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燕跑著去開門,一行小跑進來三人,衝在最前的是喬喬,喬喬的臉漆黑,滿麵怒容,氣勢洶洶。


    第二個是魏四嬸,她在張口喘氣,臉色蠟黃,眼裏閃著厲色,數九寒天屋簷的冰錐一樣,直戳雨春的腦門。


    第三個是冬冬,一臉沮喪,滿帶寒涼,眼裏閃過怨毒與不甘還有希翼,隨在倆人身後。


    進得屋來,喬喬的滿心怒氣立即爆發:“林雨春!我問你!為什麽小芳給我做通房你不答應,你卻讓宋芝蘭給我爹做妾?你這事兒辦得荒唐,是不是想讓我們家庭紛亂不和,你才心滿意足,你在報複我們。”


    雨春嗬嗬嗬!了幾聲,很開心的樣子,魏四嬸心裏一抽,雨春是幸災樂禍嗎?自己說她的話,李雪傳話給她了?魏四嬸一陣心虛,雨春可是看她的熱鬧,以為她什麽不懂呢,原來心數夠用的。


    雨春笑過,揶揄地地對著喬喬再次的一笑,這一笑,喬喬被笑傻了,這個甜美的笑,讓喬喬骨軟筋酥,這一笑,讓喬喬想到了母親把雨春許給了他的事,自己太義氣用事了,忘了這茬,這個美人加財東,是他三妻四妾的支柱,左擁右抱沒有雨春的財力怎麽辦到,喬喬一陣後悔方才的話說的惹了雨春不快。


    喬喬正在失神,雨春的話讓他一激淩:“魏向喬!難道你在和你爹搶小妾?不然怎麽能家庭不和?”


    “你!……你!……胡說八道,我的意思是……”喬喬的話被魏四嬸打斷,她已經平息了喘息,臉色稍霽,盡量壓抑語調:“雨春,你不能答應你四叔納妾的事,都四十歲的人了,兒子都快娶媳婦,會被人笑話的。”


    “四嬸,答應與不答應那是後話,我覺得四叔說的很有理,四叔誇了四嬸半天,賢良淑德,大度容人,沒有嫉妒心,一定會幫著四叔成就好事,四叔說他和宋芝蘭已經兩情相悅了,弄得我張口結舌,難得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以前喬喬和小芳,我也沒好意思阻攔,是小芳不願給喬喬做通房,喬喬怎麽說是我阻攔的?


    我覺得四叔說的有道理,四嬸確實是一個沒有心機的善良人,溫柔典雅,待人和善,是個做主母的好料,宋芝蘭到了你家不會受氣,我才敢把宋芝蘭放心交給你。


    換個人家,我是沒有這個麵子的,冬冬中了狀元,魏家的身份就變了,成了高門望族,身價百倍,招贅王侯公卿之家,四叔四嬸就成了老太爺,老太君,沒有妾侍,怎顯得魏家的闊綽,四嬸沒有妾侍伺候,怎顯得老太君的尊貴,我是看以往的情分,才咬牙沒敢吱聲,友情傷不起,我還需要四嬸四叔幫忙,怎麽好硬這個臉呢?


    四嬸你說對不對,我可是個小孩子,什麽算計,背後捅刀子的事還不懂,喬喬說的多難聽啊,好像我很有齷齪心似的。”


    喬喬趕緊接話:“雨春,算我說錯話,我是一急腦子灌了水,原諒我吧,將來我們會和和美美的,看為夫會把你當寶的。”


    喬喬這話一出,全場震驚,魏梓淵噌就竄起,一個嘴巴就扇到喬喬臉上,這個嘴巴扇的爆響嚇人幾哆嗦,隨後對麵又挨了一掌。


    全場又都傻了,魏梓淵出手太快,在場的人都沒看到他是怎麽打到,隻是聽到了響。喬喬倆手摸嘴巴,一臉的莫名其妙:“你為什麽打我?”


    魏梓淵喝道:“沒人給你解釋,回你們家想去!滾!”


    魏四嬸臉通紅,兒子挨揍她心疼,被人羞辱她怨恨,那個滾字她明白,兒子說的話讓她心虛,還怕喬喬再走嘴,趕忙喝喊:“喬喬,你趕緊回家!”


    喬喬卻是不忿:“我為什麽要走,娘!你糊塗了,你已經答應我娶雨春了,這就是我的家,憑什麽一個侍衛耀武揚威,他打我?雨春,你愣著幹什麽?還不下令殺了這個侍衛!”喬喬高喊:“難道你和他有一腿,讓我……”


    “啪啪啪啪!”四聲脆響,打得喬喬鼻子嘴竄血,想喊,喊不出來了。


    “雨春卻道:“梓淵,打兩下就行了,看在和四嬸的交情,懲治一下就拉倒吧,以後她的嘴巴就不敢放屁了。”


    雨春的話一落,兩個太監都“噗嗤笑噴:“咱們的郡主真會罵人。


    魏四嬸的臉都紫了,她可被雨春罵疼了,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原來比任何人都刁鑽,魏四嬸更加強了要讓喬喬得到雨春的決心,要拿出所有的威風管教這個粗俗的媳婦。


    “喬喬!你給我滾!四嬸暴怒,沒了以往的的矜持,伸手就捶起了喬喬。


    冬冬始終冷眼看著,沒有插言,他希望雨春答應宋芝蘭給父親做妾,雨春做的事,就是以後他約束雨春的標尺,給自己納妾先鋪好了路,到時在雨春麵前自己也好理直氣壯。


    看著他娘的做派,不禁一陣冷笑,教子有方的娘,原來用了這樣的手段,喬喬是為了追求雨春而努力,喬喬太放肆了,喬喬挨揍,魏向東心裏解恨,敢覬覦他的人,被揍死他也不會憐惜,打得他腿斷胳膊折,讓他記住教訓。


    魏四嬸氣得那樣,冬冬樂得神采飛揚,掩飾著麵上的笑,扭臉看向牆壁。


    喬喬被魏四嬸推出,橫著脖子瞪他娘。


    魏四嬸氣得犯了心髒病,臉色蠟黃,嘴唇青紫,呼吸困難。


    冬冬見他娘這樣,並不在意,死了更好,她就是雨春他們之間的石敢當。


    雨春一看,就知道魏四嬸是病了,冬冬看他娘一眼,又轉了頭,看不到魏四嬸的臉色不好嗎?


    看起來魏四嬸的心血是付諸東流,喬喬不懂事,冬冬的心很硬,魏四嬸的心機算是白費了,別說他們做不了什麽官,就是官高爵顯,有她的福可享嗎?


    雨春讓丫環把魏四嬸架出餐廳,躺到子英的床上:“四嬸,是不是心裏很難受?”


    魏四嬸沒有吱聲,她心裏怨恨雨春,讓一個奴婢禍害了她丈夫,丈夫本不是那樣的人,都是狐狸精勾的,丈夫和她恩愛多年,突然覺得這些時日,對她也不那樣黏糊,自己認為是歲數大了,天天忙於為雨春奔波,沒有精力想那事,看來一定是和狐狸精有染了。


    想到此,魏四嬸的心裏更加絞痛,心髒突然就驟停,不敢想了,壓抑心疼的怒意與恐懼。


    雨春覺得不妙,可別讓她死在自己家裏,被訛她倒是不在乎,她嫌喪氣,自己的新房子還沒有死過人,她最討厭死人的屋子,想到劉氏穀氏還想住在她這裏,要是她腦子灌水了才差不多。


    雨春進餐廳招呼魏向東:“冬冬,天色已經快黑,四嬸好像病了,趁天亮摻四嬸回家吧,天黑了路不好走。


    冬冬正和永輝說話,聽到雨春的話,滿臉的震驚:“我娘病了,不可能,她身體很好的,怎麽可能病呢?”冬冬滿臉焦急,雨春就不信了,冬冬剛才沒有看到魏四嬸的狀況,雨春苦笑,不接冬冬的話,假模假樣的讓人惡心。


    雨春感到魏向東的心夠冷,對全心全意撫養他多年的親娘就這個德行,對別人會怎樣呢?真夠讓人恐懼的。


    雨春讓沈麒麟套了車,把魏四嬸送了回去,等沈麒麟的車回來,就關了大門,自己要早早休息,這兩天都鬧死人了,煩死人了。


    魏梓淵招呼雨春:“郡主,我有話說。”


    雨春一怔:他?……:“你有事?”


    魏梓淵不好意思地說:“郡主,你不會怪我魯莽,做事沒尋思,脾氣粗魯吧?”


    “你說的是打了喬喬的事?不會不會,侍衛就是保護我的,有人對我不利,有人敗壞我名聲,你第一反應就是揍他才對,怎麽會怪你。”


    雨春一說,魏梓淵一塊石頭落地,一時衝動,打了喬喬,魏梓淵一度後悔,這樣粗暴的自己展現在郡主麵前,自己的形象全完。


    郡主的不怪罪,也讓他的心裏忐忑,郡主不在乎自己的品性,就證明郡主不在乎自己,心裏一陣失落。


    也是,自己隻是一個侍衛車夫,怎麽會引起郡主的重視?


    心裏掙紮了一陣子,可惜自己的父親官職小,否則……


    雨春不是神仙,想不到每個人的心思,今天她是會睡得很香,因為心裏爽,自己被人糟踐了十幾年,今天總算出了一口氣。


    環燕和子英,正在刷碗筷,雨春就告訴她倆:“早些休息吧,今天可是很累的,明天還有起早,永久他們要去縣裏考試,隻能趕早不趕晚,記住時辰,叫我起來幫你們,一會把麵和好,形的好,烙出的餅才軟和。


    把他倆要帶的東西準備齊全,一會兒我讓他們跟著準備,你們也不知道需要什麽。”


    雨春回了房間,準備休息,才上了門栓,就有人敲門,永久永輝倆人進來,坐在凳子上默默無語,雨春知道他們的心思,可是自己不想學農夫,怎麽會焐活半死的毒蛇。


    不是她心似涼冰,穀氏不是自己的親娘,要是自己的親娘,就是再不是人,也不忍心看她殺頭,可是穀氏沒有能讓她撿了這具身體而生出一分的母女情,有的隻是仇恨,如果穀氏達到目的的話,自己得找她報一百輩子的仇,說不恨她,就是裝假,自己都不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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