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已經晚了,青媛和雪謠已經把頭探過去,隻見掉下來的蜈蚣還沒死透,在地上躺著,肚皮朝上痛苦的掙紮,肚皮被鐮刀從底劃開到了脖子根,一條蠕動的食管清晰可見,裏麵竟然還鼓起一部分,顯然是剛進過食還沒有消化,看外形赫然就是一個人,突然食管下半部迅速的爆裂,成坨成坨的小蜈蚣從裏麵爬了出來,各種顏色的都有,青灰的,血紅的,棕褐的,剛才從天上跌落的那一片東西原來是小蜈蚣,那些小東西從娘肚子裏一出來就四散開來,每一條也有半條胳膊這麽長,滿滿爬了一地,青媛大駭,原來這母蜈蚣懷孕了,想是在天上一折騰,肚皮被劃開,剖腹產了。


    任由這些小東西跑的滿處都是,那可糟糕,這裏除了望虎村還有n個村子,清一見了這個場麵喊到:“快去,你不是會玄術嗎,殺一條是一條。”


    現場一片混亂,還是毛主席教育的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一定要杜絕等靠要的思想,今天晚上既然都結下了仇,不是你死就是我隔屁,青媛心一橫,抄起鐮刀狠狠的對著母蜈蚣剁了下去,一下沒剁斷接著又來了幾下,那蜈蚣竟然發出類似女人哭嚎的聲音,不知道是求饒還是痛苦的咒罵,等青媛剁的手上都沒有了力氣,才見那蜈蚣早就斷成了兩節,這下可該死翹翹了吧,千想萬想也想不到,那母蜈蚣拖拉著半個身子往樹林裏爬去,剩下半截身子像蚯蚓一樣不住的抽動,清一大喊:“快去殺了它!”


    媛心裏一陣發寒,哪裏是四大皆空,分明就是殺性衝天!母蜈蚣把王辣椒也拖走了,生生的啃了起來,聲音咯吱咯吱作響,歹毒,連自己老公都吃了,隻見那母蜈蚣啃了幾口王辣椒的肉,把他的食管從身體裏拽出來,蜈蚣的食管是連著大腦的,就像人類的神經中樞是連著脊柱一個道理,這一拉扯把王辣椒拉扯的一塌糊塗,腦子腸子啥也分不清楚了,殘食同類之後,母蜈蚣竟然活生生的長出了新的後半部分,雖然沒有原來的外殼那麽堅硬,但是的確是長出新的軀體了。


    在我國邊陲的少數民族地區,有一種草藥叫做接骨草,昆蟲類隻要大腦尚且存活,不管被切成了幾段,隻要吃了這種草,幹鮮均可,自然能重新長出新的軀幹,此事非我杜撰,確有這種草,一般神經密集的昆蟲都喜歡吃這種草,蜈蚣的身體分節,每節上都有神經相連,想是那王辣椒剛剛吃過,食管裏還有殘留,也可能是內丹的作用。


    蜈蚣就是命硬,食管被拖了出來還被啃開了肚皮,王辣椒竟然還沒歸西,他的上身依然保持著人形,也就是說還有手,幹脆他用兩手把食管和大腦又塞回肚子和腦殼裏,陳青媛都快哭了,這個打法什麽時候才能見分曉。


    五十五.誅邪


    55.誅邪清一法師將那鈴鐺扔過去,陳青媛拿起一看,那鈴鐺不是俗物,為一種不知名的金屬打造,上手很有質感,上麵刻著一圈細致入微的ng紋,似大海波濤,又似風過溪潭的微微粼波,現在也管不得是幹什麽用的,拿起來再說,必是神器,清一的腿好似摔傷了,看他很費力的扭過身子。


    “這是誅邪鈴,對天一搖鈴聲震,百裏冤鬼均超度,對地一拍喪音起,千裏神佛來誅邪。”


    怪不得剛才在地上一拍,那蜈蚣就從地下鑽了出來,想是受不了神器的震動,青媛好奇的在手中一晃蕩,剛才被母蜈蚣吞進肚子裏幾乎要熄滅的磷光再度燃起,因為蜈蚣肚皮已經在內丹的力量下愈合,那些亡靈也被愈合在裏麵,在它身體裏衝撞翻騰,母蜈蚣疼的發了狂,張開獠牙衝向陳青媛,青媛情急之下也學著老和尚的樣子將鈴鐺往地麵一拍,隻見母蜈蚣從內到外爆炸似的裂開了,幾團磷光好象廣場上放的煙火衝天而去沒了蹤影,看樣是飛往西方淨土了,蜈蚣炸的血肉模糊,紅紅的比鐮刀還要鋒利的足爪被衝擊波頂的四處飛竄,其中一條直直了清一法師的大腿,那條腿立刻腫成一片,清一法師頓感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青媛正想去攙扶,聽到身後有異樣,回頭一看,王辣椒拖著讓人惡心的殘軀遊了過來,一根黑線拖拉在他身後,這根黑線就是他的食管,是從剛才被母蜈蚣咬破了的肚子裏淌出來的。竟然跑到同類肚子裏吃沒有消化的接骨草,想想就反胃,王辣椒的身體也正在逐步複原,恐怕也是接骨草的作用,當然也可能是內丹,他艱難的一拱一拱的往前挪,青媛心歎:“王辣椒也算是這附近有一號的人物,今天死在我這個小輩的手裏,活該倒黴了,今天我不耍點手段滅了你,等你反過來還不讓小蜈蚣分食了我。”


    想到這決心已定,將手中鐮刀貼著地皮平甩出去,蜈蚣腿上都有一小段細長尖尖的部位,這個部位柔軟生脆,讓鐮刀給硬硬的劃斷了,身體一失去重心,自然向前跌倒,沒有腦殼的頭部一顛,腦子從腔子裏飛了出來,連血帶肉滾到了清一的身邊,清一法師五指罩起一下將那腦子釘在地上,五根手指深深的插了下去,王辣椒抽搐一陣,開始求饒,陳青媛嚇了一跳,他媽的腦子都掉了還沒死,細看之下,腦子上的神經還沒被切斷,一條細線連著腔子。


    “陳家公子,你若能求情留我性命,我會厚厚報答你。”


    “就算我想留你,那邊的老和尚也不會讓我這麽做的。”


    王辣椒竟然開始啼哭…螻蟻尚且偷生。清一師嘴裏念起咒語,好象是超度類的,五根手指緩緩閉合成拳頭,那蜈蚣腦子似一個爛蘋果,汁水四濺,王辣椒翻起了白眼,嘴角吐出白沫,已然不動了。


    小蜈蚣怎麽辦?陳青媛過去請教清一,清一看了一下身後扶著自己已經嚇的失了魂的雪謠,轉頭說到:“隻能委屈你多跑幾趟了,把蜈蚣殘肢都抱到那山洞裏,再把我扶上去,我施展三味真火將他們焚燒,一定要趕在天亮前完事,不然明天村裏人見了不知道會造成多大的社會影響。”


    “什麽,您就別惡心我了。”


    “這可不是給你開玩笑,快去吧,不幹也要幹了。”


    陳青媛幹脆回到家把兩個爹都叫來,三個人一齊動手把殘肢往山上搬,其中惡心就不用提了。剛來到山洞門口,隻聽裏麵悉悉唆唆的聲音,探頭一看,我的娘啊!那些小蜈蚣都跑這集合來了,洞裏那個昏迷的女人早就被小蜈蚣給絳了,眾多的小蜈蚣把地上躺的女人卷起來,對這女人的死活也隻是猜測,誰也不知道她是已經斷氣了還是暫時昏了過去,看眼前的情形恐怕她已經是見閻王了。


    她被一大團胳膊長的蜈蚣卷著,竟然沒有一絲的掙紮,沒死才怪!陳震天右手持手電,將手電支持在左手的手腕上,向地上照去,小蜈蚣把她盤的嚴嚴實實,整個透明山的貫洞石壁上爬滿了蜈蚣,三個人手裏抱著支離破碎的屍塊,將這些殘肢一股腦的拋到洞壁的邊上,興許是蜈蚣特有的味道又或者是其他原因,小蜈蚣迅速的向父母的屍塊處聚攏,貪婪著吮吸著一灘一灘粘稠的體液。


    陳青媛感到一陣劇烈的惡心,趴在大蜈蚣的殘碎肢體上的小蟲子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看似津津有味,開腹暢飲!這算不算就是同類殘食,絳在那女人身上的蜈蚣也被他們所鍾愛的味道吸引,爭先爬到這邊來了,至於是什麽原因讓它們如此瘋狂的對血肉如饑似渴就不是人類能知道的了,我們前麵也講過古代讓人憤齒的暴君,慘絕人寰的手段和酷刑不比這些醜陋冰冷的蜈蚣遜色,人類社會人吃人,人欺人的醜惡在這山洞裏再度上演。


    兩條大蜈蚣剩餘的較大的殘肢還在輕微的抖動,赤紅的皮甲在半明半暗的月光下發出陰冷的死光,大蜈蚣好象在說~吃吧,吃好了給爹媽報仇!青媛心念~你們都他媽吃光了才好呢,倒省了我們的事了。


    咯吱咯吱類似於咀嚼的聲音不斷的傳進三個人的耳鼓,後麵有幾隻身材較小的被擠到圈外,完全不能靠近,無計可施後隻能往那個女人身邊爬起,陳青媛等人在洞口看的清楚,那幾條小蜈蚣爬回到女人身邊,豎起尾巴後的毒針狠狠的刺進女人的身體,她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看樣子確實是死了,就是嚇也被嚇死了,估計一定是肝膽爆裂!毒液注入身體之後,見那女人迅速的膨脹起來,好象被充了氣又或者是在河水裏被泡了n久那樣,鼓鼓的皺皺的,讓人不由的想起蜘蛛在品食獵物的時候所注入的毒液,那是一種消化液,能讓獵物內髒融化成汁水,等蜘蛛吸食完畢後就隻剩下一具空空的軀殼了。那具急劇膨脹的屍體砰的爆開了,來了一個煙花樣式的肚破腸流。


    小蜈蚣四散開來爭食四周飛散的內髒,血肉腥鮮的內髒不多時就被一掃而光,附在軀殼內側的脂肪和碎肉都被tian食幹淨,隻有骨架托著一張不完整的人皮落在那裏。


    一隻蜈蚣飛奔到女屍的頭部,揮動獠牙,將其頭骨硬硬的夾開了,喀嚓一聲,遠遠的聽上去就好象我們敲一顆核桃這麽幹脆,蜈蚣的上半身完全鑽進腦殼裏,大腦被攪動成一團糨糊,稀稀的被蜈蚣喝下去,韓鵬大駭,拿起鐮刀當下就將一條最長的釘死在地上,那條妖異的蜈蚣痛苦的扭動著身體,各個連接身體的關節成了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姿勢,其它幾隻蜈蚣迅速靠攏過去,前後左右撕扯著,那條最長的一刻就成了一團碎肉。


    是毒蠱!韓鵬驚叫,毒蠱是將眾多毒蟲放在一起,讓它們互相撕殺,最後能存活的那隻就是王,自然也是最為歹毒凶狠的一隻,眼下它們其實就是在自相殘殺!韓鵬招呼大家快退,陳震天不肯,自己跑了倒是容易,可是這些東西跑出洞去,進了村子,人畜遭殃,必須想辦法把它們製住。清一法師的腿受了傷是指望不上了,青媛想起那個特殊的鈴鐺,關鍵時刻也許真能用上,立刻把它拿出來搖動,隨著那清脆的聲音漸漸明朗,蜈蚣們慢慢停下嘴裏咀嚼的動作,咯吱咯吱的聲音消失了,呆滯的麵部,淌血的口角,沒有嚼碎咽下的肢體斜斜的掛在口器上。


    蜈蚣好象被鈴聲馴服了,像眼鏡蛇聽到笛子的聲音,挺挺的立在那裏,被催眠了一般,韓鵬看了看幹兒子手裏的寶貝,一時語塞,慌忙提醒青媛務必穩住這些蟲子,他下去背法師上來,施出三味真火,將它們送入焚燒地獄。一定要在最終的毒蠱產生之前將其消滅!三味真火其實就是三昧真火,也即是《性命雙修萬神圭旨》中說的“瞋火三昧”人心浮躁能造就出雜念,消滅這些雜念的禪定叫做“瞋火三昧”


    凡間的火是黃色的,當然煤氣是藍色的。三昧真火是紅色的,三昧真火之上是九昧真火,這種火是深黑色的,隻在上古傳說中僅僅記錄過一次,當年黃泉冥海決戰之時,火屬性的女魃使用的就是深黑色的九昧真火,後世就不曾見過類似的記載了,那段上古時期的水火鏖戰,從愛到恨的故事裏包含了怎樣的輾轉悱惻。


    透明山的貫洞中,紅光微現,那是三昧真火的顏色,管他大小蜈蚣一律燒死,邪惡的靈魂隨著風化成粉被粉碎在空氣裏。來到陳家大宅,清一法師回複了原本闡定矜持的模樣,和剛才判若兩人,因為法師的腳受了輕傷,陳震天一再挽留,法師不諾,要求天亮前回去,不能耽誤了早課,臨走時告訴震天他宅子裏有死氣,陳震天想起了那口拖到家收藏的石製的昆侖水棺,死氣就是那棺的原因,家中停一口棺材當然有死氣。


    陳青媛很高興,不僅僅偷拿了一道符,法師還把那誅邪鈴一並送給自己,大豐收!當天夜裏,坐在燈下比著葫蘆畫瓢,激動的研究起來。


    五十六.陰峪河


    56.陰峪河陰峪河又被稱為陰石峪,這裏不僅僅有一條分隔兩邊的河,還有嶙峋怪石,樣子奇特。


    想下到陰石峪裏必須要往下垂直降落一百米左右的斷崖,雪謠以前跟學校的科考隊來過,對地形比較熟悉,自然擔當了向導的角色。這一行可算是了結了韓鵬多年的心願,多少年窺探傳說中如意天棺的願望終於實現了,陳震天不露於言表,其實心裏也很是激動,林鳳嬌執意要跟來,她還換了一身行頭,雪謠和青媛看著母親這身打扮很吃驚,平日習慣於穿旗袍的媽媽,任人看去都是富家掌家,今天換了一身特殊的黑色攀山裝,也沒有化妝,可謂另有一身颯爽之氣,裝備收拾妥當,幾日行程就到了臨近陰石峪很近的地方。


    先來談談陰石峪,在這神農山,上稱崖,中作峰,下喚峪,斷崖連錯,巍峰起伏,群峪連綿,低處的山峪分成若幹段落,陰石峪就是對這一段落的稱呼,緊貼這個峪的還有子午峪,望水峪等等,這處陰石峪人跡罕至,最為奇特,其中怪石嶙峋,生物異變,水流時而湍急時而緩慢,有處清澈見底,那處渾濁空洞,大樹立於兩旁遮天,迷霧顯於前麵塞路,到底是什麽原因造成這般奇異的生態環境也沒有確定的答案,從斷崖邊上往下望去,白霧繚繞,讓人腳下發飄,斷崖並不難下,拉好繩子,結結實實的綁在一棵大樹上,眾人悉數而下。


    霧裏崢嶸時隱現,深峪藏幽百萬年,今朝奇景入眼簾,詭異謎端何處現。


    沿溪尋去路不見,千年莫名古樹盤,這物不是人間作,那石像是蠻荒景。


    此處模樣另一番,珍物百果不曾見,三步一處淺水潭,十米濕氣沾身粘。


    溪流緩處可潤臉,岩壁滑處不可攀,彎幽草徑左右忽,短刀打處飛蟲亂。


    植被茂密如綠傘,片片鮮豔點綴間,毒性未知不敢碰,看於眼中惹人憐。


    伸手指點前方路,耳邊似聽水飛濺,疑是千軍勒戰馬,卻是水瀑高處懸。


    白沫翻滾八方泛,旁人言語聽不見,上峰衝下這白璉,崖頂可否有水源?


    如是此峪這般景,其中必定玄機現,異物隱於蒼茫中,心潮澎湃盼它顯。


    看到此等景色,除了嘖嘖稱奇外已經無言可查,幾個人除了驚奇的看著峪中之物,拿著陳啟留下的照片比對周邊事物外也聊些閑事,聊的最多的就是神農架的野人,有的媒體肯定的說神農架壓根就沒有野人,是景區開發方的炒作而已,你見過我見過的,科學家怎麽就沒見過,一位名叫張金星的科學家在神農山呆了八年,八年!楞是沒看見野人,他放出了狠話,如果不揭開野人之謎誓不出山,估計有經費給他支撐,反正不花他的錢,沒事就呆著去吧,目擊者稱野人黑發披肩,全身灰白,高有兩米,肩寬如熊。


    “姐姐,你老人家來過神農山不止一兩次了吧,上次你被玉箍裏蘊涵的強大能量場搞的腦子出了問題,確切的說是生命係統出現了問題,我真的以為你是讓野人嚇的呢,你說野人到底有沒有,要是真有,讓我們碰上了就撒鴨子了。”


    “誰知道有沒有啊,我也不清楚。”


    “你的那些導師可都是號稱權威人士,研究神農架的那幾位總該有點成果。”


    雪謠晃了晃頭:“號稱,隻是號稱而已,純粹是來觀光旅遊的,反正是所裏的公款,順便考察而已。”


    “姐姐,我聽說這地方有兩種怪獸叫個…什麽來著。”


    “棺材獸,驢頭狼。”


    “啊對,就是這個,隻聽這名字就凶惡的不得了,這些東西應該也是傳說吧。”


    韓鵬回過頭來:“你小子害怕了吧,打聽的這麽詳細。”


    “怕倒是不怕,我現在也不是普通人了,會玄門之術,大不了一把三昧真火燒了它算完,怕的什麽。”


    “要是那些希奇古怪的玩意真的跑出來,想躲你躲不開,想跑你也跑不過它,我告訴你,你就狠下心把它的眼珠子給扣出來,它一吃痛就跑了。”


    “野人出來怎麽辦,虎背熊腰的,還沒等我扣它眼珠子恐怕就讓他把我折成兩節了。”


    “那…那你就踢他的小弟弟。”


    “母的呢?”


    “那你就深情的獻上你的初吻。”


    雪謠笑了起來:“初吻?幹爹,你也太抬舉他了,他是初吻嗎?”


    陳震天手握短刀在前麵開路:“別鬧騰了,看看前麵那是什麽?”大家循著陳震天所指看過去,前麵不遠處的石壁上有許多壁畫,在大石上硬硬的刻上的,不能說是精美,也能看明白其中畫的是什麽!壁畫分列左右兩側,兩邊的刻畫內容完全不一樣,左邊的是五條龍,一條大的四條小的,巨龍位居中央,龍頭高昂,龍口大張,兩隻短角上豎,一縷額發後揚,龍頸短促前曲,龍體蜿蜒曲折,龍尾尖細下卷,巨爪若張若合,大龍兩翅舒展,勢如滔天。


    旁邊還有一個人型,頭頂芒線冠飾,麵部眉、眼、鼻、口俱全,騎乘於龍身尾部。四條小龍從上到下,緊靠巨龍,第一條列居巨龍前身之上,第二條與巨龍前身纏繞,第三、四條龍尾相交,再看右邊的壁畫,更為奇特,陳青媛看了立時出了一身冷汗,赫然就是刻畫的野人,這些野人個個樣貌凶惡,奇醜無比,隻看那胳膊就能讓自己在上麵做高低杠。


    雪謠問父親:“爸爸,這壁畫…龍的圖騰是我們中華大地的共有圖騰,在這裏出現也算不得奇怪,可是那個人是什麽意思!龍是沒有翅膀的,西方世界裏魔幻故事裏的龍才有翅膀。”


    “中國的龍也有翅膀,有翅膀的龍叫應龍。”


    “那這龍,畫的就是應龍。”


    “是。”


    “那人是怎麽回事,看他的裝飾還挺是回事。”


    “這個…我暫時也想不出什麽,既然這裏有壁畫,裏麵定有古代遺跡,我們再往裏走走看!”陳青媛很害怕再碰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未免有些後悔,在家守著小醫院過日子,衣食無憂那多好,跑來受這罪,欲望是魔鬼,完全是欲望的驅使,想來看看這傳的神乎其神的什麽如意天棺,才跑來這裏,現今看著壁畫上的野人造型,他緊張的上前用手撫摩,這壁畫是不是暗示野人確實存在呢?而且就在這附近,就是它們的巢穴所在,他驚奇的發現野人胸前有一個圓圓的東西,刻畫的很深,不是筆誤,每一個野人的胸前都有這麽個東西,這是什麽?他慌忙把父親和姐姐叫過來細看,雪謠看著那圓形之物,突然喊到:“我知道了,我知道這是什麽了。”


    “神農山附近的村子裏有一個叫殷洪發的人,他曾經說他被野人追趕過,就是在這陰石峪附近,那野人好象不想讓他進這山峪,將他趕出一段路就不再追了。他本是想來捉白蛇的,據說那東西很值錢,有藥店專門高價收購,這裏白色的動物很多。他就說過追他的野人胸口就有一處閃著冷冷黃色光芒的圓形物體,慌亂之中也看不真切,難道就是壁畫上所刻之物。”


    青媛焦急的問到:“那.那.那野人就在附近了?”他四處打量,生怕在哪個角落鑽出來一隻猛獸。


    雪謠嚇唬他:“看樣子是了,野人皮糙肉厚,連槍也打不死,棺材獸和驢頭狼還吃人,活吃!”


    陳震天一聽槍,心想,要是真遇到什麽情況,在這大山裏,沒有槍還真不好辦呢!不過現在是法製社會,國家管理槍支這麽嚴格,弄隻槍還真不容易。陳青媛從背包裏摸出了一把槍,烏黑油亮。


    陳震天大驚:“你從哪裏弄來的!”


    “外麵小商店裏買的,三百塊錢一把,打鋼珠的,還挺有勁呢。”


    “玩具的。”


    “有勝於無,關鍵時刻也能派上用場,畢竟也是打鋼珠的。”


    雪謠調侃道:“你倒是很有先見。”


    “你難道沒見瓊斯博士也拿著一把德國造的小破槍嗎,好象才裝6發子彈,我這一梭子是15發呢。”


    雪謠瞥了一眼弟弟手裏的槍:“好象是打一發子彈要上一次弦吧。”


    “是啊。”


    “兒童玩具。”


    陳青媛拿在手裏掂了掂塞回到身後的背包:“這深山密林,不拿點防身的家夥可不行。”


    五十七.奠柏


    57.奠柏前麵的霧氣越來越濃,想是瀑布的緣故,巨大的水流從高處落下,強烈的衝擊著水麵,成團的霧氣騰騰升起,大概是山峪幽長,聲音回蕩之故,走到跟前卻感覺不到那種震耳欲聾了,旁人說話也聽的比較清晰,韓鵬拿著那幾張作為唯一線索的照片興奮的走在前麵,在瀑布下停住了,他抬眼看著這處瀑布,和照片上的景物對照,應該就是這裏了!幾番對比之後確認無誤,幾個人又犯難了,這瀑布下,水流必定極為湍急,暗流不知道又有多少,多深?向裏延伸多長?都是未知數,眼下沒有潛水設備想下去根本不可能,想也不用想,回去找到潛水設備再下去,太費時間了,韓鵬轉頭問身後的陳震天:“找後門,你在行。”


    青媛道:“我聽說有一門看星定穴,分金定穴的學問,隻有摸金校尉才會。”他下意識的往自己脖子上摸去,才想到那摸金符早換成冥石了,這石頭冰冷異常,戴上它以後晚上還常常作些奇怪的,摸不著頭緒的怪夢,有的詭異,有的恐怖,有的甚至有點變態。


    陳震天道:“老子就是他媽的掘墳出身,這怪墓定是天棺無疑,瀑布好象九天銀河墜落,此乃天景。上峰的形狀已經被這大瀑布擋住了,也無法分辨,找這後門一會半會也找不到啊,可能是開在一塊岩石後麵,也有可能是在某棵大樹的下麵,總之各種情況都有,看星定穴現在是白天,沒有星星,分金定穴,現在一沒有羅盤,二嗎,我也沒見過類似的天成墓葬,分金觀星也未必準,不如我們散了四下找找看。”


    青媛道:“爸爸,會不會壓根就沒有後門,如果是人工墓葬,建造此墓的人一定給自己留有升天道或者工人們自己給自己留了一條逃生道,防止被活埋殉葬,如果是天成的話就不好講了。”


    林鳳嬌道:“不會的,能夠保持上千年屍身不腐,裏麵一定異常幹燥又不失水分,通風也一定很好,現在看這周邊環境,確實不俗,必有其它入口,我們散開來找找吧!”陳青媛強烈要求和姐姐一組。


    “你幹嘛非要和我一組,碰上棺材獸我可抵擋不住,你不是會玄功嗎?你一把三昧真火把密道燒出來就行了,還用費心思去找,”青媛也不答話,任由姐姐說笑,自己反正是跟在她後麵了,水霧繚繞,十米開外什麽也看不見,就是把強光手電打開,也隻是勉強看到一些。青媛不斷的提醒姐姐,不要和幹爹走的太遠,水霧這麽大,一旦走散了,很難找到彼此的位置,雪謠一麵回答知道了,仍舊往迷霧深處走去,兩人打著強光手電,小心的試探著腳下。


    剛才順著繩索下來的時候,並沒有這樣大的霧氣,離瀑布越近,能見度開始慢慢降低,如此好的濕度能將屍體完好的保存,皮膚有潤滑的光澤也不為怪,這裏竟然沒有蚊蟲,不像那邊剛下到山峪的時候,到處都是飛蟲,短刀一抽,草叢裏飛蟲亂成一團,興許是普通的昆蟲不能適應這裏的濕度。


    兩個人都穿著攀山裝,這種衣服的布料就已經很結實了,竟然還有微微的涼意,絲絲冷風從身邊的石頭縫隙裏躥出來,看樣子果然到處是透氣口,應了林鳳嬌所說的裏麵透氣很好的話。雪謠在旁邊的石壁上撫摩著,一是為了看看能不能有暗門,二是防止迷路,找不到路的話,反身摸著牆壁走回去總不會走丟,光滑的石壁摸久了也刺激的手骨有些痛。


    雪謠從背包裏掏出手套戴上,兩個人繼續前行。


    青媛回頭喊了一嗓子:“幹爹,你們有什麽發現嗎?”


    “暫時沒有…”


    走一段他就喊幾聲,目的是知道彼此間的距離和情況。


    雪謠有點煩:“你鬼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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