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武工隊和民兵在圍困敵人的活動中,又創造了“遊擊生產”的辦法,把據點周圍由於戰爭而荒廢了的土地全部種起來。在據點外麵的民兵,遇到敵人出來,就拿起槍杆打仗;敵人不來,就拿起鋤頭種地。有些地區民兵還和群眾一起組成“打山合作社”,由民兵負責消滅危害莊稼的山豬。他們背著武器整天在山頭上轉,敵人來了打擊敵人,山豬來了射擊山豬。第八分區有一個民兵中隊和變工隊組成的打山合作社,不久就打死十口大山豬,賣了六口,得的錢買了兩頭毛驢、三口母豬,又組織了一個冬季生產合作社。除掉經濟上的利益,更加重要的是民兵在打山豬的過程中練了兵,提高了射擊技術。


    後來,民兵又在“敵後之敵後”創辦了遊擊合作社,把勞武結合的方法,推廣應用在遊擊區、敵占區的貿易和工礦業生產上。離石縣合作社幹部李秉庭,就在接敵區辦起一個遊擊合作社。這裏的環境十分惡劣,周圍一百多個村莊中,隻剩三個沒有“維持”敵人。開始的時候,縣裏派李秉庭到石門堰敵據點周圍推銷土產,以後逐漸成立合作社,供應各種貨物。因為貨物的品種較多,價錢便宜,很受群眾擁護。


    自從有了這個合作社,廣大群眾在日用品上就不再依靠敵人,逐漸割斷了跟敵人的經濟聯係,並使群眾增加了打斷“維持”的鬥爭勇氣。在合作社的領導下,每逢敵人要糧要款,周圍十多個村莊就用拖延或少交的辦法對付。結果,使敵人在大武鎮據點設立的一個專門掠奪糧食的“合作社”也垮台了。以後敵人曾用武力脅迫各村恢複“維持”,合作社就又領導群眾進行武裝鬥爭,帶領秘密民兵到石門堰周圍的山上監視敵人。敵人三次修碉堡計劃,都因受到他們的打擊而流產。


    隨著反“維持”的勝利和根據地的擴大,這個合作社的業務也迅速擴展,並且由秘密轉到公開,從流動變成固定。他們又配合武工隊挺進到敵據點跟前活動,用食鹽等日用品向敵占區群眾換回我們在軍事上必需的銅、鐵、彈殼,和根據地軍民需用的土布、土紗、棉花等,給予敵人掠奪物資的陰謀以沉重的打擊。


    以後,以這個合作社為基礎,又在接敵區建立了四個集市,構成和敵人鬥爭的經濟陣地。一九四四年,通過集市從敵占區收回銅鐵三千多斤,運到後方造軍械。後來他們又在各村集股五十多萬元,建立了十一個小合作社,成為這個經濟地區的前哨陣地。最後用解放區的本幣(西北農民銀行發行的紙幣),打垮了偽鈔,根據地的貨幣在敵占區也能流通。各村藏有偽幣的群眾都把偽幣往敵據點裏推,鬧得敵據點大武市麵上偽幣充斥,物價猛漲,許多商店也紛紛拋出偽鈔,市場上金融大亂。連偽警備隊的官兵都說:“金票(日鈔)不如西農票。”


    對敵鬥爭特別尖銳的第八分區,又曾把“勞武結合”的方針施用於工廠生產中。一九四四年九月下旬,太原敵人集中兵力三百餘人,配合河口、南山敵人,企圖首先毀滅我們一個工廠。然後“掃蕩”陽曲全縣。工廠得到這個情報,進行了徹底的空室清野,在村中埋上地雷,就帶著武器爬上山頭去。敵人一進山口便被工人投彈組迎頭打回去。敵人繞到另一條小路上躡手躡腳地爬過來,快到村口時又觸發工人布設的“連環雷”,有兩個敵人被炸得血肉橫飛,還有四五個敵人東搖西晃地倒下去。敵人進村以後又挨了幾次炸,便抬著死屍、傷兵逃回到河口據點去了。


    在邊緣區和敵占區,每年收獲的季節一到,敵人便到各村搶糧,有時搶個精光,一點也不留下。人們為了維持生活,堅持對敵鬥爭,便想盡一切辦法,把敵人搶走的糧食再奪回來。


    每次奪糧,在民兵、部隊英勇掩護下,常是動員了一個地區的全體人民參加的,因此能夠獲得巨大的成果。如從一九四四年六月二十五日起,靜樂民兵和群眾接連三次奪糧,由婁煩敵據點運出被搶去的糧食十六萬斤。九月五日,兩千多群眾又在第六分區的右河敵據點奪回糧食二十萬斤。九月十五日至十七日,靜寧民兵和群眾三次攻入石神敵據點,背出糧食七萬斤。一九四五年,文水群眾千餘,浩浩蕩蕩地趕著一百多輛大車,一次便從西社敵據點中奪回七十萬斤麥子;四月二十七日,再次奪回麥子二十餘萬斤。三月十二日至十四日,嵐縣民兵、群眾在部隊掩護下,三次在嵐縣城奪糧十萬斤;十二日起在方山寨子四次奪回十五萬斤。三月十六日,寧武五百餘群眾攻入西馬坊敵據點,背出糧食九萬多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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