眼睛都快被晃瞎了。”


    那人把手電移開,他笑著說:“難道說這是緣分,是上天讓我那樣做的嗎?”


    我一聽這是個男人的聲音,而且居然那麽的熟悉,但是眼睛被晃的還沒有適應過來,就忙揉著眼睛,竭力去適應當下的光線,等我看到居然是呂天術的時候,整個人震驚地連話都說不出。


    過了一會兒,我吞著唾沫問:“師傅,您怎麽來八寶山了。”


    呂天術笑著說:“來祭奠一個故友,本來我以為是心血來潮,沒想到這冥冥之中有天意的安排,看來這都是命運啊!”


    我對於他這沒頭沒腦的話根本聽不懂,又不好意思直接去問,那樣感覺自己就顯得有些白癡了,所以隻好轉移話題,問:“師傅,什麽故友啊?您還是大晚上來祭拜。”


    “一個見不得光的朋友。”呂天術仰天看著星辰,他也故意岔開話題說:“你看張林,今夜的星星真美,我要是死了之後,也能葬在這裏,那在九泉之下就可以瞑目了。”


    我覺得他可能是想霍羽了,覺得沒有人給他養老送終,便忙說:“師傅,您放心吧,師兄已經把一切都交代給我了,您以後的事情都由我來負責,到時候別說是這裏,您就算是想要去個皇陵,弟子也一定幫您辦到。”


    呂天術擺了擺手,說:“這一輩子,我大大小小的陵墓去過無數,已經厭煩了裏邊的一切,空有寶山卻無法像這裏這般的幽靜,也不會有人去拜祭,還是這裏好啊!”


    我苦笑道:“師傅,說不定師兄還沒事呢,當時我們就是從不周山下來,那邊也沒有發生什麽太大的變故,如果師兄想出來,應該沒有問題的。”


    呂天術搖著頭,重重地歎了口氣,說:“在他沒有回來,我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你也不用勸我,我見過這種悲歡離合的事情太多了,也早已經麻木了。”


    我見呂天術還不進去正題,他自己剛明明說是什麽天意,現在這樣下去,我可不想再和他在這裏感悟人生了,就試探性地問:“師傅,您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


    呂天術一怔,忽然點頭說:“哦,對了,這次行動的人一定很多,而且可以說是魚龍混雜,你自己千萬要注意安全,而且經過商議,這次由我來帶隊,也就是這個喇嘛由我夾。”


    我皺著眉頭看著他,還是覺得沒有說正題,卸嶺派作為盜墓四派之首,這次不凡的倒鬥一定就是由他帶隊了,這根本沒有什麽好說的,我不知道他這樣說什麽意思,覺得他有些拐彎抹角起來,這不像是他的風格。


    頓了頓,我說:“師傅,有什麽您就說什麽,弟子也不是剛剛進入您的門前,而且還得到您的抬愛當上了咱們卸嶺派的掌門,您別和我有什麽好意思。”


    呂天術沉思了片刻,說:“既然張林你這麽說了,那為師我也就直接說了,這次你肯定要去對吧?”


    這話把我問的一愣,其實在路上我想的是自己不去了,畢竟有李家去破壞也就足夠了,我打算就此金盆洗手,從此退出這個行當,把各大鋪子好好管理一下,然後把掌門的位置交給蒼狼或者我三叔。


    “怎麽?你不想去了?”呂天術詫異地問我。


    我很誠實地點了點頭,說:“師傅,您應該了解我的為人,在這行這麽久了,我也看清楚了很多事情,現在的積蓄已經夠我好幾輩子使用了,我不想再去了。”


    呂天術說:“你要去,這次你必須去,所有人當中,隻有你能把古月帶回來,難道你就看著她死在那邊,或者把去的人殺死在那邊嗎?”


    我忙問:“什麽意思?”


    呂天術歎了口氣說:“其實這是一個局,一個由我設下的局,是用來對付他們的,少了你這個重要角色,這出戲就唱不下去了,反而那邊會變成一個無情的殺戮戰場。”


    我搖頭表示不明白,呂天術繼續說:“我知道你們都想要破壞王母樹,但根據古月的描述,這王母樹近一個月之內就會結果,所以我希望你帶回一顆王母果來。”


    “幹什麽?”我問道。


    呂天術說:“為了救活九兒,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到現在還活著,原因就在這裏,我不想欠下九兒太多,更不要說是一條命了,你應該理解師傅的苦衷。”


    我一頭霧水說:“師傅,既然您和古月早就商量好了,那麽你帶隊過去,那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為什麽還要我去呢?”


    呂天術看著我說:“因為你體內含有西王母一族的血液,是有這種血液的人才可以靠近王母樹,你懂嗎?”


    我搖頭說:“不懂。”


    呂天術說:“到時候你去了就知道了,這是師傅最後求你的一件事情,到時候我死也能瞑目了,能不能再去一次,就這一次。”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一個對你有知遇之恩,而且還把偌大的家業交給你的人求你,我想很多人都不會拒絕,那樣自己良心肯定會過意不去,最終我選擇了妥協,點頭表示自己同意。


    隻不過,接下來呂天術做的事情,讓我心裏非常的不舒服,甚至覺得他可能是為了保自己的命,而故意這樣說,又這樣做的。


    第八百一十二章 角色互換


    ?呂天術見我同意之後,他的臉色就露出了高興而滿足的神情,絲毫不加以掩飾,他拍著我的肩膀說:“張林,我真的沒有看錯你,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苦笑著說:“師傅讓我做的事情,我肯定就是豁出這條小命也去辦到,一來是咱們的師徒情義,二來我也答應過我師兄,我會去的。”


    呂天術從手裏提著的袋子掏出一些東西,他說:“這些是用來易容的,隻要有另外一個人的臉型,就可以把你和他變得一模一樣,我想讓你這次以一個很奇特的身份出現,到時候做事情也會變得相當方便了。”


    我看著那些東西,下意識問道:“讓我易容成誰?”


    呂天術笑了笑,指著自己說:“我。”


    “啊?”我錯愕地叫出了聲,想不到他會讓我易容成他,要是他讓我易容成霍羽,這個我還能理解,畢竟霍羽的身手和名聲,不但是在卸嶺派,就是在整個倒鬥界也算是很有名氣的,那樣會有足夠的威懾力,可是易容成呂天術,我就不知道他是何種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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