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忙乎著安頓好了陶淵民,劉氏躺著始終沒動。


    陳氏的眼珠飄忽不定地轉著,心裏打著算盤:陶淵民今天出了頭,氣得一病不起才爽,他是一家之主,軟弱得能做什麽主,趁他病,位子趕緊奪過來,劉氏被甩了狠狠的耳光,還有出麵主持陶家的臉嗎?再強悍沒有男主人她也做不成了女主人,陶家的女主人轉眼就變成自己,陳氏叫一個痛快,賣三春這事可握到她的手心兒:一百兩!你們想,我就不想嗎?


    想到一百兩,陳氏的肚裏敲起了響錘“咚咚咚咚咚咚……”激動得嗖的站起,她不想分家了,她要做陶家的女主人。


    三春看到陳氏莫測的神態,如梭的眼珠兒,明顯的是在打鬼主意。


    看到了陳氏的樣子,三春立刻去觀察別人,兩道身影在她眼前劃過:楊氏?陶永清?他們隱隱藏藏的?哦……?陶司國回家,一定是陶永清的手段,怎麽弄回來的他?聽陶司國句句不離錢,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陳氏招手丈夫兒子媳婦一家人,美滋滋的走在回返的路上。


    陶司空不明白,急著問陳氏:“叫我們回來幹什麽?趁熱打鐵,就勢把家分了。”


    陳氏眉飛色舞地嗔了丈夫一眼:“看你這頭暈了吧?公公婆婆都病了,也該頤養天年了,你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不該擔起家主的責任。”


    陶司空摸摸頭,不解地問道:“咱們還賣苦力繼續養他們嗎?”


    陳氏“撲哧!”笑了:“你怎麽也成了書呆子,以後,咱兒子孫子都讀書,你這一家之主隻監視著那兩股子勞作就可以,老二家五個大小子,二十畝地還經管不了嗎?”


    陶司空滿臉地驚愕:“你這麽會算計,好!我們以前的一切辛苦,都讓他們嚐嚐。”


    “加一起九個大男人,忙時種地收秋,閑事打工掙錢,陶司國那個懶蛋應該受點苦了。”陳氏嘴撬起一個大大的弧度,得意地一笑。


    陶司空配合地笑起來,喜色爬滿了眼角兒眉梢:“好!三春那丫頭打柴,買一群豬雞羊讓老二家和倆媳婦經營著,一年也對付不少錢,吃飯咱們也夥起來,熱鬧。”陶司空說得高興,晃晃悠悠的身子像喝醉了酒。


    陳氏鄙視了陶司空一眼,佯裝不悅:”當家的,你怎麽那麽不開竅,砍一年柴值幾個錢,沒告訴你嗎?那是一百兩。”


    “哦!哦!哦!哦!我明白了。”陶司空大笑起來。


    “給我們閨女添箱一百兩,找個什麽樣的好主兒沒有。”陳氏抬頭望天,愜意地看著藍天白雲,心裏這個舒暢,雖然是陰天,比陽光照耀還暖心。


    叢明的臉色燦爛如花,心裏的小鹿兒咚咚咚的跳,慶幸自己要如願以償。


    陶司空臉色一暗,剛想到一百兩怎麽花,買兩個妾侍也養得起了,這個大老粗兒莊稼耙子,心還挺花的,男人嗎,有了錢,就是往那方麵想,怎麽就要陪嫁閨女?把錢送到別人家。


    不悅的口氣隨想著就出來了:十兩銀子在莊稼主兒就可以嫁幾個女兒,我們快老了,女兒都嫁了,兒子少照顧不到咱們,有錢買幾個人伺候著是正事。


    叢明遍體冰涼,陶司空的性子她懂,絕對不會便宜女兒。


    陳氏差點兒炸毛兒,眼睛一立,臉色漆黑,溫柔嫵媚毫厘不見,眼光就像疾飛的冰刀。


    陶司空打了幾個哆嗦。


    陳氏的話還沒出口“撲通!”就栽了前趴,大腿壓上了一團,臉搶先著地,鼻子撞在一塊石頭上“媽呀!……”一聲嚎叫,驚得一家人都止了腳步。


    陳氏腿下壓的竟是永明的五弟陶永久,一個六歲的小男孩兒,哇哇的哭聲非常響亮。


    一家人都攙扶陳氏,卻沒人理會陶永久,叢明狠狠瞪陶永久,罵聲隨後嘎嘎地:“不長眼的東西,跌壞了俺娘,賣了你看郎中。”


    陳氏罵幾聲:“小兔崽子!是你故意撞我?”


    永久不回答,扯著嗓子猛嚎,眼淚哇哇地,陶司空正做夢買什麽樣的美妾好,哪有空兒理一個小毛崽子,拉著陳氏就走。


    看陶司空一家走遠,永久的哭聲嘎就斷了,爬起來飛快找到永明三春幾個:“三哥、四哥、三姐,我發現一個大陰謀。”


    三人驚詫異常,人家有陰謀還能讓你知道?


    “真的!真的!”永久就把他一路聽到陶司空一家的談話,學了個七七八八。


    幾個人做夢也沒想到,陳氏的野心這樣大。


    當下幾人商量一番,對陳氏一家的防備不能鬆懈,三春想到一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永久把陳氏兩口子的話告訴陶淵民,如果陶淵民有一點兒氣性的話,也會和陳氏不死不休,也看出來陶淵民極恨陳氏。


    最主要的陶淵民一定會猜到劉氏肚子裏的是誰,血緣最重要,陳氏聰明反被聰明誤,陶淵民再窩囊,也不會老老實實讓別人的兒子禍害自己的兒子,狡兔還有三窟,何況讀了那麽多年書的大活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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