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頓時底下一片大亂!


    靈鷲再次俯衝而下,在掠過一屋角的時候,諸葛情拉逸塵的手,二人迅捷的躍下,明教眾弟子隻顧得那龐大的靈鷲,此時天色剛黑,也看得十分模糊,但見那靈鷲又是衝天而起,不過再不下來俯衝,因為他背上已經沒有了二人!


    逸塵再次暗歎諸葛情聰慧,當下在昏暗中邁開輕功,從後麵繞過幾所大的屋子,避開人群,輕巧的來到那祭室,拉諸葛情的手是推門而入!


    “啊!”逸塵驚叫出聲!


    逸塵搶步跑到了香案前,諸葛情也是緊隨逸塵而進,隨手把門關上,隻見香案兩旁有兩個人,右側是那惡貫滿盈段延慶,左側則有一長發女子躺在地上


    逸塵過去,彎身抱起她,諸葛情看的清楚,是慕容靜雨了,她此時已經脫去了那將軍的甲胄,但是外衫淩亂,秀發蓬鬆,右側額角上還有一塊新的傷疤,一時還在滲血,看樣子是昏了過去!


    逸塵茫然,眉頭皺起:“段前輩她”


    段延慶雙目緊閉,嘴唇不動,仍是用那腹語道:“你剛出去不久,想是慕容小姑娘藥性發作,老夫是知道的,一旦‘陰陽合和散’的藥力發作,會全身熾熱如同被烤在火爐裏一般,我看到慕容小姑娘扯下自己的盔甲,拋在一邊,自是知道怎麽回事,苦於老夫不能動,否則也會點她穴道的,好在慕容姑娘意誌猶為堅定,身子隻晃了幾晃就一頭撞在桌子的腿腳上,可能是昏了過去”


    逸塵坐在地上,把慕容靜雨橫放在自己的腿上,觀其顏色,但見其麵色紅潤,眉頭緊皺,甚是可憐!


    諸葛情也蹲下身子,用手來掐她人中,果然,慕容靜雨悠然轉醒,緩緩睜開雙眼。


    諸葛情則退到了香案一旁,不想讓慕容靜雨看到自己!


    段延慶則低聲道:“孩小王爺,她怕是不能耽擱了,怕毒性攻心,壞了她的身子,要緊要緊!”


    逸塵躊躇不知所措,看了眼段延慶再看了眼站在香案一旁的諸葛情,諸葛情轉過身去,但見香案上放有一小茶壺和幾色點心,由於也是兩日沒有吃喝,所以手裏一探就給仰頭喝下


    逸塵隻顧低頭看著慕容靜雨,渾然沒有感覺到諸葛情也喝下了那帶有毒藥的茶水和點心。


    慕容靜雨依偎在逸塵懷裏,眼睛餘光掃了眼逸塵,伸手摟住了逸塵的脖子:“段郎,抱緊我!”段逸塵是一愣!


    諸葛情卻是身子一顫,手裏的點心差點掉到地上,“段郎?”他到底是誰的段郎?


    逸塵隻感到慕容靜雨呼吸漸促,身子微動,緊緊的貼向自己胸前,逸塵是心潮起伏:“小雨,你你清醒些”手不由自主的觸到了慕容靜雨的身子,剛及腰間,隻覺得觸手處熱燙的很,慕容靜雨除下了盔甲,隻剩貼身衣物,此時卻已經被自己給拉扯的衣不足以遮體,逸塵感到臉上開始發燙,手也不由自主的抱緊了些!


    諸葛情看到這一幕,眼中柔情脈脈卻直視著逸塵,身上也漸漸感到是一陣陣發熱


    卻聽逸塵懷裏的慕容靜雨道:“段郎,你可是知道,其實我很想嫁給你,在你自從你上次救過我性命後,小雨已經是把你當成夫君,可是,可是小雨是江湖女子,實堪配段郎,我兄妹駐足江湖,屯於江南,與段郎根本不是一世界的人,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有,還有”


    慕容靜雨越說聲音越小,把頭埋在了逸塵懷裏!


    逸塵目光呆滯,懷裏是自己寧願難命抵換的摯愛,身側是對自己一往情深曾同船共濟的自己許約為妻的愛人,彷徨不知所措


    慕容靜雨仍自小聲絮叨:“我姑蘇慕容是鮮卑後人,世代以光複大燕為己任,我是要幫助弟弟完成父親的遺願”而後已經是細若蚊蟲!


    諸葛情腦子裏突的浮現出以前的畫麵,自己女扮男裝,深夜帶逸塵同船共濟偷渡燕子塢,助逸塵還施水閣盡學天下武功,被識破女兒身,甘願為其舍命,逸塵允為妻子,快樂生活在那至樂仙居,帶自己隨同撫琴八姐妹在空中飛翔,還偷吻自己心中一甜,往事一幕幕映入眼簾


    身子也是不由的輕輕一動,走到逸塵身側,緩緩坐下,隻感到臉色發燙,靜靜的倚在逸塵背上!


    逸塵好像被雷電擊中了一般,身子猛然一顫:“前輩救我!”


    原來諸葛剛喝下的茶水中的春藥之毒性本不易如此快的發作,可是眼前的柔情蜜意讓她心中卻是大起漣漪,受此情形催動,那春藥本是性情之物,此時更加明顯,諸葛情靠在了逸塵背上


    段延慶看到此情形,瞥眼香案上的水壺和點心,已經是心知肚明了:“唉這,這老夫是無能為力了?”


    逸塵頓感口幹舌灶,渾身冒汗,精神迷茫不知所為了。


    耳邊卻仍是段延慶的聲音:“香案後麵有一間小屋你,小王爺可去後堂”


    逸塵聽的是模模糊糊的,什麽後堂前廳,根本沒有往心裏去,隻在責問自己,現在身邊的兩位女子,哪一位才是自己的最愛,慕容靜雨自是一見鍾情,甘願為其舍命而換,愛其任性刁蠻,雷厲風行,夢中常見其手摔長鞭擊自己於馬下,諸葛情絕世顏容,對自己傾心如注,更願為自己舍卻性命,這份感情自己又能如何不加珍惜呢?更何況其溫柔大方,曉事明理,處處為自己而考慮,已經是視己為夫君美人之心卻如何辜負?倒真讓逸塵難以抉擇了!


    此時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逸塵強自壓下心頭蠢蠢,閉了下眼,隻感覺到身後諸葛情柔若無骨,懷裏慕容靜雨軟玉溫香,都是絕色佳人,隻是此時卻是無服消受了!奈何空有絕世之神功,卻是仍無濟於事了?


    段延慶見逸塵謙謙君子,像極了當年的萬仇穀中的石室裏的段譽,心中慈悲突生:“孩子,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你如果想救她二人性命,就要按我說的做”


    逸塵猛的搖頭,還沒有等段延慶說完:“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段延慶淡淡的說道:“你若是想讓他們二人活著離開光明頂的話,就必須要聽我的話,我再問你,他們是你的什麽人?”


    逸塵無法抽出手來擦去額上的汗,扭了扭頭道:“她們,她們都是我摯愛的女人,我不能讓她們有一點傷害,但是”


    “但是你現在根本是無能為力,你有什麽辦法呢?如果你不怕時間越拖越久的話,你就說給我聽聽”段延慶冷冷的說。


    段逸塵麵容沮喪,他的確是不知所措了,臉色漲的通紅,急道:“就算是她們兩個都死了,我我也是不想活了,我就陪他們一起去死”


    段延慶哈哈大笑:“你以為你這樣很偉大嗎?你那是懦弱的表現,膽小鬼,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那算什麽,你也隻能去死了你去死吧,我絕對不阻攔你,看你到了黃泉路上,他們二女問你的時候你怎麽解釋?”


    逸塵腦子裏“嗡”的一聲,他們要問我為什麽也死了?我該怎麽回答?我真的是懦夫嗎?我是膽小鬼嗎?一遍遍自問!


    段延慶見他被自己說的憂鬱,於是又道:“孩子你貴為大理國小王爺,尋常百姓尚有三妻四妾者,何況你乎?既然是都喜歡,為什麽不把他們都娶回皇宮做妃子呢?”


    逸塵心中一動:“都娶回皇宮?是啊我”


    隻聽段延慶接著說道:“你父親,段譽不還是娶了王姑娘,木姑娘,鍾姑娘三個自己喜歡的女子嗎?你祖父段正淳還有一群紅顏知己你?”說道“你祖父!”時,心中頗是一動,眼淚差點浮上來!


    逸塵大聲道:“不準褻瀆我父皇和祖父王爺!你是個大惡人,你有什麽資格直呼我祖父的名諱,又有什麽資格數落我父我祖父?”


    段延慶心中淒冷,喃喃自語:“我是個大惡人,我沒有資格,哈哈,我沒有資格”聲音漸漸帶有了哭腔“你可知道你的祖父,你的父皇?”


    他話沒有說完,但見逸塵懷中的慕容靜雨悠然轉醒,眼睛迷離的看著段逸塵,微聲道:“段郎,抱緊我”


    逸塵左右為難,但見段延慶已經閉上雙眼,再不聞不問!


    逸塵那沉靜的心開始蠢蠢欲動,臉上身上開始發燙,而諸葛情也從身後緊緊的把他抱住,酥胸正緊貼在逸塵的後背,臉蹭著逸塵的脖子,逸塵感覺到她的氣息,好似吹氣如蘭,秀發繞在脖子間,一陣麻癢,懷裏的慕容靜雨兀自撕扯自己的衣服,雪白的脖項探路在逸塵眼底,逸塵當真能坐懷不亂?兩個自己喜歡的女子都纏繞在自己身旁,卻又是此時此刻,逸塵隻感到觸手溫軟,幾人肌膚火燙,怕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就在此時,聽到門外“呱呱”幾聲連叫,逸塵猛收身心,壓抑住那心猿意馬,暗暗的罵了自己兩句,“段逸塵真是禽獸不如,這當關頭,竟然還是想得”如果能抽出手的話,肯定會狠狠的打自己兩個響亮的嘴巴的!


    隨著那靈鷲的呱呱亂叫,逸塵心神不寧:“難道是靈鷲遇到了危險?”但是隨後竟然聽到了幾名女子的聲音:“公子公子你在哪裏?”


    逸塵仔細辨認,心頭一喜,是玉棋的聲音,還有撫琴姐妹,她們怎麽也來的此處呢?


    緊接著門外大亂“快去稟告燕右使,強人攻上了光明頂”“哎呀快逃到聖殿!”“啊”應該是幾人受傷的聲音!


    逸塵心裏一喜,難道是靈鷲宮大哥他們攻上了光明頂?正自猜想,突然門口被一人猛的推開,進來一明教教徒,逸塵看衣服是那五行旗中厚土旗的弟子,看樣子是慌不擇路,想找一僻靜之所暫時藏身,怎知逸塵等人在此!


    “啊”來人轉身想往外跑,逸塵此時心誌已經清醒,千萬不能讓她跑出去暴露了自己等人,於是從慕容靜雨懷裏抽出右手,小指一點,由於逸塵擔心他出去報告明教使者啦,天王啦,所以下手也就重了些,這一少澤劍正中那人後心,“撲通”倒下去,趴在了門檻之上


    逸塵向外望,卻見到一張最可愛的麵孔向裏看,是玉棋,她正站在門外向裏打量,看到逸塵,眼晶猛眨,一下子躍過那死屍竄了進來,嘴裏大叫:“大姐,你們快來,公子在這裏呢?”


    撫琴眾姐妹“噌噌”從門外都跳了進來,隨著撫琴八姐妹的還有仙兒,後麵還有一男一女,男的一身寬鬆的錦袍,麵目不是十分俊美,約莫四十七八歲,女的衣著絢麗卻萬般的美麗富貴,也就四十來歲年紀,一群人都直直的看著逸塵的情形!


    逸塵此時才注意到自己的境況,好不尷尬,可是二女已經被那春藥給迷失了本性,渾然不知,撫琴玉棋姐妹上前扶起諸葛情與慕容靜雨“情姐姐”


    侍書也把慕容靜雨拉住幫她整整衣服:“慕容姐姐,你們這是”


    那來的男子道:“她們是中了陰陽合和散!”


    逸塵再仔細的辨認這男子,片刻,突然臉露喜色,跪倒在地上:“你”言語頗為激動:“您,您是虛竹二伯?”


    逸塵跪倒在地上,向那來人叩拜,“侄兒逸塵拜見二伯,伯母!”


    逸塵在十歲時在皇宮與前來探訪的虛竹夫妻二人見過一麵,此時時隔多年,虛竹夫妻都是成年人,自來麵目不會有太多的變化,所以逸塵仔細的辨認還是看了出來!


    所來之人正是那二十多年前名動天下的逍遙派掌門人,一代蓋世英雄蕭峰和大理國當今皇帝段譽的結拜兄弟,如今的虛竹子先生!他錦袍寬鬆,飄然若仙,頭發長散於後腦,似為天師臨凡一般,與身後的西夏公主娘娘一起上前扶起逸塵。


    虛竹滿臉帶著歡喜:“這是塵兒吧?跟三弟倒是像極了!快起來”伸手把他拉了起來。


    那西夏公主娘娘道:“匆匆十年光陰已過,那日與靈妹妹定下婚姻之時,你方才十歲吧?現在都這麽的大了!”她嘴裏說的婚姻,自是那仙兒與葉逍的好事了!


    十多年前,虛竹夫妻二人曾來大理一次,當然也是見過孩童時代的逸塵了,而仙兒一聽婚姻,羞的臉是透紅透紅的!


    虛竹瞥眼見香案右側的段延慶,段延慶二十多年還是老樣子,隻是多了分滄桑與老邁,所以虛竹還是認的出的,連忙側身拱手施禮:“哦,晚輩拜見段前輩!”隻是不明白他怎麽會也在此地呢?


    當年在河南擂鼓山天聾地啞穀對弈那珍瓏棋局之時多蒙了段延慶相助才解開那曠世棋局,而自己的一身武藝也是從那裏而得來的,段延慶是對自己有恩之人,虛竹本在少林寺出家,這滴水恩,湧泉報的慈悲之心是永不會忘記的,而且他又是自己母親葉二娘的結拜大哥,天下四大惡人縱橫江湖,可以說是與自己頗有淵源的,當下才驚疑之下行了晚輩之禮!


    段延慶內力全失,也不能起身,就淡淡的一笑:“小和尚別來無恙啊!”他早就聽逸塵稱其為虛竹二伯,再加仔細辨認,那就是當年把自己從自殺的險境中給誤打誤撞救出來的小和尚了,雖然已經領逍遙一派,而且也束起頭發,娶妻生子,段延慶仍是叫他小和尚


    一句小和尚倒叫虛竹是感慨萬千,想起舊事,心中一陣陣悵惘!


    俯身問:“前輩也是中了那‘陰陽合和散’不成?”話一說完,就立即覺得不對,那‘陰陽合和散’是他天下第一大惡人自己毒藥啊,怎麽會用來給自己吃呢?


    果然段延慶笑道:“你這小和尚也是忒的糊塗,‘陰陽合和散’很是好吃嗎?我自己也喜歡”


    逸塵在旁邊道:“二伯,段前輩是中了那明教光明右使者的‘悲酥清風’之毒!全身沒有絲毫內力,是以一直坐在地下!”


    虛竹點頭:“我看其形也似是悲酥清風,隻是懷疑除西夏外,中原武林中也是有人施此毒物?”說著話看向了身後的西夏公主娘娘!


    公主娘娘扯動衣襟,向前走了兩步:“段前輩中的的確是悲酥清風了!悲酥清風在二十多年前,被中原武林人士從西夏也是帶回了不少”說著話從袖子裏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遞給虛竹!笑著說道:“這悲酥清風的解藥是遙兒要我一定帶著的,說來到中原,父親的武功定然是天下無敵,可是萬一有人施著悲酥清風,讓父親渾然施展不出內力可不是糟糕,沒有想到今天倒是真排上了用場!”原來他遞給虛竹的那小瓷瓶子是悲酥清風的解藥!


    逸塵聽了先是一喜,虛竹拿開了瓶塞,在段延慶鼻子前晃了晃,段延慶隻感到臭不可聞,知道定然是悲酥清風的解藥,道:“這次老夫倒要多謝小和尚了!嗬嗬”


    虛竹道:“不敢”


    忽然仙兒道:“哎呀,二哥呀,你的大美女,中美女快要不行啦?”


    逸塵當然知道她說的是誰,回轉身子,見慕容靜雨身子抖動,神誌已經模糊了,而諸葛情也好不了多少,她的手也探到胸前,開始撕扯衣服了,緊閉雙眼,嘴唇微動。


    逸塵萬分焦急:“二伯,您看可有辦法解救?”


    虛竹道:“既然是陰陽合和散,那麽請求段前輩賜予解藥了!”


    眾人一起轉身看向了段延慶,段延慶從地上用雙杖支撐著站了起來,道:“就算是你不給我悲酥清風的解藥我也會救他們二人的了,可是你不要忘記我是天下第一大惡人,我是從來都不會毒了又救的,而且我那陰陽合和散幾十年前就已經沒有解藥,我又從哪裏去取啊?”


    虛竹知道他所言必定不假,暗自沉思


    段延慶道:“既然那兩名女子是段小王子的喜愛的人,陰陽合和不就可以解得了,依老夫之見,怕再有半個時辰她們二女都會欲火攻心,七竅流血而亡了,老夫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虛竹在靈鷲宮熟讀醫術,當然知道他說的話決計不錯,側過身子,淩空虛點,點了二女肋間的梁門穴,二女軟倒在撫琴諸女的懷裏!


    虛竹向段延慶道:“敢問段前輩那陰陽合和散是哪幾味藥物配製而成?”


    段延慶知他意圖,事到如今也隻有試一試了,遂道:“丁香香附子石灰末胡麻烏魚骨鹿茸金毛狗脊各五錢蛇床子紫稍花菟絲子各一錢麝香三分相煎七分,最後再合以雨水而就”


    虛竹用心記下,站起身要往外走,段延慶道:“光明頂的丹房在聖殿西北,從此出去向北,見一小石房子向西就是!”


    虛竹道:“恩,塵兒,聽仙兒說你已經得你父皇真傳,練得那六脈神劍,你在此好好保護你的眾位姐妹和你伯母,我是去去就來!”


    逸塵知道他定是為二女尋解藥而去,奮力點頭答應:“請二伯放心!”


    虛竹掩門而出,以此時虛竹的武功在這裏尋幾味藥那還不如探囊取物,更何況此時的光明頂上根本沒有多少人,而那高手都已經下的昆侖山去迎戰靈鷲宮的圍攻了,眾人在祭室裏等了一柱香時間,西夏娘娘臉帶微笑,絲毫也不擔心,果然隨著門“吱呀”一響,虛竹閃了進來,懷裏抱著一包一抱的東西,原來他是去光明頂的丹房去盜藥了!


    虛竹將那盜來的藥一包包的倒在地上,隻聽段延慶看著藥道:“丁香附子良薑官桂蛤蚧白礬飛山茱萸硫黃這你這不都是做春藥的方子嗎?”


    虛竹道:“既無解藥,何妨一試了?”


    說著話,倒掉小銅鼎裏的香灰,拿茶壺就倒水,道:“香灰鍋灰又稱百草霜,也是藥材,可以合用的”說完又把拿來些的藥材都給一古腦的全塞在了銅鼎內,伸手折斷了一張椅子,扯下香案上的蠟燭,把銅鼎架在神龕前,點燃木頭,暗運內力火勢立即上竄,不到一刻,鼎裏的湯藥已經開始沸騰!


    段延慶暗暗佩服虛竹的內力竟然如此之深,簡直匪夷所思了!


    虛竹取過茶杯,倒在杯裏,“這裏的水不能再煎,將就些吧?”遞給撫琴。


    撫琴見虛竹如此的功夫,眼睛都看的呆了,當然是十分的信服了,連忙把那一杯藥給吹涼了幫慕容靜雨灌下,而玉棋也給諸葛情倒了一杯,輕輕的幫她喝下!


    虛竹再道:“塵兒,你運內力幫她們催動!”


    逸塵滿連興奮,依言,單掌各抵一女後背,渾厚的內力傳進去,二女“咿呀”兩聲轉醒過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的紅暈,看自己衣衫不整,回想起剛才的情形,都推開逸塵躲進裏後堂,撫琴與玉棋連忙跟進去!


    段延慶笑道:“你小和尚倒是真讓老夫佩服了,不僅內功深厚,而且這配藥之術亦能為吾師矣!看樣子她們是沒有大礙了!”


    虛竹點頭:“前輩笑話,晚輩整日無所事事,才講究學的此等皮毛,為人師之言,倒折殺晚輩了!”


    段延慶推門而出,從喉嚨裏發出聲音:“嗬嗬嗬嗬,皮毛?皮毛?”一點雙杖騰身竄上屋脊,很快就消失不得蹤影!


    虛竹看道:“段前輩如此功夫,想是把光明頂都給探的一清二楚了,外麵的那些明教弟子跟本不能將他怎樣?”


    逸塵此時見虛竹舉手投足間就解決了自己的兩大難題,心中更加的佩服,自己心裏那虛竹的形象更加的高大,更加的令自己神往了!這時候才想起來問:“二伯,您怎麽和他們在一起?”指了身邊的仙兒和撫琴姐妹,還沒有等虛竹回答又捉問:“二伯,伯母,你們怎麽會來到中原?又怎麽上得光明頂呢?”


    虛竹搖了搖頭:“幾個月前,我與你父親飛鴿傳書,說要一起去雁門關祭拜你大伯,這不我和你伯母就動身而來,途徑縹緲峰,好多年沒有上來,所以就上的天山準備招呼你大哥大姐一起去雁門關,可是”


    說到這裏,虛竹的臉色一變,神情再不那麽瀟灑,逸塵也漸漸感覺他的變化,隻聽他說道:“我上的斷魂崖,躍過百丈澗,才邁上接天橋,就隻見到靈鷲宮到處彌漫著煙味,而且,還看到了許多我靈鷲宮門下弟子的屍體!”


    虛竹說的淡淡,可是逸塵卻差點跳起來:“什麽?”


    虛竹道:“整個靈鷲宮再沒有一個活人,我心裏著急才四處找尋逍遙兄妹的下落,可是沒有找到,梅蘭竹菊四女也不知去向了!我就慌忙下了天山,後在大理聽說了靈鷲宮與明教正式宣戰,才日夜不停的向北趕來,正巧在昆侖山下看到大批的軍隊,也不知道什麽緣故,但見部隊裏還有一眾女子,所以就上前探問,看到仙兒後才知道一切,當下拿下那將軍,逼他放開諸女,這才從小路上的山來,剛到山前,隻見那靈鷲在空中盤旋,還以為是他們兄妹在此,沒有想到是遇到了賢侄!”


    他說的淡淡,逸塵卻是驚心動魄:“二伯,你是說那靈鷲宮?”


    虛竹表情平淡:“靈鷲宮已經沒有了!”


    “啊!”


    虛竹心態祥和:“佛家有雲,人生萬法,萬相,人相我相,無我相人相,一切皆是佛隻根本,所以我自不必憐心久窒於生死!靈鷲宮有和沒有還不是一個樣子呢?”


    逸塵也是深通佛法的,不過可是還沒有虛竹到家了,他心“蓬蓬”的跳,“可是,二伯你又知道是誰下的手嗎?”


    虛竹搖頭:“知道怎樣?不知道又怎樣?該不成也把那些人都給殺了吧?善哉善哉,冤冤相抱,何時能了?”


    逸塵決然想不到他會這樣說,隻聽虛竹道:“人各有各自的緣法,或各有天命者,是強求不來的!靈鷲宮該當此劫,豈是常人所能幹預的?”


    逸塵聽虛竹的意思是那靈鷲宮諸女要各安天命了,不知道葉逍大哥會怎麽說呢?遂問:“二伯,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呢?如何下這光明頂呢?”


    “塵兒不要著急,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橋頭自然直,你先去看那兩位姑娘可是好些了,我們這就下山!”說完看了眼一直站在身後的西夏的公主娘娘自己的妻子,仍是麵帶微笑!


    撫琴姐妹把諸葛情和慕容靜雨拉出來,兩人臉上的紅暈剛退,此時又在看到逸塵,忽的又紅了起來,一起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諸葛情深深一揖:“屬下多些尊主出手相救!”


    虛竹看了她一眼:“你是哪天哪部的弟子?”


    諸葛情低聲道:“屬下是靈鷲宮坐下東海三仙島諸葛情!”


    虛竹點頭:“東海三仙島,哦,我想起來了,那東海三仙教教主諸葛延雲是你什麽人?”


    諸葛情連忙道:“那是屬下的父親,父親已經於四年前病逝於三仙島,多勞尊主記掛!”


    “那就是了,想你現在應該是三仙教教主了吧?我倒好像是聽遙兒說起過”當時葉遙給虛竹說的是自己收了個徒弟,長的是十分的漂亮,而且還是三仙教的教主,虛竹說他胡鬧又有什麽本事來做人家師傅了?此時既見諸葛情,自是不好說當時葉遙的原話了!


    諸葛情低頭道:“屬下無能,堪掌一教,還請尊主責罰!”


    虛竹嗬嗬一笑:“諸葛教主倒是多慮了,你先行隨我們下山去與三十六島的兄弟們相會吧?”


    諸葛情點頭稱是,低頭站在了逸塵身後!


    但見慕容靜雨抬起頭,上前幾步,雙手一拱:“慕容靜雨道謝前輩解救之恩,來日定當報答。”說著話,雙膝一彎,跪倒在地“請受晚輩一拜,光明頂上明教弟子人多勢重,前輩請自小心了,晚輩告辭”


    說完,站起來轉身向門外而去,走了幾步,突然站住,頭也不回道:“段公子,你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有緣無份,自此一別,多加保重了!”話音一落,衝出祭室!


    逸塵身子一晃,搶在慕容靜雨的正前麵:“小雨,你為何不與我們一路呢?”


    慕容靜雨推開他:“先人遺誌,永不敢忘,家訓長垂,誓死而奮,段公子,小雨之情亦如星月,奈何.”眼中含淚搖了搖頭看到了諸葛情,接著說道:“望公子早日與諸葛妹子喜結連理,白頭到老,互不相負,此下昆侖,艱難險阻,還是早日離開此是非之地!各位保重!”再不回頭,出門向右一拐消失在了夜色裏。


    虛竹看逸塵愣在當場,道:“外麵明教弟子猖獗,塵兒因何不追?”


    逸塵若有所思,渾然沒有聽到虛竹的問話,諸葛情眼睛一轉,上前答道:“回稟尊主,那慕容小姐是姑蘇慕容複的女兒,她她自和明教是一路人,當不會有事了!”


    虛竹一聽,姑蘇慕容,心裏一動,想當年段譽癡戀王語嫣,奈何王語嫣卻情根深重於他表哥慕容複,可是慕容複為了光複大燕的荒唐之夢,辜負了王語嫣的一片冰雪癡情,竟而到西夏爭奪駙馬,可是卻被自己給強了來,因為那公主竟是自己的夢姑了!(事詳金庸老師天龍八部)但是虛竹總是覺得自己兄弟對之慕容複心有愧疚,此時一聽那姑娘正是慕容複的傳人,感慨浮塵,想慕容複為了那黃梁美夢而迷失了本性,到頭來落個瘋癲下場,此時怕不知道已經死到了哪條河,哪道澗裏了!內心更覺不安,看此情形逸塵與慕容家的女兒倒是別有一番難言之隱了,也不便多問,隻是向諸葛情道:“適才諸葛教主說她是明教一路?此是何意?”


    諸葛情當下就把當日葉逍所說的在大理的麒麟山聽到看到的一切給虛竹簡單的說了一遍。


    虛竹聽後,仍是麵不改色:“哦,我道那大批的軍隊,沒有一個番號,原來如此了!塵兒,你先不要去祭拜你蕭大伯了,趕緊回大理早做防範!”


    逸塵已經回過神來,目光呆滯:“二伯,父皇已經出發,怕還在您之前,現在是大哥鎮守大理皇城,侄兒已經於當日飛鴿傳書與大哥,已經接到大哥的回信了,二伯且寬心而且遙姐姐也已經傳信而至大理,想是二伯出的城來沒有接到,但想西夏皇帝陛下會加以防範的!”


    虛竹點頭稱是,“唉,姑蘇慕容,尚不清醒!如此禍國殃民,豈不令天下蒼生塗炭!”


    諸葛情道:“尊主,話雖如此,但是慕容家世代以光複那早已經消失了大燕國為己任,卻想不過也是家族宿命了,您聽慕容姐姐臨走時與段小王爺的話,先人遺誌,永不敢忘,家訓長垂,誓死而奮,何等的誌堅,想是任何人也左右不了的了!”


    虛竹當然知道的,自慕容博而慕容複兩代人是何等的執著,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而奔波,不惜拋棄對自己一片癡心的表妹而圖西夏之假兵,不惜殺兄弟而不義,不惜拜惡人為父而不孝,一幕幕映入眼簾。


    掃視了下屋子裏的人,看了眼屋子外麵的天色:“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趁夜下昆侖山,但若天亮就怕不好脫身了,這裏畢竟是明教總壇!”


    逸塵與諸女一起點頭:“聽尊主吩咐”“聽前輩吩咐”


    虛竹拉住銀川公主的手舉步向外便走,“我來引開他們,我想我們上山時的路都已經給封住了,你們向東向北而下,到時候山下會合!”


    說完搶出一步,外麵被明教弟子的火把給映的如同白晝,逸塵一看,這哪裏可以啊,二伯還帶者自己的公主娘娘二伯母呢!當下挺身上前:“二伯,還是我來引開他們吧?您帶伯母和諸妹妹下得山去,我自會找尋你們的!”


    虛竹搖頭:“此地是明教總壇,我怕有高手於側,塵兒不必多言!”


    逸塵見他執意不讓,隻好到著身子退下台階:“二伯若過得我身,侄兒才敢從命!”


    虛竹一聽:“好!”心想,你不過是跟隨你父皇學的淩波微步,我已經學會了二十多年,難道還不如你不成,當下,一抵銀川公主的腰,追向逸塵!


    逸塵卻施展那逍遙遊,步步踩在了虛竹之前,可是嚇了虛竹一跳,他這步法與淩波微步似是而非,心中更感詫異,這是什麽武功?竟然每一步都搶在了自己的淩波微部之前?幾十步邁開,虛竹越是驚奇,逸塵跑的著急,騰空而起,踩氣為倚,突而升至十於丈,向下喊:“二伯,侄兒不恭敬了,還是我來引開他們吧?”


    虛竹又驚又喜,止住了腳步,“這是什麽步法?這是什麽武功?”


    諸葛情笑著走到虛竹近前:“尊主,您還是讓小王爺去引開明教弟子吧?您開他僅憑這一手還不能脫身嗎?”


    虛竹道:“當能,當能脫身了”言語中好似不敢相信似的!


    二人正說話間,但見撫琴八姐妹沒有打招呼,不約而同的躍上了對麵的屋脊,向逸塵招呼:“公子”


    逸塵知其意,想:“二伯照顧伯母和情妹妹,仙兒,再加上撫琴姐妹怕是太麻煩了,還是隨我來吧!”於是在空中簡單的盤旋,一彎身,把玉棋拉了起來,眾姐妹一個拉一個,迎空而起,像一隻張開翅膀的大鳥翱翔於天際,在空中,遠遠的聽到那靈鷲的叫聲,逸塵運力向那個方向飛去!


    虛竹再也沉不住氣了:“她們,她們八姐妹的輕功應該是隨風起舞,可是塵兒的輕功?我是聞所未聞了!”


    隻聽到屋宇間傳來一陣陣明教弟子的叫喊聲:“敵人要逃跑了,大家追啊”一下自把所有人都給引了過來。虛竹此時見翱翔於天際燈火之間的逸塵頗為放心,連忙揀無人之小路下山,衝出聖殿的圍牆。一路向北向東,一路竟無一人阻擋,虛竹照顧諸葛情和仙兒腳下稍慢,待轉過一坐突出來的小山坳,但見一片火紅,是火把,把整座山照的紅亮紅亮,再往山下看,到處橫七豎八的屍體,虛竹老遠就看的出來,是他靈鷲宮諸女弟子的屍身,虛竹此時借著火把的光亮心中委實的一冷,是誰?


    但見山坡卻是旌旗招展,火把映的清楚,隻見上麵一個大大的地字,大旗下麵站有一人,諸葛情也看到了,道:“尊主,那人就是明教的僧道儒俗黑暗風狂四大天王中的孤傲天王,司將軍職的張狂!”


    虛竹順勢看了過去,透過夜色,隻見一麵白色大旗,上麵有一圓圓的“地”的形狀,那大旗杆下,威風凜凜的矗立一人,他雖近年來生活在西夏,可是對明教也是有所耳聞的了!


    剛才聽諸葛情一說,知道是明教的四大護教天王之一的孤傲天王,看那大大“地”字旗,虛竹心想,那應該是明教光明左使者的天地風雷四門中的地字門教眾了!再看山腳下,還有一大隊的靈鷲宮的女弟子,虛竹在黑夜裏辨認,雖然不清楚是哪個首領,但是知道那是靈鷲宮九天九部中的朱天部與成天部,看樣子她們是要攻山了!


    虛竹審時度勢,明教居高臨下,以逸待勞,而且早已經排開陣勢,她們兩部是無論如何也衝不上來的,如若強攻,隻是徒自多加死傷罷了,心裏想趕緊下去阻攔方好!


    於是拉住銀川公主,向北走,但是卻囑咐諸葛情:“我把他們引


    開,諸葛教主你與仙兒從此下去與我靈鷲宮朱天部和成天部會合!”


    諸葛情點頭,拉仙兒一起蹲在了矮樹從裏,隻見虛竹攜銀川公主輕輕繞過明教的崗哨,從北側而下,順手摘一小鬆球,看明方向,鬆球脫手而出,“啪”正打在了那大旗杆上,那旗杆應聲而倒,那麵白色的地字大旗也是翩然而落,明教諸弟子是一陣慌亂,四下裏張望敵人的蹤影,張狂聽出了暗器是從北而來的,扭頭向北的鬆林間看去。


    而山底下的靈鷲宮兩部女弟子見狀,齊聲高呼,一湧而上,以為是時機成熟了,奮勇向前,開始了攻山,而明教地字門久經訓練,雖然大驚之下,陣形卻沒有絲毫的紊亂,立即又有一大批的靈鷲宮弟子被夜色吞噬了,而仙兒與諸葛情則趁勢而下,很快與朱天部白韶會合,白韶見到了諸葛情,想起當日她在樹林中大破明教五行旗的情形,大喜過望,以為是來了救星,連忙過來相見:“諸葛教主,別來無恙,你來的可正好啊!”


    諸葛情眼見許多靈鷲宮弟子還在猛力攻打,來不及寒暄,道:“白姐姐,你趕緊下令停止進攻,他們在山上已經布置好了陣勢,以逸待勞,專等我們去攻打呢!”


    白韶連忙揮動令旗,停下攻擊,成天部的紀芳靈也跑過來與諸葛情相見,諸葛情指著北側的山峰,道:“兩位首領,我們老尊主已然駕到了,隻稍等片刻,老尊主就來與我們相會”


    二女一聽此言,心中猛的一喜:“老尊主,太好了,這次我們定是可以攻下光明頂了!”


    諸葛情卻不那麽認為,與眾女一起在夜色裏注視著北側的高山叢林。


    虛竹攜銀川公主正要下峰,突聽到一冷冷的聲音:“尊駕好本事,敢請留下萬來,明教張狂好來領教了!”


    虛竹暗道:“此人真是好輕功,我剛聽到他的聲音,他就已經前來!”當下是不敢小覬,把銀川公主藏在身後,一伸胳膊:“敢情真人亮出本色,靈鷲宮虛竹在此領教了!”說完向著夜色裏張狂來的方向打過招呼。


    張狂心裏一驚,虛竹?不會吧?怎麽是他?當年排名天下第二的靈鷲尊主虛竹先生?但是張狂生性孤傲,從那高大的柏樹上竄了下來,飄然而站在虛竹夫妻二人身前:“哦,原來是虛竹先生,晚輩有禮了!”說完拱了拱手,他雖然高傲但是對這自來就從心裏佩服的前輩高人,雖然立處敵我但是對於前輩高人還是客氣的!


    虛竹還禮:“張天王客氣”


    張狂心裏暗道:“果然是他,否則還有誰能輕易躲開我的監視而繞過崗哨!”


    虛竹見他凝思不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遂道:“張天王既然留下在下不知道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晚輩隻是見有人敢夜探我明教總壇,是以這是晚輩之職責,所以前來察看,原來是虛竹先生,怪不得好手法,竟然地隔如此之遙竟能破我之軍旗,令晚輩是好生佩服,故特來領教”張狂鎮定的說道。


    虛竹麵色平靜:“唉,我靈鷲宮與你明教唇齒相連,你明教卻為何總是咄咄逼人而至兵戈相見呢?如此增加殺氣怨恨,倒是幾世所不能修來的了?善哉。”虛竹自有少林寺長大,所以內心深處始終是相信人性善,事態平。


    張狂笑道:“前輩,可是您可知道這次是你家少主人發檄文而昭告天下與我明教宣戰,並非我明教前行挑釁了!”


    虛竹搖頭:“近年來,明教與靈鷲宮,大小爭端不斷,矛盾激化,而至此想是早晚的事了,麻煩張天王,可否引見貴教主一麵,虛竹不勝感激,張天王也做了無量功德啊!”虛竹安詳的說。


    張狂道:“非我不與你引見,實話相告,我教主對靈鷲宮現在已經是誌在必得的,靈鷲宮一日不除,當成為我明教統一武林的第一大障礙,所以靈鷲宮是非滅不可!”眼睛在黑夜裏放著寒光!


    虛竹吃裏一驚,原以為靈鷲宮與明教近年來相互爭鬥欲演欲大而至不可收拾,卻此時方知是他明教蓄謀已久的,果真如葉遙昭天下那檄文曰:其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了!


    “佛家有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此對自己無益,而且還多增世人怨惱,何定是要為之呢?”虛竹絮絮道。


    張狂搖頭:“虛竹先生的道理我不是甚懂,我也沒有那悲天之心,隻是知道我明教將來一定要統一江湖,我明尊教主定是要領袖武林!”


    虛竹緩緩道:“領袖武林?怕你教主不會是想領袖天下吧?”


    張狂哈哈笑道:“如若如此,我明尊教主定是當仁不讓的了!哈哈”


    虛竹現在真正的明白,他明教誌並不單單在武林,而是天下,萬裏江山,花花世界!他,明教教主,正和姑蘇慕容世家做著一樣的美夢,疏不知時過境遷,那畢竟已經成為了曆史!而現在看來明教的優勢可不是姑蘇慕容所能比的了,姑蘇慕容人單勢孤,武功縱然天下卓絕也是不過空非精力而已,明教則不然,人多勢眾,高手如雲,行軍攻仗,自有人指揮有方,排兵布陣,驚奇巧妙,教內事務,有條不紊,已經是儼然一小小的朝廷了,虛竹看明白了這一點,想明教勢力將不可思量者!


    張狂此時見到虛竹,本想出手把來人拿下,但沒有想到是他,因為當年虛竹武功排名天下第二,而段譽第三,自己與君子天王劉風才不過支撐百餘招,更何況此時的虛竹了,但是卻也不能退卻,那就不是他孤傲天王的本色了,“多說無意,就請前輩指教了!”說著就要動手。


    虛竹迎著晚風,長袍飄擺,宛若神仙,側身而立:“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讓我先下去與我的部下相見吧!”


    張狂心裏“咯噔”一下,心想:“都道我張狂目中無人,看來這虛竹先生真是比我還要狂的很!”


    其實虛竹本性謙厚,實是發自內心而言,絕對不是有心奚落或者輕視張狂,乃是實言相告而已,不想耽擱時間,而且他也是不願意出手傷人,因為這二十多年來,修心養性,武功已參化境,自不可當日而語了!他集逍遙派三大高手之功,盡數參透逍遙派絕學,隻有一兩式丟失的武學沒有找到,已經怕是天下無敵了,單看剛才張狂的落地和輕功那都比之自己早就差了一段了。是以不想與之動手。


    張狂會意錯,心中負氣,伸手再不客氣,心裏暗道:“段譽是虧了六脈神劍逼得我與大哥無法近身才近而落敗,看你有什麽法子打敗我?”好勝心起,一個箭步竄上,直搗虛竹麵門。


    虛竹單手揮出,以手化刀,砍向了張狂的手臂,張狂知道虛竹非一般人,當下不敢托大,連忙回避,隻感覺虛竹的臂刀迎麵而過,帶著一股十分強大的罡氣,一陣陰冷,又是一陣灼熱,好厲害的內力!張狂暗自心驚,再換招數,側身醉八仙的招數,曹國舅醉夢斬蛇妖,虛竹還是一隻胳膊:“這是醉仙門的醉八仙中的招數!難道張天王是醉仙門人?”


    張狂不答話,見他輕描淡寫的化去自己的奮力一擊,再換身形,少林派的羅漢拳,緊接著大慈悲掌,相繼向虛竹招呼過去!


    虛竹再道:“是我少林派的武功?”


    張狂見他隻是一味的單隻手閃躲,再加力道,也不理他言語,雙手化劍般,砍向了虛竹麵門。


    虛竹不後退反進:“你這應該是青城派的玉樹臨風了”


    虛竹是想看他到底是什麽門派是以一味退讓,張狂連攻七十餘招,虛竹竟然沒有還上一式,心裏已經大駭這是他出道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虛竹也是暗自吃驚,他七十餘招竟然沒有一式重複的門派武功,忽然隻見張狂左手張開,右手輕撚,做撚花狀,食指拇指戳來。


    虛竹心裏一蕩:“竟然是天山折梅手?難道他竟然是我逍遙派門下?”


    虛竹有心試他,淩波微步倒轉,晃到張狂身後,張狂沒有轉身,揮手向後,四指並攏,做切狀,正是逍遙派的展翅鯤鵬,虛竹再一晃到了張狂前麵,右手那他手腕,張狂自然發力想把敵人震開,可是他忘記了對手是誰?


    虛竹捏住他手腕,北冥真氣激蕩,神功運起,張狂暗叫不好,隻覺得自己的內力竟然向外而瀉,虛竹並非有意收他內力而是在試探他的餓功夫底細,果然張狂內力雄厚,幸虧虛竹沒有托大,否則怕早被其內力所傷了!


    張狂臉色發黃,“我命休矣”腦子裏也猛然醒悟,失聲叫道:“哎呀,是北冥神功?”


    虛竹緩緩撤去力道:“我無心傷你,後會有期!”說完,暗送內力把張狂推出去有兩丈外,轉身拉起銀川公主就走!


    張狂連退數步,終於倒在了一棵大柏樹下,心裏思量:“他這身武功當真是今世練得的嗎?怕與教主是”不敢再想,坐在地上,調息內力,運行一大周天,這才連忙回到自己的陣中,看著那折斷的大旗,想著剛才虛竹那出神入化的武功,神情迷亂,仿佛不知所措!


    虛竹施展輕功,攔腰抱起銀川公主,從高樹低樹間隙,山崖石縫中向山下起落,不一刻到的那山窪裏,早有諸葛情與白韶紀芳齡等候,諸弟子一見虛竹,一起跪倒:“拜見尊主,拜見夫人!”


    虛竹示意大家起來,招白韶與紀芳齡上前:“你們為何在此攻打明教總壇?你們尊主去了哪裏?”


    白韶再次跪倒:“尊主,您有所不知,我們受尊主聖姑之命,兵分四路攻打魔教的光明頂,尊主與聖姑是去了另外的方向,屬下等是不知道的!”


    虛竹見天色將曉,他們也是累了一晚,而且傷亡慘重,遂安慰道:“你們也累了,稍做休息後天亮就離開這裏吧,我從上麵下來的,你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從此處攻上光明頂的!”


    兩部首領應聲退下,安排本部弟子準備退出山窪,兩部弟子此時具皆歡喜,因為是老尊主駕到定然是能大破魔教,所以都聽從兩首領的安排,安然休息。


    虛竹則在山窪轉了一圈,看過地形,仔細思索良久,自言自語:“唉,世間怕要波瀾再起,如此寧靜二十餘年,終於要熬不住了,世間眾生是最苦的,難免要遭受戰禍了!權,利?到頭來還不是空自悵惘,死後所占不過方寸,百年之後,後人卻又是如何評論?如何評論又關自己何事呢?唉,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天下萬般皆幻象,憐我世人,憂患實多啊!”好像是在歎惋自己是無力回天!


    天色黎明,白韶與紀芳齡招呼門下弟子向東退出,沿山路緩行,諸葛情與仙兒伴在虛竹夫妻身側,虛竹指著路旁的露水:“朝之為露,晚之為霜,人生何嚐不是呢?如露如電,匆匆數十載光陰,奈何世人貪戀紅塵,卻徒增禍患!”


    諸葛情隻見過虛竹一麵,雖然知道虛竹身性厚道,可是畢竟尊卑有別,當下不敢接語,仙兒卻仍自想那與葉逍的婚姻,虛竹是自己將來叫公公的人了,臉上紅暈接著一層,竟然把往日的調皮淘氣都給收斂了起來!也不敢接過虛竹的話頭,卻聽銀川公主道:“如露如電,人生既如此,那又何必又去強求些遠在天邊的事情呢?隻要把身邊近在咫尺的事情都照顧的周到了,想人生也就不會白過了!我說的對吧?”


    虛竹伸手攔住她:“娘子說的極是,人要學會珍惜身邊的事物,不要強求,乃生存之真諦了!”


    夫妻二人相互扶持,好生的另人羨慕,遠看二人,男則道骨仙姿,女則風華搖曳,真是更令人視若神仙眷侶。


    上了一條小徑,但見路上兩側都是殘斷的武器,什麽都有,有刀劍,斧鉞,還有盾牌長矛等攻占兵器,白韶低身揀了幾點事物拿給虛竹:“尊主您看這是少林派的菩提子,這裏怎麽會有少林的暗器呢?”


    虛竹伸手接過,仔細辨認,他自幼在少林寺長大,認出果然是少林寺的鐵菩提,紀芳齡上前道:“啟稟尊主,地上的兵器並不是我靈鷲宮的武器,好像是各個門派的都有,屬下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虛竹也看了出來,地上有雙截棍,戒刀,狼牙棒等內門兵器,那是他靈鷲宮弟子所不能練習的!當下也是不得結果,眾人繼續向前,虛竹聽到前方好像有打鬥的聲音,連忙加快了腳步,上了一坐小小的禿山,單見山上圍了一群人,看衣服是明教弟子,山腰有一杆大旗,上麵一大大明字,四周有飛騰的火焰狀把那明字給包圍,迎風招展,隻是不知道裏麵是什麽人給圍住了!


    白韶上前:“尊主,我們已經與明教宣戰,看來他明教所敵定是我路人,隻是尊主明明沒有分派哪天哪部接應我部啊!”


    紀芳齡道:“是啊,我們是否要前去救援呢?”


    虛竹點頭:“恩,諸葛教主,依你之見呢?”


    諸葛情低頭:“不敢,依屬下愚見那裏麵被圍之人定是友非敵了,但是也不能貿然而攻之,因為屬下深知明教各旗各部的戰鬥力,現在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明教的哪一支?所以最好先打探清楚了再做定論!”


    虛竹點頭:“諸葛教主之言正合我意,知己知彼,才能使我不受其創!”轉身看了眼身邊的白韶:“速派人先行打探清楚明教是哪部人馬?回來稟報!”


    白韶立即派人前去,不一刻,那前去探聽的女弟子跑了回來,地上一跪:“啟稟尊主,前方明教教眾乃是明教左使者的天地風雷四門中的地字門教眾!”


    虛竹一聽,“什麽?地字門?那剛才我們下得那山前不也是地字門嗎?”


    那女弟子道:“弟子看的清楚,尊主您請看,那杆大旗上寫的分明!”說著話,用手一指正前方。


    虛竹等人一齊看過去,隻是距離太遠,不能看的十分清楚,虛竹想,怕是不會錯的了,他明教一個地字門竟然有這麽多人眾?


    諸葛情也和虛竹此時是想的一樣,他明教到底有多少人眾?多少弟子?在昨天夜裏下來的山上一眼看不到邊際的人牆怕至少有三五萬人,而此時眼前又是人頭湧動,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有多少人。這下可該怎麽辦呢?


    虛竹命令大隊原地待命,自己則帶著仙兒諸葛情和白韶紀芳齡上前想看得清楚些,待到得半裏許,虛竹內力深厚,看的山上的包圍圈裏呼來晃去的竟然都是光頭,是和尚!有的袈裟法杖,有的灰黃布衣,虛竹內心著急,因為他自幼生長在少林寺,對和尚是無比的親近,再加上適才在路上看到的少林寺的鐵菩提,再也按耐不住,看了眼銀川公主,柔聲道:“我前去看個究竟,可能是我前一派的師兄弟們被明教包圍了!”


    銀川公主麵帶微笑:“你去吧,我自會保護自己,不用為我擔心!我可是跟你學過十幾年武功的”說完笑的很輕鬆。


    虛竹麵向白韶與紀芳齡:“你們好生保護兩位公主!”


    白韶與紀芳齡連同諸葛情一起跪倒:“是,尊主!”


    虛竹施展開輕功,向那人群狂奔而去,諸葛情看在眼裏,那哪裏是跑,簡直快如流星閃電,一眨眼就到了那層層的人牆外,順手一拉,那明教弟子還沒有醒過來就被虛竹給倒著扔了出來,虛竹在向外擲的時候,就已經點了其人的穴道,那人動彈不得,“啪”的摔在地上,也是鼻青臉腫,有的還連翻幾個滾才停止,虛竹並不想傷人性命,所以下手很是輕微,刹那間,已經被虛竹給扔出幾十人,有的人看到了,想防備可是就是不知道怎麽防備,隻有眼睜睜的等著被人給扔出去了!


    人群見外麵突然有人闖進來,而且動作犀利,十分的凶悍,立即有兩大隊人包圍過來,虛竹毫不在意,不避不閃,還是向包圍圈裏麵衝,兩側來人,隻要到得身前就不知道被什麽手法給扔出去,一個個躺在地上不能動彈,那人像連珠炮一樣倒飛了出去,山坡上竟然堆成了一個小小的人山,下麵的明教弟子被壓的鬼叫,又苦於無法動彈,登時被壓的昏了過去。


    虛竹怕傷人命,不再向那裏扔,換了個方向還是同樣的手段,一個個的把自己手能抓得到的人都給點穴扔出去,很快西側又成了一座小小的人山,很多的明教弟子都不敢上前,生怕自己也被扔出去,隻是把虛竹給團團的圍住!


    虛竹還是不管不顧,一味的向包圍圈裏麵衝,好像視身邊包圍上來的人為無物,暢通無阻,而裏麵的人見南側敵人的陣腳動亂,知道定然是生了變故,隻聽裏麵一個如洪鍾般的聲音喊道:“我們的外援到了,大家一起向南衝!”


    虛竹在動亂中隻感覺這聲音是十分的親切,而且似曾相識,腦子裏稍微一動,眼中一熱,差點掉下眼淚來!就這麽一不留神,險些被那明教弟子一杆長矛給挑中,慌忙收斂精神,下手更加的淩厲奔向了那聲音的來源!勢如破竹,勇不可擋,想是要急切見什麽人似的!


    諸葛情仙兒與兩位九部首領看到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個防禦和抵抗對虛竹來說就好像三歲孩童一般了,從內心佩服虛竹的武功之高乃世所罕見了!幾人都是一臉的興奮,諸葛情心裏暗想:“以前隻是道聽途說,現在親眼所見,遠勝聞名了!”


    仙兒則想:“當年二伯的武功排名在父皇之前,果然非同凡響,那蕭大伯天下第一又會是怎麽樣子呢?”心情激動,恨不得也衝到陣前去衝殺一陣!


    隻有銀川公主還是麵帶微笑,仿佛就知道似的,對虛竹的一切她是再了解不過的了!眼神中除了愛憐就是相信!人生得此紅顏,君子何求?


    隻見虛竹快要衝到陣中,下手更加的精準迅捷,淩波微步加天山折梅手,以無與倫比的速度下先發治人!


    隻見那西側的白色巨大的地字旗向西一偏,犛牛角的聲音響起,立時所有明教弟子都停止了圍攻,都向西有條不紊的退去,有的拉了拉躺在地上的被虛竹點了穴道扔出去的同門,有的被起來就走,有的則拉不動,也是無法,一咬牙向西退去,犛牛角越吹越急,不一刻,那群明教弟子都盡數退向西側高山,隻剩下了幾座小人山,一個個的明教弟子相互擠壓,有的早就昏了過去。


    諸葛情看到這情形,眉頭一皺,暗想,他們不應該就因為如此一人強悍就退兵而去啊?轉念一想,再看了眼周圍地形,看到虛竹向那裏麵的人奔去,遂招呼白韶與紀芳齡:“夫人,我們趕緊上前與尊主會合,此地不宜久留,兩位姐姐趕緊召集弟子我們速速前往那個小山與尊主會合離開此地,怕明教已經把我們包圍要是一網打盡了!”


    白韶與紀芳齡見到尊主已經衝了進去,而且是以一己之力逼退了明教大批的教眾,正自歡喜,此時卻突然聽到諸葛此等言語,也是吃了一驚,但是它們見識過諸葛情的能力,所以立即轉身回去召集部署前往小山與虛竹會合!


    而虛竹上前看到那裏麵人中,大概千餘人,都是光頭和尚,當先一人,抬頭挺胸,直視虛竹,“多謝大俠解圍!”


    虛竹眼淚奪眶而出,撩長袍,跪倒在地上


    虛竹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淚眼迷離,那對麵的大和尚身披袈裟,麵色凝重,好像不解!


    虛竹道:“師父嗚弟子虛竹拜見師父!”


    那僧人一愣,手中法杖突然拿不住,身子一晃,臉上表情複雜,“你你是虛竹?”忙彎下身子把虛竹扶起來!


    你道此大和尚何許人也?不是別人,正是虛竹當年在少林寺的恩師慧輪,當年從小把虛竹養大,教他佛學,做人的道理,學少林武功,看著他長大的,實是情若父子!


    慧輪眼淚也掉了下來:“快,快起來,為師不,虛竹掌門,我可不敢當!”眼淚再也止不住!


    虛竹哽咽的說:“師父,嗚,弟子以為再也看不到你老人家了!”還是跪在地上不起來。


    慧輪拉不起他,虛竹運內力牢跪在地上,如果他不想起來的話,怕沒有人能把他拉起來了!


    其餘眾少林寺弟子都過來看過,虛竹一見,眼淚又再掉下來,見是自己的師叔慧果,慧遠,師兄虛靜虛塵虛從等人,見是虛竹,都過來見過,虛竹百感交集:“虛竹見過各位師叔師兄!”


    虛竹同一輩的都連忙跪下還禮:“啊,是虛竹你是?”


    這是隻聽眾人身後一個聲音喊道:“師侄,還不快請虛竹先生起來,這成何體統?”


    眾和尚讓開一條道路,虛竹見來了一人,頭頂雖然光突突的,但是腮下胡須卻已經花白了,虛竹表情激動:“師叔祖”


    竟然是少林寺的羅漢堂首座玄生大師,此時怕其已七旬而過了,隻見他走過來虛竹還是不住的磕頭,哪知玄生卻也撩袈裟跪倒:“老衲不敢拜領靈鷲宮掌門人大禮!”


    虛竹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師叔祖,您快請起!”


    虛竹剛站起身,就見身後來了好多人,是自己靈鷲宮的部眾和仙兒諸葛情等人!原來是玄生鬥見虛竹也是驚喜交集,但見他前來相見,還是行師徒之禮,大感欣慰,他還沒有忘本,但見遠處來的大批人眾,知道是靈鷲宮的弟子了,所以想叫虛竹起來怕他都不起來,現在的虛竹畢竟是一大派的掌門人了,已不在少林之門牆,讓人家看到是成何體統了?於是才出此下策,虛竹才忙不跌的起身


    拉過自己的妻子銀川公主道:“公主,這是少林寺的羅漢堂首座玄生師叔祖!”少林寺都是出家參禪之人,對名字隻是一個稱呼而已,所以就算直呼其名也無關輩分的。


    銀川公主深深萬福:“見過師叔祖,久仰師叔祖大名!”


    玄生心裏高興,可是卻不敢受禮,連忙閃身晃到了一側:“老衲不敢,公主娘娘有禮了!”雙手合十。


    虛竹又介紹慧輪,銀川公主點頭見過:“拜見師父!”


    驚得慧輪跪倒在地上:“娘娘貧僧不敢!”


    之後虛竹又介紹了其他的師叔師兄弟,一一見過,最後招呼白韶與紀芳齡:“來見過少林寺的諸位大師!”


    白韶與紀芳齡竟率全體弟子一起跪倒:“拜見少林大師!”


    玄生等連忙還禮:“老衲有禮了,多年來靈鷲宮弟子行走江湖總是對我少林弟子禮遇有佳,老衲代全寺謝過了!”說完也是跪倒在地上!原來當年虛竹曾經有言,逍遙派弟子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豪傑在他日行走江湖時,遇到少林弟子應該禮遇客氣,這些年來都一直是如此,所以少林大感其德,此玄生跪謝,其一也,其二是不受靈鷲宮諸女之禮!(事詳金庸老師天龍八部)


    虛竹拉起玄生:“師叔祖,各位師叔祖師叔近年來身體可好?”


    玄生道:“虛竹掌門,請不要如此稱呼,應自重身份!”


    虛竹適才乃是性情所發,這時經玄生一說,擦了把眼淚,傻笑著點了點頭:“恩”


    玄生露出微笑,向身後道:“各位師侄,徒孫,來見過靈鷲宮掌門人虛竹先生!”


    所有少林弟子一起雙手合十:“見過靈鷲掌門!”


    虛竹此時昂首挺胸:“各位大師有禮!”


    相互見過後,虛竹遂問道:“玄生大師,各位大師何以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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