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著巷子走,偏僻街道上也有點心鋪子,孔嫄買的多,鋪子還免費給了竹簍,又在成衣鋪子買了棉衣,三人繞過平民住的街道,用了近一個時辰,才找到乞丐們說的地方。


    孔光祖看著眼前的狗洞,“這就是小道?”


    他說完,還挑眉看向陸廉,等著看他笑話。


    陸廉不等說話,孔嫄滿不在意的開口,“不管是什麽,先出去再說。”


    眼下是逃命,狗不狗洞的,哪那麽重要。


    孔光祖陷入了沉默,最後又沉默的彎下腰,平生第一個鑽了狗洞,站起身後孔光祖都哭了。


    “嚶嚶嚶...蓮姐,二叔為你連狗洞都鑽了,你不能忘記這份恩情啊。”


    孔嫄嘴角動了動,沒有多說,左右二叔鬧夠就好了。


    畢竟性子不是一時就能掰過來的。


    陸廉打量了一眼孔光祖,唇角勾起來笑道,“二叔放心,將來有一日有機會,我定會讓所有人知道二叔的恩情。”


    孔光祖:....讓所有人知道他鑽過狗洞?


    好個狠心狼崽子。


    孔光祖也是在巷子裏靈機一動,發現以前對付狼崽子的辦法不對,他發現他越是針對狼崽子,沒有讓侄女看到狼崽子的真麵目,反而受益的是狼崽子,讓侄女越關心他。


    所以他才想著換個方法,就是挾恩以報的拿捏住狼崽子,可恨狼崽子像泥鰍一樣滑,每次都能反擊回來。


    孔嫄見兩人終於不在針對,能心平氣和的相處,也很高興,站在城牆下,遠遠望去是無盡的荒野,一道官道蔓延向深處。


    趕路對他們來說已經不像開始那樣犯愁,反而要隨時注意四下裏有沒有殺手才是要緊的,三人不敢光明正大的走在官道,隻能在樹林裏走,一直到岔路口,往西北方向去,三人才停下來休息片刻,然後繼續趕路。


    而此時在保佑縣城裏,孔惲正與董關蔣丞對恃著,“人就這麽丟了,不找你們要人找誰要人?我二叔和妹妹怎麽可能不知不響的丟下我們就走?除非是有人強行帶走他們。”


    董關不等開口,孔惲又道,“之前我們就看到人群裏有那個被蔣丞殺掉的男子,明明死掉的人,為什麽還活著?還出現在這裏?一定是被那男子把強人帶走了。”


    孔惲的話讓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剛剛鬧了一場,還是縣太爺帶著人過來鎮壓住,眼下一數人,孔惲第一個站出來說少了兩個人,然後就提出了讓所有人都驚愕的話題。


    董關眯起眼睛,蔣丞臉色也是一變,從他緊張的神情裏,眾人也相信孔惲的話是真的。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看向董關和蔣丞。


    那些駐軍不知原因,卻也覺得事情不對。


    孔老太爺一向沉默,看了孫子一眼,最後望向董關,“人在縣城裏不見,還麻煩董差頭讓縣太爺幫著尋一尋,我們雖是囚犯,到塞北那邊也是要過人數的,我孔軾雖淪為階下囚,卻也沒到了在流放路上,家人讓人下手的地步。官官相護,董差頭便是為旁人辦事,也要想好最後會不會成為替罪羊。”


    董關盯著孔老太爺,隨即便笑了,“老太爺說的正是,囚犯也是人,總不能出事不管,我董關還要向上麵交差。”


    然後又公事公辦帶著隊伍回衙門,董關這麽輕快的應下,讓孔老太爺始料未及,孔惲眯著眼睛,和墨敏中交換一個眼神,兩人神色濃重了幾分。


    放妹妹走,是孔惲早就有的想法,二叔跟著一起走了,是他沒有料到的,不過一個也是走兩個也是走,都一樣的將錯甩到董關身上去。


    而為了讓董關相信,二又有試探之意,結果真讓他們試探出來了,董關聽到那個男囚犯沒有震驚,反而警惕的看著他們,甚至在祖父提出來要求時,董關就應下了。


    隻能說明一個原因,董關確實交代那個囚犯對孔家人做什麽。


    孔惲心事重重,左右有駐軍,快走回縣衙時,才偷偷將事情經過說了,孔老太爺聽了隻頷首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似早就料到了會這樣。


    哪知道孔和仁偷聽到了,他咽了咽口水,“難不成要讓那個人滅口?”


    孔老太爺見不得他這副慫樣,“你知道什麽要滅口?”


    孔和仁有自己的道理,“我們是不知道,可父親知道啊,萬一那些人覺得父親告訴我們了,又不想事情透出去,然後就一個個滅口呢。”


    孔老太爺一甩衣袖,大步往前走,“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一輩子堂堂正正。”


    “許是父親聽了也沒有放在心上,若不是見不得人,怎麽會暗下裏找囚犯對咱們下手。”孔和仁越說越覺得自己分析的有道理,他微縮在孔老太爺的身後,看的孔老太爺又想動棒子了。


    孔惲咳了一聲,引得孔父看過來,他神太自若道,“父親的腿再顫抖下去就站不住了。”


    孔和仁老臉一紅:.....兔崽子。


    孔老太爺走在前麵,即便是沒有回頭,也能想到是什麽樣,氣的臉色發黑,步子又快了幾分,眼不見心不煩。


    孔惲抿嘴又小聲道,“父親還是離祖父遠點,畢竟父親這副慫樣,祖父覺得丟人。”


    孔和仁:.....


    他是有些慫,眼下被兒子挑釁,做老子哪有這麽受氣的?


    他說不過,隻能牽怒到一旁沉默不語的李氏身上,“你是怎麽做母親的?”


    李氏代答不理的瞅他一眼,“不都說養不孝父之過嗎?”


    孔和仁:.....


    半響才道,“反了,都反了。”


    結果還想嚷嚷,就見前麵的父親回過頭來,直勾勾的盯著他,孔和仁心裏發毛,立時老實的閉嘴,縮著身子像個被躲起的鵪鶉。


    眾人:.....


    好吧,孔和仁和孔老太爺長像上很相似,可在氣勢上,實在是不敢苟同。


    孔和仁卻是最沒心沒事,進縣衙時,鼻子嗅了嗅,眼睛立時亮了起來,抬頭望去,見縣衙裏麵擺著的酒壇子,眼睛閃閃發亮。


    一些下人正在把大壇子裏的酒往小壇子裏倒,一分為二,然後封口放到一旁,孔和仁的目光落在那些小壇子酒上,露出幽幽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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