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麽考慮的,張雅那裏肯定是有危險了,丁麗也在呢!趕緊的……”我起身就向叫聲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沒有多遠,我就看見丁麗攙扶著張雅正向這裏走過來,兩個人很是慌張,很是狼狽。


    “怎麽了?怎麽了?”我急切的問道。


    “有鬼,有鬼……”張雅的語氣裏麵都是顫抖,看樣子應該是被嚇的不輕。她這麽一說,我也緊張了起來,鬼,大胡子?


    這一路上我幾次遇險,大胡子好像是衝著我來的,現在竟然把目標轉移到了張雅的身上。


    “我看見了,我看見了你說的那個大胡子,我看見了,好可怕,他剛才就在我不遠處看著我,真的,我看見了,他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我……”張雅蹲在了地上,可能是因為驚嚇過度,雙手捂住了臉哭了起來,哭的撕心裂肺的。


    我從丁麗的手裏麵拿過了手電,向她們過來的方向照了過去,照了好幾圈也沒有看到張雅說的大胡子,不過他神出鬼沒的,應該是走了。


    “別害怕,還有我們,我們這麽多的人,他應該不敢出來的……”我安慰張雅說道。


    “我的頭好疼,那個人,我好像以前在那裏見過,我見過他,我很熟悉,我很熟悉……”張雅捂住臉的雙手忽然間插進了頭發裏麵,使勁兒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一縷一縷的長發竟然被她扯了下來。看著都疼,但是她卻仿佛是癔症了一樣,使勁兒的拽著。


    “他是誰?他到底是誰?我為什麽就想不起來呢!我……”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以後肯定會想起來的……”丁麗在一邊兒安慰張雅說道。


    大熊也從土地廟走了過來,“丁麗,和張雅一起回去吧!”他說道,接著一把就樓住了我的肩膀說道:“我們去找寫柴火去,老爺子的風濕病犯了,腿疼的厲害,找寫柴火生個火堆,他能好一點……”


    大熊部分由說的就把我拉走了,我有些奇怪,但是不知道奇怪在那裏。


    “這周圍有柴火嗎?”我問道。


    “有,就在前麵,你看……”我順著他指的地方看了過去,腦袋後麵卻狠狠的挨了一下,頓時眼前一黑,我整個人就向前麵撲了過去,什麽也不知道了……


    我是被蒙蒙的細雨給淋醒的,後腦勺疼的厲害,用手摸了一下,腫了一大片,我努力的回憶著,終於想起來我我昏迷前的情形。


    向四周看了看,這時候的天已經微微的有些發亮,四周的情形我也能模糊的看的清楚,我在一塊石頭的邊兒上躺著,而我的背包就在頭的下麵。


    搖晃了一下腦袋,站了起來,提起了登山包,我向不遠處的土地廟走了過去,他們都不在。


    我生怕自己又在做夢,咬了一口自己的舌頭,鑽心的疼,我這才相信我看到的是真的,大熊他們竟然丟下了我就走了,而且在丟下我的時候還把我打昏了。


    我有些氣憤,昨天他還給我講大胡子的事兒,今天想不到他們竟然也做出了這樣的事兒。


    這野山我根本就沒有來過,我根本不知道下山的路,而且現在的天又不好,老天爺一直沒有露出晴臉出來,我怎麽下山?


    頹廢的坐在了地上,把背包狠狠的甩在了麵前,“騙子,都他們是騙子,一個一個都他麽沒有良心……”我對著地喊叫著,提著所有人的名字都咒罵了一遍。


    他們為什麽要甩掉我呢?我心裏麵難受的要命,難道是因為阿銘?不對,我努力的想著,是了,是因為張雅?


    我終於明白了,再我回去救張雅的時候,其他人都不樂意,張雅發脾氣的時候,其他人都不管她,隻有我背著她。


    而且就在打昏我前,大熊在土地廟跟前跟我說的那句話,現在想起來寓意很是深刻。


    但是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或許又不是呢?


    坐了不知道多久,我還是站了起來,現在我隻能是靠自己了,如果我自己再這麽悲觀的話,命還真的就丟在這兒了。


    翻開了自己的包裏麵,這幾個人還算是有良心,裏麵吃的東西還給我留著呢!


    吃了兩跟火腿腸,我站起了身體,雖然他們把我留在這兒了,但是我還是要自救的,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包裏麵除了我的髒衣服以外,隻有一把萬能軍刀,卡片樣式的,還有一段繩子。


    正要站起來走的時候,我眼睛忽然看見牆壁上有幾道劃痕……


    這土地廟也不知道修了多長時間,牆壁都是青鑽砌成的,風化的比較厲害,用手一摸上麵就會掉渣。


    現在就在我呆的位置上麵,竟然有五道深深的痕跡,應該是人用力抓出來的!


    “難道?”我心頭一驚,“這是張雅留下來的……”再往地上仔細的看了看,這一會兒的天比剛才亮的多了,剛才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現在都能看的清楚了,這地上竟然有一條常常的拖痕,而且在拖痕裏麵還有手掌用力抓地的痕跡。


    但是這些痕跡經過雨淋了以後,有些模糊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絕對可以斷定,這絕對是人掙紮著時候留下的痕跡。


    “難道他們都是壞人?不對,如果是壞人的話,大熊就不會一次又一次的救我了?而且在到山上的之前的那一段距離他們就可以動手……”


    我腦袋裏麵亂的要命,無數的可能在我的腦袋裏麵撞擊著,我背起了背包,順著痕跡就走了過去,我一定要弄清楚……


    痕跡一直延續著,隻不過後麵沒有了掙紮的痕跡了,隻有一個個模糊的腳步,山路越來越泥濘,腳步也越來越清晰。


    我忽然間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大熊,張雅,丁麗,阿新,老爺子,一共是五個人,老爺子的腿受了傷,大熊再背著他,地上應該有四個人的腳印才對,但是現在的地上竟然有五種不同花色的鞋印。


    “怎麽會多了一個人?是誰?難道是大胡子?”一陣窒息的感覺襲來。


    我越是疑問,就越想弄明白,看腳印裏麵的積水,很少,他們應該也沒有走多長的時間,我想我加快了腳步,就一定能追到他們。隻要追上了他們,一切就會明白的……


    路越來越難走了,越來越難走,後來都不能稱為是路了,整個就是一個斜坡,如果不是看見斜坡上的石頭上麵有腳印,我絕對不會跟上去的。


    五十多度的斜坡,我成了一個四腳朝天的大烏龜,艱難的行走著,雖然是順著痕跡走的,但是我也十分的小心,這石頭上滑的要命,一個不小心,人滾下去全屍走找不著。


    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才從這坡的頂端下到了下麵,下麵竟然有一條小溪流,娟娟的溪水正在流動著。


    我欣喜若狂,跑了過去,看了看,這是活水,應該是能直接喝,這時候我已經顧不了那麽多講究了,雙手捧起一捧就向嘴邊兒送了過去。


    喝飽了水,在周圍找了一圈,很是奇怪,這些人的痕跡在這兒就消失了,仿佛這些人直接飛到了天上,或者是鑽到了地裏一樣,消失了……


    又找了一會兒,也沒有發現痕跡,我有些著急,因為溪流往兩邊兒都能走,我不知道他們走的那裏,如果走的是反方向,隻會越來越遠。


    去個野外的人都知道,迷路的時候,遇見溪流和河流,就順流走,肯定能找到人家的,我最終還是決定順著溪流往下遊去,大熊的經驗豐富,肯定會是去下遊的。


    順著溪流走著,路更是艱難了,天上的雨還沒有停歇,我越走越累,越走越冷,兩條腿上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但是溪流的邊兒上也漸漸的不在隻是單調的野草和石頭了,也漸漸的出現了一些灌木和小樹。耳朵邊兒上也傳來了一陣嘩啦嘩啦的水聲,聽到這聲音的時候,我的心裏麵一沉,因為以前聽人說過,河流或者是溪流有這樣的聲音的時候,就正明前麵是一個瀑布……


    果然,沒有走幾步,一個轉彎之後,我就看見了一片山崖,這是個壞消息,因為山崖瀑布落差就算隻有十幾米,我沒有背包裏麵一根三米的繩子根本不夠用,我根本就下不去。


    走到山崖的邊兒上,向外麵看了看,終於讓我找到能夠有一絲心理安慰的東西了,一片建築,農村才有的瓦房,我甚至都能看見有人走動……


    鬆了一口氣,我有些興奮,雖然現在不知道怎麽下山,但是總是看見了希望了。坐在了一邊兒的一塊石頭上麵,我把鞋子脫了下來,用力的甩了幾下,捏了幾下鞋子的鞋幫,正要放在一邊兒,我的眼睛忽然間看到了對麵的一棵大樹的樹幹,心頭巨震,鞋子都從我的手上掉落在了水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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