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那邊,董關見到了周朋,正是他放走的那個男犯人。


    見周朋友搖頭,董關眸光厲了起來,“一路上你跟丟陸家二姑娘,最後我又給你機會,這次利用孔嫄引出陸家二姑娘,你仍舊將人跟丟,活命的機會你自己不要,也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周朋還想解釋,卻被董關一刀斃命。


    兩人是在巷子裏,董關殺了人之後,陰冷著臉走出來,蔣丞站在外麵,大步迎上來,“頭兒。”


    董關抿唇,想到自己的兒子,再想到逃跑的三人,麵容猙獰了幾分,“讓人搜。”


    當初從京都出來之後,就有人找上董關,給了他一千兩買陸家二姑娘的命,可恨在路上他幾次要尋找機會,因有孔家人在身旁,一直也沒有下手的機會。


    那些人卻忍不住,在兒子出現的那一晚,董關就明白那些人的耐性被磨光了,而兒子更是被下了毒,眼看著兒子在自己的麵前一點點失去吃東西的能力,甚至最後被活生生餓死,董關就恨不能千刀萬剮了孔家人。


    若是沒有他們護著,他早就得了手,兒子也不會出事。


    蔣丞掃過董頭麵上的陰毒,垂下眸子應了一聲是,這一天衙門裏就傳出消息,有兩個囚犯逃走了。


    衙門後院的一處客房裏,董關見兒子連水都喝不下去了,活不了幾天,憤恨的摔了手裏的碗,“我兒子若是不活不成,孔家人一個也別想活著。”


    董關成親十年,又納了兩個妾,一妻兩妾的肚子仍舊沒有動靜,直到幾年前妻子有了身孕,才生下這麽一個兒子。


    他一直捧在手心裏,如今兒子命就要沒了,和要董關的命有什麽區別。


    蔣丞不動聲色的將摔碎的碗收拾出去,走到廂房一則,有一黑影出現在他身前,蔣丞知左右沒有人,將眼前的情況說了,“董關不能再留,他要動孔家人。”


    黑衣人道,“陸家二少可有消息?”


    蔣丞繃著臉,“上次我就說過不要打擾驚蛇,或許暗下可以透過孔家人,從陸家二少那裏套出那些信和信物,你們不聽,如今連人都跟丟了,現在找我要消息?”


    黑衣人不語。


    上次確實是他們著急了,可是誰能想到一個人愣是逃掉了他們的追殺,最近一次是在保佑郡的郡城外,人被刺傷最後也失去了消息。


    沉默半響,聽到前院有人過來,黑衣人簡短道,“董關我們會處理掉。”


    話音落後,人影一閃也消失了。


    蔣丞這才扯了扯衣襟,走了出來,往休息的房間而去。


    足足有半刻鍾,角落裏孔和仁才和劉獨眼從柴堆裏出來,兩人靜靜的摘著身上的幹草,雖沒有交流,卻看得出來臉色都不好看。


    劉獨眼是帶著孔和仁出來偷酒喝的,兩人一出來就聽到有動靜,這才躲到柴堆裏,哪想到路過的衙役走了,兩人想著再等等就出來,結果劉獨眼又按住孔和仁,示意他不要動。


    孔和仁不敢動,也不敢開口問,結果不多時聽到有腳步聲,就聽到了之前的一番對話。


    人走了,孔和仁仍舊沒敢動,一直到劉獨眼起身,他這才跟著起來。


    “我們回去吧。”孔和仁被現實嚇到了,腦子還有些轉不過來。


    第一是董關一直想殺陸廉。


    第二是董關殺不到人,要拿孔家人下手。


    第三蔣丞也要殺人還要找東西,但孔家人是引子,所以要殺了董關。


    最最重要的是陸廉不是女子,而是陸家二少爺。


    一連幾個重大問題,孔和仁活到現在,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


    劉獨眼也覺得事關重要,要回去和孔老太爺說說,兩人又偷偷翻窗回到了關他們的屋子,劉獨眼見孔老爺沉默不語,又看到一屋子沉睡的人,想了想他去了孔老太爺那邊。


    孔老太爺聽聞後,什麽也沒有說,劉獨眼以為孔老太爺不會說話時,卻不想人開口了,“他們三個應該在一起。”


    劉獨眼啊了一聲,嘴快道,“那老太你也不用擔心了。”


    孔老太爺先和他道了謝,“這事多謝你了。”


    被當世大儒道謝,劉獨眼老臉一紅,“我什麽了沒有做,到是我要和老太爺認錯才是,不該帶著孔老爺去偷酒喝。”


    孔老太爺笑了笑,“無妨。”


    劉獨眼見事情也說完了,這才回到自己的地方躺下,見兒子沒有睡,還側身盯著自己,劉獨眼想了想還是什麽也沒有說。


    雖然孔老太爺沒有叮囑他,劉獨眼也是有眼色的人,知道事情嚴重,特別是假扮女裝的陸家二少爺,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次日,一行人再次準備出發時,隻有蔣丞一個人,他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周,然後道,“董頭兒出了事,接下來由我押送你們去塞北之地。”


    人群裏,孔和仁的臉色白了白,感覺到蔣丞看過來,他慌亂的低下頭。


    他的舉動沒有錯過蔣丞的目光,還沒等他去想,就見孔老太爺甩了孔和仁一巴掌,他目光頓住。


    “整日裏隻想著酒,沒出息的東西。”同時傳來的還有孔老太爺的訓斥聲。


    孔和仁捂著半邊臉,嗚嗚的哭出聲來,“兒子知錯。”


    這一幕來的太快,眾人都是一愣,不過待看到後院擺的那些酒壇子也就明白了些。


    畢竟孔老爺嗜酒的名聲可一直赫赫在外。


    蔣丞也覺得剛剛是他太警覺了,收回視線,清了清嗓子叫大家上路。


    孔老太爺緊抿著唇,見蔣丞不在盯著這邊看,握成拳的手才慢慢鬆開。


    長子心性簡單,平日裏雖不務正業,卻也沒有做過壞事,偷聽一事對他來說太過驚駭,難免在蔣丞麵前露出心虛來,若是被蔣丞發現,以他們的狠絕,定會殺人滅口。


    身後,還不知道在生死邊緣走一圈的孔和仁,心下委屈,他今天明明沒有往那些酒壇子上看,父親冤枉他。


    反而是精明的孔惲發現了不對的地方,目光落在祖父身上,又落在前麵蔣丞的背影上,不明白祖父為何忌諱蔣丞。


    同樣注意到這些的還有墨敏中,隻是他心中放著的是失蹤的孔家叔侄兩個,孔家沒有要人,是知道他們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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