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關在前麵和縣令低耳在說事,犯人就被押到一堆站著,孔和仁扯了扯劉獨眼的衣袖。


    扯了半天,見劉獨眼也沒有回頭看自己,孔和仁的目光從酒壇子上移開,就撞到父親在盯著他。


    他目光下移,發現自己扯的不是劉獨眼的衣袖,而是父親的,驚吼的瞪大眼睛,小心翼翼的將擰出來的衣袖撫平。


    可扯出來的褶皺就堆在哪,像告示著對方他剛剛做了什麽,孔和仁訕訕的笑了笑,故作輕鬆道,“看到父親,不由得一時由感而發,回想小時候我扯著父親衣袖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就扯了父親的衣袖。”


    身側孔惲張嘴結舌,這是數月不喝酒被酒香就熏酒了嗎?說什麽胡話,他做兒子的聽了都忍不住想跳起來揍人。


    好在孔老太爺掃了他一眼,淡淡移開目光。


    孔和仁鬆了口氣,用衣袖粘了粘額頭的汗,抬眼撞見兒子嫌棄的打量,立時腦道,“小...”


    王、八、蛋三個字在目光掃到一旁的父親時,孔和仁硬生重的憋了回去。


    孔惲壞壞的問,“父親要說小什麽?”


    天知道孔和仁有多害怕父親,哪怕一個眼神也讓他忍不住腿發抖,何況現在父親跟本不用眼神,幾乎都是棒子直接上,麵對兒子的挑釁,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扭頭不搭理。


    孔家父子之間暗湧,左右人都看到,沒有人去理會,見的多了也就習慣了,若真什麽事也沒有,才讓他們驚訝。


    劉獨眼這時的目光在縣衙打量後,見氣氛異常沉默,他還覺得奇怪,特別是孔老爺嗜酒的毛病他在京都都有耳朵,今天看到酒怎麽沒有反應。


    他湊過去多嘴問了一句,“孔老爺聞到竹葉青的味道了嗎?”


    孔和仁抬眸冷眼看他,“你當我和你一樣是狗鼻子,聞味就能聞出是三年的杏花村?”


    眾人:.....沒聞出來還知道是三年的杏花村?


    劉獨眼心知他是撞孔老爺的氣頭上了,幹笑,“讓孔老爺笑話了,是我鼻子不靈,原來是杏花村。”


    被人吹捧,讓孔和仁的心情好了些許,“算你識相,杏花村味道偏甜,三年的杏花村酒味道還有些酸,這時候也是味道最特別的時候,竹葉青是清淡帶著竹香,兩種酒怎麽能混為一談,若是不懂,日後不要亂說,莫讓人笑話了。”


    劉獨眼虛心接受,孔和仁剛有些得意,見父親要回頭,立馬縮頭扭身,動作快的驚呆左右人。


    這副慫樣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


    墨尚書哭笑不得,不過當初他給兒子與孔家定親,也正是看孔家家風正,人不壞,孔老爺雖有些不穩,卻沒有壞心思。


    董關那邊和縣令談完,眾人又被押送回衙門的後院屋子裏,董關則帶著蔣丞和衙門裏的官差去尋人。


    孔和仁看著有些失魂落魄,劉獨眼一直注意著,心下奇怪小聲問兒子,“孔老爺怎麽了?”


    劉宏小聲道,“許是想酒喝了。”


    劉獨眼立馬就來了精神,“這事好辦啊....”


    見兒子盯著自己人,他停下來,“怎麽了?”


    劉宏歎氣,“父親不要亂來,這裏是縣衙。”


    而且老師不喜歡孔老爺喝酒,做為父親哪個不對兒子有期望,這一點劉宏到能體會得到。


    劉獨眼嘴上應著,眼睛卻亂轉起來,他心裏覺得這事得辦啊,兒子拜孔老太爺為師,將來還要靠孔家照顧,怎麽也得打好關係,一路上孔老爺雖然沒看不起他,可也不親近啊,這不正是一個拉近關係的機會嗎?


    屋裏眾人都找了位置休息,便是孔老太爺難得也躺到炕上休息,眾人都很累,沒有人說話,都各自休息著,劉獨眼湊到孔和仁身旁時,也就沒有人注意。


    孔和仁聽到動靜睜開,看到是劉獨眼,又閉上眼。


    劉獨眼想了想,“聽說酒放在一起照顧不妥,極容易引發火災。”


    聽到酒被火燒了,孔和仁心疼的擰眉,側過身背對著劉獨眼,劉獨眼詫異,怎麽提酒孔老爺不接話了?


    難不成真的改邪歸正了?


    他猶豫著還要不要開口,孔老太爺卻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劉獨眼隻覺背後有人盯著,一回頭看到孔老太爺,身後還跟著孔惲及墨公子,全是自己的兒子也在,到底是心虛,他嚇的倒吸一口冷氣。


    訕訕的站起來,自圓其說道,“我看看這炕熱熱。”


    劉宏捂臉,父親還不如不說,直接把自己賣了。


    哪個關囚犯的地方會給犯人燒炕?


    孔老太爺狐疑的打量他一眼,在劉宏剛剛坐的位置坐下,也不理還在側身躺著的孔和仁,“我昨日交給你們的文章可都做功課了?”


    不用叫人,孔和仁立馬就起來了,起身和幾個晚輩站在一起。


    他站了一會兒,見沒有人開口,狐疑的抬頭看,結果發現幾個人都在看他,:......


    是了,回答問題也是他這個當長輩子的先來。


    孔和仁覺得自己這個當長輩的實在立不起來,和晚輩一起挨訓,還要第一個出頭,沒有一點好處。


    心裏不平,還是打起精神回話,“父親的議題是善良與縱容,為善做惡是義,卻也是惡,善也不該是他作惡的理由和借口,親人有錯若不急時製止,放任下去久而久之會釀成大鍋,這是縱容之禍。兒子以為善良的並不是評定一個人好壞的標準,要從事而論。縱容卻也不足以為壞的定論。”


    “闡述囉嗦,你要闡述的是從多角度評定一件事,一句即可概括。”孔老太爺微抬眼皮,“用詞不準無引經據典,還需多看別人的文章。”


    孔和仁滿腦子都是酒,都是怨,更何況父親留的議題他跟本就沒有想,眼下能說出這些來也是將腦汁都用光了,此時被父親訓斥,也不敢反駁,乖聲的應下。


    混過了眼前這一關,孔和仁又開始神遊,半個時辰之後見父親起身,這才回神,又恭敬的低下頭。


    人就在眼皮子底下神遊,孔老太爺怎能看不到,孔老太爺失望搖頭,不知進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後我嫁了最凶的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八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八匹並收藏重生後我嫁了最凶的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