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重病, 幾個小的就沒有必要帶著去,妍容隻帶著三個大的一起進了宮, 先去了惠妃的延禧宮,後才去了貴妃住的長春宮。


    去的時候, 恰巧看望貴妃的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和十三阿哥都沒有走,十阿哥正一臉強笑的陪著他額娘。


    這孩子這段時間瘦了很多,眼窩都是青的,見著妍容了隻行了一禮也沒有多餘的話。


    貴妃的氣色已經極差了,妍容看著想著隻稍微的看看就走,還是讓貴妃多休息的好, 貴妃卻拉住了妍容的手:“你坐下, 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四阿哥見著貴妃這是要跟妍容說體己話,就要行禮退下,貴妃笑著點了點頭,直看著一眾人都下去了, 她才看著妍容開口道:“我沒有多少日子了。”


    妍容一驚:“貴額娘說的這是什麽話?您還要看著十弟娶妻生子, 您還要抱孫子了!”


    貴妃搖了搖頭:“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你一直是真心帶老十幾個的,那孩子也願意聽你的話,他自來是個火爆脾氣,脾氣一上來就是皇上的話他也敢頂,現如今有我在,總能管管他, 我擔心的是我不在了,妍容,算是貴額娘求你了,以後貴額娘不在了,你能幫著額娘照看他幾分嗎?你隻要在他犯撅的時候勸勸他就行,哪怕一句也行!額娘下輩子會報答你的!”


    妍容被貴妃說的鼻子裏一酸,可憐天下父母心,她怎麽會不明白貴妃的心情,她隻一個勁的點頭道:“人說長嫂如母,兒媳雖不及貴母妃,但也一定會照看十弟的,若是他做了錯事犯了撅,便是拚著被十弟厭惡了,兒媳也定會狠狠的說他,說醒他的!”


    見著妍容答應了下來,她感激的笑了笑,抓著妍容的手也鬆了下來,因為情緒有些激動,隻一會她的精神似乎就用盡了,臉色比著剛才更差了幾分,妍容給她掖了掖被子:“貴母妃您好好養病,定能好的。”


    她虛弱的搖了搖頭:“我自己明白。”


    妍容直看著貴妃睡著了,才起身出了內殿。


    她緩步出去的時候,四阿哥幾人竟然還在,一堆人圍著蹲在牆角無聲的抽噎的十阿哥,勸著十阿哥。


    妍容看的心裏又是一酸,她走過去輕叫了聲:“十弟,怎麽了?”


    十阿哥一開腔卻是哇哇的哭了起來:“嫂子,我害怕!”


    他才不過十一歲,哪怕他長在深宮比一般的孩子更早熟些,他也隻是孩子。


    八阿哥紅著眼眶拍了拍他:“不怕,貴母妃會好的!”


    四阿哥大概是想起了佟佳氏去世時候的情景,也紅了眼眶:“十弟,貴母妃會好的!”


    妍容安撫的笑了笑:“好孩子,你過來陪嫂子隨便的走走。”又對著八哥四阿哥幾個道:“你們當還有別的事情,十弟這有嫂子了,去忙你們的吧。”


    四阿哥看著妍容想起她當時對自己無聲無息的關心,那個時候因為妍容的一些話,確實讓他的日子比預計的要好了不少,很久之後他也總是想起那句“一切都會有”的話,無數個黑暗的日子裏他總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一切都會有的。


    八阿哥見著妍容在跟前,便隻好道:“那就有勞嫂子了。”


    妍容笑著搖了搖頭:“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四阿哥跟八阿哥幾人一起出了長春宮,十三道:“大嫂人真好。”


    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齊齊的露出了讚同的神色,十三又笑嘻嘻的道:“總覺著大嫂的感覺像是娘親似的。”


    九阿哥幾乎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


    四阿哥見著十三越說越離譜,瞪了他一眼對著八阿哥道:“十三弟年紀小,他說的話八弟別當真。”


    八阿哥溫和的笑了笑道:“四哥太謹慎了,再個十三弟也沒有胡說。”他雖然也敬愛自己的額娘,但其實他的額娘卻比著妍容要陌生遙遠。


    四阿哥神情不變,但對著八阿哥的態度卻軟和了不少,這個八弟帶人的心思也挺真誠的,算是個可交之人。


    幾人才走了幾步路,就見著了郭絡羅明敏歡快的跑身影,年紀越大明敏的心意表現的就越明顯,就是十三這樣的小屁孩也知道明敏喜歡八阿哥,而八阿哥卻是談敏色變,老遠的見著了明敏,臉色一變就要找躲的地方,他嘴裏念叨叨的往後折,四阿哥跟十三阿哥在一旁看的新奇,九阿哥卻是見怪不怪,嘴裏還指點著:“八哥回長春宮找大嫂,明敏害怕大嫂,你在那她拿你沒辦法。”


    八阿哥還真就朝著四阿哥拱了拱手,小跑著又回了長春宮。


    四阿哥和十三兄弟倆愣了愣,十三很是不厚道的笑了起來,四阿哥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自己嘴角的笑意卻也散了開來。


    看著明敏的身影追著八阿哥和九阿哥跑走了,十三才回頭對著四阿哥道:“這個明敏長的也不難看,八哥怎麽就這麽不喜歡她?”


    四阿哥皺了皺眉頭,他自己也看不清楚這裏麵的事情,一回頭又嗬斥十三:“小小年紀一天到晚的都想的是什麽?回去好好的念書去!”


    妍容讓宮人給十阿哥洗了洗臉,又看著他喝了杯糖水,才帶著他跟長生甜心和太平在長春宮的後花園裏轉了起來。


    幾個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讓十阿哥的情緒比開始好了不少,他有些害羞的道:“讓嫂子見笑了。”


    妍容一笑道:“孝順的孩子有什麽好笑話的?”


    九月的天,天高雲淡,哪怕看著就是在怎麽明朗,卻也還是透著幾分蕭條。


    妍容歎氣道:“你知道貴母妃剛才跟嫂子說了什麽嗎?”


    十阿哥搖了搖頭。


    “貴母妃求我,求我等她走了,你在犯渾反撅的時候我能勸勸你,哪怕說上一句話也行。”


    十阿哥因為妍容的一句話又哭了起來。


    甜心和長生看的有些不太明白,不是來勸十叔的嗎,怎麽到惹的十叔難過了起來?


    妍容停下來看著十阿哥:“嫂子說這話隻想讓你明白,貴母妃她隻是放心不下你,你知道你這些日子該怎麽做嗎?你要讓貴母妃放心,讓貴母妃走得不帶牽掛。”


    十阿哥哇的一聲又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貴妃的時日不多了,這眾人都知道,要是她不說這樣的話,鼓勵著十阿哥做些事情,而是任由他一直一心沉浸在這些悲痛裏,貴妃走了之後,十阿哥身體肯定會累垮。


    十阿哥哭了幾聲,卻忽的一抹眼淚站了起來:“嫂子說的弟弟明白,我一定會讓額娘走的……走的沒有牽掛的!”


    他看著還是隻有十一歲,但是苦難卻總是無時無刻的磨礪著人,它讓人們成長,明白擔當二字該如何寫。


    十阿哥說風就是雨,就要進去照顧貴妃,妍容拉著他道:“你得先明白貴妃最擔心你什麽?你可以問貴妃身邊的嬤嬤,你也可以自己想,或者你還可以去問問皇阿瑪,這樣你才能做的更好。”


    十阿哥的眼眸裏的光彩比剛才看著確實多了幾分,妍容看著也放心了幾分,正打算帶著幾個孩子走,八阿哥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妍容訝異的道:“這是怎麽了?”


    九阿哥已經跟了過來:“明敏又來了。”


    甜心那次落水的事情雖看著跟明敏沒有關係,但她對著明敏還是有了心結,她皺了皺眉頭,看著八阿哥道:“你也真是的,堂堂皇子阿哥還被個女孩子追著跑。”


    八阿哥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打定主意先跟著妍容在說。


    妍容也知道礙著宜妃的麵子,八阿哥不可能對著明敏怎麽樣,她歎了口氣道:“你這麽拖著也不是個辦法,要是真不喜歡人家姑娘還是說清楚的好。”


    九阿哥在一旁嗤笑一聲道:“早說清楚了,不過人家姑娘就是不放手。”


    話音剛落,明敏就找了過來。


    這姑娘性子熱烈,見著八阿哥眼眸裏光芒大放,別的誰也看不進眼裏,妍容咳了一聲,她才詫異的看向了過去,一看是妍容她心裏先虛了幾分。


    笑嘻嘻的行了一禮。


    妍容笑著道:“明敏姑娘是來看望貴妃娘娘的?不巧,貴妃娘娘剛睡下。”


    明敏聽著妍容的話的意思已經是在趕人了,她也不知該如何回話,就站在原地不吭聲。


    妍容看了看道:“明敏這是要等著貴妃娘娘醒?”


    明敏忙點了點頭。


    妍容笑著誇讚道:“明敏姑娘還真是心誠,不過恰好我要走了,就不再這陪明敏姑娘了。”


    明敏心裏巴不得妍容走,向妍容行了一禮:“大福晉慢走。”


    隻是當她看到八阿哥跟著妍容一起走的時候,心裏不淡定了,一急就要往跟前追,走在後麵的甜心捏了捏腰間的鞭子,忽然停下來看著明敏道:“你最好自重點,以後不要在纏著我八叔了,要不然我以後一定會抽你鞭子的!”


    妍容跟八阿哥在前麵說著話沒有聽見,後麵的九阿哥跟長生聽了個清楚,叔侄兩詫異的對視了一眼,又驚歎的擠了擠眉毛,兩人等著甜心走到前麵了,都舒起了大拇指,長生湊到甜心跟前道:“姐,弟弟佩服你,你是巾幗英雄!”


    甜心淡淡的看了眼長生:“你最好不要告訴額娘,你的好事還有一籮筐了!”


    長生神情嚴肅的道:“姐,看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咱們可是親姐弟,我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姐,你也不會,是吧?”


    甜心挑著眉頭淡淡的應了個是。


    後麵的明敏因為被甜心的威脅給嚇了一跳,眼睜睜的看著八阿哥走遠了,自己隻在原地等著貴妃睡醒。


    十阿哥進去好一會了出來還見著明敏在原地等著,詫異的道:“八哥都走遠了,你怎麽還在這?”


    明敏氣的臉一紅,跺著腳道:“你給貴妃娘娘說一聲,就說我來看過貴妃娘娘了!”


    邊說著跑了出去。


    十阿哥迷茫的摸了摸腦門,繼續研究起了怎麽樣做才能讓他額娘放心這件事情。


    妍容無意中看見八阿哥的身上寶藍色的袍子角都洗的有些發白了,她有些詫異的道:“八弟,怎麽不換件新衣裳,可是沒有衣裳穿了?”她覺得八阿哥近年來不是過的已經很不錯了嗎?難不成有什麽她疏忽了?


    九阿哥笑嘻嘻的道:“大嫂,你哪裏知道八哥是舍不得換,他總說嫂子做的衣裳穿著舒服。”


    妍容一愣,這才知道他身上穿的當還是去年這個時候自己給他做的衣裳,知道他日子漸漸好了起來,她也不像以前一樣常給他做衣裳了。


    妍容笑著道:“嫂子隻想著你漸漸大了,怕你不喜歡嫂子做的衣裳,想著內務府的定然更好看些,你既然喜歡就告訴嫂子,給你做幾身衣裳還是沒有問題的。”


    八阿哥順手牽起了走在自己跟前的甜心的手:“弟弟是怕嫂子麻煩。”


    妍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甜心三個的還有福成四個的,這七個的我都能做了,還怕在多加你一個?加上也就才八個,這有什麽?”


    八阿哥聽著妍容根本是拿自己當甜心一樣的孩子看,心裏又暖又酸,笑著道:“那就麻煩嫂子了。”


    九阿哥在一旁吃味的道:“嫂子,你給弟弟也加上一身吧。”


    甜心先笑了開來,九阿哥可是見識過甜心那一手鞭子的威力的,他自認為還是要對這個大侄女有愛一些,很是大度的回了甜心一笑。


    妍容也笑著道:“沒成想你嫂子我做的衣裳到還成了搶手貨,要不嫂子開個成衣鋪子買衣裳算了!”


    九阿哥眼睛一亮:“嫂子,你要做生意?要不算弟弟一份吧?”


    八阿哥拍了他一下:“不準胡鬧!”


    長生跟九阿哥去了南書房繼續念書。


    妍容帶著甜心跟太平剛回去,就見著關氏站在正院的門口等著,見著妍容來了忙向妍容行了一禮,妍容詫異的道:“有急事?”


    關氏幹幹的笑了兩聲:“也不是多急得事情。”她原本是打算昨晚就開口的,隻是出了阮氏的事情她也就不好開口了。


    妍容點了點頭:“你也進來吧。”


    妍容打發幾個孩子都回了自己的屋子,洗漱收拾。


    關氏在一旁殷勤的侍候著妍容換了衣裳,將頭上的釵環卸了幾支,又從鴛鴦的手中接過了茶水親自的捧給了妍容。


    妍容喝了幾口茶水,才打量了關氏幾眼道:“說吧,什麽事?”


    關氏斟酌了幾番開口道:“回福晉的話,奴婢想著是不是該給二格格和三格格也種痘了。”


    妍容還真沒想來關氏為的是這事情,她低垂下眼瞼,又喝了幾口茶。這事情她沒有反對的權利,她笑了笑道:“事情我知道了,會告訴爺的,隻要爺那邊說沒問題,我這邊自然也沒有什麽問題。”


    關氏噗通一聲跪下道:“福晉,奴婢在福晉跟前也不拐彎抹角的說話了,爺不喜歡玉惠和芳惠,奴婢求福晉為這兩個孩子在爺跟前美言幾句,她們隻是小孩子什麽都不懂,以後也隻知道福晉這嫡額娘,求福晉在爺跟前為兩個孩子求求情!”


    妍容覺得自己以前是真太不了解妾室這種生物了,又或許她沒能完全的了解母親這兩個字的意思,關氏為了玉惠和芳惠也算是操碎了心了。


    她不是多心狠的人,何況隻是兩個孩子:“你起來吧,該說的我都會說到,我也不要那兩個孩子隻認我,你隻告訴她們做人評的是良心,別違了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關氏聽得妍容願意為玉惠和芳惠說話忙磕頭謝恩。


    四胞胎已經九個月了,也已經不是單純的吃奶,在平日的飲食裏加進去了麵糊糊水果糊糊,羊奶牛奶這樣的東西,幾個孩子的小腿小胳膊的也比以前更有勁了。


    福成更是成天的示意身旁的人扶著他四處的走動,見著妍容進來了興奮的手舞足蹈,腳上的鈴鐺叮當直響。


    泰安坐在炕上伸著小手要抱,長樂又不知是被誰惹著了,躺在炕上嗚嗚直蹬腳,仁祿安靜的坐在角落裏玩積木。


    妍容笑著將四個孩子都親了一遍,將泰安抱到懷裏,坐在一旁看仁祿壘積木,福成圍著妍容轉著圈的走,長樂哭了一會了見著沒人理會她,又自己爬著往妍容跟前挪。


    大阿哥從衙門回來,換了常服,洗漱之後才進了裏間。


    大阿哥喜歡拋孩子,以前隻有甜心一個的時候沒什麽,這回有四個一見著他了都等著要他拋高高,看著四個孩子見著他了眼睛一亮他心裏都有點發怯。


    妍容好笑的看著他一進來就躺在榻上裝累,幾個孩子經了幾次了也明白,隻要大阿哥一躺著就表示他們不會被拋高高,長樂一癟嘴,幾乎要哭了起來。


    妍容笑看著他道:“今兒衙門忙不忙?”


    他搖了搖頭:“不忙。”說不忙也不完全是,各地的反清複明組織還在活躍,葛爾丹還是一大患,零零碎碎的也總是事。


    妍容看著大阿哥喝了口茶道:“爺今兒去看貴母妃了沒?”


    大阿哥點了點頭。


    妍容手裏拍著泰安:“十弟看著也怪可憐的,爺要是有時間也多安慰安慰他。”


    大阿哥歎了口氣:“爺知道了,這事你不用操心。”


    “對了,給玉惠和芳惠什麽時候種痘?”


    大阿哥看了眼妍容,淡淡的道:“這事不急。”


    妍容看著大阿哥道:“關氏今兒求我了,爺看著可以給那兩個孩子也種了吧。”


    大阿哥冷笑一聲:“關氏以為她這是聰明?她是看著甜心幾個能安全過了心裏癢癢,她也不想想,那兩個孩子先沒有甜心幾個身子好,甜心幾個現如今多多少少的都練出了幾分的內家功,那兩個比的上?不種痘還好些,種了痘是什麽結果還兩說了!”


    妍容靜下心來想想到也是:“那我就在給關氏說說,她不過也是盼望這那兩個孩子好罷了。”


    大阿哥不樂意的嘀咕道:“一天到晚都是她們的事情。”頓了頓又道:“爺到外麵睡上一會去。”


    妍容點了點頭,見著柳兒正好在跟前便道:“柳兒,去服侍爺躺下去。”


    柳兒應了是,抱琴看著柳兒心裏卻有些不太踏實。


    今年的雪來的特別早,剛進了十一月就下起了大雪,十一月初三早上宮裏傳來了貴妃卒的消息。


    五歲和五歲以上的都到了哭靈的年紀,妍容和大阿哥換了素服,又給幾個孩子換上妥帖的衣裳,一家人進宮給貴妃哭靈。


    十阿哥跪在靈前哭的死去活來,幾次都暈了過去,康熙實在看不過眼了才讓人硬是給架了下去。


    中場休息的時候,妍容讓太平和長生進去看了看十阿哥。


    甜心拉著十阿哥的手道:“十叔,我額娘說貴額娘走的沒有牽掛,你是個孝順兒子。”


    十阿哥哭的聲音更大了,隻是情緒卻比開始穩定了不少。


    要不是因為康熙覺得自己有克妻的名頭,他也許還會封鈕祜祿氏為皇後的,便是到了最後了他也沒能晉升一下鈕祜祿氏的位份,他心裏又何嚐能舒服。


    不自覺的康熙就到了太後的慈寧宮。


    太後見著康熙心情低落,她自個也好不了多少,年紀一大就隻願意看見喜事,悲歡離合已經不適合她了。


    太後慈祥的看著康熙道:“可是又難過了?”


    兩人一個無子,一個無母,湊到一起就如親生的母子一般,相互都有了依賴的心裏。


    康熙在太後身側坐下,也不掩飾的點了點頭。


    太後歎了口氣:“哀家也難過,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是誰都不好過,皇帝你也別多想了,生死有命天注定,強求不來的。”


    康熙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苦笑:“民間的說法對,朕克妻。”


    太後一驚,嚴厲的道:“皇上這話不要亂說,你是真龍天子,哪裏有克妻這一說?”


    康熙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臉:“可是赫舍哩,孝昭皇後,孝懿皇後,溫禧貴妃不是一個又一個離朕而去?”


    太後聽得這話一時到也有些無言以對,她隻安撫的一下一下拍著康熙有些冰涼的手,思緒也飄的有些遠。


    大殿裏安靜的有些空曠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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