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心神不安起來,再想想,就是周氏那時沒死,這一天一夜多了,周氏不定死了呢,自己去接個死屍做什麽?還得發喪她,起碼得花錢買個包鬥子。


    自己還是幹這事要緊,要死丫頭掏醫藥費,再和永明討要發喪周氏的費用。


    想到此穀氏勇氣倍增,把散亂的發絲捋了一番,邁開大腳片子就進了雨春的屋子,她看到雨春進了那間廂房,其實穀氏看到的是李雪的房間,穀氏想把雨春堵屋裏狠狠的收拾一頓,以報剛才掰自己腕子的仇。


    不得不服,穀氏這人真是是個堅韌的,不屈不撓哇!


    穀氏進門就看到床上躺著的是李寡婦,穀氏是認得她的,別看是兩個村的,李寡婦和甄寡婦可是受人矚目的,穀氏也不少下地幹活,李雪家的地裏活也都是她幹,倆村的地有不少在一片的,穀氏見過李雪多次,對麵也打過招呼。李寡婦竟然躺倒她兒子的屋子裏,穀氏的氣竄到了房頂,正好也要來找李寡婦算賬,她敢迷惑自己的兒子,就得讓她好看。


    李雪也見到了來人是穀氏,心裏突然就一驚:穀氏幹什麽來了,是不是找她的麻煩來了?


    李雪慌了,強撐著身子站在地上,沒等李雪說話,穀氏那條不疼的手臂就掄了起來,這一掌比打雨春的也不弱,要是打上,李雪那嬌嫩的臉,一定會變成紫茄子。


    穀氏的心情大好,打不著死丫頭,打了這個小寡婦也出一口氣,聽說那個死丫頭特別向著李雪,打李雪就是打她,就是打了她的臉。


    穀氏高興之後就是泄氣,怎麽今日的手勁兒不準,怎麽就總是扇不著人。


    再看自己的手已經被雨春的手攥住,這回雖然沒擰她的胳膊,卻是下力的把她拉到一邊,手那麽一拉一送,穀氏便被雨春推到八仙桌跟前的座椅,這一坐不要緊,沉重的像一個門敦子“撲通!”一送就坐在剛硬的椅座上。


    墩得穀氏像散了架子,屁股那叫鑽著往上疼,胯骨似是離了軸。


    摔的那叫坐實,這屁股就不像自己的了。


    穀氏咬牙大罵:“小賤人喪門星!你不得好死!”揉著屁股呲牙咧嘴,雨春不想理她了,就等著永明回來把穀氏交給他,雨春拉了李雪就出門。


    因為永明幾個的原因,雨春不好對穀氏下狠手,雨春、穀氏,永明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常矛盾,太不好處理。如果沒有永明他們摻在其中,雨春早就對穀氏不客氣了。


    沒有辦法的事,雨春還是對穀氏容忍了些,可是人家不領情,穀氏認為雨春對她不敢怎樣。這不,穀氏不認為雨春給她留情,認為還是懼怕她的威風的,所以她的膽子大增:“死丫頭,你給我站住!”


    忽聽得一聲斷喝:“鬧騰什麽?”聽聲音是永明的,穀氏精神一振,可等來了永明,自己就是來踅錢來了。


    “永明你可回來了,你娘被人欺負死了,還不幫我收拾這個死丫頭,看我這胳膊腫的。”穀氏臉上帶了些淒苦,竟指著雨春和李雪:“這兩個狠厲的賤人,她們想要娘的命。”


    永明的臉色立即就黑掉:“娘,隻有我爹能欺負你,別人誰欺負得了你?你說這話我不信的。”


    “你……你這個不孝的,娶了媳婦忘了娘。”穀氏哭了起來。


    “娘,你不要無理取鬧,淨胡說些什麽,我既然不孝,你就去找我二哥那些孝順的要銀子去。”


    “你二哥整天讀書,哪來的銀子?”穀氏可是拿陶永清當神童供著,那才是她的希望呢,今年縣試,穀氏把永明給的十兩銀子給了陶永清,手裏沒了錢,就催促周氏找珍寶要錢去了。


    ”娘,我也在讀書。”穀氏聽永明說他也在讀書,是啊,永明他們讀書沒要自己的銀子,自己反倒要了他們的銀子,想想還不就是那丫頭有錢,不跟她要跟誰要,要了永明的就等於要了那丫頭的,自己為何不要?


    “你二哥可沒開過館子,你們幫那個丫頭開館子讓她掙足了錢,我還沒和她清算呢,你們花她多少都是應該的,你大嫂大概是死在了半路,難道你們沒看到她?為什麽不救她?


    永明幾個就是一怔:周氏死了?半路上可沒見到什麽周氏,他死翹翹了關自己什麽事?


    永明對周氏的印象沒有好的,也因此不搭理穀氏的茬,穀氏見永明不接她的話,怎麽能引到要銀子上頭:“你大嫂要是死了就得收屍發喪,要是沒死就得治傷,養傷,得了老銀子,你趕快把你的銀票給我,我得料理你大嫂的後事,如果她還有口氣就送她去縣裏的醫館,沒有個百八十兩怎麽能辦事情。”


    永明聽穀氏的口氣不小,好像他是個開銀礦的,銀子隨便用簸箕一收就像小山那麽一堆,真是可笑極了:“娘,一張嘴就是百八十兩的銀子是真容易,那,娘你就給我個三四十兩我就挺識舉了。”


    穀氏的臉騰的就紅了,厲聲指責起永明:“你真是個不孝的,竟跟自己的娘要錢。”


    “娘的銀子能那麽容易到手,怎麽就吝嗇的不給我一點,要娘的錢就是大不孝,我怎麽沒聽你說我二哥一句?”永明問的穀氏噎得“嗝嘍!嗝嘍!的,讓兒子拿話堵得上不來氣,話都是自己說的,反過來讓兒子問的無言答對,穀氏一會兒就鎮定了下來:”我是當娘的說什麽就是什麽,哪有兒子反駁的份兒,我有錢願意給誰就給誰,哪有被你們說嘴的道理。


    永明接了一句:“你是要的別人的,可不是你自己掙的銀子。”


    穀氏咬咬牙聲音就疾厲了起來:“哪有兒子管娘的,讓你拿錢你就拿錢!囉囉嗦嗦的,耽誤了你大嫂的性命,你有多少銀子也是賠不起一條人命的。”


    雨春一聽還大發了,又拿周氏的命來訛人,周氏那爛命值幾個錢,除了吃喝之外她有什麽用?倒找錢也是沒人要的。


    永明想:對於這個娘也隻有來硬克的了,跟她是講不通道理的:“娘,你快回去,你不是還照顧著傳寶呢嗎?”


    “不給我銀子我是不走的。”穀氏拿出了打賴的架子來對付永明。


    永明看透了穀氏的居心,給了她銀子才幾天,十兩的銀子打了水漂,她認為撒完了銀子自動就會來銀子。


    把這裏當成了大銀庫,真是異想天開。


    穀氏不走就讓她待著吧,這回還不像鎖劉氏那樣了,她願意死在這裏就死吧,可沒有人再送她了。


    天色漸漸黑了,雨春招呼大夥兒去客廳吃飯,唯獨沒有搭理穀氏,這個人一不懂道理二不通人氣兒,跟她好言好語的商量是沒門的。


    穀氏坐在李雪的房間在等李雪回來,她要好好刁難刁難李雪給永明立下馬威,不給她想要的銀子他就別想娶李雪,穀氏拿出了光棍泥腿的熊人的方法整治永明,非得把永明磨得像粉團一樣的老實讓她搓碎揉扁。


    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穀氏今天算是遇上了克星,真讓她說對了,雨春就是克她的。


    聽到房門上鎖,穀氏才有些慌張:她鎖門幹什麽?想讓她坐牢?


    聽到窗戶被鎖鏈栓牢,穀氏才知道上火。


    再說沒人理的周氏躺在路邊餓暈了幾次,直到半夜才被人踩醒,幾個走路的,被絆倒就罵了聲奶奶,用腳一踢肉肉呼呼的,伸手一摸是熱熱乎乎,那隻手隨即就亂抓起來。摸到了周氏前胸兩團肉嘟嘟的,周氏本來就胖,兩個大鴨梨比別人的大了幾倍,下手的人嗷一下兒就叫了起來:“女的!女的!女的!……”


    周氏雖然動彈費勁卻心裏明白,她知道自己遇上了什麽人,那個伸手的人摸遍了周氏的全身,周氏並不在乎什麽貞節不貞節的,陶永福可以搞女的,她有幾個男人也不算出格。


    人家周氏的思維就是個異常的,心裏已經有了希望,隻要這幾個人救她,他們想怎麽著,她就情願報答的。想到此周氏開了口,滿口的哈喇音在幾個男人的耳朵裏成了仙音,女叫花子可不好遇,幾人自然是拿周氏當寶的。


    摸出褡褳裏的火鐮火石,打著了照在周氏的臉上,幾個人不由得感歎一聲:“長得很出奇的,湊活著用吧。”幾個人想就地正法周氏,周氏卻哀求一聲:“先救救我,我都快餓死了,我身上都是傷,擱不住你們揉搓的,先給我吃飽飯吧,我就總跟著你們混了。”


    周氏的一席話打動了幾個人,商量了一番就抬起周氏走了,到底去了哪裏,周氏也不敢掉歪,隻怕他們不救她。


    雨春的大伯娘陳氏自從牢裏出來就裝滿可肚子的氣,自己被那死丫頭害得在牢獄受了半年罪,回家來又受到了女兒叢明的冷眼兒,那天陳氏拉著劉氏去河西要占雨春的房子,當天前半晌她娘家村的媒婆才給叢明說了一家親,條件挺好的,小子的爹是個秀才,家裏人口不算複雜,隻有哥兩個,一個小姑子,家裏有十畝地,離著娘家又不遠,叢明隨心,陳氏如意,陶司空也是心上的。


    這樣的大好姻緣被陶三春破壞黃了,陳氏怎能不恨陶三春,叢明更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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