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回神,問他“為什麽?”


    呂天術繼續收拾著那些東西,說:“你易容成我,那樣就可以帶隊過去,大家都會聽你的,而我則是需要留在北京,做一些後期的準備工作,所以我也會易容成你留下。”


    聽到這個,便讓我不由地心裏極為不舒服,說的好聽點我有能力,不好聽點那就是呂天術貪生怕死,擺明了讓我去送死,成了他美夢成真,不成的話那就是我交代小命,怎麽都感覺自己和替死鬼一樣。


    呂天術看著我說:“張林,我知道你現在心裏想什麽,不過這也是萬不得已的辦法,如果有擁有你的能力,那一定就會親自過去,畢竟誰都知道這一趟是凶險萬分,已經遠遠超越了盜墓的定義。”


    我沒有說話,心裏還是感覺很不對勁,即便他這樣說了,我都是認為他在為自己的膽小開拓,而且這種事情已經不是膽小就可以詮釋的,拿生命去冒險的事情,還是一件極有可能喪命的事情,沒有幾個人會做出這樣的犧牲。


    呂天術繼續說:“我知道你已經跟李家李雲那小子談好了合作,而且他已經知道你會以什麽身份出現,當然除了他之外,還有蒼狼、琦夜和紅魚,你自己也可以告訴那個胖子,其他人就不能說了。”


    說著,他根本不管我是否願意易容,便開始給我化妝,我有一種被賣了之後,然後化上妝準備出去接客的感覺,一時間心裏湧出了太多的委屈,仿佛自己易容之後會很賤,賤到給呂天術去做替死鬼。


    呂天術借助手電的光亮給我化妝,我暗自給他找個開脫的借口,可是找來找去,都覺得自己是去替他送命,易容後的我一死,表麵是呂天術死了,但實在他還活著,心裏竭力地想要去排斥,可是又無法有絲毫的動作,幾次張開嘴又閉上。


    大概是畫了兩個小時,最後呂天術把一張薄如蟬翼的麵皮給我貼在了臉上,又掏出一個小鏡子遞給我,說:“張林,或許你沒有發現,我們兩個人的聲音很像,隻要你稍微壓著點嗓子說話,那幾乎沒有什麽區別的。”


    我看著鏡子的那張臉,再看看呂天術的臉,就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那幾乎是找不到一絲毛病的,然後我們又互換了衣服,這時候我才意識到,原來我們兩個人的身形也是如此的相似。


    呂天術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他在讓我拿著鏡子他自己給自己化妝的時候,開始交我一些他發音的語調,確實稍加壓一下足可以以假亂真,這讓我感覺從一開始這就是個陰謀,完全都是呂天術算計好的。


    我不由地開始回憶之前的種種,愈發地覺得沒錯,一個陌生人隻是因為一次冥器交易,便想要將我收為關門弟子,如果不是那麽巧合的緣分,那隻有用陰謀來代替了。


    而且,這讓我想到了家裏的事情,我曾經問過奶奶,我太爺爺是否有個徒弟叫呂天術,但是我奶奶說她記得有個,但是不叫個名字,她隻記得小名叫“全子”,至於大名叫什麽她也不知道。


    再者說,我太爺爺是個風水先生,他並不是盜墓賊,一輩子都遊走著於十裏八鄉,因為身體十分的弱小,抗戰時期也就留在村裏挖地道做生產力,而是送爺爺去當了兵,所以不可能有這麽高超的盜墓技術,更不要說是秘術了。


    本來這件事情我一直心懷芥蒂,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就不由地聯係到了一切,如果說我太爺爺不是盜墓賊,那麽那本《風水玄靈道術》也就不是他的,胖子第一次見就說是卸嶺派的基礎書籍,那麽裏邊的學問可就大了去了。


    等到呂天術化好之後,麵皮往他臉上一貼,我就看到了一個自己,我們兩個可以說正在互相看著自己的臉,呂天術先是笑了起來,說:“張林,回去三天不能沾水,以後就沒事了,這張臉皮能夠保持三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我們需要互換身份三個月。”


    我吸了口氣,非常認真地說:“師傅,我尊敬您,但希望您不要把我當傻子,有些事情您應該告訴我,即便到時候我死了,我也不想糊裏糊塗的死。”


    呂天術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張林啊,這點你就放心吧,你絕對不會死的,或許你以為我是在利用你,其實我也是在幫你,以後你就明白了,現在快下山去吧,我的車就停在山下,蒼狼在裏邊,我開你的車回你的鋪子。”說著,他拿走了我的車鑰匙,作勢就要往我來的路回去。


    我忙攔住他說:“不行,我不想以後再明白,有什麽話您就直接說,我需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呂天術想說什麽的時候,忽然有個人吆喝我們,這次是真正的守陵人,呂天術馬上迎了上去,說馬上就離開,然後他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朝著山下走去。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呂天術已經下到了半山腰,而那個守陵人也到了我的麵前,他催促我快些離開,說什麽時間到了,我無奈隻好順著呂天術來的路走,心裏想著看看他剛才是在拜祭誰。


    等我走到了一堆祭品和燃燒成灰燼的東西,發現那居然是張玲兒的師傅,也就是張道光的墳墓,想不到這師徒兩個人的墓居然相隔半公裏,說起來還真的有些意思,兩個人都無子嗣,挨著應該才是正確的,也許是旁邊沒有位置的原因吧!


    我不知道呂天術是出於什麽心思來拜祭張道光的,不過一想到古月可能並沒有迷失,也不是什麽西王母,心情還是略好一些,不管怎麽說她都三番五次救過我的命,現在換我來救她一次,也算是理所應得的事情,這樣一想心情又好了很多。


    下了山,遠遠看到一輛越野車的車燈亮著,等我看到蒼狼的時候,他也看到了我,順勢走下來給我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等我上去之後,他就發動了汽車。


    “張,張小爺嗎?”蒼狼試探性地問我。


    我點頭,歎了口氣問他:“你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嗎?”


    蒼狼遞給我一支煙說:“我也不太清楚,隻是大概知道這樣的話,您和呂爺都能做很多事情,這樣對於整個隊伍來說,確實是一件好事,畢竟他上了年紀,而且身患那種病,即便現在沒死,說不定哪天也會出事,所以您成為了他,那卸嶺派就更好掌握在您的手裏了。”


    我搖頭說:“你說的不錯,我感覺整件事情有一個陰謀,而且這個陰謀醞釀的時間已經非常的長了,長到我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或許吧!”蒼狼歎了口氣說:“其實,這人生活在世上,何嚐都不是在算計,隻不過算計分大分小,也許呂爺這次算計的大了一些,我想他也有自己的苦衷,畢竟這是一個很費頭腦和時間的事情。”


    我說:“就算是人都這樣,他也總不能算計到咱們頭上,讓咱們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就這樣替他去送命吧?”


    蒼狼看了我一眼,忽然就問我:“張小爺,您覺得一條命值多少錢?”


    我皺起眉頭,反問他:“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命怎麽能和錢來作為比較呢?”


    蒼狼笑道:“可以的,對於一個殺手來說,也許幾十萬,多幾百萬,再多就上千萬足以要一個人的性命。”頓了頓,他說:“如果不說這麽具體,那麽人在賺錢,那不都是在拚命賺錢嗎?隻不過分一次性的和慢性的,您覺得我說的對嗎?”


    我搖了搖頭,不讚同也不反對。


    蒼狼歎息道:“呂爺把那麽大的家業交給了您,我想即便他要您的命,我沒有什麽說不過去的,您說呢?”


    我苦笑道:“或許隻能這樣解釋了吧!”


    蒼狼說:“好了,我們也不說這個了,明天您回去把自己戶頭下的錢轉移一下,看看該給誰,咱就當這次就是去送命,說不定還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呢!”


    我不再說話,覺得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這次確實是真正的凶多吉少啊!


    第八百一十三章 帶隊出發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不由地去照鏡子,開始那種錯亂感不斷發生在我的腦海裏邊,有時睡夢中,就有一張呂天術的臉,朝著我撲麵而來,我醒來還能感到一陣窒息感。


    我住在了呂天術之前的院子裏邊,再也不用替每個鋪子的情況,出發前采購的裝備而擔憂,每天過著大隱於市的生活,雖然起初無法適應,但漸漸地反倒是感覺這種生活才適合我,隻不過自己明白這是短暫的。


    那是半個月後的一天,這一天的前幾天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所以在這一天由蒼狼帶著其他三派的當家人,以及一些小團體盜墓賊的頭頭,便到了我的本鋪見我。


    在我剛一到本鋪,呂天術戴著我的臉皮,一臉微笑著走過來叫道:“師傅,您來了。”


    我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可還是怔了怔,隨後勉強露出了一個淡淡微笑的表情,隻是想不到自己的臉居然長的那麽欠揍,也許是戴在了呂天術的臉上,我問道:“人都到了嗎?”


    “都在裏邊,您請。”呂天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便跟著他走了進去。


    進到了熟悉的鋪子裏邊,我看到胖子帶著其他人都站了起來,說道:“這位就是呂爺,給你們這些不認識的介紹了啊!”


    “呂爺!”那些人當中,三派的代表人我都非常的熟悉,發丘派的琦夜,摸金派的紅魚和搬山派的魅玉,剩下的有些見過,有些是第一次見,我朝著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應過了場,畢竟呂天術論輩分那是他們的長輩。


    蒼狼跟著我身後,說:“呂爺,應該出發了。”


    我點了點頭,看著呂天術說:“張林啊,看好咱們卸嶺派的鋪子,這個掌門不好當啊!”


    呂天術笑著說:“師傅,您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天當掌門了。”


    “是啊,不是第一天了。”我不由地感歎著,在一行人上了車之後,我看到了車上有李雲那小子,還有張道明,他們也都和著我打招呼,我也跟他們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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