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來有十個年頭了!”感歎之後,海連山目光遁入深邃,仿佛穿越時空回到那意氣風發的歲月。“光和四年,之前發生的小事根本無關緊要,唯獨這一年發生了一件大事,直接導致了會稽郡民亂之源,幾任太守均無可奈何,安撫、鎮壓均無甚效果!”


    高勇神情一滯,心中微感驚訝,“光和四年,不正是自己初來的時候嗎?”


    海連山依舊自顧自的說著,絲毫沒有覺察到高勇的異樣。“光和四年十月,有一日天色驟變,風起雲湧,海上狂風呼嘯,島上暴雨傾盆,下得跟霧一樣,麵對麵都看不清對方的臉。大雨下了整整一天,傍晚時分,整個夷州島發了瘋般抖動起來,轟轟隆隆的持續了好久,嚇得族人們四處躲藏。天黑後,震動停止後不久,東麵大海上便傳來了鬼哭狼嚎般的駭人聲音,滔天巨浪衝上海島……”說到這,海連山的眼中仍可見當時的驚恐與不安。“同樣的,與夷州隔海相望的會稽郡也有近似的遭遇,好在距離較遠,已經輕微許多。不過,正是這一次震動,導致了會稽郡十年來的紛亂不斷!”


    高勇的臉已經可以用驚駭形容了,地震以及隨後而來的海嘯,史書上並無記載,可能是因為夷州地處偏遠之故,但這種規模的海嘯足可說明當時地震的震級之高與強度之大。年紀此處,高勇不禁生出一個念頭:這個該不會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時引起的吧!


    “會稽郡安平縣地處西北,乃是連接吳郡、豫章郡的交通樞紐,縣內隻有一個大戶——嚴家,百十年前來到此處落地生根,在四周山越族人的環伺中發展壯大,至光和四年已經是人丁超過三千的大戶了,便是會稽郡也沒有哪家比得上。嚴家壯大,必然與四周山越族人不斷發生摩擦,小規模的打鬥從未停止。反而愈演愈烈。而剛好那年,會稽郡地動之後,居住在山林中的山越族大部分家園被毀,又正值那年出奇的寒冷,大雨過後氣溫驟降,山越族人不得不走出大山進入漢人的地方……”


    郭嘉皺起眉頭低聲道:“難道說嚴家趁火打劫?”


    海連山無奈地搖搖頭,目光中流露出一股悲憫之色,“山越族人懇求嚴家能夠施以援手。救助病重的族人,餘者願意替嚴家伐木種地作為補償。可那嚴家……先是假意答應誘騙山越族長進入莊內,而後殘忍虐殺,並趁機捕殺在外等候消息的山越人。於是一顆種子埋下了。這一次山越人死傷大半,逃回去的立刻向四周求救,哪些平日裏內鬥不休的山越人竟然第一次團結起來,浩浩蕩蕩的召集了三四萬人圍攻安平縣。要求處決嚴家!”


    高勇不忿道:“嚴家該死!趁人之危人所不恥!理應天人共誅!”


    海連山神情激動,感激地看向高勇,嘴裏仍繼續說著,“當時的會稽太守不明就裏。以為是山越族人暴亂,急忙調集郡兵圍剿,同時上告朝廷希望增派兵馬鎮壓。那時會稽郡暴雨地動的消息剛剛送到朝廷。結果不知朝廷如何想地。不但準了揚州府的請求。還獎嚴家為國除害,任命其為安平縣令!山越人當然不肯善罷甘休。見到朝廷兵馬來了立刻躲進山裏,平時又出來打殺劫掠,一來二去,雙方積怨越來越深。”


    高勇苦笑道:“還用說嗎?嚴家肯定用錢買通了官吏,唉,可憐當地百姓和那些山越人啊!”


    海連山微微歎息,思緒從遙遠的過去收了回來,“安平縣的三任縣令皆出自嚴家,而安平縣實際上也成為了嚴家地地盤。”


    高勇整理一下思路,問道:“這麽說來這次民亂仍然是安平縣鬧出來的?”


    海連山點點頭,“這一任縣令叫做嚴白虎,同樣也是嚴家的實際管理人!他與族弟嚴興合稱虎興二將,短短一年時間內率領縣內郡兵四處征戰,將安平縣內的山越人幾乎全部剿滅!”


    “嚴白虎?”高勇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個時候地嚴白虎居然在會稽,史書上不是說他是在吳郡起家的嗎?難道曆史也有偏差?


    郭嘉眉頭皺得更緊,聽到此處,心裏已經明白了大概,也猜到了接下來的結局!


    果不其然,海連山話鋒一轉,悲痛中帶著憤怒,了!這一次不知從哪裏得到了不次於郡兵地兵器甲冑,足足有千餘套,據來人所講,這些山越兵進退有度攻守有序,一點也看不出以前的痕跡!並在頭幾次交戰中打了幾場勝仗。”


    這一次,高勇與郭嘉同時驚訝了!與郡兵不相上下的兵器,訓練有素,攻守有據,這說明什麽


    說明一點!有人希望揚州亂起來!而且用一種見效最地方式!


    郭嘉地眉頭已經緊緊地鎖在一起,“背後地那隻手不簡單啊!看來這次夷州之行比想象中的還要麻煩一些!”


    高勇習慣性地摸了摸下巴,問道:“嚴白虎的狀況如何?王朗那裏又如何?”


    海連山整理下情緒,略顯無奈道:“王太守下令嚴白虎嚴守安平,不準與山越人接戰,可出乎眾人預料,嚴白虎不但不聽命令,還連續對山越人發起反擊!最奇怪的是他手中的兵馬越打越多,迄今恐怕已經有七八千的樣子了!而且各個甲冑兵器齊全,除了一部分嚴族子弟外,餘者多來自會稽郡各地!打起仗來全都不要命,最後竟在半個月內將山越人打回到山裏!這還不算什麽,嚴白虎取得勝利後,發布公告指責王太守勾結山越人妄圖謀害漢人意圖自立,當即攻打周圍幾縣。各縣守軍怎麽會是嚴白虎的對手,幾天內敗了個稀裏嘩啦。”


    一刹那,高、郭二人愣住了!


    屋外,幾隻鳥雀嘰嘰喳喳的吵鬧不休。屋內,卻安靜的落針可聞。


    “主公,會稽郡出事了!”甘寧、張頜一同跑進院內……聽到二人呼喊,高勇、郭嘉苦笑了,海連山卻納悶了!


    細細翻閱信件後,一邊交給郭嘉,一邊繼續苦笑,“看來這次王太守是真的急了,竟然比細作先一步趕來。不過,正是因為來的急了,才沒有帶來更重要的消息!海太守猜猜看會稽郡現在如何了?”


    海連山一臉茫然,搖搖頭道:“猜不出來,難不成嚴白虎退兵了?”


    高勇瞥了一眼旁邊麵無表情的郭嘉,又看看躍躍欲試的甘、張二人,“恰恰相反,倒是王太守快要支撐不住了!”


    “什麽?怎麽會?”海連山駭然了,那名心腹前來求救時尚且比較鎮定,也曾說起王郎堅守一兩個月絕無問題,可怎麽轉眼間形勢突變?


    這時郭嘉將視線從信紙上移開,似有所思道:“嚴白虎的進展出乎預料的快,從擊退山越人到發兵攻城掠地幾乎一氣嗬成毫無停頓之感,計劃如此精密,竟看不出絲毫破綻。嗬嗬,這次王郎慘了!照此下去不出一月會稽郡必然落入嚴白虎手中,到時王郎一家的生死全部握在別人手中!”


    “這……”海連山已經急得滿頭大汗,看看郭嘉,又看看高勇,近乎哀求道:“征北將軍,您可是朝廷大官,手中又有強兵,無論如何不能見死不救啊!”


    高勇看看郭嘉一臉詭秘欲言又止的模樣,立即心領神會,佯裝嚴肅道:“海太守切莫著急,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海連山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急切道:“征北將軍請講,哪怕是做牛做馬海連山也決不皺眉!”


    “好!義薄雲天,不愧是令夷州數萬島民景仰的首領!也罷,看在海太守的情誼上,當然了還有甘將軍的份上,這個出兵……”


    海連山不等高勇說完,當即離座叩拜,說著所知道的一切感恩的話。高勇哪敢收此大禮,別說他是夷州的精神領袖,單單是甘寧的嶽丈便足夠顯赫了。“海太守這是如何?快快起來!同為大漢官員,理應互相幫助,造福一方百姓!不過,出兵倒是沒有問題,可海太守隻能說這是甘、張二位將軍一同決定的,尚未征得征北將軍的首肯!並且需要王太守請示州府昭告天下!而出征兵馬也隻能說是夷州誌願軍,切忌切忌!”


    海連山哪裏理會得了這麽多,能夠出兵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還敢說起他的,當即眼含熱淚唯唯諾諾,生怕高勇反悔。


    一席話,不但鞏固了夷州百姓的崇拜之心,還順帶著賣給甘寧一個厚重的人情,看看他臉上激動神情便知道此生此世他也決不會背叛。說者有意,聽者無心,旁聽之人卻格外上心。“尚未征得征北將軍首肯!”隻一句話,郭嘉的眼珠立刻放光,套用後人的話說,對主公的景仰之情尤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神來之筆啊!隻一句話,便將這支夷州誌願軍將來的作為和定位埋下伏筆!”


    看著海連山哽咽著離去,高勇深吸一口氣,滿腔豪情道:“三軍升帳,準備點將發兵!”


    (PS:股市大跌,心情低落,稽核來查,無可奈何!今天拚了命擠出點時間寫了這麽多,這個星期怕是無法正常更新了,寫多少更新多少吧,爭取下下周開始能夠恢複過來!抱歉抱歉,海涵海涵!)(,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CMFU.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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