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留守府。書房!內,革淵和劉文靜坐在棋盤前,而則是侍立在一邊,為兩人的茶盞豐添著涼下來的茶湯。


    “肇仁,你說楚國公可能成得大事?”李淵看著黑白犬牙交錯的盤麵。皺了皺眉,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心思已經不在了下棋上,楊廣倒是沒有給他下勤王詔令,不過他心裏麵對郭孝恪和楊玄感在涿郡那關係天下大勢的一戰非常關心。


    “唐公,楚國公被時人稱為再世項羽。不單是武藝,便是為人也有幾分像。網慎自負,優柔寡斷,如此之人,安能成得大業。”劉文靜對楊玄感的印象不太好,在他眼中,楊玄感縱然出身高貴,但卻為人孤高,這種人不是人主之像。


    “那肇仁以為此戰楚國公會敗。”李淵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難道這些上當真無人能在戰場上勝過那郭孝恪。


    ”李淵對於郭孝恪一直都是耿耿於懷,尤其是郭孝恪竟然靠著軍功當上了上柱國大將軍,便是連他也生出了嫉妒之心。


    “唐公,郭孝恪此人,實乃當世曹操,絕不可將其視為衛霍之流。”劉文靜搖了搖頭道,如今大多數人都以為郭孝恪是個類似衛霍的武夫,但卻卻沒有注意到此人的心機城府,以及在廟堂之事上的老辣。


    “如今楚國公起兵反隋,天下各地義軍蜂起,衛玄等人都是按兵不動。可見楊廣已經盡夫人心,便是楚國公最後兵敗,這楊隋的天下,氣數也已經盡了,到時候便是秦末之世的亂世。”劉文靜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了妖異的潮紅,他心中期待這亂世已久,唯有如此,方有他這樣的人用武之地。


    “唐公如今坐擁太原重地,又有晉陽宮在側,日後起兵,隻需攻下長安,便可以握有關中,以為起家之姿,到時據守潢關,效仿強秦,可奪天下。”劉文靜此時已經完全沒有顧忌,將心裏的話全說了出來饒是李淵和李建成心中早有反意,也是被劉文靜這番話給一驚。


    “肇仁,慎言李淵心中記下了劉文靜的話,可是麵上仍是正色道,不過劉文靜卻全然不以為意。


    “唐公,那郭孝恪如今在涿郡按兵不動。和楚國公對峙,又豈是因為楚國公兵勢浩大,才固守涿郡。依我之見,此人也是在等天下時局翻動。到不可挽回之勢。方才會以雷霆萬鈞之勢,擊敗楚國公。”劉文靜輕抿了一口茶,朝李淵說道。


    “我亦知道此人野心勃勃,不過肇仁所言,是否太過了。”李淵雖然忌憚郭孝恪,可是卻不認為郭孝恪可以翻手間輕易擊潰楊玄感。


    “唐公,可願和我打個,賭?”看著皺眉的李淵,劉文靜一笑後道,他要和李淵賭郭孝恪能不能在年內打敗楊玄感。


    “以何物為賭注?。李淵看著一臉自信的劉文靜,開口道”裏也是有些動氣。


    “若是在下贏了,還請唐公割愛將那壇西域美酒相贈。”劉文靜答道,他知李淵心中不服,不過他卻是有七分把握。


    “好,不過若是肇仁你輸了。可要罰你三月不得沾酒李淵笑了起來。


    “我若輸了,到時一切但憑唐公發落,便是三年不得沾酒也行劉文靜亦是笑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下完那局殘棋。劉文靜離去後,李淵看向了身旁的李建成道,“大郎。你如何看?”


    “父親,孩兒以為劉大人所言未必過了。”曾和郭孝恪也算相處不錯的李建成看著李淵的臉色道,不過他發現父親臉上並沒有半點不悅的神色,便接著說了下去,“郭孝恪此人,給孩兒的感覺是深不見底。根本叫人難以猜到他的心思。”


    “你說的不錯,此人的心思。委實難猜,可惜不能為我所用,鳳陽她。”想到被郭孝恪搶走的女兒。李淵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他本來是想用女兒來籠絡郭孝恪,沒想到最後卻是被郭孝恪倒把女兒給搶走,想到那天自己一向疼愛的女兒居然當著眾人的麵不認他這個爹,判出家門。跟郭孝恪而去,李淵的神情就變得猙獰起來。


    “父親,鳳陽她隻是一時糊塗。隻要父親肯原諒她,我們未必不能”李建成還是存了幾分能夠收服郭孝恪的想法。


    “糊塗”多。”李淵看了眼李建成,忽地冷聲道,“鳳陽這個丫頭。脾氣具她娘還烈,要是他日我和那郭孝恪戰場相見,她說不定會對我這個當爹的拔刀相向。”


    “還有那個,郭孝恪,他的野心比誰都大,想要收服此人,便是當年的文皇帝也不行,這個人就是天生的反骨。”李淵恨聲說道,不過他說得倒也不差,隻聽得李建成一陣默然。


    “好了,不說這事,你二弟最近怎麽樣了?”李淵朝李建成問道,自從來到太原後,他就沒見過李世民幾回。


    “世民,這些日子還是和以前一樣讀書練武,隻是留在軍中,很少回家李建成答道,自李淵為太原留守。可以有一府兵馬,他那二弟便住進了軍營,很少回家,他幾次去軍中巡視,發現這個二弟居然在學郭孝恪,和那些普通的寒門出身的將領打成一片,隻是有時候那種不該是他這個。年紀的笑容看得他心中有些不寒而栗。


    “留在軍中也好李淵沉吟道,如今他在太原,手上錢糧兵馬都不缺,隻是缺少良將,雖然他在關隴世族中素有威望,但是以後這軍中大將,還是用自家人好,漢末以來。那些權臣,功高蓋主,謀朝篡位的還少嗎。


    “建成,你領兩千兵馬,去涿郡勤王李淵抬頭看向了長子,雖然楊廣沒有給他發勤王詔令,不過這個時候正是他向楊廣表忠心的時候。畢竟雖然天下人心思亂,但是忠於隋室的人還不少,他如今手上隻有一府人馬,這掣肘實在太大。


    “是,父親李建成是聰明人,立刻便想到了父親的用意,如今衛玄等人磨磨蹭蹭的勤王,這個時候自己若是帶兵速往涿郡,必能在楊廣那裏獲取好感。


    隻得。到時候尖看看鳳陽就說你娘想她李淵郗百狸的李建成,忽地又加了一句,隻是眼中閃過的光叫李建成有幾分心悸,他知道如果說這個家裏還有誰能倔強的妹妹回來的話,就隻有娘親了。


    李建成退出了書房,心裏有些複雜。他多少猜得到父親的一些心思。無非是想把三妹騙回來,好用來要挾郭孝恪,可是像郭孝恪那樣的人,又豈是會為一個女人而放棄自己大業的人,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三妹終究是要難過一生的。


    苦笑間,李建成離開了留守府,他也不知道自己到了涿郡以後,會怎麽做。


    遼東城,**宮內,楊廣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信使,緩緩地開了口。“回去告訴張將軍,聯很欣慰,有他這樣的忠臣,”


    “是,皇上聽著楊廣褒獎自家將軍的話,李海虎心中歡喜,暗道那杜伏威果然有些本事,這皇上的心思都是給他料中了。


    張仲堅賭了一把,他聽了杜伏威的建議,帶著江南的漕運物資,前往遼東勤王,他帶去的糧食給了楊廣繼續留在遼東城,坐等平壤陷落和楊玄感伏誅的底氣。


    楊廣這個時候依然不願意放棄他的天子威儀,尤其是這個時候在高句麗,仍有近十萬大軍圍困平壤,他不想再一次無功而返,他要那些屬國的國王和使者知道,隻要他,大隋天子想滅的國家,必定會滅,沒有任何人可以挑戰他定下的秩序,比如高句麗。


    李海虎離弄**宮的時候,身邊多了個傳旨的公公,雖然他覺著用江南的漕運物質隻是得了個江南道行軍總管,實在是筆虧本的買賣。但是將軍肯定是會歡喜的。


    “江南道行軍總管當張仲堅的到自己等了很久的這個官職以後。在一眾下屬麵前大笑了起來,至於跟李海虎一起回來的那個公公,早就心滿意足地拿著張仲堅給的“孝敬,回遼東城複命了,在楊廣跟前倒是為張仲堅說了不少好話。


    “恭喜將軍隨著杜伏威的開頭,帥帳內的眾將都是紛紛道,雖然江南道行軍總管隻是個名號。可是對張仲堅來說,這意味著他手上可以擁有更多的軍隊,而在這個世道。手上有兵,比什麽都強。


    “伏威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張仲堅揮退了眾人,現在他已經把杜伏威當成了自己的謀主,這個少年有著不下郭孝恪的眼界。


    “下一步,我們該如何走,是擊攻打黎陽,還是回江南對於涿郡,張仲堅半點想法都沒有,他絕不信郭孝恪會為楊玄感兵勢所阻。在他看來,這不過是郭孝恪的又一個陰謀。


    “以我軍現在的實力,去碰黎陽。不是明智之舉杜伏威正是少年銳氣十足的時候,說話時毫無半點顧忌。不過張仲堅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對此毫不在意,隻是道,“繼續說。”


    “大人如今最好的一步棋,便是以江南賊軍猖檄,威脅漕運為由。回江南。”杜伏威眼中精光一閃道,他對天下大勢有自己的看法,在他看來,江北之地不適合張仲堅這樣沒根基的人,隻有江南,當年在開皇年間因為均田一事,逼反了不少世家大族,給隋室鎮壓之後,不像中原河北關中等地,世家門閥眾多,到是可以用來當作起家之地,而且江南沒有什麽太強的勢力,以張仲堅如今手上的實力,隻要善加經營,日後奪取江南之地,易如反掌,到時候便可以坐觀江北群雄亂戰,積蓄實力,伺機北上,再不濟也可以守住江南半壁江山,和江北發江而治。


    張仲堅是個有雄才的人,杜伏威雖然沒有說得很仔細,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當即笑了起來,“我得伏威,猶如漢高得張良,日後我必不負伏威


    “多謝大人杜伏威看著大笑的張仲堅,卻是沉聲道,他本來是想北上投郭孝恪的,不過正好遇到張仲堅招降義軍,而不是像其他官軍一樣對義軍,便帶著手下人投了張仲堅,結果得到張仲堅的重用,如今已是成了張仲堅的頭號謀主。讓他心裏麵對郭孝恪這個在天下寒門心中如神話般的上柱國大將軍的憧憬小了不少。平壤城外,暫掌七萬大軍的李靖如今愁眉不展,他圍困平壤已經兩月,可是至今卻仍未能撼動平壤半分,讓他心中頗為沮喪,他是自傲之人。此前雖然沒有上過戰場,可他自問隻要有機會,他絕不會比任何人差,可是如今郭孝恪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獨掌七萬大軍,可是他卻拿一座孤城毫無辦法。


    “我還是小看了天下英雄。”騎在馬上,李靖看著五百步外,始終沒有陷落的平壤城,沉沉歎了口氣,這兩個月裏,他一共攻城十三次。但都是給城中守軍擋了下來,他如今已經損兵五千,軍中士氣已經在悄然跌落,他若是再選擇強攻,恐怕大軍會重蹈九軍在百濟的覆轍。


    李靖對於自己的這第一場仗,可謂是極為不滿意,高句麗去年早已經給打殘,元氣大傷。這第二次征遼,其國以北給契丹,鞋鞠,室韋各部所侵擾,以南則被賀廷玉的三萬人馬橫掃,可以說隻剩下平壤城一座孤城,士氣低落,但是他居然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實在是讓他頗受打擊。


    平壤城以南,賀廷玉的大軍營中,賀廷玉對於李靖自是沒什麽好感。他不明白將軍為何讓這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中年漢子當一軍主帥,掌管七萬人馬,雖說那七萬人馬隻是些新兵,難以和他手上大隋府兵中的精銳相比,可是賀廷玉還是心中有些不服,所以自郭孝恪離開薩水以後。他就隻是按兵不動,打理著平壤以南的地方,同時搜刮些糧草給李靖。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可沒想到李靖除了損兵五千以外。根本拿平壤城半點轍都沒有。


    “大人,捷報,捷報。”賀廷玉的一名親兵旋風般地衝進了帥帳,手中拿著一封封了火漆的軍報跑了進來。


    ”軍容不整,成何體統六,看著那博講來的親兵,賀迪間,卻是接過了那封軍報,而那親兵則是連忙站直了身體,隻是不時地偷看賀廷玉臉上的神情。


    賀廷玉打開軍報看完以後,原本因為李靖在平壤城下損兵折將。沒有寸功的壞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他倒是沒想到來整居然真地成功打下了新羅國都,金城,而且還生俘了新羅王和一幹王室子弟。


    放下手中軍報,賀廷玉走回了帥座,然後讓身邊的親兵研起墨來,雖然來整隻是打破新羅國都,沒有能力控製住新羅,但終究是滅國拓土的大功,不可不報。


    賀廷玉才拿起筆,忽地又停下了。他的眉頭猛地一下子皺了起來,如今將軍不在,他為來整表奏功勞。到時候若是楊廣對來整大加賞賜,來整未必會繼續效忠將軍,這表奏功勞的奏折他寫不得。


    “不過是個區區的新羅罷了。有什麽好值得高興的。”賀廷玉放下筆,自語道,讓邊上的幾個親兵都是有些錯愕,他們剛才還看到自家這位將軍好像是很高興的樣子,沒想到眨眼間就變了,“派人回複來將軍。讓他留鎮新羅賀廷玉看向了身邊的親兵道,來整送這份軍報過來,倒不是為了邀功,而是來詢問下一步如何辦,他雖然打下了新羅王都,可是新羅國內如今亂成一團,他沒有足夠的兵力來壓住局麵,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是,大人。”那個被賀廷玉點到的親兵。連忙領命出了帥帳。隻是心裏仍舊存了幾分疑惑,不過他很快就把那些多餘的想法拋到了腦後。他隻要服從命令就好了。


    在賀廷玉軍中逗留了不過一天時間,來整派來的信使就帶著賀廷玉的手書往新羅去了,說起來他們對新羅那地方還算有些念想,起碼新羅的女人皮膚很白。也很聽話。


    “去告訴李將軍,就說來將軍已經打下了新羅。”賀廷玉對於李靖的不滿,讓他直接派了親兵去把來整的戰績告訴給李靖,他原先還有些想不通為什麽郭孝恪讓李靖來當這個主帥,但是網把人派出去,他就忽然明白了,郭孝恪是故意讓李靖當這個主帥,要殺殺他的傲氣的。


    賀廷玉和李靖雖然見麵的次數不多。可是交談間,也能察覺到李靖那種矜持的清高和自傲,雖然不甚明顯。但是正因為這種不明顯和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高傲,才讓賀廷玉更加討厭。不過現在明白了郭孝恪的用意之後,賀廷玉的嫉妒到是少了幾分。


    夜晚,李靖坐在件帳內,看著晃動的燈芯,有些發呆,賀廷玉白天派人送來的那封軍報,讓他頗為羞慚。要知道來整帶領的是水師,經過海上的風浪顛簸後,直接打下了新羅國都,這是他根本沒有想到的事情,但是來整做到了,而他卻在平壤城下一籌莫展。


    “大人,平壤城城高牆厚,又準備多時。難以攻下,並不是大人的過錯李靖身旁,從馬邑跟隨而來的親隨看著李靖現在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勸道。


    “如何不是我的過錯,將軍以國士待我,我卻不能以國士報之李靖想到郭孝恪對自己委以重任,自己居然難有作為,心中苦悶起來,尤其是他當時並沒有太把平壤城放在心上,如今想想,不由更加羞慚。


    “和其他幾位將軍比起來,我毫無實績,將軍卻讓我獨掌七萬大軍。如今想來。這是將軍對我的提醒啊李靖忽地長歎道。郭孝恪帳下眾將,便是給直接提拔的幾人。也是從虎牙郎將的官職做起哪有像自己這般一下子就成了大軍主帥的。


    李靖當時接受這七萬大軍的主帥時。卻是根本沒有想過自己能不能幹好的問題,現在仔細回想起來,李靖覺得當時郭孝恪若是讓他當個幕僚謀劃,不掌兵權,自己心中恐怕也會生出憤懣來,但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的經驗實在太淺,七萬大軍的主帥,眼下的他還難以勝任。


    “去拿筆墨李靖看向了自己的親隨,他決定去涿郡,到郭孝恪身邊當個,校尉。


    不過片刻間,李靖就寫好了給郭孝恪的私信,然後派人,快馬送去涿郡,自己則是帶人去了賀廷玉軍中。


    對於突然到訪的李靖,賀廷玉有些意外,算起來李靖的年紀比他還大了十來歲,不過他也沒有太過在意。軍中雖然講究資曆,可那資曆看得是戰場實績,而不是誰的年紀更大。


    當再次看到李靖時,賀廷玉覺的李靖身上好像有哪裏變了一樣,看上去和以前全然不同,直到李靖開口說話後,他才發現是李靖身上少了那股自傲和清高。


    “你說什麽,你要回涿郡,那六萬五千大軍交給我。”聽完李靖的來意,賀廷玉幾乎一下子跳了起來,他覺得李靖簡直是瘋了。


    “沒錯,賀大人,將軍臨行前說過。這七萬大軍由我一人做主,如今想來,恐怕將軍早就料到了。”李靖有些自嘲地說道,他以為自己是韓信,可是卻忘了韓信曾受胯下之辱,和韓信比起來,他那半生聯距根本算不了什麽。


    “李大人,你真地要回涿郡。”賀廷玉盯著李靖,可是他從李漆臉上看不出半點虛假之色來,他是真心將那剩下的六萬五千大軍交給自己。


    “不錯,賀大人,末將以前太自負了。卻直到今日才醒悟。”李靖看著賀廷玉,沉聲說道,他如今欠缺的經驗,隻有從戰場上才能學到。而在平壤,他指揮大軍攻城。是學不到那些東西的。


    “李大人言重了。”賀廷玉說了句客氣話,不過心中卻是有些佩服李靖這份坦率和灑脫。


    “平壤這裏,就一切拜托給賀大人了見賀廷玉答應下來,李靖抱拳一禮,便匆匆離開了。


    “這個李靖,的後必是個人物。


    。李靖走後,賀廷玉方才幽聲歎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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