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氣苦,憋著的氣出不來,突然一聲幹嚎,聲嘶淒厲:“打死人了!算什麽書香門第,無緣無故打媳婦,欺負人,爹娘啊!女兒活不了了!爹娘給女兒做主!”


    陳氏一嚎,聲音震耳,陳氏有她的目的,如果招來左鄰右舍,劉氏一定心虛,適才劉氏的反應,陳氏已經確實了傳言的準確性,劉氏心裏有鬼,不然也不會那樣激烈的反應。


    公公是個讀書人,最忌諱門楣榮辱,如果公公知道了劉氏的貓膩,不休了她也會打她個半死,劉氏在陶家的地位會一落千丈,自己就成了當家主母,公公是個好拿捏的,不說分地,陶家的財產豈不都會落在自己手裏。


    可陳氏沒往細處想:婆婆帶的那個肚子,就是她的丈夫。


    陳氏覺得丈夫做了陶家長子是改變不了的事實,財產繼承權是板上釘釘的,劉氏卻逃不過女人失貞的罪責,陶淵民也不會把事情鬧出門,他丟不起那個人,隻有暗氣暗憋,不能拿陶司空怎樣,公公就是個吃軟飯的,沒章程的,還不得受她夫妻擺弄,總之隻要製住劉氏,她的財源就會滾滾。


    她就要以這個短處拿捏劉氏,如果劉氏能依了她的條件,她也想隱瞞不發,畢竟對她丈夫不好,


    如果劉氏繼續固執己見,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哭嚎的目的是要引來鄰居看熱鬧,劉氏肯定怕她嚷出那件醜事,還不得乖乖順著她的道走。


    那樣自己的目的可以全部達到。


    陳氏一嚎,劉氏果然變了顏色,眼珠兒轉了幾轉,劉氏非常精明,猜到了陳氏的用意,她這是要滅她。


    這個僵局她收拾不了,有兒子護著,收拾陳氏她做不到,哄陳氏,她掉不下那個身段兒,答應陳氏的條件,她不甘心。


    她靈機一動,指著被嚎聲驚來的穀氏:“陳氏,你想要賣三春的銀子,這個才是正主兒。”說罷她扭動水蛇腰,逃也似的回房。


    穀氏一怔:要銀子?她憑什麽要自己的銀子?


    穀氏一急,幾步就追上了劉氏,大身皮往前一站,擋住了劉氏:“娘,我的銀子您怎麽許給了大嫂?”


    陳氏聽到了風言,穀氏的耳朵也不背,心裏暗哼:劉氏向著野種,想搶她的救命錢,她豈能順從。


    劉氏不理穀氏,甩手要回房,穀氏拉住了劉氏的袖子:“娘,你得為我做主,不能讓大嫂搶我的錢。”


    劉氏的臉都扭曲了,恨穀氏的缺心眼兒,不知道為她解圍,還纏住她不放,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股怒火便衝昏了頭腦:“你,你真是個夯貨,有膽量賣女兒,沒本事保銀子!”


    穀氏聽了頭腦發懵,賣三春可是婆婆的主意,怎麽保銀子要她一人出頭,不由得就委屈了,在婆婆麵前她總是低聲下氣,所以就哭喪起臉,聲音顫抖著問:“娘,媳婦也是聽娘的話才賣三春,賣三春的銀子是我應得的,賣完了女兒我的錢被人搶光,那我還賣個什麽勁兒?”


    “啪!”的一聲,劉氏的全身力氣都聚足了,對著穀氏的臉狠狠抽上。


    劉氏的臉色漆青,眼神如殺人的利刀,暗罵蠢貨,一個兩個都敗壞她的名譽,陳氏辱她的仇沒有報了,倒黴的穀氏卻中了槍。


    劉氏天天混充書香門第,穀氏卻嚷出賣三春是她的主謀,這個可恨的賤貨,這樣的一掌,劉氏恨不得扇到陳氏臉上,隻是沒有如願,穀氏被打也不冤枉,劉氏不能解氣,想著多打穀氏兩下,找回自己的威風,才能出口氣。


    穀氏摸著臉,一口血差點兒沒有噴出,她是個氣性大,愛麵子的人,這個婆婆第一次打她,當著陶家幾代人,還有門外看熱鬧的,真比揭了她臉上的皮還疼,還讓她沒臉。


    尋死的心都有,她不敢拿出對三春的狠戾,她認為自己家是書香門第,不能忤逆不孝,隻有忍。


    她正在氣得發傻,想不到劉氏看她不敢還嘴,再次來了一掌,人都是欺軟怕硬,這不陳氏沒挨的都落在穀氏臉上。


    穀氏不敢對付劉氏,她隻有恨一個人,就是喪門星,騷貨,賤命鬼,穀氏連連地咒罵,她不敢出聲,隻是嘎巴嘴,把三春罵了個狗血噴頭。


    劉氏打出了氣,不理穀氏,徑自進房,她可不願麵對陳氏,慢說你有那事,就算沒有,有人給你造兩句謠,你的名節也算毀了,那種事情沒有能洗清的,也沒人願意給你洗,人們的喜好就是捕風捉影敗壞人名聲。


    穀氏罵夠了三春,突然眼神四射,尋找人影,她想出氣,她惹不起別人,還怕那個將死的喪門星。


    沒找到三春,穀氏就要去搜尋,才邁出門檻兒,就被一個大身皮堵住,一個大巴掌扇在已經鼓起的臉上,隨後一推,穀氏就仰躺倒地,後腦勺“咚!”地著地。


    穀氏暈了。


    推她的人對著穀氏人中使勁兒掐了一把,穀氏“哦……”地一聲,複蘇了。


    來人是誰?裏外的人全認得,穀氏的丈夫陶司國,高高的個子,瘦削的身材,焦黃的臉麵,長得倒是很肖劉氏,吊梢子眉,尖下巴,眼睛不大,左顧右盼靈活的很,尖尖的鼻子,嘴角微彎下垂。


    三春的記憶對這個冒牌爹很是模糊,粗一看就是個酒色之徒,看臉上的五官,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見他的行為更讓三春失望,算什麽讀書人,一進門兒這等作為,更讓人心寒。


    穀氏與他是夫妻,他競這樣對待,可見此人性情之涼薄。


    三春這是按一顆公平心的想法,她不是疼惜穀氏,也不是穀氏受虐她心不忍,其實穀氏挨收拾她是很開心的,但是陶司國的作為更讓她不齒。


    女人那個德行,男人這個品質,這家人,沒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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