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逍沒有想到他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隻是笑笑不答,南海鱷神接著齜牙問:“你是不是也拜我師父為師而學來的,我可是大師兄了,看你武功也是馬馬虎虎,僅次於大師兄我了,快來拜見大師兄!”還真是一副大師兄的樣子。


    葉逍是哭笑不得,當然沒有打算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接著搖頭道:“我不是你師父的徒弟,所以也不是你的師弟了,我的淩波微步才是正宗,你師父的淩波微步還是從我這裏學的呢?”


    其實葉逍的意思是,段譽的淩波微步是源於我逍遙派!可是那南海鱷神可是不這麽認為,自以為聰明的轉了下大腦袋,瞪著那綠豆小眼叫道:“什麽?你,你竟然是我師父的師父,那豈不是我天下無敵嶽老大的師祖了你竟然高出我兩輩,不行,絕對的不行!”暴躁的咆哮起來,可是猛的一個轉身,“我嶽老大最是尊師重道了,既然你是我師父的師父,而且武功嘛也不會丟我的人,我可不能亂了輩分到江湖上被人恥笑”一扭頭,竟然撲通跪倒在了葉逍麵前:“弟子嶽老大拜見師祖!”


    “噔噔噔”竟然一連磕了八個響頭,可把葉逍給嚇呆了,慌忙跪下道:“舅爺爺快起身,孫兒擔當不起啊!”


    這次竟然把這南海鱷神給嚇了一跳,連續無數次眨那綠豆般的小眼睛,仍然是跪在地上雙手拉住葉逍的雙臂:“師祖,你剛才說什麽?”


    南海鱷神好像沒有聽明白似的,搖晃著腦袋仔細的看著葉逍,當然在北宋時期,也就是在古代的封建時期,輩分是十分的清楚的,天地君臣父子兄弟是誰也不敢輕易不遵循的!


    果然葉逍又繼續阻止道:“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啊”此情此景,葉逍沒有想到這南海鱷神會一懵至斯,所以也就再也隱瞞不住了,於是才認真道:“舅爺爺,你聽我解釋”


    “舅爺爺?”那南海鱷神大聲叫了起來:“你,你是在叫我嗎?”


    葉逍磕頭道:“是的,您可記得當年的葉二娘嗎?”


    南海鱷神先是一頓,一下子被拉進了回憶裏,二十多年前的一幕幕再次衝進了腦海裏,與段延慶,葉二娘,雲中鶴八拜結交,並稱天下四大惡人,逍遙江湖,各自為惡,倒也是惡人的習性生活的倒也快活,想到葉二娘竟然為情自殺,雲老四被大理三公給亂仞分屍,而自己竟然是被段老大給殺死的,他段老大***不過卻立即轉念,不能罵他,這才能顯出他天下第一惡人嗎?正是惡人的本色不愧了天下第一惡人的名號了!“嗬嗬”想到此處,竟然得意的笑了起來,原來他是在想:“現在天下第一大惡人就是我了,將來我也要殺個結拜兄弟顯示我第一大惡人的那個那個哈哈”他被大哥殺竟然還高興,唉,簡直是不可思議?


    突然他看到葉逍還是跪在麵前,拐了這麽一個老大彎才又想起來葉逍剛才問的事情,於是用他那僅有的邏輯回答:“哦,葉二娘啊,知道,無惡不作葉二娘,是我的我的結拜姐姐那個那個妹妹怎麽?你認識她嗎?”


    葉逍當然聽到父親講過這南海鱷神的事跡,辦事是顛三倒四的,不過對這個輩分的問題到是情有獨衷了!葉逍苦於這南海鱷神是確實比自己大兩輩,隻好道:“認識?哦正是家祖母!”


    南海鱷神這句話可是聽了出來:“家祖母?你的祖母,你是說葉二娘是你的祖母,是你的奶奶?”


    葉逍微笑著說:“恩,是的!”


    南海鱷神卻噌的站起來:“哈哈嘿嘿嗬嗬”連蹦帶跳的轉了一圈,後向著葉逍道:“那那難怪你叫我舅爺爺你你是我三妹的孫子,也就是我嶽老大的孫子,那你是該叫我叫我”


    “舅爺爺!”葉逍仍然是跪在地上苦笑著叫道,南海鱷神又是突然把臉色一變,“乖孫子,你剛才害得我給你磕了八個響頭,你本來嘛我應該是把你給殺了的”


    葉逍一聽“啊”


    南海鱷神轉道:“嗬嗬,不過看在剛才你幫了我點小忙,讓我提前把幾個烏龜兒子王八蛋給打發了,還有你是我結拜妹妹的孫子,也就是我嶽老大的孫子,我不能殺你,不過你要把那八個響頭給我磕回來!”


    葉逍再次苦笑,隻好磕了,還真的不如不說了那南海鱷神哈哈大笑,可苦了這葉逍隻好跪在地上一個個的磕“回去”了,南海鱷神拍著手大笑著“有這麽好的孫子哈哈比我師傅還厲害竟然有這麽厲害的孫子!”等葉逍把頭給磕完了,抬頭卻見南海鱷神已經沒有了蹤影,隻聽到遠處不停的傳來:“嘻嘻,哈哈,嘿嘿”的聲音!


    葉逍一下子坐倒在地上,想,唉,本來是想擒賊擒王的,如此看來即使這南海鱷神不來搗亂自己也是無法擒賊擒王了。


    葉逍此時看著剛下來的麒麟山,來回踱著步子想著該如何再上這麒麟山了?


    而麒麟山中,明教四大天王還在議論剛才的事情,劉風向著那麒麟山的寨主強霸天天站起身道:“強兄,實在是抱歉的很,今初到就讓強兄痛失新婚妻子,語詩實感內疚,在此告罪!”不愧是君子中的君子,堂堂的明教四大天王之首竟然如此躬謙。


    而那強霸天連忙跪到地上:“天王如此可是折殺屬下了,屬下早日以假裝明教以落草為寇湊合兄弟們的生計,後蒙無為大師點化,不記屬下的作惡,還真正的把屬下收編入明教,還讓屬下把這麒麟山改作明教麒麟堂,還讓屬下做了這麒麟堂的堂主,弟子也是明尊聖火下的虔徒而且,而且這新娘子還是,還是屬下搶來的”


    張狂冷哼一聲:“大膽,你還敢說是明教中人,看我不把你給殺了以正教規!”說著還真的要動手了,孤傲天王張狂司將軍職,明教的教規條律都是由他掌管的,隻要有他張狂一天在,明教的任何弟子都不敢違反的,強霸天一聽可是給嚇壞了,連忙躲到了無為和尚身後:“啊大師救我啊!”


    和尚站起來微笑的擋住張狂:“兄弟勿急,他雖是加入了我明教,但是明教的教規大哥還沒有來得及傳給這麒麟堂堂主”


    張狂一擺手:“大哥不用為他開脫,既然現在大哥也是承認他已經是明教中人,小弟是絕對不會讓人玷汙我明教的聲譽的!”說著衝了過去,陰陽道長上前阻止:“賢弟請聽為兄一言!”伸手擋住了張狂劈向強霸天的手,張狂立在了原地:“二哥請講”


    郭黑在廳內走了幾步“嗬嗬”笑道:“這這強寨主本占山為王習慣之久,初入我明教,教規條律還未熟悉,希望賢弟能將法度張馳啊!”


    張狂想了一下點頭:“恩,這次先放過你,還希望大哥以後多加管教,以保全我明教的聲譽!否則萬一被明尊教主知道的話”


    劉風也走過來點頭:“強寨主初入明教今雖然可以赦免,但是強搶民女卻是大不該了,回頭告訴那小鎮的百姓,別說是我明教的人!”


    嚇的那強寨主連連點頭稱是!從此以後再不敢提娶親的事情了這搶個老婆差點給丟了性命,真是惡有惡報啊!


    陰陽道長道:“嗬嗬,那好,你我兄弟難得一聚了,今天我們借強寨主的酒來暢飲一番了!”轉身看了眼旁邊的仙兒接著說:“哦,太對不住了,剛才隻顧得兄弟們飲酒,倒慢怠了小公主了,還請原諒!我等告罪”說著話,四人連同那強霸天一起給仙兒行禮,大師黎暗道:“小公主,時候太晚了,您高貴金軀請先就寢吧!”


    仙兒撅了下嘴,用手撫著發髻轉身回到了後山的寢室!躺在床上是久久不能入睡,她是怎麽來到此地的呢?


    原來那日丐幫圍城,仙兒在城內一怒之下殺了兩個雲南武林中的人,卻被段譽給打了兩巴掌,所以一怒之下竟然離宮而去,卻正好趕上丐幫攻城,立即身陷迷亂,段逸塵縱然輕功高強,可是遠水不濟近火,隻能眼見而不能相救正好是明教君子劉風前來試探丐幫與大理的局勢,正好趕上就給一番神功施展把仙兒救下來,之後丐幫走後劉風本想送仙兒回宮,可是仙兒脾氣倔強說什麽也是不肯回宮的,所以就在一聽到天下英雄要齊赴江南,就一定要纏著去,後來就是段逸仙挑戰蜀地的冷若煙的事情了,再後來南海鱷神突然出現,與陰陽道長一場大戰從屋頂而去,而仙兒見的南海鱷神有趣,所以就追了出來,而劉風擔心仙兒與那陰陽道長的安危就把張狂一個留在了蔓陀山莊,也是隨後追了出來


    天下起大雨,浩瀚磅礴中劉風與仙兒沒有追到那陰陽道長與南海惡神,趁著大雨又回來正好看到在蔓陀山莊後山的那場大戰張狂被段逸塵一掌給打的不醒人事了,滾在了山上的雨水裏,劉風根本來不及阻止隻好連忙抱起那張狂先去看個究竟是傷的如何,想把仙兒交給逸塵可是仙兒死活不去,是以一路竟隨劉風而回,他們出大江,也是從南京而上長江,暴雨過後劉風買了一艘大船,最豪華的那種,把仙兒也安排好,把張狂放在船上,觀其眉目,一連三日脈搏時而跳時而停,麵色時而黃,時而白,呼吸是時有時無的,更不用說爭眼說話了


    劉風也是自打上船後從來沒有吃過一口飯,當然也無暇照顧仙兒,但是仙兒也沒有在意。


    劉風也是頗通醫術之人,可是此時是被這段逸塵無比強大的力量內力所傷,此時的情形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見過的,隻能每日幫張狂傳輸真氣以維持他的生命,但是苦於沒有辦法一連三日劉風也是沒有說過一句話,仙兒卻也出奇的甘願默默的靜侯。


    但是仙兒知道他肯定是去要尋醫了,因為他雖然不說話,但是仙兒看到他每日都在催促那水手加快船的速度是夜,大船停在了江寧碼頭上船剛停穩妥,突然聽到四下裏呼嘯聲起,緊接著四麵八方是一串串的煙花騰空而起,漸漸的向這大船靠攏過來,煙花有陸上的有水上的,那呼嘯聲也是越來越近越來越密,紛紛是向劉風的大船形成了包圍之勢!劉風穩坐在船艙,仙兒慌張的跑了進來,:“劉公子,劉公子,不好了,外麵好像是有很多人向著咱們而來”


    劉風眼睛眨也沒有眨,喝了口水,眼睛直直的看著躺在船上的張狂:“沒有關係的,是一些妖魔小醜!”


    漸漸的水麵上傳來些斷斷續續的琴聲,“叮咚叮咚”的十分悅耳,平靜而緩和,隨後傳來一陣另人毛骨悚然的奸笑,一下子打破了剛才的那份寧靜!那幾聲笑聲直直的鑽入了仙兒的耳朵裏,透過耳朵又鑽入了心裏那聲音是時有時無,隻聽得仙兒心裏是一陣陣煩躁,臉色泛紅,仙兒跑到船頭張望,黑夜中幾點燈光閃爍,象是那漂泊江湖上的鬼火,那琴聲與笑聲則是如地獄裏傳上來的盲音嚇得仙兒連忙給躲進了船艙,眼睛瞅劉風,卻見劉風安靜的盯著船艙裏的晃動著的吊燈,燈搖曳不止,但是劉風的心卻平靜如水,隻見他緩緩的拿起一隻洞簫,目光轉向了仙兒,道:“小公主,請先把耳朵堵起來吧?”


    仙兒連連點頭,從衣服下擺扯下一小塊布把耳朵堵了起來,劉風向著躺著的張狂說:“兄弟,我為你吹奏一曲如何?”說完微笑著把簫放在裏嘴邊,“嗚嗚”聲起,立即就蓋過了那琴聲和眾人的奸笑聲,接著又加快了節奏,仙兒隻感到是一陣陣的眩暈,連忙坐倒在船艙內,不停的用手掐著頭部,船尾的那四名水手都尖叫一聲跳入了水裏,再沒有浮上水麵,原來劉風的簫聲裏暗藏深厚的內力,借助簫聲送到江麵上的那些鬼火跟前,那些鬼火突然就一暗一明,好像是在躲這什麽似的,琴聲也是暗了下去,有些閃爍,劉風再運內力,簫聲突然加劇,緊接著也聽到江麵上“撲通撲通”的聲音,仙兒幸好事先把耳朵堵住了,否則恐怕也早像遠處的那些鬼火一樣給內力逼下長江了!


    琴聲和陰笑聲也給簫聲壓了下去,最後也是沒有了聲音,摔入江裏的“撲通”聲連續上了,待過了片刻,劉風一曲“百鳥朝鳳”吹完,江麵上和陸地上是一片安靜和祥和,仙兒先從船艙裏爬起來,到船頭一看,那些船都不再動了,岸上也是再沒有了人影晃動,仙兒回頭看了眼劉風,暗道:“這劉風的內力可真的厲害呀,就這麽簡單的就把這群人給打發了”


    劉風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微笑道:“三公主見笑了!這是縹緲峰靈鷲宮屬下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一群妖怪”


    仙兒聽到“靈鷲宮”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時候心裏卻不由的產生了一份親近的感覺,因為她雖然是住在深宮,但是關於那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她還是知曉的,知道靈鷲宮的主人是自己父皇的結拜大哥,有著傳奇一生的虛竹二伯了,現在聽到外麵竟是他的人,所以就好奇的一問:“那,那靈鷲宮的人來幹什麽呢?”


    劉風道:“三公主,這不關你的事,是天下的大事,是武林中的事情,我明教與靈鷲宮是熙壤相接,唇齒相連,但是摩擦也就多了起來,看來我明教與靈鷲宮正麵宣戰的時日是不遠了!三公主是不必多問了!”


    仙兒不知道為什麽變的如此溫順,安靜的站在了一旁,劉風“嘿嘿”笑聲說:“這隻是小小的摩擦,以後還會有更大規模的,看來靈鷲宮是提前照顧劉風了!”劉風緩緩的撥了撥吊燈,道:“三公主,我來為您倒杯水吧,壓壓驚”仙兒點頭坐在了劉風的對麵,劉風為其倒水後從桌子的下麵拿出一張六弦琴,對著張狂道:“我再為你彈奏有曲吧?”手指剛放到琴弦上,嚇的仙兒趕緊再拿起那小布條準備要再堵在耳朵上,劉風微笑著搖頭,示意仙兒不必!


    接著淡淡的琴聲從船艙飄了出去,平靜而祥和,是那清幽的“般若菠蘿蜜多心經曲”潤心培肺,另人神清氣爽,如夏飲涼茶,心情平靜而且享受不盡,十分的舒適好像眾神在焚香禮拜佛祖,一群群飛天齊聲誦德一般,又如廣漠的原野一隻小鹿逐草水而食之,生活原來可以如此的寧靜,好像是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仙兒陶醉於其中,聽到船外的水嘩啦一響,劉風眼睛是眨也不眨,右手小指一彈,最後的那根琴弦“嘣”的一聲彈了出去,穿過船艙的護欄,隻聽“嗖”的一聲,一個人的落水聲把仙兒在沉醉中吵醒了,仙兒跑到船頭一看,隻見江麵上那大大小小的船隻首尾相連,一時都點起了火把,把江麵給照的通紅,過往的商旅都不敢再靠前,劉風看樣子是知道的,仍然是不急不緩的彈奏著那沁心的曲調,好像根本是沒有在意外麵的來人,分明,這群人是絕對衝著自己的大船而來!


    果然,江麵上傳來一陣郎笑:“哈哈,明教君子是果然名不虛傳啊,真是穩如泰山,倒叫老朽佩服了!”


    劉風沒有回答,隻是用琴聲點點算是回音了,那聲音又在傳來:“劉天王果然是人中龍鳳,不過老朽今日倒是要真的看一看劉天王的鳳凰涅磐了?哈哈”


    仙兒仔細琢磨著這句話,劉風按了一下琴弦道:“三公主,請退到船艙來,他們是想用火燒咱們的這條大船了!”


    仙兒嚇了一跳:“為什麽?我去阻止他們!”


    劉風道:“為什麽?因為我是明教,他們是靈鷲宮,各為其主,而且他們也知道我兄弟重傷與我一起,正準備攻我之不備了!在此大江之上,用火來攻我之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仙兒道:“卑鄙”


    劉風搖頭:“成王敗寇,弱肉強食,不會有什麽卑鄙和善良的,換做是我,我也是會像他們這麽做的!”


    仙兒問:“可是?那該怎麽辦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劉風果斷的說。


    仙兒不解,接著劉風又按住琴弦,“嗖嗖”兩聲,刺中兩個準備想潛水來偷襲的敵人,還嘿嘿笑道:“雕蟲小技竟敢班門弄斧!”站起身,抱著琴道:“兄弟,你看好了,我來趕跑這群打擾你休息的妖怪!”把那吊燈拿下來,左手撥動琴弦,一聲斷弦之音劃破夜空,竟把那吊燈中的點點之火帶了出去,仙兒轉身相望,隻見那點火星正打在最近的船上的火把之上,“啪”的一聲,炸了開來,火星四濺


    劉風動作加快,一指緊接著一指,琴聲也是不絕於耳際,點點火星從這大船的船艙中向流星一樣飛向了江麵上船隻的火把之上,紛紛炸了開來,四下裏的船隻立時起火,因為船上全是準備燒掉劉風和張狂的硝石,幹柴和硫磺之類的易燃的東西,這可是弄巧成拙了,一船接著一船,火勢立即竄起,劈啪之聲是不絕於耳了,劉風頭都沒有抬一下,隻顧雙手紛飛,將火星用內力給送出去,從到那滿是幹柴的船隻上,船上開始有人尖叫也有人開始跳船,江麵黃紅黃紅,烈焰衝天,眨眼間,幾十條大大小小的船隻盡皆著火,劉風此時看了眼江麵:“唉,天不助我,如若再來場東風,我將可以將他們是聚而殲之!”


    仙兒看著這恐怖的畫麵,一隻隻木船仿佛腐朽一般在江麵上掙紮著,像朽木,像稻草燃起了衝天大火,像猙獰的妖怪的嘴臉,水火無情,如此可見一斑!


    隨後“撲通撲通”的人跳入水中的聲音是越來越頻,大部分人都是棄船而奔命了,在大火的映襯下一切都那麽的清晰,船的桅杆緩緩折斷,一點一點的被烈焰吞噬,斷桅摔落在另一艘大船上,立即把另一艘船也給引燃起來,火勢立即壯大,是救無可救的樣子大火沒有風吹,但是仍然像猛虎一樣咆哮,眨眼間火光衝天,濃煙滾滾,“劈啪”聲是不絕於耳,火苗呼呼之聲直掃麵頰,讓人忍不住望而怯步


    仙兒覺得臉被火燒的燙燙的,不由自主的向裏麵退了幾步,劉風這時候已經坐下,那琴上的六根琴弦已經全部都嘣斷了,再也發不出聲響,大火中飛起一個人影想是跳到岸上,劉風眼角一掃,右手抬起,“嘰”的一聲,一枚銅錢飛出,正中飛起來的那人,“哎呀撲通”摔到了江中,隨後傳來先前那聲音:“劉天王果然好身手,今日我等甘拜下風,青山不改,綠水常流,下次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再來領教高招!”說完是一陣呼嘯,水裏的岸上的,紛紛響應,聚到一起擇路而去


    仙兒一臉紅暈看著劉風,劉風道:“三公主我們今日就在次將就一晚吧,待明日我到的岸上去尋幾個船夫”說完,坐在張狂的身前,倒兩杯酒推到了張狂身邊,自己端起一杯是一仰而盡,再看劉風,臉上卻掛著分明的淚花


    仙兒心裏猛然間一動,劉風搖頭再倒杯酒,然後仍是一飲而盡,閉了下眼道:“兄弟,你可要堅持住的,我絕對是不會讓你死,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麽?我初出師門而遇兄弟,第一戰,就是那雁蕩山大戰,那是何等的慘烈,雁蕩門數十名高手將你我兄弟圍困,還放出九十多隻斑斕猛虎助陣,二百多隻野狼狂吠,我們眉頭都沒有眨一下,身上被虎狼咬的不成樣子,到最後如何,我們以二人之力殺了他雁蕩一門,伏虎屠狼,那次你傷的何等厲害,不也是挺過來了嗎這點小傷又算是什麽?可是你你”第一次看到劉風是如此的激動和性情,仙兒靜靜的站在一邊一句話也不說,還不時的幫劉風的酒杯裏添酒


    劉風接著說:“四年前,你我兄弟在上京外的狩獵場二人對他遼兵三個千人隊,又怎麽樣?那時候箭翎如飛蝗暴雨,你我兄弟赤手空拳,那又如何?三千鐵騎如烏雲悶雷你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直殺了他三天三夜,人屍馬屍血流成河,三千軍馬是屍橫遍野,你我白袍血紅,眼睛都殺紅了,三千軍馬沒有一個活口,蒙教主賞識而加入明教,還得護教天王之位,在明教大小之戰數千數百,什麽樣的陣勢沒有經曆過兄弟,你要堅持住,我們兄弟齊心,再大的危難也是挺的過的”


    酒已經被他喝下了一大壇,言語卻是欲加激動,隻聽他又道:“幾個月前,仍是你我兄弟二人,夜探大理皇宮禦花園,被數萬禦林軍包圍,還迫的段皇爺親自動手,我們在那天下無雙的六脈神劍中尚自脫得性命,而兄弟在江南獨敗天下門派,是何等的英雄了得可今日”劉風的眼淚掉在了酒杯裏,他拿起酒杯,將眼淚吞了下來“兄弟,隻要你堅持到雲南,我自會請恩師為你療傷,你”接下來又是絮絮叨叨的嘮叨了半晌,顯是困乏至極,竟昏昏沉沉眼角含淚睡了去


    第二日,是個好天氣,太陽升的老高,劉風才從睡夢中醒過來,一睜眼卻見自己是躺在大船的軟床上,一拍頭,有些眩暈,突然一骨碌爬起來,急忙找張狂,卻見張狂正“躺”在自己床前,才放下心來,暗自道:“多少年沒有睡的如此沉了看來真是酒誤事了,司明教事務多年,哪裏有的如此機會!”看了眼張狂,又想起了仙兒,打理了一番出了船艙,卻見到仙兒正站在船頭指揮著幾個人,劉風見了,不明白這幾個人是何來曆,問:“三公主,那是”


    仙兒回答道:“哦,劉公子我見你睡的沉穩,所以就起來到岸上找了幾個船夫來幫忙劃船,希望劉公子不要見怪!”


    劉風微笑點頭,“不會不會,倒是讓公主見笑了,有勞公主,劉風慚愧”


    大船繼續向西延長江而上,劉風仍是每日為張狂傳輸內力,還不時的催促一下那幾個水手船夫,見張狂的傷勢沒有一點好轉,心裏是頗為急躁,這一日來到嶽州境內,本想靠岸停泊,可是突然看到後麵跟隨著十餘艘大小的船隻,劉風立即感覺到是那靈鷲宮的人,所以也就不急於靠岸,打量著那尾隨的船隻,不像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可那船頭分明是掛著一個大大的靈鷲難道?


    劉風瞥眼間看到一個人,心中忽喜,遂命令船家將船靠岸,那後麵的船隻也跟隨著靠岸,劉風抱張狂登上碼頭,揀嶽州最豪華的客店住下,剛剛坐穩,就聽到“噔噔噔”跑上來一個人,並嘴裏喊道:“老板娘老板娘”是店裏的夥計,“老板娘,快快帶二公子去看看吧?”


    老板娘的聲音傳過來:“小二子,你喊什麽呢?”


    小二子叫道:“老板娘,您還不知道呢,整個嶽州城裏都傳開了,在逍遙坊來了位神醫,大家說他是江湖中的,有名號的,叫做什麽‘閻王敵’薛什麽華佗呢?簡直是妙手回春死人也給救活的,對麵李染匠的媳婦都咳嗽了十三年了,竟讓那神醫給三服湯劑下去給治好了,還有王員外的寒腿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幾根銀針就給治好了”


    “有那麽神嗎?”


    “您不妨帶二公子去看看啊”


    劉風聽到耳朵裏:“呀,果然是他,薛慕華,是逍遙派蘇星河的弟子,人稱天下第一的神醫,外號叫做‘閻王敵’看來賢弟有救了”說完抱起張狂往外走,別人都以為那是個病人了,仙兒追出,“劉公子,你這是?”


    劉風道:“都怪我當初沒有跟師父好好的學習這醫術,現在還要求救於人適才我在船上看到的那人果然是薛慕華,我要去向他求醫!走”仙兒當然聽說過薛慕華而且在大理城外的小鎮上還見過呢!心裏也是一陣興奮,劉公子終於不用每日愁眉苦臉的了於是也就跟隨著跑出去。


    二人也顧不得吃晚飯,向那小二子打聽清楚後直奔那逍遙坊!二人轉過後街,再向人打聽到那逍遙坊,到了那三層小樓的逍遙坊前,卻見外麵排成了老長的隊伍,有的抱著小孩子,有的還攙扶著老人,有的還被抬著呢!


    原來是排隊來看病了,正在仔細的觀察著,見那逍遙坊裏走出來一位老者,向著眾人說道:“各位,我們薛神醫今天剛好看夠三十個病人,所以大家請明日再來吧?”


    “啊”所有人都是一起搖頭歎息,沒有怨言一個個的都轉身往回走,看來這是這薛神醫的規矩了!


    劉風待大家都走後,仍然抱起張狂走進那逍遙坊,看著剛才傳話的老人,劉風作揖道:“這位老丈在下有禮啦!”


    那老者點頭也是還禮道:“公子,您請回吧?”


    劉風微笑道:“在下知道薛神醫的規矩,可是我這兄弟,錯過今日恐怕我兄弟的命休矣呀,請薛神醫高抬貴手,能否”


    那老者也是回以一個微笑,不過卻是搖搖頭,竟然轉身走了,劉風想叫也是留不住的,見那老者上樓,連忙也抱著張狂想追上去,卻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


    劉風一聽是有人在唱戲呢,停下腳步回頭看去,隻見一人身著戲裝,臉上也扮著花臉,後背上還插著令旗,是西楚霸王的扮相,隻聽他道:“佳客到來,有何貴幹,項羽在烏江邊相候多時也!你是劉邦派來的奸細呀呀”最後又是唱了起來.


    劉風雙手一揖:“這位尊者在下劉風有理了,前來打攪貴坊卻是在下的兄弟上身受重傷,在下特來向薛神醫求醫的!”


    那人又唱道:“嗚呀原來是三顧茅廬之玄德公,奴正是那三分天下的諸葛亮不過卻知道你的後人卻是樂不思蜀的倒讓亮甚為痛心了嗚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促”竟然又被起了出師表.


    劉風與仙兒相互一視不明所以,這麽一個怪人?


    接著從一樓的後堂飄進來一個聲音:“劉風?字語詩,風者,國風,語者論語,詩者詩經,大才也,隻其名已經貫古絕今了!倒要請教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大論了”說著從屏風後麵緩緩走出來一為手裏拿著本厚厚的‘大學’的老書生,搖頭晃惱的讀:“大學之道在於新民,在於明明德”讀了篇‘大學’後問劉風道:“敢問劉公子,這大學之道者何為呢?”


    劉風引大學回答道“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那書生大叫:“劉公子大才他日定是朝廷一大脊柱棟梁,嗬嗬”


    笑聲未絕,從二樓飄下聲音:“三哥八弟在討論什麽?快上的樓來看吾百鳥朝鳳圖!”那書生與戲子一起答應“噔噔”上樓.


    劉風抱起張狂也追了上來,隻見二樓大廳裏掛滿了應該是他的墨寶,山水,花鳥,人物,景色,一一懸掛於牆上,劉風在一副山水畫前站住,自言自語道:“這副山水畫看似淩亂,實則是一氣嗬成,氣吞天下之境了?此等佳作是出自何人之手呢?”


    “嗖”閃過一團青色的影子,一個人站在了劉風二人的身前:“不敢不敢,正上區區在下,閣下請指教!”言語中卻是不勝歡喜。


    劉風伸手還禮“見笑,在下不懂的欣賞,高人言重了!”


    看那人背上還插著一隻大大毛筆,臉上也盡是墨跡,他是誰?


    他身後站著位中年的美麗婦人,體態婀娜,眼角風流,身上還飄來淡淡的清香,那唱戲的又道:“七姐,你來看四哥的丹青妙筆終於有人賞識了,就算是吾揮劍自刎亦無悔者矣!”


    那女子道:“八弟最會胡鬧,你來看,四哥畫的花比我重的花還要豔麗,看不是人家隻來買他的畫卻沒有人來買我的真花了”


    那拿著書的書生也在一旁嘻嘻笑了起來!


    劉風漸漸感覺到他們是什麽人了,正思慮間,見樓下又上來兩個人,一個大胡子身上背著一張瑤琴,旁邊一個書生打扮的人,卻背著一個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的棋盤,二人相繼而上樓,劉風心道:“這肯定是那蘇星河的弟子‘函穀八友’了,他們都是薛募華的師兄弟,都是逍遙派的弟子”


    果然,所有人一起向著那背瑤琴的老者一起施禮:“大哥”


    那老者卻止住眾人自己向劉風說道:“劉天王,你來的可真是不湊巧啊,我逍遙派掌門師弟才傳來聖諭,要我們殺了你!”這句話說的可真是直接!


    劉風與仙兒一楞,但是劉風立即就恢複鎮靜:“那好,不過,這位姑娘是大理段皇爺的小公主,還望各位”


    那背棋盤的道:“劉天王真英雄,此時仍能關心到別人安危,範百齡保證把三公主安然送回到大理!”


    劉風執手:“多謝!”


    剛說完就聽到一陣“次拉次拉”鋸木頭的聲音,劉風低頭一看,樓下居然有位仁兄正拿著大鋸給鋸樓梯呢!不錯那人正是‘函穀八友’裏的老六,木匠馮阿三,想是斷了劉風的退路,此時也從三樓下來一位老者,正是那神醫‘閻王敵’薛慕華,道:“大哥二哥,三哥四哥”而那美麗婦人和那戲子卻道:“五哥”


    薛神醫點頭向劉風道:“劉天王是別來無恙吧?”


    劉風道:“托福還死不了!”劉風掃視一周:“嗬嗬,難道今日你等八人想把劉某至於死地不成?”


    那書生苟讀道:“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劉天王真君子也不錯,我們兄弟八人今日就是要殺了你為我逍遙派死難的兄弟報仇雪恨!”話音一落,那木匠從下麵順著梯子爬上來,一轉身,甩大斧子把那梯子給劈的稀爛,是破釜沉舟了孤注一擲,沒有了後路!


    看來這八兄妹是真的要與之一拚了,漸漸形成了一個包圍的圈子,把劉風仙兒圍在了中間,劉風不懼,但是向著薛慕華道:“薛神醫,在下有一不情之請!”


    薛神醫道:“劉天王請講”


    劉風看了眼抱在懷裏的張狂道:“薛神醫,劉風並無他意,如若劉風死在此地,那就麻煩薛神醫幫忙看顧一下兄弟相比薛神醫是親眼所見了,他,張狂被段二殿下的強大力道所傷,還有一絲氣息,但望薛神醫能憐之惜為一條人命,在此,劉風將感激不盡”


    薛神醫一捋胡須:“哼,張狂,獨自挑戰天下英雄何等了得,今日竟求救於在下,我觀張狂已經再不得醫治了,就算我能有辦法,我也絕對是不會為魔教的醫治而最後卻來殺我逍遙派弟子”


    眾人叫好,“拿命來吧!”那戲子高聲唱道


    劉風看來這場大戰是在所難免的,因為再怎麽解釋也是徒勞的,所以把張狂向旁邊的椅子上坐牢,然後看了眼仙兒,仙兒會意輕輕的扶住了張狂的肩膀,劉風看了眼薛神醫,仍然是沒有放棄,“薛神醫,隻要你能把我兄弟救活,不論你提出什麽條件劉風都是可以接受的”


    劉風竟然把話說的這個地步,薛神醫卻笑笑:“嘿嘿,劉天王也忒看得起老朽了不瞞你說,我已經用眼看了張狂,他根本是活死人一個,沒的救了除?


    ?是我掌門師叔或許還有辦法,但是我想即使老朽真的有辦法醫治的話,我也是不會傻到那種程度的,把他救活過來,到時候他反過來殺了我,我無論什麽條件也是無用了,那豈不是自掘墳墓”


    那書呆接過去:“對,五弟當然不會做那東郭先生搭救這中山之狼了!”


    康廣陵撥動了一下瑤琴道:“劉天王,你我前日恩怨今日了結以你的武功和武林中的排名,我們兄弟齊上,也不算是以多欺寡吧?”


    劉風微笑:“哈哈,雖千萬人,吾往矣二十年前,蕭峰聚賢莊以一人獨戰天下英雄豪傑,何等威風,餘不才,鬥膽一戰逍遙派八大高手,實在是劉風之榮幸!”


    他說到蕭峰,八人都肅然起敬,一者是為蕭峰乃是為民族大義而舍身成仁,二者他還是掌門師叔的結拜大哥!三者至今的武林排行榜天下第一!當年的北喬峰名字又在每一個人心頭炸響。


    善丹青的吳領軍一抹臉上的墨跡,揮起那大毛筆,竟然還沾了點桌子上的硯台裏的墨汁,向著劉風給摔了過去:“劉天王,得罪了”


    劉風一邊要躲那書畫的毛筆一邊當然也要避開那毛筆上的墨汁了,而後麵的範百齡竟也是同時攻擊,他從棋盤上取下一顆白子,當作暗器給射了過去,正對麵那西楚霸王扮相的李傀儡也是從身後取一隻將軍令當做武器夾著勁風給劉風迎麵掃了過來,他旁邊的美女石清露卻右手拿著一小小的金色花鋤好像除草一樣給摟了過來,那書生苟讀卻刹那間將手裏的‘大學’當作是暗器給拋了出來,嘴裏卻不閑著:“哎呀,可憐我的聖賢之書,今日竟然當作了殺人的凶器,愧對聖賢啊!”康廣陵把那珍貴的瑤琴一晃,好像懶驢推磨一般推了過來,那愚鈍的木匠此時也不在愚鈍,把那把分明是木匠的大斧頭當作武器給劉風攔腰便砍


    仙兒心頭焦急,他們八兄弟除了神醫薛慕華外竟然一起上,劉風也感覺到他們無論是發暗器的還是用武器攻擊的,內力都是呼呼帶風的,看樣子任何一人的內力都是江湖中的一等高手,而且他們師兄弟乃是同門武功,此時合作攻擊敵人怕是更加的得心應手,像一個小小的陣式,人數雖少,但是卻比當日在大理城外的酒肆裏凶險了多少倍了!劉風知道他們都是高手,當下是不敢大意,心裏尋思,必須速戰速決,可不能耽擱時間的,一是時間越長對方的勝算越大,二是自己的兄弟張狂可是耽擱不起的啊!


    於是在內心裏暗運內力,施展全身的解數,聽聲辯位,知道還是那範百齡的棋子是先到的,於是身子向著那花娘子石清露一側,讓那棋子從頭頂飛過正接住那書呆子苟讀拋過來的‘聖賢’之書,“啪”紙片飛舞,好像下雪一般了,而劉風順勢將手指啄向那吳領軍的手腕,隻見那大毛筆也就向李傀儡的臉上甩了去,李傀儡一個閃躲不及,給甩上了幾點墨汁,“哎呀四哥,奴是自己人也,今日我兄弟八人正如正陽橋下李曾愧八兄弟圍戰那食虎之天賜雄,四哥呀,天賜雄在那裏,小弟可是給項羽抹黑了嗚啞啞”唱了起來。


    趁這個檔子,劉風身形一晃,手指點向那木匠馮阿三的腰間,正好躲過那攔腰砍來的一大斧,石清露想要搭救,正好被劉風利用,將那花鋤輕輕一帶也是飛向了那項羽打扮的李傀儡,他又唱道:“哎呀,七姐也來,那天賜雄在那裏小心我霸王發怒了!要與之大鬧烏江”


    劉風根本不給眾人一起發第二次的攻擊的機會,彎下身子,左右手分開,一指點那花娘子腰間的氣海穴,一指點那書生苟讀的胸肋間的日月穴,右腳飛起踢那吳領軍的手臂的曲池穴,毛筆脫手,劉風運內力將毛筆運起向吳領軍倒飛飛回去,正打在了他的腰側的大橫穴,三人立即就不能動了,範百齡大吃一驚,這劉風竟然一下子避開了他們兄弟七人的同時攻擊,而且還有還手把自己三人給點穴而止,李傀儡“哎呀”大叫,衝了上來,範白齡想阻止已經是來之不及了,果然劉風繞到李傀儡的身後,點他後腰的誌室穴,一聲還沒有“啊”完,劉風再動身形,逼近那木匠,木匠此時好像又是反映遲鈍了,劉風也已經到了他的身後,點他頸下的百勞穴而再回到圈內的時候,還是沒有能避開那康廣陵那橫推過來的瑤琴,劉風腳下雖然迅速可是稍顯緩慢,因為他一招之間已經同時點住五個人,肩膀被有力的撞擊了一下。


    範百齡驚聲叫出:“大哥,他那是是”語氣中有很不相信的成分,“那是淩波微步?不可能”忘記了手裏的攻擊,睜大了眼睛看著劉風,康廣陵也是停下手裏的攻擊,因為他也看了出來,劉風的一連串的動作,分明是他逍遙派的功夫,為什麽他能如此的輕易而製他們兄弟七人於輕描淡寫,隻是輕輕小傷呢?因為他們的武功路數劉風是知道的,所以知己知彼,才能有如此的結果,不過劉風的肩膀上也帶出了血漬,很快滲過衣服,仙兒苦於要扶著張狂不能過去,急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劉風卻微笑道:“見笑了”說完,點了自己肩頭兩處穴道,止住流血,以如此小傷而一式大敗逍遙派七大高手,因為他知道,在他們‘函穀八友’裏麵,神醫薛慕華的武功是最弱的,所以他才沒有機會出手,康廣陵瞪著劉風問道:“劉天王究竟是什麽人?你怎麽會我逍遙派的武功?”


    劉風微笑搖頭:“隻要會淩波微步就一定是逍遙派的人嗎?那大理的段皇爺照這麽說也應該是逍遙派的弟子了?”


    範百齡與康廣陵相視一眼,範百齡上前一步:“劉天王此言差矣,不僅這淩波微步,剛才看你點穴的手法分明是我逍遙派的小無相功的根底”


    劉風嘿嘿一笑:“好眼力,不錯,正上逍遙派的小無相功了!”


    無論是被點了穴的還是旁邊站著的,都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所以再不能打下去了,因為逍遙派的小無相功從來是不傳外人的,不像那淩波微步一般了,那是內功心法,必須是本門弟子才可以由師傅親口傳授的。


    康廣陵也運起小無相功幫五位弟妹解開穴道,果然不錯,是小無相功的手法,這下更能證明了一個問題


    幾人迅速站到一邊,李傀儡也不再“呀呀”亂唱亂叫了,直感到是匪夷所思,他也感覺到自己是被小無相功所襲了!康廣陵卻態度一變:“劉天王,能否告知我等,你這一身逍遙派的小無相功是從何處學來的呢?”


    劉風搖頭:“對不起,請恕在下不能相告,還請原諒則個!”


    那書生苟讀道:“君子不強人所難,既然如此,我們這仗今天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打了!”


    吳領軍道:“當然不能再打了,因為我們已經輸了這下我們兄弟的麵子可栽大了,嗬嗬”說是如此說,可是他心裏卻沒有什麽似的!


    範百齡道:“敗雖敗矣,不過我們是敗在自己門下武功的,不算栽麵子了!”眾師兄弟都點頭。


    李傀儡又再唱起:“哎呀,劉公子,你莫不是與我當日桃園結義的關雲長嗎?哎呀雲長”


    薛慕華道:“劉天王,今天這架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打下去了劉天王,請!”做了個請的姿勢,那木匠走到桌子前,用力將大斧子在樓板上磕了兩下,下麵“支支”聲響,竟然從樓板下麵又身出來一截樓梯


    劉風暗自佩服,這群人雖然古怪倒也磊落,輸則輸矣,胸懷坦蕩真是一群好朋友!劉風卻不下樓,一抱拳:“多謝諸位手下留情,劉風在此謝過,不過在下懇求薛神醫為愚弟看視”


    薛神醫走過去與眾師兄弟嘀咕片刻,回頭道:“那好,那請劉天王先請告之你這一身的逍遙派武功上從何而來呢?”


    劉風見薛神醫態度堅決,隻得搖頭,“唉,家師曾叮囑絕對不可以對任何人泄露的,可是徒兒是不得已而為之了,而且他們也不是外人吧?”說著話從懷裏掏出來一副卷軸,慢慢展開,是一副畫像‘函穀八友’看後,一起“啊”的一聲,倒退三步


    薛慕華師兄弟八人心裏一緊,吳領軍仔細的看那副畫,上麵畫著一宮裝的舞劍女子,蹙眉間是若有所思,右上角還題著兩句詩,那書生苟讀念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吳領軍點頭:“不錯,是祖師爺的真跡!”


    其餘人都驚呼:“啊是真的?”因為他們是相信這吳領軍在丹青上的造詣的!


    劉風把畫收起,仍是雙手作揖:“懇求薛神醫救治,劉風定是感激不盡!”


    薛慕華猶豫,眼睛看向了大師兄等人,康廣陵稍做沉思道:“五師弟,既然並非外人,那救之又何妨?”


    劉風一聽大喜,“多謝!”


    仙兒也笑了起來,隻是不甚明白那副畫有那麽大的力量不成,隻一看就能讓他們‘函穀八友’一起住手而反過來對張狂施救百思不得其解!薛神醫點頭:“是,遵大師兄命!”說完走過來先看了眼張狂的麵色,然後掀其眼皮,觸其耳頸,最後才伸出手指為其把脈,良久,薛慕華捋須道:“不是老朽不救,劉天王,貴兄弟已經是無藥可救了!”


    劉風“啊”的一聲,再不得鎮靜,“薛神醫可還有良策?”


    薛慕華搖頭:“我想掌門師叔還是祖師爺方有方法吧?恕老朽無能,他已經多日沒有食物下肚,而且一直是以你的真氣而苟活,暫留餘息,但其脈象和呼吸卻是時有時無的樣子老朽無能為力!劉天王節哀了!”


    此語一出,眾人盡皆肅然,劉風看著張狂一萬個不願意接受的這個現實,鼻子發酸,腦袋生疼,薛神醫見狀道:“不過,我倒還有一法可以一試!”


    劉風眼睛發光,“薛神醫請講,刀山火海劉風毫不懼畏!”


    薛神醫搖頭道:“劉公子要能找到一個比老朽還要醫術高的郎中了”


    劉風道:“薛神醫請明言!”


    薛慕華道:“劉天王,張天王是被強大的內力所傷,其氣血經脈已經完全淤塞,是在靠你給他所輸真氣而續命,有道是治其淤者舍其血,我們必須把他身上的血分批給放完,然後在輸入新鮮的血液隻是這種狀況老朽隻是在先師的醫書上看到過,從來沒有試驗,倒不知?”


    劉風激動:“隻要有半成機會劉風都不會放棄,還請薛神醫不吝施法救治!”


    薛慕華點頭,“劉天王不須客氣,咱們有言在先,老朽隻是提議,若不受采納”


    劉風急道:“薛神醫請不必推辭!”


    薛慕華這才說了起來:“我們先將張天王身上的淤血取出,然後才能輸入鮮血,但是這之後,我隻能保其兩個月性命,因為他所傷經脈是我之能力所不能及的,到時候還要劉天王親自去為張天王另尋名醫了!”


    劉風聽的出他的意思,點頭:“好,就請薛神醫速速著手醫治,在下自會再想辦法!多謝薛神醫大恩!”


    薛慕華搖頭止住,轉身上的三樓,取下一藥箱,打開取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劉風道:“劉天王,這是水蛭,不過我早已經做過處理,這一瓶是白色的藥粉,這一瓶是紅色的藥粉,你可以將水蛭放在張天王的血脈上,散些白色藥粉,水蛭自會吸取其淤血,同樣,取血亦如此,而取來血液後也是放在其血脈,散些紅色藥粉,水蛭自然就把那取來之血液射入體內了!”


    劉風一臉的疑惑,薛慕華道:“劉天王盡可放心,這取血轉血之術老朽是早就用過的”


    劉風點頭,薛慕華接著說:“劉天王,時間迫緊,依老朽之見,你最好還是一邊尋找名醫一邊為其醫治為妙,否則”


    劉風明白薛慕華的意思,抱起張狂說聲:“多謝薛神醫,日後劉風定將報答!”


    仙兒拿起那小藥箱,與劉風一起出了那逍遙坊,直奔大船!


    而逍遙坊的八位師兄弟卻甚感不解“他到底是什麽人?”


    “他怎麽有師叔祖的畫像?”


    “而且還是祖師爺的真跡?”


    “哎呀他他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君子乎?小人乎?莫名者也?”


    薛神醫道:“眾位師兄師弟,我早就料到劉風定然會前來求救,所以才邀師兄弟前來幫忙助拳可是唉,他?”言語之間是不得一明白了!


    劉風與仙兒上了大船,劉風道:“劉風慚愧,倒讓三公主受委屈了!”


    仙兒搖頭:“劉公子不用客氣,倒是仙兒連累公子了!”


    劉風微笑把張狂放進船艙,這時候聽岸上有一人大喊:“船家,船家”


    仙兒迎上船頭,是一書生打扮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對劉風說:“劉公子,有一秀才想要搭船!”


    劉風還是猶豫了一下:“秀才,反正這船是如此之大,你我二人也是富富有餘,濟人於危難何樂而不為之呢?”


    仙兒卻擔心:“可是”看了眼張狂。


    劉風道:“三公主且寬心,我應付的來!”


    仙兒這才出了船艙,讓那船夫把那欲求搭船之人引上了大船,來人先是一揖向仙兒與劉風道:“在下周壽昌祖居燕趙,今得友人相邀以赴大理,多謝公子夫人容情!在下多謝!”


    “夫人?”仙兒一聽,俊臉緋紅,伸出手就要打過去,被劉風止住,仙兒憤憤的回到船艙裏再不出來,那周壽昌卻很是不解:“尊夫人怎麽如此大脾氣?小老兒倒是讓人厭煩了得罪!”又是深深的鞠了一躬。


    劉風還禮:“周壽昌,可是那‘紅棧煙花漫小橋’的九道詞的周壽昌大詞人嗎?”


    周壽昌點頭微笑:“不敢不敢,正是在下”


    “幸會幸會,能與周大詞人同船共濟,劉風甚感榮幸!”劉風客氣道。


    周壽昌哈哈笑道:“多謝劉公子海涵了,周某慚愧倒是讓劉公子見笑了!”


    二人客氣寒暄了半天,一起坐到船艙裏,船夫從船室裏拿出酒菜,給二人擺上,二人一起飲酒暢談,劉風問:“周先生,此去雲南,萬裏迢迢,不知可有要事?”


    周壽昌道:“唉,生不逢時,時運不濟者也!,明人之前不說暗話,宋室朝廷昏庸,幾次邀我出山做的一官半職,皆被我一一謝絕,時奸臣當道,皇帝無能,一人之力何以扭轉天下,有道是諸葛雖謀,難及後主啊!所以受友人之請,去那大理幫忙做個主薄,當比在此地中原為好!”


    劉風點頭:“先生所言甚是,劉某深有同感,唉,宋室休矣!”


    周壽昌感慨道:“唉,如今金遼北麵是虎視眈眈,時而南下而掠取我百姓錢財,人畜,東北高麗扶桑還高調相應辱我泱泱大國之國威,西有土蕃西夏常年相互攻伐,連年戰禍,百姓是民不聊生,家不得安然矣!隻有天南下國大理還是理想之居然”言語之中充滿抱負和懷才不遇之悲傷


    劉風道:“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生此亂世,難道先生不想改變嗎?”


    周壽昌道:“改變,一人之力,何以定天乎?難也!”


    二人言談甚歡,轉眼夜至,劉風安排好周壽昌休息,自己則轉入內艙,見仙兒正趴在床上假寐,也不打擾,從藥箱中取出薛慕華所贈事物,拿一隻大大的水蛭,掀起張狂的手腕,再散些白色粉末,果然那水蛭猛的吸起了張狂的手腕上的血,如此反複放了三隻於張狂的右手臂上,最後才取出同樣的三隻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吸了起鮮血來,而那三隻吸過張狂血的水蛭在紅色粉末的逼迫下吐出來的血液都是灰黑色的,劉風稍喜,把自己的血也轉到了張狂的體內.


    仙兒看著這一切,內心十分的矛盾和不忍,想一個人的血液是有量的,如此下去,劉風會是堅持不住的,該怎麽辦呢?


    如此行了大約七八天,每日劉風就與周壽昌暢談飲酒,晚間則與張狂運功換血!


    一日,周壽昌問:“公子,今日怎麽看神色有變,應該是有些不舒服吧?”


    通過多日來的交談,他隻是一個大儒而已,所以可以相信的,於是就把事情的原委給說了一遍,隻是把自己幾人的身份給隱藏了沒有說,那周壽昌一下子站起來道:“公子也忒糊塗了,怎麽不早說,一個人有多少血液呢?何況是換血之術,到時候不僅你兄弟無法醫治就連你自己也是性命堪憂啊”


    劉風搖頭微笑:“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劉風何懼?”


    周壽昌豎起大拇指,“劉公子真乃大英雄大豪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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