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少爺認為這種事情可能發生嗎?”開門的是聽風,聽到穆沼的話後十分無奈,穆沼接了一句“天知道呢”便消失在了偌大的影壁後,聽風跨出門檻,像是早就料到白琉璃會到來一般,對於她的到來不覺絲毫驚訝,反是往前微微躬身,態度和氣道,“白老太爺正在府裏玩得開心,白家主可要進府品一品王爺新得到的茶?”


    “打擾了。”沒有覺察到陰謀的味道,白琉璃毫不吝嗇自己的客氣。


    “那白家主裏邊請。”聽風立刻恭恭敬敬地做了一個裏邊請的動作,沙木欲跟上,卻被聽風攔住,隻聽得白琉璃平靜得令她放心的聲音響起,“不必跟著伺候,在此等我就好。”


    “是,大小姐。”還不待聽風說話,沙木便已恭敬地退到了一旁,難免令聽風有些吃驚,他不是沒有聽過外邊的傳聞,惡女白琉璃欺壓百姓作惡多端,就是在白府也無人敢伺候她,生怕隨時會掉了小命,他雖沒有爺那樣似乎能洞穿一切的雙眼,卻也看得出眼前這個小丫鬟是發自內心地尊敬白琉璃,這是怎麽回事,難道真像爺所說的,從棺材裏出來的人是白琉璃,卻又不是白琉璃?


    白琉璃從方才看到穆沼自由地進入雲王府時心底便浮起了思量,從未聽說過穆家和雲王府有何深厚的關係與頻繁的往來,而看穆沼的態度,又像極與百裏雲鷲的關係非同一般,若非如此,他不可能幫百裏雲鷲說媒,這麽怡然自得地進入雲王府而無人阻攔更無人詢問。


    自從老雲王百裏蒼死後雲王府的聲望日日下跌,當今的雲王百裏雲鷲僅是空掛著一個雲王的頭銜,不僅沒有為澤國樹過任何功勞,還成了人人懼怕的鬼王爺,雲王府在澤國的地位與白家一樣,一日不如一日,不過盡管如此,至少白琉璃還或多或少地與朝臣以及夏侯王室有些聯係往來,而這雲王府卻像真的要從澤國百姓眼中銷聲匿跡一樣,不再有任何動靜,若非民間時常有關於鬼王爺百裏雲鷲的種種傳聞傳出,隻怕人們像遺忘詹雲寺一樣,漸漸把它遺忘。


    而這座雲王府的主子,好像根本無心重振它在澤國的地位一般,莫說不在人前出現,便是在朝堂貴族官員間,他也極少極少出現,因而根本沒有多少人知曉他是何模樣,也因而那日他白日出現在白府一事被整個溯城傳得沸沸揚揚至今未息反更烈,百姓皆在紛紛猜測鬼王爺與惡女的關係。


    隻是這幾乎與外界絕緣的百裏雲鷲,居然和穆沼走得如此之近,倒是令人覺得奇怪。


    而這座白日裏也大門緊閉的府邸,是否與尋常富貴人家的府邸有何不同?


    就在聽風即將闔上府門時,白珍珠的車駕也來到了雲王府門前,在車夫勒馬的同時白珍珠掀開了車簾,急切道:“且慢!”


    聽風在看到白珍珠時有些微吃驚,卻還是停下了關門的動作,看著白珍珠緊張地下馬車,來到府門前,才和氣道:“不知白姑娘有何事?”


    “我是與家妹來貴府接祖父回府,還請公子讓我進府與妹妹一道。”白珍珠盡管是急切之時,卻仍舊將形象維持得很好,軟和的聲音足以令每一個男人聽著都覺酥骨,然而聽風卻完全不為眼前美人所動容,麵上仍是和氣的笑容,卻沒有依白珍珠的話讓開道讓她進府,令白珍珠不禁蛾眉微蹙,煞是我見猶憐。


    隻聽聽風語氣和氣的話裏拒絕之意毫不委婉,“王爺有令,除了白家主以為,其餘閑雜人等一概不許進府,請恕在下不能讓白姑娘進府,白姑娘請回吧。”


    聽風說話時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沙木,意思是說,你們瞧,白家主的貼身婢子也在外候著不是?


    聽風這一眼不看還好,看了讓白珍珠身旁的婢子即刻惱了,立刻為白珍珠憤憤道:“珍珠小姐是大小姐的姐姐,怎能和這區區婢子相提並論?”


    聽風無動於衷地看著一臉憤怒不平的婢子,略顯尷尬的白珍珠正欲說話,在聽風身後幾步之距因門外動靜而停下腳步的白琉璃此刻淺笑附和那婢子的話道:“的確,珍珠姐姐怎能和區區婢子相提並論,聽風公子,家姐可不是閑雜人等。”


    她可是想見你家王爺想得緊的澤國第一佳人。


    聰明的人都聽得出白琉璃的話滿是諷刺,白珍珠又怎可能聽不出,隻是當前情況,她要想進雲王府就隻能順著白琉璃的話說,隻見她看向白琉璃,一臉的欣慰,“妹妹……”


    “可是在王爺眼裏,白姑娘與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誰知聽風竟是一句無情的話令白珍珠的臉色刷地難看到極致,與此同時他完全無視了眼前的佳人,將厚重的府門闔上,“所以姑娘請回吧。”


    話音落,門闔上,隔斷了白珍珠看向府中的視線。


    親眼看著白珍珠吃了一道狠狠的閉門羹,白琉璃也怔了怔,心下對那個神秘的男人百裏雲鷲更多了幾分不解。


    若非百裏雲鷲示意,隻憑聽風一屆下屬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好像他真的知道她心中想法一樣,竟像是替她一踩再踩了白珍珠的顏麵。


    他真的是漸漸被百姓遺忘的一無是處的鬼王爺?


    “白家主,白老太爺就在前邊的亭子裏。”不斷地穿廊走道後,聽風停下了腳步。


    白琉璃抬眸望去,遠遠便見到老白越在向她招手,而白越身旁的黑衣男子,臉上那紅瞳黑臉齙牙的鬼臉麵具,不是百裏雲鷲還能是誰?


    在白琉璃遠望百裏雲鷲的同時,百裏雲鷲也正看著她,包括他身旁的穆沼。


    此刻穆沼看看依舊戴著紗帽的白琉璃,又看看百裏雲鷲,然後一臉嫌棄得不能再嫌棄的表情,捏起麵前石桌上的一小塊糕點拋進嘴裏,邊嚼邊道:“看你那樣,還以為你看到了什麽大美人,瞧瞧你的眼光,嘖嘖,不想說。”


    百裏雲鷲沒有理他,也無人知道麵具下他是怎樣的表情怎樣的眼神,隻見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慢慢朝亭子走來的白琉璃,倒真像穆沼所說,像是見到了什麽美人一樣沒有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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