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爵見蕭梓墨沒有立刻答話,便接著說道:“既然你不反對,我現在就幫欣欣的忙了。”


    他說:“忘了告訴你,我昨晚的手機關機,並不知道你今天早上要過來接她,所以她的行李還沒有收拾好,那麽就麻煩你在別墅外耐心地等久一點了。”


    蕭梓墨緊握著方向盤,染上紅血絲的眼緊盯著高貴奢華的別墅,“好,我就在外麵等,也希望傅大少爺成熟一點,不要浪費大家太多的時間。”


    傅西爵眸色一緊,語氣顯得很涼,“這一點你盡可以放心,我有分寸。隻不過我也希望蕭大少爺理智一點,別因為我現在摟著欣欣的腰肢就大發脾氣,開車撞進來了。”


    挑釁,赤衤果衤果的挑釁,蕭梓墨一雙眼已經翻騰起了滾滾怒火,然而他還是強製壓下心底被激起的怒氣,平和地掛掉了手中的電話。


    不得不承認,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沒有傅西爵那麽強,很難做到想像中那麽理智,所以他選擇在自己沒有失去理智之前結束了和傅西爵的對話。


    傅西爵看著被掛掉的手機,握在手中,隨後加緊了摟住蘇欣欣腰肢的力度,她再次被摟著,眼眸裏染上了複雜的神色。


    “西……爵,你可以不要摟著我嗎?我們現在的關係不能做這種親密的動作……”


    聞言,傅西爵臉上迅速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便被他悄無聲息地掩蓋了下去,英俊的臉龐重新掛起魅人的笑意,“欣欣,你現在還沒有跨出別墅大門口,就意味著你還是我的女人,既然你是我的女人,我摟著你的腰有何不可,嗯?還是說,你現在就迫不及待想要蕭梓墨摟住你的腰,在我的麵前跟他卿卿我我了?”


    蘇欣欣秀眉緊蹙,看著男人刻意流露出來的笑意,她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隻是避開這個話題,看向二樓,“傅少,時候也不早了,我還是上去二樓收拾衣服吧!我剛回來沒多久,行李沒有全部拿出來,並不需要收拾太久。不過,如果你還是嫌麻煩的話,就在一樓等著,等我收拾好衣服之後再上去幫忙把行李箱拖下來,怎麽樣?”


    傅西爵凝視著女人平靜無波的臉龐,墨色雙眼裏的紅血絲越滲越深,然而,嘴角還是勾出了一抹笑意,“你也說了,隻是收拾幾件衣服而已,你都不嫌麻煩,我又怎麽會嫌棄呢?”


    說著,傅西爵已經摟著她的腰肢,抬步踏上樓梯。


    她神色複雜,可腳下的步伐卻是隨著他的動作跟著一起走向了二樓。


    不多時,兩人已經走到了臥室。


    蘇欣欣不希望耽擱太長的時間,很快便收拾好了自己的衣服,並折疊放進行李箱。


    傅西爵雙腿交疊坐在臥室的真皮柔軟沙發上,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盯著女人嬌小的背影,即使他非常有空,也沒有一點想要幫忙收拾行李的意思。


    也許他隻是希望可以跟蘇欣欣在這個臥室裏呆得更久一些,不希望那麽快就讓她離開了自己的別墅,離開了自己的生活……


    蘇欣欣眼角的餘光瞥到傅西爵一副慵懶的恣態,並沒有一絲的埋怨,隻是安靜地收拾著屬於自己那些大大小小的物件。


    不知過去了多久,蘇欣欣手中的動作終於隨著一聲拉鏈交合摩擦的聲響停止住了。


    她的身子重新挺直,顯出纖細的腰肢,一雙含著複雜意味的眼睛看向了坐在真皮柔軟沙發上的傅西爵,“傅少,可以了,麻煩你幫我把行李箱拖下一樓,好嗎?行李箱太重了,我一個人無法搬下去。”


    “……”傅西爵並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凝視著蘇欣欣溫淨的臉龐,身子站起,走到她的麵前。


    隨著他的靠近,一股熟悉的體香撲入了她的鼻息間,她抿著唇,讓自己抬眸直視著他的眼睛。


    “傅……”少字還沒有說出口,蘇欣欣便再次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臉色跟眼神一樣複雜。她叫他叫了三年時間的‘傅少’,短短時間內想要改過來,的確有點困難,總會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候就會犯起這種低級的錯誤。


    所幸傅西爵並沒有察覺到這個失誤,又或者他察覺了,由於習慣使然,也沒有再刻意去糾正她的錯誤。


    此時,她看著他的臉龐,不由繼續問道:“西爵,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傅西爵還是沒有立刻回答,隻是一點一點地貼向她的身軀,她被他如此動作,不得不一步一步地往後退,眉心也不禁微凝而起,“傅西爵,你想幹什麽?”


    話剛落下,她發覺她整個人已被他打橫抱起,身子懸空,她的眼神略顯慌亂,“傅西爵,我肚子懷了小孩,你不可以對我亂來的。”


    她的手推搡著他的胸膛,“我現在是孕婦,孕婦懷孕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都是不可以同房的。如果你硬要來,你就會成為殺死一個小生命的凶手。”


    為了不讓傅西爵在這種時候對自己亂來,她也顧不上自己說的話有多難聽。


    他俯首,聲音繾綣,“我還記得,在g市的那個夜晚,你不但喝醉了,還一直叫著要我……”


    他說:“你喝酒的時候,難道就不會考慮肚子的小孩麽?如今我剛把你抱起,你就驚慌成這樣,會不會顯得太假了?”


    傅西爵說話的聲音夾雜著令人難以忽視的嘲諷之意,雖然話不中聽,但那件事的確是自己有錯在先,所以,即使他對著自己冷嘲熱諷也沒有一點想要反駁的衝動。


    她暗著眸,道:“那一次是我太過衝動了,不過我現在已經很後悔了,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做出一些讓大家都後悔的事情,可以嗎?”


    女人的聲音顯得很柔很酥,帶著極其濃厚的懇求意味,也許她自己真的擔心傅西爵一怒之下會強迫她。


    懷孕前三個月,兩個人一起同房極其容易導致流產,上次自己不但喝醉,還和他進行了激烈的運動,可它還是堅強地存活下來,這就證明它跟她非常有緣分。


    一個還沒有成形的小生命都擁有那麽頑強的求生意識,她作為一個有思想有意識的準媽媽,又怎麽能夠繼續無知下去呢?


    一個人可以犯錯,但總要學會長大,不是嗎?


    傅西爵的視線落在女人帶著急切懇求神色的臉蛋上,薄唇緊抿而起,抱住她身子的手也不由得加大了一些力度,良久,他略顯緊繃的神色才有所緩和,“既然你知錯就好……”


    說著,他修長的手將她放下來,身子得以脫離他的懷抱,她的眉目也漸鬆,臉上重新掛起了討好一樣的笑容,“那麽傅少,我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行李搬下去呢?”


    傅西爵說:“我不會幫你搬下去……”


    “……”蘇欣欣不置一詞,想了想,她抬步走到行李箱的麵前,彎腰作勢拉起行李箱的拉杆。


    孰料下一秒,她的手卻被修長有力的手握住,“我說不會幫你搬,但沒有說過不幫你拉行李箱……”


    “……”她有片刻的訝然,不知為何,她感覺頭頂有一群烏鴉飛過。


    傅西爵嘴角噙著笑,一隻手拉起了拉杆,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腰肢就往臥室門外走,他腳下的步伐不緊不慢,又似乎在刻意遷就身旁女人的步伐。


    尤其是下樓梯的時候,動作更加溫柔優雅。


    不多時,他們兩人已經一起走出了別墅的客廳大門。


    此時,蕭梓墨正背倚著他那輛米白色的保時捷,從她這個方向看,他好看的側臉似乎染上了幾抹不知名的情緒 。


    傅西爵見蘇欣欣的視線定格在蕭梓墨的側臉上,眉目不悅,摟住她腰肢的力度加得更加大,她有點吃痛,不由蹙起眉頭看向他。


    她揚著小臉看著他,他低著臉龐凝視著她,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幅浪漫唯美的畫麵。


    恰巧這時,蕭梓墨偏首,看到了這一幕,摩擦翡翠指環的動作於不經意間加快了幾分。


    下一刻,他已邁步走向他們兩人的麵前,看著傅西爵道:“傅大少爺,辛苦你替我老婆搬行李了。”


    雖然這種刺激顯得非常明顯,明顯中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幼稚,但不得不承認,效果也非常明顯。


    傅西爵臉色冰冷,“蕭大少爺,亂稱呼可不是一件多麽聰明的事情。”


    他睨著蕭梓墨,道:“有時候我真的不得不為你的智商捉急,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欣欣還沒有跟你結婚……”


    蕭梓墨被嘲諷,臉上反而也掛起了笑,“那也是很快的事情了,早一點晚一點其實沒多大的區別。”


    傅西爵嘴角也噙起了笑意,“嗬,是呀,隻不過是有證和沒證的區別罷了。”


    他看著蕭梓墨,低聲道:“而且,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


    說這話時,傅西爵的眼神帶上了更濃厚的意味不明的色彩。


    “……”蕭梓墨的眼神驟然一縮,看著傅西爵的眼神,總感覺好像有哪些地方有點不對一樣,可是一時間,他又找不出哪裏不對勁。


    最後,他還是忽略了傅西爵對他帶來的影響,轉而想要拉起蘇欣欣的手。


    “……”蘇欣欣在蕭梓墨的手快要觸及她的手之際,卻巧妙地閃過了他的手,接過了傅西爵交接過來的拉杆。


    蕭梓墨的手握了個空,神色莫名一凝。


    她不理會他的異樣,隻是拉起拉杆就往前走,走之前還是看著他說道:“我們走吧!”


    “嗯。”他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於是就這樣,他們兩人一起朝著米白色的保時捷走去。


    傅西爵的視線緊隨著女人嬌小的背影,墨色的雙眼似是結上了一層冰霜。


    ******


    保時捷內,蘇欣欣沒有主動開口說過一句話,全程都是蕭梓墨在說話,有時候他問一句,她就答一句,顯得他很主動,她極其被動。


    “欣欣,西爵他昨晚有沒有欺負你?”他問。


    她答:“沒有。”


    “今天有沒有吃早餐?”


    “吃了。”


    “還餓不餓?”


    “不餓了。”


    “看你的樣子,昨晚是不是沒有睡好?”


    “還好。”


    蕭梓墨的視線落到女人淡然無波的臉龐上,心裏劃上了一抹疼,可他還是將這股異樣壓製了下去,繼續說道:“既然你肚子裏懷了我們的小孩,那麽我們也得盡快把婚禮辦了。”


    聞言,蘇欣欣的眼眸不由得染上了一抹極其明顯的愕然之色,“一定……要辦婚禮嗎?”


    “我一不缺錢二不缺時間,人生第一場婚禮,自然沒有不辦的道理……”


    蕭梓墨似乎也沒有想到蘇欣欣心裏竟然想著不舉辦婚禮,神色也不禁微凝而起,“欣欣,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可以風光大嫁,為什麽你卻有不想辦的想法?難道……你的心裏還想著跟傅西爵在一起嗎?”


    蘇欣欣抿著唇,“沒有,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是的,的確是不可能,不管從哪方麵來講,他們都不可能。


    而她給他帶去的種種傷害,更加讓她不敢擁有跟他繼續呆在一起的念頭。


    這輩子,她欠他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蕭梓墨聽到蘇欣欣如此說,心裏懸起的那顆心方才有所安穩,也許是太過擔心她會改變主意,不顧一切想要重新跟傅西爵在一起了。


    想及此,他的視線不由得落向了她平坦的小腹上,神色複雜,其實,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肚子裏的小孩是誰的,如果真相浮出水麵,那麽他基本沒任何的勝算。


    所以,他不惜阻止蘇欣欣打掉傅西爵的孩子作為代價,隻為了得到了她這個人。


    即使孩子是傅西爵的,隻要外人不知道,他同樣可以跟她繼續幸福地生活下去。


    此時,蘇欣欣正看著車窗外,“梓墨,你說愛情,是從來沒有得到過可悲,還是得到了再失去更可悲?”


    即使女人的聲音非常小,可蕭梓墨還是將它們一字不落聽入了耳中,握住方向盤的手驀然一緊,眼眸裏瞬間爬上了數種複雜的情愫。


    良久,蘇欣欣也沒有得到蕭梓墨的回答,以為他沒有聽到,也沒有重複問一次的穀欠望,隻是偏首繼續看向車窗外。


    隨著車子的穩速行駛,一幕又一幕的車外場景劃過她的眼眸,而這時,蕭梓墨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卻響在了她的耳旁,“其實,本來可以得到的愛情,最讓人不甘心……”


    男人夾雜著複雜意味的話語落入了她的耳中,微訝了她的臉。


    本來可以得到的愛情,最讓人不甘心,說的是他自己嗎?


    那到底又是什麽原因,讓他在自己愛他愛得情深意切的時候放棄了這份本來可以得到的愛情呢?


    他這是在對自己打苦情牌,還是想一點一點融化掉她的心?


    可是,這世上一些感情碎裂了,真的還能破鏡重圓嗎?即使能夠破鏡重圓,難道彼此都可以守著那些裂痕安然無事地繼續在一起嗎?


    她說不清自己到底恨不恨他當年狠絕拋棄她,此時此刻,她已經感覺不到那些痛,就連那些痛的記憶都變得極度模糊起來。


    科學證明,人體細胞會新陳代謝,每三個月替換一次,舊的細胞死去,新的細胞誕生,新代替舊,七年時間,就會完成一次整體的新陳代謝。


    也就是說,在生理上,我們每七年就是另外一個人,你就是你,你也不是你。


    很多事都不會以人的意誌為轉移,就象我們的身體,七年,全部都換掉,一個舊的細胞都沒有。


    刹那刹那,都是變化,永遠活在成長中,而我們,其實並不是我們。


    遺忘是人的天性,七年一清空,前塵盡作夢幻泡影,再多重巒疊峰,也無法阻擋這來自生命本原的潛流。


    這也是為什麽很多夫妻都逃不過七年之癢的原因!


    她跟他之間,當初有著最為純潔的戀情,而也是他,親手結束那段純潔的感情。


    當初,她被他傷得快要肝腸寸斷,哭過痛過也恨過,但也是那次戀情的失敗讓她懂得用另一種姿態去看待愛情。


    是的,沒有哪一段戀愛非要步入婚姻的殿堂,而學會付出,學會珍惜,是她在感情中唯一能做的事情。


    蕭梓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女人陷入沉思的臉龐,也沒有繼續開口說話,隻是專心看著前方,開往自己在a市的私人別墅。


    一個多小時後,蘇欣欣已被蕭梓墨帶著走進了別墅客廳。


    跟傅西爵的私人別墅一樣,同樣是獨棟,同樣是三層,同樣是寬敞得有點嚇人。


    隻不過蕭梓墨別墅內部的裝修色調更加偏暗色係,就像他這個人,優雅卻寡言少語。


    她以前跟蕭梓墨在一起,從來沒有聽他提起他的家人,雖然她跟傅西爵在一起的時候,也很少提起家人,但傅西爵很明顯是為了照顧她的心情才不去提及,反之,她以前是為了顧及蕭梓墨,才不去問有關他家人的事情。


    “欣欣,你先在這裏休息兩天,等你休息恢複精氣神,我就帶你回去g市。”


    他說,“蕭氏總公司在g市,以後沒有什麽事我一般不會常駐a市,也就是說,我們結婚之後就在g市定居,g市才是我們未來的家……”


    蕭梓墨會如此說,她雖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但也沒有表達出任何的不滿,隻是淡淡地點頭說道:“知道了。”


    “……”蕭梓墨見她眉目淡漠,薄唇微抿,可他終是不多說什麽。


    畢竟,當初是他拋棄了她,三年時間對她不聞不問,不管他那樣做有何苦衷,錯都在於他。


    女人為水,無論一個女人表麵看起來多麽堅強,內心深處還是渴望被愛,而他當初卻把她傷得那麽深……


    如今,他也隻有用更多的溫暖來彌補自己當初犯下的過錯……


    兩天後,蘇欣欣已跟著蕭梓墨飛到了他所在的g市的老宅,說是老宅,除了年代比較久遠一點,外牆內壁處處都彰顯著與時俱進的高端上檔次的大氣感,大氣之中卻無時無刻透露出一種舊上海般的複古洋氣。


    她剛踏進蕭氏老宅,一位優雅貴氣的貴婦卻站起身子,走到蘇欣欣的麵前,伸手親昵地握住了她的手,“欣欣,聽說你懷了我家梓墨的小孩,是不是?”


    說著,她的視線落在了蘇欣欣還不顯肚子的小腹上,笑著道:“我看看,身子懷孕卻沒有浮腫,挺好的。”


    說到這,她的視線又落到了欣欣的臉龐上,隻是眼睛看到欣欣的臉蛋時,卻有片刻的怔愣。


    蘇欣欣對上她的視線時,不知為何,心頭竟然湧上了一股不知名的感覺。


    從小到大,她基本沒有這種感覺,所以也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麽感覺,隻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給她的感覺特別熟悉特別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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