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塵說完,明明看見旁邊還有一個空位,他偏要挨著顧淺在一個石凳上坐下,大手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撫著那隻小毛球。


    小毛球哼哼唧唧,似乎被撫得很舒服。


    顧淺見他委委屈屈的隻坐了一點,下意識往旁邊移了一下,讓出更大的空位給他坐,墨北塵下意識就移過去,想和她挨得更緊一些。


    然而他越靠過去,顧淺就越讓,最後一不留神,就往地上坐去,嚇得她差點將懷裏的毛球給扔出去。


    好在一隻大手及時伸過來攬住她的腰,將她拉了回來,順勢連人帶狗攬到自己腿上,心有餘悸道:“小心!”


    顧淺瞬間臉紅了,尤其是其他三人朝她看過來的目光,她窘迫得恨不得扒條地縫鑽下去,她想站起來,墨北塵卻按著她的腰不放,“老實坐著,待會兒又坐地上去了。”


    顧淺如坐針氈。


    言洛希他們倒沒再將注意力放在你儂我儂的兩人身上,而是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


    時間荏苒,轉眼已經是八月底,言零馬上要開學升小二,這段時間都在學習防身術,每天由貼身保鏢送去再接回來。


    今天回家的時間要晚一點,車子駛進來,天色已暗,車前燈探照進來,坐在石桌旁的五人停下閑聊,都朝那邊看過去。


    言零的個子猛地拔高了一截,再加上經曆了大變,他整個人都脫胎換骨,有了少年人的模樣,身形雖然單薄,可五官卻顯得成熟了不少。


    他穩穩走來,不似一年前的活潑,反倒顯得穩重,在厲夜祈身旁站定,他禮貌的和客人打招呼,隻有在麵對田靈芸時,眉梢眼角才多了一抹暖色。


    厲夜祈看著兒子蛻變,卻是極為心疼,和言洛希的想法一樣,希望這孩子能夠長得慢一點,讓他們再多疼疼他。


    “今天的課比往常結束得早,吃飯了沒有?”言洛希拉著他的手問道。


    言零搖頭,“還沒,教練今天有事,提前結束了,媽,下周末教練請家長過去驗收成果,你有時間去嗎?”


    “好,我把時間空出來,你餓了嗎?進去吃點零食,不過不要吃太多,馬上要開飯了。”言洛希其實並不需要提醒他,因為言零已經有自製力。


    這孩子成熟得越來越像個大人,每當看見他失去孩童那幼稚純真的一麵,她就心疼。


    “好。”打完招呼,言零背著背包進了別墅。


    顧淺愣愣的看著他修長的背影,她驚歎一聲,“天哪,洛希姐,這還是小零嗎?我剛才差點都沒有認出來,變了好多。”


    言洛希輕歎,目光在田靈芸臉上淡淡掃了一圈,最後道:“孩子的變化很快,一段時間不見就大變樣。”


    顧淺點了點頭,“不過我倒覺得小零長得越來越像二哥了,以後長大了,指不定就是一個迷人的大帥哥。”


    言洛希笑了笑,自謙道:“不要長殘了才好。”


    “哪就長殘了,你和二哥的長相不差,不過長相倒是其次,小零這模樣這氣質走出去哪像要上小二的人,他分明就是個清秀帥氣的少年人啊。”


    言洛希與厲夜祈無聲對望,再自謙就顯得有些過頭了,她笑而不語,有時候在別人眼中的成長,往往都飽含著辛酸和痛苦。


    煙兒失蹤以後,改變的何止是田靈芸,就連言零也在一夜之間長大成人,從一個讓他們會時時操心的小孩子,變成了懂事的大人。


    墨北塵察言觀色,瞧得出來言洛希和厲夜祈對小零的改變並無喜色,他抬手捏了捏顧淺,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八點多晚飯才開席,佟姨燉了土雞魚翅湯,給每人盛了一碗,雞湯香氣撲鼻,獲得了眾人一致好評,顧淺稱讚道:“我最喜歡喝佟姨燉的湯,越喝越有滋味。”


    佟姨笑言:“顧小姐喜歡喝的話,可以經常過來,我最近研究了不少滋補湯,一一燉給你們喝。”


    “那感情好,我下班了就和洛希姐過來蹭飯,佟姨可別嫌我煩啊。”


    “哪能呢?”佟姨也跟著笑了,氣氛一時輕鬆起來。


    墨北塵不滿道:“你天天來蹭飯,那我怎麽辦?”


    佟姨連忙說:“墨先生也一起來,家裏熱熱鬧鬧的,才有人氣。”


    說完,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忙閉上了嘴,然後轉身進去端菜了,顧淺疑惑地看著佟姨的背影,再看餐廳裏的幾人,總覺得氣氛有點古怪。


    她想,可能還是因為煙兒失蹤,大家都沒什麽心情,她低下頭乖乖喝湯,不去捅馬蜂窩。


    吃完飯,墨北塵和厲夜祈上樓去書房,留下三個女人在客廳裏聊天。


    書房裏,厲夜祈站在落地窗前,從煙盒裏拿出一根煙遞給墨北塵,墨北塵抬手推拒,“我打算戒煙,我和顧淺的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準備要個孩子。”


    厲夜祈咬住煙點燃,重重的吸了一口,空氣中似乎傳來煙草燃燒的聲音,他說:“既然都準備要孩子了,什麽時候辦喜酒?”


    “我和她原本就沒有離婚,再辦喜酒不祥。”墨北塵倚在玻璃窗上,看他眉宇間藏著一抹很深的疲倦,“你最近如何?”


    厲夜祈緩緩吐出一口煙霧,煙霧順著打開的窗戶飄出去,他說:“還能如何,就那樣過日子唄。”


    “我剛才在樓下不好問,小零這變化也太大了,完全看不出來孩童的稚氣,你們到底怎麽對待他的,把好好一個孩子逼成這樣?”墨北塵皺眉道。


    厲夜祈心煩,還是忍不住解釋了一句,“他是我親兒子,我還能如何待他?不過是因為煙兒失蹤,這孩子性情大變,目前看來也沒什麽不好,懂事了些。”


    “說起來,小零和你小時候的經曆還真挺像的,不過這孩子比你吃的苦多,現在他媽都還沒能正名,對了,你什麽時候打算和言洛希複婚?”墨北塵想起這件事就順口一問。


    厲夜祈輕摁了摁眉心,“等這件事了了就複婚,有老頭子橫著,除非我移民到國外,否則他一定會幹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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