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芯眉頭微微一皺,手腳利落的秒關了月牙櫃,等房間的鐵鎖一把把全部打開時,她已然倒在了地上挺屍,解開的繩子無法重新綁上,就繞在手腕假裝她還是被綁著的。


    蹬蹬瞪……


    是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顯而易見,來者是個女人,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唐之芯聞到了一陣熟悉的香水味。


    傅婉婷,你終於來了。


    身後,傅婉婷環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冷冷的俯瞰著她:“唐之芯,你不會真的以為倒在地上裝暈,我就不知道你已經醒來的事?”


    唐之芯眉心一跳,就認命的睜開眼睛,目光清冽的對上傅婉婷的雙目:“早該想到的,你的心思那麽縝密,肯定安了監控。”


    傅婉婷雙手環胸笑著說:“現在知道也不遲呀,總比你死了都不知道要強吧。”


    唐之芯聽完,嗤笑出聲:“你不會殺我,至少現在不會,你如果想殺我,早就殺了,不會等到現在,你之所以不殺我,是因為留著我還有用,我說的對嗎?”


    說話間,唐之芯拿著繩子,徑直從地上爬了起來,懶得偽裝了,傅婉婷臉上的笑意不減,她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對,我留著你的確還有別的用處,走吧,我帶你去見個人。”說罷,傅婉婷轉身就走,唐之芯扯直了繩子,想上前勒傅婉婷脖子。


    “唐之芯,如果你不想金思繁死,就乖乖的跟著我走,這裏畢竟是我的地盤,你就算殺了我,我的人也不會讓你們活著離開。


    我死了不打緊,可你死了,你心愛的兒子,你的心上人,你的父親,你的親友們,得多傷心呐?”


    唐之芯有和傅婉婷同歸於盡的勇氣,可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就草率的結束自己的生命以及金思繁的命,她覺得不值。


    頓時,她無奈的放下了勒死傅婉婷的念頭,跟著傅婉婷一路出了陰暗潮濕的房間:“傅婉婷,你要對金思繁怎樣?會像他說的那樣,要了他的命嗎?”


    傅婉婷就像聽到笑話了一樣,冷笑著說:“唐之芯,你還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奇葩,自己都快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有心情關心別人的死活。


    你該不會和這個姓金的有一腿吧?你這水性楊花的本質,陸之岩他知道嗎?你說,假如我將這件事告訴他,他會不會和你分手?”


    唐之芯雖然心裏很清楚她現在也很危險,但是,她還是做不到對金思繁不管不顧:“之岩會不會聽信你的話和我分手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思繁是張懸的親弟弟,張懸是你父親的養子,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到死都沒有恨過你,但是,你如果殺了他的親弟弟。


    張懸地下有知,化成厲鬼也不會再放過你!”


    “這麽說,我就更不能留金思繁了,他已經暗殺過我一次了,如果我放他走,他鐵定會為了死去的張懸,再次暗殺我。”


    傅婉婷在前麵走的箭步如飛,唐之芯見她對張懸沒有一絲同理心,立即拉住她:“傅婉婷,從一開始你想殺的人就是我,張懸是無辜的,金思繁更無辜,放過金思繁,不要給自己樹立更多的敵人,他是白冪的人!”


    “薑白冪算什麽?我連你男人陸之岩都不怕,又怎會把她放在眼裏?唐之芯,你如果想讓金思繁多活一會兒,就拿開你的髒手,往後退一步,站在離我一米遠以外的地方!”


    金思繁的命,不在傅婉婷的計劃內,是金思繁自己找死,硬要送上門來的,如果金思繁沒有混進她的家中用槍抵著她的腦袋,就不會被抓來這裏。


    唐之芯氣得咬牙切齒,傅婉婷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同惡魔講道理比和女人講道理還要困難,何況傅婉婷還是女魔頭。


    “你要帶我去見誰?”唐之芯一路上都在暗中觀察當下的環境,牆上的壁畫,過道裏的地磚,以及房間的門窗,都延續了中世紀的複古風。


    這個房子出奇的大,她跟著傅婉婷硬是走了好幾分鍾都沒有抵達目的地,不時會從一些房間走出一兩個身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向傅婉婷打招呼。


    “婉婷小姐好……”


    “婉婷小姐好……”


    每個人都對傅婉婷畢恭畢敬,唐之芯試圖和她們對話,但所有人都對她視而不見,在她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就轉身走了。


    毫無疑問,這些人和傅婉婷不是一丘之貉,就是有利益上的往來,絕不會對她伸出援助之手,慢慢的她就放棄了。


    “嘎……”


    又走了一段路,終於來到了目的地,房門推開後,迎麵而來的是一陣刺鼻的醫用消毒水味,抬眸望去,可以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經黑了。


    窗戶似乎沒有關嚴實,窗簾的一角被風吹的徐徐而動,唐之芯跟著傅婉婷走了進去,房間布置的很雅致,插花,壁畫,地毯,還有複古的台燈,都有一種奢華又高雅的氛圍。


    看得出,布置這個房間的人花了很多心思,床上躺著一個中年婦人,細細一看,她的眉眼和傅婉婷頗有幾分相似。


    “她是你媽媽?”


    唐之芯下意識的詢問傅婉婷,據她所知,傅婉婷的母親最近病了,這也是為什麽人們沒有在傅家大宅見到傅婉婷母親的原因。


    “嗯,她就是我媽媽。”傅婉婷走向了她的母親,就像換了個人,整張臉上的線條都柔和了不少,她走過去,坐在床沿,輕輕抬起媽媽的手,把手貼在她的臉上。


    “伯母得了什麽病?”唐之芯上前問道。


    “精神病,沒想到吧,我的母親,居然是個精神病患者。”傅婉婷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透著一絲悲傷,這是從小到大,讓她最心痛的事。


    唐之芯感到不解的是:“傅婉婷,你媽媽是精神病患者和你將我帶來見她有關係嗎?”


    “也許有,也許沒有,我也不知道,等她醒了就知道了。”傅婉婷說完就麵帶笑容,輕聲喚道,“媽媽,媽媽醒醒,婷婷來看你了。”


    婉婷媽媽名叫林荀子,林荀子睡眠質量似乎不怎麽好,傅婉婷隻輕喚了她幾聲,她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婉婷,你來了啊……”


    剛開始,傅婉婷和身側的唐之芯在林荀子眼中的樣子還很模糊,漸漸的變得清晰以後,林荀子立刻就像看到了鬼一樣,露出極度恐懼的表情,嚇得花容失色,騰一下鑽進了被窩裏。


    “鬼!鬼!婉婷有鬼!有鬼啊婉婷!!!”


    林荀子很害怕唐之芯的樣子讓唐之芯很吃驚,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傅婉婷,問:“這又是怎麽回事?”


    這就是傅婉婷帶她來見林荀子的目的。


    這一年來,唐之芯時不時的就出現在電視熒屏裏,林荀子雖然一直都有精神病,但是經過治療後,已經很多年不犯病了。


    直到今年在‘熱血人生’那擋綜藝節目裏看到了唐之芯,又得知傅修遠癡迷唐之芯,經常對著唐之芯參加的綜藝節目,一看就是幾個小時。


    林荀子的精神病就又犯了,先是每天和傅修遠爭吵不休,說他死性不改,又在外邊養了狐狸精,後來又發展成一見到有唐之芯的節目就砸電視。


    傅修遠不堪忍受,就把林荀子送來了這個私人療養院,就在傅家大宅附近的大山裏,與其說這裏是一個小型的精神病院,不如說是傅修遠用來囚禁林荀子的地方。


    這棟別墅,在gprs衛星地圖上都很難定位到,從外麵進來的小路上一個監控都沒有,隻有幾處24小時輪班的暗哨。


    倒是這別墅裏,處處都是監控,傅修遠很少來,久而久之,這裏就成了傅婉婷的地盤,所有人都聽她一個人的。


    “媽媽,別怕,她不是鬼,她叫唐之芯。”傅婉婷沒有理會唐之芯的驚詫,輕輕掀開林荀子的被子,語氣溫柔極了,“媽媽你看,唐之芯是傅尓珍的女兒,你看看她和傅尓珍長得像不像?”


    “傅尓珍……?”林荀子聽完傅婉婷的話,立即瞳孔放大了一倍,“你說她是傅尓珍的女兒?她是你姑姑的孩子?!”


    “姑姑?!”


    “姑姑?!”


    唐之芯和傅婉婷同時發出了震驚至極地疑問。


    “傅尓珍是爸的親妹妹?”


    “我媽和傅修遠是兄妹?”


    “不不不不,不能告訴別人……”林荀子神智不清醒,抱著頭捂著她的耳朵又躲進了被窩,“這件事不能對外說,這是傅家的秘辛,不能說,說了修遠會生氣的。”


    唐之芯見她說的不清不楚,立刻上前掀了她的被子:“什麽秘辛?傅伯母你把話說清楚!我媽真的是你的小姑子嗎?”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媽都離開傅家那麽多年了,難道你們還想回來分家產不成?!”傅婉婷猛地一把推開了唐之芯。


    她開始後悔了,林荀子沒有犯病的時候,對她說傅尓珍是她的頭號敵人,傅婉婷本以為傅尓珍年輕的時候和傅修遠有點什麽,卻從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是兄妹。


    按照傅家的規矩,每個孩子生下來都會繼承一定的股份,女兒也不例外,傅尓珍是她姑姑,就意味著傅氏酒業的股權,有一部分是屬於唐之芯母親的。


    這可是一個驚天大秘密,唐之芯最讓人詬病的就是家世,一旦這個秘密曝光,有了傅氏酒業股份的加持,以及傅修遠這個舅舅的靠山,以後誰還敢嘲笑她是一個沒有出身背景的小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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