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華山隻有一條道路,山腳下大雪皚皚,葉逍輕身來到玉泉院,卻沒有見到一名華山派的弟子,但見無數株擎天大樹都是掛滿了雪花,風一吹還相舞蹈一樣滑落下來,葉逍在辯那琴聲的來源,還在裏麵,於是悄然繞過玉泉院裏的曲折的回廊,迎著大雪,順著琴聲施展開了絕頂的輕功經五裏關、石門、莎羅坪、藥王洞、毛女洞、雲門、到青柯坪。坪東有一巨石,叫“回心石”,此正是華山第一道險峻之所在,葉逍在雪夜裏仰觀峭壁,是直插雲霄,但是葉逍身懷高超武功,根本不懼怕如此險峻的山勢,於是暗自小心,輕身而過百尺峽,鑽過驚心石,再過仙人橋、俯渭崖、車箱穀、黑虎嶺等,葉逍都是腳一沾地而過,絲毫不顯得費事,那琴聲給風帶來的越加清晰,此時葉逍站在了一到深溝之前,白雪皚皚,深不見底,傳說古代太上老君到此見無路可通,就牽來青牛,一夜之間犁成這條山溝,作為登山通道。葉逍看了看左右,一點腳尖,輕身而起,緩緩的落在了對麵,這就來到了華山的北峰,心裏卻一直奇怪,為什麽整個華山卻沒有看到華山派一名弟子呢?


    葉逍以集中自己的精力,上了這雲台峰,雲台山勢突兀高聳,其餘三麵都是絕壁,隻有一條山道通向南麵的山嶺,那聲音仿佛還在遠處,葉逍心裏暗道:“是誰?竟然有如此的功力,竟然可以將琴聲在如此風雪之夜傳的如此之遙遠?”更是要看個究竟了。


    上了蒼龍嶺就是金鎖關,而後葉逍在黑夜裏不顧一切的飛身而上玉女峰,傳說春秋時蕭史善吹洞蕭,蕭聲引動秦穆公女兒弄玉的愛慕,弄玉毅然放棄宮廷生活跟蕭史到此隱居,因而峰名玉女。玉女峰是華山五峰的中峰,過了玉女峰是朝陽峰,還是沒有見到那撫琴之人,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將琴聲給傳出這麽遠,還要漫過幾座山峰,這一定是位世外的高人了。


    葉逍一個鷂子翻身而落到了下棋亭,這下棋亭乃是太祖皇帝與陳傳對弈的地方,葉逍雖然沒有來過,但是卻聽說過,原來竟是如此一個地方,繞過這下棋亭,終於仰望到了華山的最高峰,落雁峰,四下裏盡是懸崖峭壁,根本就沒有道路可尋,但是葉逍可以肯定的是那琴聲絕對是從這落雁峰上傳下來的,因為此時那琴聲已經越發清晰,葉逍根據音律也已經聽出了這是首很難以撥弄的曲子叫做《高山流水》,乃是俞伯牙為鍾子期感知音而做。


    葉逍轉過崖身,想尋一道路上山,但是剛轉過身來,卻突然聽到有腳步聲,忙隱身與岩石背後:“這裏,此時怎麽會有人呢?”


    卻聽一人道:“師兄啊,師傅此時遠在中原,這人卻一連幾日在我華山頂上彈琴作怪,我們還要輪班在山崖下為他站崗,都快給他折騰死了,師傅什麽時候回來啊?”


    一個年紀稍大點聲音道:“住口,不許發牢騷,師傅回來自然可以處理,隻是這人來到我華山,動機不明,卻日日彈琴迷亂我等心智,所以我們一個個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回來再請師傅定奪!”


    “是,大師兄!”有十來個人一起回答。


    其中一個人道:“三師兄,你若是不想在這裏輪班站崗了,你就上去把他抓下來吧,我們一眾師兄弟都會感激你的,嗬嗬”


    開始那抱怨的三師兄道:“哼,你,你們我要是能上去的話,早就不再此像個傻子似的一直等了!”說完氣呼呼的朝葉逍這邊走來,葉逍左右都是峭壁,無從躲閃,正與這人走個麵對麵。


    那三師兄見了葉逍,先摸了下腦袋,氣呼呼的說:“哼,你不在崖地下給人家站崗,跑來這裏偷懶,快,快去小心風大給你吹澗裏去!”他沒有看出葉逍,而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同門,葉逍暗鬆了口氣。


    葉逍順勢拿雪在自己臉上抹了兩把湊到那氣呼呼的三師兄跟前:“師兄啊咱們在這裏等了好久了啊,在等什麽人啊?”


    那三師兄解開腰帶一邊小解一邊對著葉逍道:“我哪裏知道,誰也不知道,七天前的一個晚上,雪剛開始下,大家夜裏睡的正香,就聽到了琴聲,好像就在山上,大師兄就把大家給揪起來,整個華山的找尋,大晚上的,華山地勢本就險峻,我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給發現那聲音是從這落雁峰上傳下來的,他***,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這裏鬼談什麽琴,弄的我們疑神疑鬼,誰也不能安生,這倒好,他不下來,沒日沒夜的彈琴,我們師兄弟可苦了,不知道他的身份,有什麽企圖對我華山派,所以大師兄把我們分成幾個小隊,整日整夜的在這懸崖下為人家站崗,都七天七夜了,那家夥還不消停,也不下來,真是他***活見鬼了!”看了眼葉逍“咦,你不知道嗎?”


    葉逍連忙掩飾:“哦這,我一直在後山給諸位師兄做飯,沒來得及上山來,這是一位師兄肚子疼,讓我來替他站一會崗,嗬嗬”


    三師兄怒道:“哼,肚子疼,當然得肚子疼,時間再長點,大家都得肚子疼了,說不定還得頭疼呢,簡直不知怎麽回事?”言語中很是不滿。


    葉逍湊近他道:“可是,三師兄,您與幾位師兄怎麽不上去看看呢?”


    那三師兄轉過身來,瞪大了眼睛瞅葉逍:“你也頭疼啦?燒昏啦?上去?這裏是什麽地方?華山的落雁峰,平日裏都很少有人敢上去,下過雪後那簡直就是像豎起的尖刀,猴子都爬不上去,我,還大師兄,師傅都不敢上去,四下裏全是深不見底的深淵,掉下來還有命在,澗裏全是閻羅王派來索命的小鬼,誰要是嫌自己命長了或許可以去試試”


    葉逍此時才明白這群人為什麽這麽可笑的站在懸崖下七天七夜了,山頂的這位仁兄也是真的可以了,把整個華山的弟子也給整的可以,可是累的夠嗆,要麽葉逍一路行來,一個人都沒有看到,連個行夜的,巡邏的都沒有,顯然都給這山峰上的彈琴怪人給攪和的沒有了規律,又怕他對華山派有什麽圖謀,所有是不敢大意,隻好用那三師兄的話來說,是給人家“站崗”。


    葉逍趁著夜色,佇立在風雪中,仰頭看了眼直插夜空的落雁峰,高聳直立,看不到頂,緩緩延伸到紛紛飛雪的漆黑夜空,想,這人到底是什麽人,來華山幹什麽,而且在這峰頂還七天七夜也不下來,是哪一位世外高人呢?開始仔細聽他的琴聲,還是那首《高山流水》,葉逍精通音律,隻聽得琴聲驟然雄壯高亢,仿佛巍峨的群山氣勢雄偉的屹立在自己眼前,延綿不絕,緩緩的,琴聲變的清晰流暢,如泉水叮咚,從山上淌下來的小溪,拍打著山中的岩石,嗚咽著歡快的流淌,是無盡的流水,將那高山流水的情形演繹的淋漓盡致,恰如其分,葉逍心癢難搔,再也不顧什麽飛猿難渡,一點腳尖,身子緊貼著山崖越了起來


    這可是嚇壞了懸崖小路上的三師兄:“啊呀,媽呀,師弟,下來,我隻是說說而已”一聽到他的叫聲,那邊的一群師兄弟都跑了過來,詢問是怎麽回事,這三師兄拿手指了指剛剛消失在夜色裏的葉逍:“我們一個師弟被我一激爬上去了!”


    大師兄責備道:“你都怪你滿是牢騷,現在又,看你回來怎麽給師傅交代,是哪一班的師弟?”


    “我沒來得及問清楚!”三師兄戰戰兢兢的說道。


    其中一名環山弟子道:“大師兄,三師弟,我看那師弟絕對是無法上得落雁峰的,他萬一給摔到旁邊的深澗裏該如何是好啊?”


    一下子所有弟子都不再言語,大師兄沉思了片刻道:“事已至此,擔心也是無用了,怪也隻能怪他自己自不量力,師傅回來我會與師傅解釋的,他自己在雪天獨上落雁,師傅也不會怪罪我們的!”


    其餘弟子又開始繼續站在崖邊的小路上凝望著山頂,伴著大雪


    卻說葉逍雖然輕功內功是十分的高強,但是他畢竟不能如逸塵般的踩氣為倚,半空漂浮,仍是需要借力的,整個山崖光滑如璧,無從為力,把手用力向山崖上的岩石一插,給凍的是又硬又結實,根本就插不進去,葉逍給急出一身的冷汗,掉下去可就是萬丈深淵啊,急中生智,右手向空中一轉,接到一手雪,大袖揮舞又接到一袖的雪,在袖子裏一滾,迅速給滾成了一雪球,葉逍向崖壁一摔“啪”立即就給凍在了懸崖上,葉逍馬上拿腳踩在上麵換下力氣,當下是如法炮製,右手頻繁揮舞,拿雪來做成上山的階梯,葉逍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終於是上了頂峰,一上到頂,葉逍一下子坐倒在地上,心裏暗道:“真是僥幸,差點給喪命於此絕境!”


    聲音果然變的清晰,但是風雪卻更是見大了,葉逍站直了身子,一陣冷風吹來,幾乎把他吹倒,葉逍連忙分辨方向,定住身形,好大的風雪,一會風雪的嗚嗚聲夾雜著琴聲,一會琴聲的叮咚聲中夾雜著風雪聲。


    葉逍拿手擋在額頭上,阻擋著大雪隨著狂風襲擊自己的眼睛,一邁步,一下子就過了大腿,他艱難的邁步前行,朝著那琴聲的方向而去,不遠出有一高起的小山岡,葉逍拿腳亂趟足下,抗著暴雪施展開了輕功,輕輕的踏在了雪地,一閃而過,朝那小山岡奔去,幾個起落,落到了小山岡上,葉逍皺眉四下裏窺探,然後又極力的側聽,那琴聲竟然仿佛還在對麵的山岡上,於是再次奔向對麵的山岡,可是到了對麵山岡一聽,那琴聲卻又好像在原來的山岡,於是又再折回


    葉逍站在暴風雪中,搖搖欲墜的樣子,隻感到四麵八方盡是琴聲,好像把自己給包圍了琴聲驟緊,漫天的如同網狀,連著大雪把自己給圍了起來,葉逍心裏暗道:“果然是遇到了高手!”


    他盤膝而坐在山岡上,從懷裏拿出玉簫,放在嘴邊,與那琴聲可是周旋。


    琴聲立即又轉入高亢,如高聳的泰山壓頂而來,勢不可擋,雄渾有力,其間夾雜著無比深厚的內力,葉逍忙運起內力抵抗,同時吹動玉簫,對以浩瀚的波濤,簫聲奔騰澎湃,包羅萬有,似無邊無際的大海要吞噬高山,那琴聲好像一愣,但是立即撤去高亢的音調,來個愜意的低間音,迅速的勾畫出一寧靜的畫麵,好像一老漁翁帶著孫女撐著一隻不大不小的漁船,在海邊張網捕魚,琴聲緩緩,節奏平靜,好像真的到了海邊的漁村,就連葉逍都仿佛感受到了傍晚漁村的陽光,已經感覺不到身邊刺骨的寒風和暴雪,於是也把音調一轉,剛才的高亢也轉入了幽靜,漸漸的如林間小路,山腳茅屋,炊煙嫋嫋,小山青青,泉水叮咚,一副與世無爭的圖畫給他勾畫了出來,兩個畫麵拚湊在一起開始碰撞,撕扯,最後卻融為一體,合而為一,構成了一副愜意的優美恬靜的畫麵,寧靜,平和,又有交流,實乃曠世之曲,高山流水得遇知音。


    誰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都緩緩的隨著,聽著,陶醉著都不想破壞這份情景。


    “錚”的一聲,琴弦斷折,琴聲嘎然而止,卻傳來一聲歎息,透過風雪,斷續的傳來:“唉沒有想到荒山絕頂竟然得遇知音!實蒼天有意作弄!”


    葉逍聽不出聲音來自何方,也聽不出是什麽樣一個人所出,耳朵裏那樂聲沒了之後就隻有這風雪之聲。


    葉逍放下玉簫,知道那人定是位世外的高人,憑著自己的猜測大聲道:“適才銘聽前輩絕妙佳音,佩服萬分,學生懇請求見一麵先聖!”


    “前輩嗬嗬”笑聲卻是萬分的淒涼。


    葉逍轉著身子找尋那聲音的來源,但是還是辯不清楚方向,“晚輩想向前輩請教!”


    那聲音又在傳來,夾雜在風雪中:“從來沒有人能和我之琴,今日得見與閣下,也是有緣了,傭今即去之人,能效伯牙子期得遇知音,快哉,哈哈,想問閣下,人世中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麽?”


    葉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於是就低頭思索。


    那人道:“看來閣下還沒有經曆,所以不能一時回答與我唉”


    葉逍想:“此人身懷寂寞,隻得來此華山絕頂無法遣散心中憂愁,隻得撫琴來消除寂寞和哀愁,倒是一可憐之人了”


    風雪又傳來那人的聲音:“和戎詔下十五年,將軍不戰空臨邊。朱門沉沉按歌舞,廄馬肥死弓斷弦。戍樓刁鬥催落月,三十從軍今白發。笛裏誰知壯士心,沙頭空照征人骨。中原幹戈古亦聞,豈有逆胡傳子孫。遺民忍死望恢複,幾處今宵垂淚痕”是一首《關山月》,很是淒然。


    葉逍想:“莫不成他是個愛國的將領?”


    隻聽那人道:“人生莫大悲哀有幾,其一,國將不國,奸臣當道,皇帝昏庸,有誌之士空埋餘恨,眼睜大好河山將歸胡虜,心有餘而無能為力,幾回夢裏橫行長城以北,醉酒中馬踏耶律屍身,奈何奈何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大丈夫不能將身報國為家,有何顏麵空活於世間還要讓後人指著背影笑罵亡國之奴,國不能保,家又何足道哉,隻能眼看胡虜淩辱我妻女國人情何以勘?”言語中是不盡的悲憤。


    葉逍心想:“他一定是位愛國的將領,此時國政混亂,有誌難以施展,空懷一腔抱負,卻隻能寂寞孤獨在華山的絕頂!”


    隻聽那人又是一聲歎息:“唉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是首情詩,用情之深矣,滄海水,天下水之大也;巫山雲,天下雲之美也。經曆過滄海水、看過巫山雲的人不再以其他地方的水雲為美。看來這位將軍心裏還有一位絕代佳人呢,讓他能夠如此的感慨,除了這個他思念的著的女子,再沒有一個女子可以令他動心了,他的愛情也是十分的偉大。


    葉逍不由的肅然起敬,如此一至情至義之人,一定要想辦法結實才行,於是答曰:“前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那人哈哈大笑:“哈哈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朝朝暮暮久長”猛的彈了下剩下的那幾根琴弦:“人生莫大的悲哀有幾?”


    人生莫大悲哀有幾?


    葉逍想了片刻也無法回答,隻是聽著不遠不近的那個聲音說著。


    “人生莫大悲哀有幾,其二,麵對著自己內心百轉千回刻骨銘心愛著的女子而又不能開口說出,卻還要眼睜睜的看她嫁做他人婦而無能為力,是做為一個男人的恥辱,但是卻又心甘情願的受這恥辱,因為那個這個男人沒有辦法承諾,也沒有辦法給她幸福,但是她是愛著她的,用全身的熱血和靈魂來愛著她,想給她一切但是卻不能,現在失去了,心裏隻剩下了孤寂落寞和無盡的惆悵與思戀,這個男人到現在一事無成,全身上下一無是處,根本不配那女子喜歡他,不思保家衛國卻兒女情長,哈哈哈哈”淒厲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響徹在整個山頂!


    葉逍第一次辯出了那人的方向,他緩步想身後的山岡走去,剛走至半路,就聽那琴聲又起,是用已經斷了一根琴弦的瑤琴繼續彈奏:“國都沒了,還如何成家,但是心裏卻仍是無盡的思戀,該拿什麽來斷絕這思念呢?”琴聲是越來越快,越來越高。


    葉逍加快步子踏在厚厚的大雪跑過去,他好像感覺到了什麽似的。


    琴聲漸漸緩了下來:“國未亡,卻已不成國,愛人已嫁他人為婦,何以自慰?漫漫人世還有什麽讓劉風再留戀的無盡的悲傷和思戀,要怎麽斷絕這悲傷和思戀呢?哈哈”琴弦同時錚斷,那聲音也隨之停止。


    葉逍大驚:“什麽,劉風?哎呀,不好,劉風”在漫天大雪中飛奔。


    葉逍聽到的很清楚,不錯,是劉風,明教的君子,大宋朝的十二王爺趙傭,葉逍慌忙的竄到那個小山岡上,不顧腳下的雪厚路滑,站在山岡看到雪地裏倒著一個人,在漆黑的夜裏,四周全是潔白的大雪,葉逍湊近來看,身子一震,兩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上,連滾帶爬的跑到了那身子跟前,周圍還有一灘血,是從那人身上流下來的,而準確的說是從那人的脖子中流下來的,周圍的雪都已經成了黑色,被血給滲的久了,就變了顏色,是劉風。


    葉逍抱起劉風的身子,看著雪地上的血,也看到了那架已經六弦盡斷的瑤琴,一股悲傷從內心深處升起來,淒涼和恐懼,劉風為了斷絕那所謂的傷心和思戀竟然自殺了,葉逍感到一陣顫悸,為什麽?這是怎麽一回事?


    劉風的咽喉被那斷弦割斷,但是隨著風雪,已經將血給凝固了,而且還變了顏色,已經再也救不回了,葉逍想哭但是沒有眼淚,隻是從心裏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在腦海裏,在耳朵邊上,還仿佛能聽到剛才他們合奏的那首曲子,時而那麽的激情澎湃,時而安詳寧靜,久久的縈繞在心神,剛才那曲高山流水遇知音讓葉逍深深的烙在了心裏,自言自語道:“無盡的悲傷和思戀?要怎麽斷絕這悲傷和思戀呢?”看了眼劉風,“難道隻有一死嗎?劉兄對不起,我”眼淚剛落下來就立刻給凍成了冰,掉入雪地裏好像好能聽到聲音,天還是那麽暗,雪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是越來越大,葉逍再一次感到無助,就像當初迷失大漠一樣,華山絕頂,大雪皚皚,一個知己就這樣為了家國天下,為了最愛的女人,為了斷絕那傷心和思戀而自殺。


    葉逍緊緊的摟住了劉風,隨著風雪從劉風身上掉下來一片白紗,葉逍伸手接住,但見上麵還有字跡,是用血寫的,也不知道寫好了多久:萬裏江山,如詩似畫,江湖百轉千回,家國天下終一夢,哪勘背負千古罪?窈窕淑女,語笑嫣然,醉酒幾入花叢,滄海曾經笑明月,不悔巫山夢正濃是首詞,葉逍反複看了幾遍把這片白紗藏入了懷裏。


    一心為國而被皇帝所不信,反而以為心存異誌,眼見大宋江山岌岌可危卻無能為力,自己心愛的女子已嫁他人為妻,大丈夫在世國不能護,愛人不能守,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劉風真乃大丈夫也。


    葉逍將劉風的身子平放在了山岡下,拿了瑤琴放在劉風的身側,一轉身,將那小山岡的半山厚雪給推倒,將這一代英雄掩埋。


    葉逍深深鞠躬,仰天長歎後飄然而下落雁峰,華山弟子看到飄然而下一人影,個個詫異,那琴聲也從此淡然,麵麵相覷,葉逍不再理會這些懸崖下的人,尋那險路而回轉華陰。


    葉逍回到房裏,天都快亮了,再次拿出劉風臨死的那篇詞,反複看了又看,最後側著身子沉沉睡去。


    一陣敲門聲把葉逍給吵醒了,“請問,是葉公子嗎?”


    葉逍睡眼蒙朧:“哦,兩位大哥,這您二位是?”


    其中一人道:“我們是山下黃老爺的家人,特奉黃老爺之命,前來邀請葉公子到府上一敘!”


    葉逍一聽,知道是無法拒絕,於是簡單做過收拾,就隨那兩人而去黃府,黃老爺更是欣喜非常,於是連連設宴與葉逍把酒言歡,葉逍強忍剛失一知己之痛,強顏應對直到午夜,二人正當酣飲,隻聽的“絲絲”聲響,葉逍拿酒杯一晃:“什麽人?”


    有家丁立即慌張跑來:“老爺,老爺,不好了,院子裏突然不知道怎麽湧進來許多大小的長蟲!”


    黃老爺站起來:“長蟲,蛇,這個季節那些長蟲動應該在冬眠,怎麽會迎著風雪跑到我們家來來呢?”


    葉逍撩衣而出:“走,看看去!”


    到了屋外,葉逍的耳力極好,就聽到有些口哨聲,是有人在搞鬼。


    黃老爺剛邁出門檻,一下子給嚇的退了回來:“啊呀怎麽這麽多蛇?”


    葉逍一看,整個院子裏全是大大小小的五顏六色的蛇,一條條在雪上蜿蜒而爬向屋裏來,還吐著紅信,令人作嘔,此時,順著門縫,水道和牆頭不停的向裏湧進來,不計其數,是有人在操縱,誰能如此嫻熟的在大冬日雪裏操縱這些蛇呢?


    口哨聲越來越響,大門被撞開,蛇都已經紛紛鑽入了屋子裏,葉逍曾經是逍遙派掌門,這些捉蟲弄巧之術葉逍是比任何人都熟悉的,於是他輕咬了最手指,取過一酒杯,滴入自己的鮮血,然後將酒杯中的酒給倒入了一大酒壇中,一伸胳膊抱起了大酒壇,一拳打碎了酒壇,立即是酒水漫天飛舞,葉逍暗運內力,雖然他全身逍遙派的武功已經盡數給那無名老僧化去,但是卻得了少林的無尚內功,那是相對也逍遙派武功來說,不相上下的,本來道家與佛家的內功根基就是相通的,武功高強的自然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融匯貫通了,天山童姥有一門曠世絕學就是移種生死符,當年傳給了虛竹,虛竹自是傳給了葉逍,此時葉逍拿少林內力催動生死符,酒水給灑的是漫天飛舞,葉逍腳步微動,雙手齊揮,酒都成了冰晶,一顆顆都是打向了蛇的七寸,七寸乃是蛇的致命點,有的給打中七寸立即翻身而死,露出了白肚皮。


    有的呢沒有打中七寸,反而給中了生死符,在雪地裏翻滾扭轉,不一時就摔在地上死去,登時,但凡沾上酒水的蛇都在地雪中打滾成一團,立即死了一大片,其餘的後麵湧進來的蛇再不敢上前,當初武功高強的三山五嶽的英雄都無法抗拒生死符的刁難,更不用說這些畜生了。


    大門被撞開,連同牆頭上同時跳下來許多人,為首一人正對中門,指著葉逍道:“什麽人膽敢壞我丐幫大事?”


    葉逍一看正是那日在西嶽酒樓所遇之羅香主,連同十餘名丐幫弟子,他手裏還拿著一隻竹笛,就是那隻笛子在催動這萬千的蟲蛇。


    葉逍還在不斷的給那群蛇施放生死符,其中一名乞丐突然尖聲道:“是羅香主,好像是生死符!”


    “生死符?”眾乞丐一起驚訝,“生死符?”


    葉逍趟開群蛇,走到那幾名乞丐麵前:“就是生死符!”


    那羅香主在君山大會見過葉逍,此時乍見,突然倒退三步,他是知道葉逍的武功的,那可是可與丐幫幫主雷衝武功不相上下的原逍遙派掌門,難怪會用生死符,忙拱手道:“不知道葉公子在此,丐幫羅大奈見過葉公子,深夜打擾,實不應該!”說著連對幾名乞丐使眼色,遂道:“走”


    葉逍腳下是淩波微步,晃到了羅香主身後:“羅香主,既然來了,就請到屋裏坐坐吧,幹什麽這麽著急要走呢?”


    羅香主開始冒冷汗,他知道隻要葉逍在這裏,無論什麽原因,他都是討不了好去的。所以急著要走,但是卻被葉逍給攔住了。


    羅香主吞吞吐吐道:“這葉公子,這都是誤會誤會”


    葉逍冷冷道:“誤會,我知道你要來幹什麽,現在我告訴你,黃老爺不是你說的那樣,魚肉鄉裏,殘害百姓的惡人,而是周濟四鄰,寬厚仁慈之士,各多江湖中人和冷途士子都受過黃老爺的恩惠,現在我再清楚的告訴你,以後不許再打黃老爺的主意,他的錢都是正義正當之財,至於你們幫主那裏我正要去尋他,自會親自對他說的,我也不為難你們,但是我如果再知道你們丐幫有人來為難黃老爺,我那生死符就不再種在那些蛇蟲身上了哼”


    羅香主知道葉逍的武功高強,連幫主都不敢說能打贏他,而且他與幫主也是甚有交情的,所以一直低頭不敢回言,隻是支吾著:“是,是,謹尊公子教誨!”


    葉逍側過身子:“你們走吧”


    幾名丐幫弟子連忙趁夜色,越牆而走。


    黃老爺連連對葉逍道謝,葉逍客氣:“黃老爺放心,我想日後他們再也不敢前來打擾您了,您可以安心了,葉逍也了了一樁心事,而且也更有要緊的事情等著葉逍去辦呢,葉逍再不敢停留,此事關重大,我已經在此留戀兩日,不敢再多做耽擱,就此告辭了!”說著與黃老爺抱拳告辭。


    黃老爺再三的苦苦相留,葉逍身係家國大事,哪裏還能再耽擱半分,倒著飛起身子,在空中抱拳:“多謝黃老爺盛情,葉逍此來華山就是為了黃老爺一事,現此事已了,葉逍告辭了,黃老爺多保重!”說完,轉身而消失在了夜色裏。


    黃老爺率一眾家丁朝空膜拜,良久才回到屋子裏,但是日後黃老爺為葉逍卻立了一塊長生牌位,每逢年節都會祭拜並流傳後世,不忘葉逍之恩德。


    葉逍離開華山,直奔了關外,在雁門關,葉逍又買了匹好馬當作腳力,他出關後並不入遼之境,而是沿著遼宋的邊境一直向東北走,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一處所在,葉逍也是稍有些人困馬乏,到了一條河邊,葉逍放馬飲水,見下遊地區有些牧民打扮的男女,就任馬獨自啃些草根,漫步向下遊走去,向那幾人打招呼:“幾位大哥,大姐,請問這裏是什麽地方?”


    是幾個北方牧民,見葉逍走來,看其衣服華貴,就都站起身來,停下手裏的活計來與葉逍答話:“”好像應該是些少數民族的自己的語言,葉逍皺起眉頭:“這你們?”是一句也聽不懂,那幾個牧民都在咧著嘴對著葉逍笑。


    正在此時,從河的上遊傳來一陣歌聲:“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淒淒,白露未?。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從上遊而來,越來聲音越響亮。


    葉逍一聽歌聲,給大吃一驚,險些給摔到河裏去,失聲道:“什麽?兼葭?詩經?這個地方還有人能讀詩經?”忙掂起腳尖向上遊看去。


    就在他身旁的人都站了起來一起迎向那歌聲的來源地,一起發出“荷荷”的呼嘯聲,並都一起向那聲音聚攏過去,不止這裏的人們,葉逍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有好多人仿佛一下子從地裏草裏鑽出來的似的,一起向那聲音聚攏。


    葉逍隨著眾人向那懂漢語而且還會念詩經的人的方向行去。


    漸漸的那人漸漸清晰,是一亮巨大的馬車,上麵有好多的東西,好像是中原才有的了,有些衣服首飾,還有些瓶子罐子,鏡子和胭脂木梳等生活用的東西,一個大胡子的人,是漢人打扮,應該是個商人,是來草原貿易的,他竟然會念詩經,那他肯定懂得這裏牧民的語言,葉逍心裏一陣高興,忙湊到那人跟前:“這位大叔您好啊,您”


    那大胡子一聽葉逍說的漢語,也是一愣:“嗬嗬,你也是漢人啊?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葉逍笑道:“我,這一言難盡,您懂漢語就可以了,我有很多事情想請您幫忙呢?”


    大胡子也笑了:“那好,那好,我們就等下再說,先等我把這些東西賣完了再和你說漢語,嗬嗬”接著他轉過身去嘰裏咕嚕的和那些牧民開始交易。


    有的拿馬匹換個壇子,有的拿牛羊換個鏡子,都是各取所需,好不熱鬧,一直給折騰到日落西側的大草原,那大胡子才來與葉逍說話,葉逍一直蹲在河邊,雖然他文武全才,但是至於此時他所處位置,和所聽到的語言卻是一點也不知道的,隻好在河邊靜靜的等,直到夜色籠罩整個草原。


    葉逍已經兩個日夜沒有吃東西,此時早就餓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了,大胡子走過來拍了派葉逍的肩膀:“嗬嗬,餓了吧,走,我帶你去吃東西,咱們邊吃邊說!”


    葉逍隻好隨這人而向北而行,想回身找那馬匹,那人卻拉住他:“不用擔心,丟不掉的,走,我們去吃好東西,這裏的人們最好客了!”拉起了葉逍向草原深處而去。


    漸漸聽到了胡琴的聲音,男女歡唱的聲音,再走近,看到了篝火,圍著篝火是載歌載舞的牧民。大胡子道:“這裏是女真的完顏部落,這裏人們民風淳樸,極是好客,我一直是在宋,遼和女真部落間做些貿易得到點所虛,嗬嗬,倒也快活,所以也就不自然的學會了女真話,契丹話和回鶻話,我自小熟讀四書五經,由衷詩經,適才見河流潺潺,對岸又是炊煙嫋嫋,所以才不由自主的唱起了詩經,嗬嗬,來我給你介紹”


    二人一同來到了篝火前,篝火前無數的男女正自歡快的舞蹈,其樂融融。


    大胡子把葉逍拉到一好似首領模樣的人近前:“來我幫你介紹,這位是女真完顏部落的誌心頭領,這片草原就是他的,嗬嗬,也是我生意的老主顧了!”


    葉逍拱手施禮,那誌心首領也懂得漢人禮節和漢語,回禮拱手:“嗬嗬,歡迎公子來女真可而可誌心部,歡迎!”上前抱住了葉逍。


    葉逍也就客隨主便,眾人都起來與葉逍打過招呼,葉逍一一回禮。


    那大胡子笑嗬嗬的說道:“你今天來的真是時候,嘿嘿,今天是可而可嫁女的好日子,來有的你吃喝的!”說著拉葉逍與眾人坐在了一起。


    接著,在那幾個好似煙囪的帳篷裏吵雜的簇擁出兩個人來,是一男一女,二人都是穿著大毛上衣斜對襟、衣袖肥大,束長腰帶。短皮上衣、羔皮襖,隻是顏色不同,男子淡藍,女子深黑,戴耳環、手鐲、戒指,鑲飾珊瑚、瑪瑙。男子則戴圓錐形皮帽,頂端綴有紅纓穗,大胡子告訴葉逍這是這裏牧民結婚的禮服,而對麵這火堆也是有講究的,這個民族的人們成婚,臨近婚期,男方家不管離女方家多遠,都要遷到女方家附近。結婚之日,新郎在父母親友的陪同下,帶上送給女方的10隻馴鹿到女方家去,女方也以同樣的隊伍到路上來迎接。雙方相遇後,新郎新娘擁抱接吻,並互贈禮物。然後大家進撮羅子喝喜酒,直到晚上酒宴結束,舉行婚禮。有趣的是,他們的婚禮不是在室內,而是在野外舉行。屆時,他們在清理過的河灘穀地上燃起一堆被稱為“歡樂之火”的篝火。


    新郎新娘被人們擁到了篝火邊,以火為中心,大家圍成了一個圓圈,誌心頭領站在正中,高聲說了幾句,葉逍感覺那是說婚禮開始的意思,果然,誌心頭領用樺皮杯斟滿兩杯酒,交由新郎新娘,而新郎新娘則是將酒潑在了火裏,表示對火神的尊敬,而轉身再向雙方父母敬酒。


    接著誌心頭領又指著葉逍嘰裏呱啦的說了一通,新郎新娘則是麵帶羞澀的一起端著酒杯過來,大胡子對葉逍說:“這裏是十分好客的,他們新婚夫婦是來向你敬酒的!”


    葉逍一聽,連忙站了起來,端著酒杯迎上二人,道聲多謝是一飲而盡。


    大胡子告訴葉?


    ??,這裏的人們十分的尊老好客並講究禮節,到牧民家裏做客,主人把皮墊擺在哪裏,客人就在哪裏落座,不得隨意挪移皮墊。客人落座後,女主人隨即端上奶茶,然後煮獸肉,肉煮好後,女主人拿出獵刀切一小塊肉投入火堆裏,然後再給客人們吃。如果來者是貴客,通常還要獻上馴鹿的奶。待客必須有酒,除飲用白酒外,家家都能自釀野果酒。敬酒時主人要高舉酒杯先往火中傾注點滴,自己先呷一口再請客人喝。他們認為:外出的人誰也不會背著房子走,如果自己不招待別人,自己出門後也不會有人照顧。


    這裏的牧民不但勤勞、勇敢、純樸、爽快,而且具有誠實的美德。在可而可獵人和牧人中,不知道什麽叫偷竊。獵人和牧民在森林和草原上設有倉庫,存食品、衣物、工具等,從不上鎖,如果有人途中斷糧、缺衣,可以到任何二個倉庫去取。可而可講究禮節,非常好客。年輕人見到長輩,要施禮問安和敬煙。最通常的禮節是屈膝、側身、拱手作揖。家中來了客人被認為是喜事,所以在人家結婚的時候葉逍前來,大家都是很高興,盛情款待,熱情非常,讓葉逍大受感動。


    之後新郎新娘帶頭開始圍繞著篝火跳起了舞蹈,他們的歌聲葉逍雖然聽不太懂,但是想也是祝福一類的歌曲,風格獨特,進入圈子裏的跳舞的人越來越多,都是女子前來拉男子而進圈子舞蹈,葉逍看的有趣的時候,有兩個身穿獸皮的可而可女子前來拉住了他的手,當先的女子身子苗條,臉上不施粉黛,卻眉目可人,眼睛大大的煞是美麗。跟著她的是個年紀較她小的女子,也是一般打扮,長長的耳環搭到肩膀,麵容堅毅,雖然不及江南的女子美貌,但是卻有種異域佳人的獨特魅力。


    年紀較大的一開口竟然是一口不是很流利的漢語:“宋朝的公子你好,感謝草原之神將你領到了這裏,我是可而可的完顏裏沙,這是我妹妹完顏不若才,我們姐妹想請公子一起來跳舞!”說著一人一隻手拉住了葉逍的胳膊。


    葉逍立即臉上飛紅,差點施展武功給將二女的手臂給震開,旁邊的大胡子卻道:“拒絕人家姑娘的邀請是最最不禮貌的哦!”


    葉逍隻好站起來:“兩位姑娘,多謝兩位姑娘好意,葉逍實在是不善此道,還請”


    還沒有等他說完,完顏二姐妹已經把葉逍給拉到了圈子裏,周圍的人都是一陣陣高呼.“喔”


    二姐妹繞著葉逍跳起了他們美麗的可而可舞蹈,葉逍傻傻的站在了中間,完顏不若才從背後勾住了葉逍的脖子,硬是拉著他跳了起來,然後悄悄的對著葉逍的耳朵邊道:“你長的好漂亮!嘻”


    葉逍一驚,哪裏有說男子漂亮的,也許是他們不太習慣漢族的語法,隻給說的臉頰通紅。


    隻好隨著二姐妹的身子扭動了起來,葉逍的逍遙派武功此時可是排上了用場,雖然沒有了逍遙派內功,但是那些招數他是忘不了的,此時索性放開了來,將那些招式一一展現,因為自己等下要有求於人家,所以隻好先取悅人家了,逍遙,逍遙,葉逍乃精通逍遙派武功的高手,各種武功的細節動作都是了然於胸,此時給當作舞蹈給舞了出來,果然是驚煞旁人,逍遙派武功,本就輕靈飄逸,婀娜多姿,此時葉逍夾高深內功,給舞的是飄然若仙,在場所有人都停下了舞蹈,隻剩下完顏二姐妹依偎在葉逍身側,陪他一起舞蹈,說是舞蹈,人家的是舞蹈,葉逍是在練武功而已了,但是已經引的大家一陣陣熱烈的掌聲,葉逍內功深厚,見二姐妹舞的頗為費力,於是一手拉一個,輕輕的帶二姐妹舞動在篝火前,隨著掌聲,叫喊聲,二姐妹的愉快的笑聲傳遍了整個的草原。


    姐姐完顏裏沙輕輕對葉逍道:“宋朝來的公子,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男人,今天晚上我來陪你好嗎?”


    一句給給葉逍嚇了一大跳,連忙停止了舞蹈:“這”放下了二女,退回到了大胡子身邊。


    大胡子一臉好似奸詐的笑容:“這裏的姑娘是很豪放的哦,嗬嗬,你可真有本事,這對姐妹是這個草原上最最美麗的姑娘,今天晚上他們一起都看上了你,你豔福不淺啊”


    葉逍連連搖頭:“這是怎麽回事?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大叔,你要救救我啊!”


    大胡子假裝無可奈何:“我又有什麽辦法呢?你已經和人家跳舞了啊!”


    葉逍急道:“不是您說不和人家跳舞就是不禮貌嗎?我”


    卻傳來大胡子的哈哈大笑


    這時候誌心頭領走過來,嗬嗬笑著道:“公子啊,嗬嗬,還沒有請教您的大名呢,你可真是了不起,我們大首領的兩位妹妹在那座最好的帳篷裏等你呢!快去吧”


    葉逍一聽,全身給涼了半截:“這怎麽可以呢?我在下葉逍,是大宋朝人,這次來草原實在是有大事要找女真的大首領”連連擺手拒絕。


    此時過來大批的男子,嗬嗬笑著將葉逍向那所大帳篷推去,葉逍使個定身,牢牢的將自己給定在草地上,任他十於個大漢也是無可奈何,大胡子上前笑道:“你不是要找完顏部的大首領完顏阿骨打嗎?你進了帳篷就好說了,因為那完顏裏沙和完顏不若才是完顏阿骨打的兩個妹妹”


    葉逍更是感到不可思議,怎麽他們這裏會有如此不合禮法和規矩的事情呢,自己剛來就要陪兩個姑娘睡覺呢?


    誌心頭領道:“葉公子啊,我們兩位尊主兒從來還沒有陪過任何來到草原的客人呢,您是第一位,而且是兩位尊主兒都看上了您,另所有草原上上的獵人,牧民都會羨慕的”


    葉逍當然是說什麽也不肯的。


    就在大家正自撕扯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號角聲:“嗚”“嗚”“嗚”


    當下所有人都立即安靜下來,誌心頭領大聲道:“所有女人立刻進帳篷收拾東西,所有男人都拿了武器出來跟我去準備戰鬥!”


    “喔”


    人們立即忙亂了起來,那兩位完顏姐妹也都跑了出來,很是顯得花容失色,葉逍問大胡子:“大叔,這是怎麽回事?”


    大胡子皺起眉頭:“這號角聲應該是有外族來侵略,可是如今整個女真部都已經被完顏阿骨打所統一,誰還來搶奪牧場和牛羊呢?”


    葉逍指著那群拿著刀槍向河邊跑的男子道:“走,我們去看看”


    大約走了十來裏,卻見那些跑過去的手持武器的男子連同誌心頭領都是在往回跑,有的身上還帶著血,帶著箭,誌心看到了葉逍二人,高聲喊:“快,快往回跑,遼人來報仇了”


    “遼人?”二人一聽,是遼國的人,於是隨著眾人一起後退,葉逍倒著身子粗略看了眼眼前的人,大約也就百十餘人,很快又跑回了那帳篷前,女子們早就都已經收拾好了東西,誌心一聲令下:“向北撤!”


    當下,所有男子女子,帶同小孩子,背著包袱趕著牛羊向北跑去,葉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得隨著眾人一路向北。


    可是剛跑出去大約五裏許,就前前麵沙塵滾滾,誌心頭領喝停住大家:“站住,前麵也有遼人圍截,女真的好漢們,我們要誓死保護兩位尊主兒,用我們的鮮血染紅整個草原也不要遼人帶走尊主兒!”


    其餘部族青年壯士都嘴裏放出“荷荷”的聲音,一個個都背上弓箭,拿起長矛,跨上了駿馬,等待敵人的到來。


    大胡子趁機向誌心頭領了解情況,經過一陣嘰裏咕嚕的對白,大胡子臉色一變,自言自語道:“唉,看來我的生意也到頭了,這次是真的回不去了!”


    葉逍忙著急的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胡子道:“與此可而可相接的地方是遼國的地方,有一部落叫混涅部,混涅部的首領萬夫長蕭真看上了完顏裏沙和完顏不若才,上次派人來求親給可而可拒絕了,第二次來搶親,正好有女真的兩個千人隊在此,大敗遼國的搶親隊伍,這次他們是來報仇的,而此時這裏也沒有了衛隊,那衛隊都回了女真本部,因為大首領去了混同江會見遼國的皇帝,蕭真一要報仇,二是要搶走完顏二姐妹,這裏所有人都準備好戰死啦,你說我們倆該怎麽辦?”


    葉逍暗吃一驚:“他們來了多少人?”


    大胡子道:“隻知道是那蕭真親自帶隊,至於多少人還不知道!”


    對麵的煙塵眨眼即化做了一撥大隊人馬,而且是前後左右皆有,旌旗招展,人馬連天,誌心騎在馬上:“這蕭真也真看得起我們,竟然出動了一個萬人隊來對付我們百餘人!”語氣中卻並未有絲毫的懼怕,從心裏開始佩服這位女真的小頭領。


    當先一匹快馬湊上前,拿旗子一晃,竟是一口流利的漢語:“站住,把完顏姐妹交出來我們可以保你們不死,否則蕭大人會把你們的人頭去祭奠草原之神!”


    他們生活在宋遼的邊緣,所有漢語很是普通。


    誌心笑道:“嗬嗬,妄想,我們女真無論男子還是姑娘都是英雄,想讓我們送出尊主兒,除非草原上的太陽從西邊出來,或者從我們的屍身上踏過去,來人啊,結成人牆馬牆,我們女真英雄寧可死也不會低頭屈服野蠻的遼人!”


    “喔”


    百十名女真男兒一字站看,還有少許的姑娘也站了出來,葉逍很是震驚。


    四麵的隊伍越來越把圈子縮小,葉逍掃視四周,硬突圍出去已經是不可能了,一萬人圍住了百十餘人,若是諸葛情在此還說不定能想個辦法,現在該怎麽辦?


    從對麵的隊伍裏緩緩走出來一匹馬,馬上騎著位將軍模樣的人,就是混涅部的萬夫長蕭真,蕭太後的侄孫,拿手裏的馬鞭一指:“就你們幾個人,不要再做無畏的掙紮了,我隻要一揮馬鞭,不用動手,馬就可以把你們踩成肉泥,我隻要一點頭,萬箭齊發,你們就會人畜皆亡,今天本大人高興,你們把完顏二姐妹交出來,我饒你們不死,放你們回去給完顏阿骨打報信!”


    誌心頭領道:“哼,草原之神自會懲罰你的,我們決不投降!”


    “決不投降”女真的眾武士都一起大聲喝嚷。


    蕭真眼露凶光:“那好”


    就在此時,完顏裏沙衝出陣牆:“慢著,你們要的是我們姐妹,把我的部民放了,他們是無辜的,否則血染紅了草原,我們的馬匹牛羊就都會餓死的!”


    蕭真嘿嘿一笑:“嗬嗬,好,都把箭放下!”說著抬腿下了馬,走到了完顏裏沙跟前十餘步遠的地方,高聲對著身邊的兩人道:“你們去把他們姐妹給我押過來!”


    立即過來三人,向完顏姐妹走來,完顏不若才眼泛淚光,完顏裏沙抱住了她:“妹妹不要哭,我們是女真部的好女兒,不會怕他們這些野蠻人的!”


    葉逍不忍她們姐妹被人給強擄了去,索性就一拚了,彎腰從地上抓起一把土,用力給捏成了三個小泥球,暗暗運內力握在手裏,身子躲在了大胡子背後。


    那三個遼兵笑嘻嘻的湊到完顏裏沙跟前,剛要伸手,卻不約而同的站在那裏不動了,誰也沒有看清楚,但是那三個麵帶笑容的遼兵仿佛給僵在了那裏,一動不動,蕭真在後麵喊:“你們三個怎麽回事?還不給我把她們姐妹拉過來?”


    其中一人以萬分恐懼的聲音道:“大,大大人我們我們不能動了啊!”


    另一人道:“大人,我被他們施了妖法!”


    蕭真一驚,揚起胳膊:“什麽,弓箭手準備!”


    葉逍一看,心裏想,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報之,此時局勢萬分危急,不能耽擱,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應當機立斷。


    葉逍雖然沒有諸葛情的神機妙算,運籌帷幄,但是他也是熟讀兵書的,此時敵太過於強大了,突圍是根本不可能的,隻有一種辦法了,那是要拚命一試了,他想到了當日父親說起過的,蕭大伯幫耶律洪基平定南院叛亂的時候,用的那招,擒賊擒王,現在箭在弦上,一刻耽擱不得,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當年蕭大伯的那份功力,但是眼見完顏姐妹就要落入魔爪,葉逍是義憤填膺,立即施展了淩波微步繞過了大胡子,直取向了蕭真,心想,必須要一擊奏效,否則四麵八方的敵人一湧而上,大家就都真的成了肉醬了。


    蕭真見對方人群裏像流星般竄出來一人影,心叫不好,急忙倒著往人群裏跑,呼啦立即有騎兵步兵把蕭真給團團圍了起來:“保護大人,放箭,放箭”


    那可而可的頭領誌心見狀高聲喊:“所有人都趴下!”


    立即可而可的人都趴在了草地上,那些箭石都向了葉逍搖曳的身子飛來,葉逍左遮右擋,但是仍然向前奔馳著,眼睛寸刻也不離那蕭真,突然,對方陣形變化,從騎兵後麵湧出來許多的盾牌兵,把前陣地給圍成了一鐵桶似的,密不透風,葉逍不能退,退的話隻有死路一條,於是一咬牙,一橫心,整個身子貼著草地向前飛奔,那些箭羽根本就無法沾到葉逍的衣襟,而後麵和左右兩麵的眾遼兵見如此,都是按上了弓箭,真是萬箭齊發,所有的火把都看不到了,隻感到漆黑的一片全是流箭,都奔了葉逍而來。


    可而可部的人們都為葉逍捏了把汗,但是誰也不敢抬起頭來,隻見葉逍伸手接過一把流星般的箭羽,頭也不回的就向後一擲,葉逍知道此時不是仁慈的時候所有用的力道也就很大,二十餘隻流箭一下子射中了二十於人,但是那箭勢未衰,直射中了身後的騎兵,一箭兩人,立即給倒下一大片,雖然這幾十人相對人萬人大隊來說不叫什麽,但是卻叫遼國的軍士萬分的驚訝,他們是最佩服英雄的民族,見到武功高強的人士,都是佩服萬分的,有的竟然忘記了彎弓搭箭。


    葉逍如此炮製,連接連發,四麵八方的弓箭手,自己放箭還要小心那箭飛回來射中自己,所有都很小心翼翼。


    刻不容緩,葉逍抓住機會棲身到了正對麵的盾牌兵前,但是這銅牆鐵壁該怎麽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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